第十二章 月光之下
時間：召喚儀式後一天的下午。
地點：玫瑰酒吧後院廚房。
人物：莫雷，蘭尼，蘇珊、拉多、拉娜三位大嬸。
事件：召喚師高材生莫雷同學要為他的特殊變異型召喚獸做一種叫做披薩的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食物，蘭尼、蘇珊、拉多、拉娜表示好奇，正站在一旁圍觀。
下午時間隻提供酒水，三位大嬸不用準備食物，倒能清閑觀看。
而C.C懶得觀看，一個人在莫雷的屋子之中，不知是在看書還是在睡覺。
莫雷把麵和好，揉捏分切，又擀成麵皮，已滿頭大汗，為了防止汗液落盡食材，他不住地用幹淨的帕子抹著臉，後來蘭尼瞧得心疼，上前搶過帕子，幫莫雷擦汗，還不時勸說莫雷少廢點力，讓蘇珊等三位大嬸幫忙。
莫雷自然不肯，這世界的食材雖然和前世差不多，但食物做法卻和前世大不一樣，莫雷要做的是給C.C的餡餅式披薩，連他自己都把握不準做出來會是什麽樣子，哪裏敢讓這世界不同體係的廚師幫自己打下手？
……不過這具身體，還真是不如前世啊，是和那些曾經看的小說裏說的一樣，因為專注於魔法修煉而忽略了身體鍛煉麽？
莫雷在蘭尼又一次幫他擦汗後如是想，瞧著身前案上的一片片擀得圓滾滾的麵皮，暗自尋思：貌似……披薩的餡料是在餅上麵的。
尋思完畢，繼續動手。
蘇珊大嬸等三人站在一旁，想要幫忙又礙於莫雷那奇怪做法，還有莫雷的言語阻止，無法可施，隻能幹看。
“哎，你說，莫雷這是這回回來是咋回事？怎麽好好就像變了個人似的？”由於莫雷專心做食物，還有這樣不便讓莫雷聽見的話題，蘇珊大嬸說話的聲音十分小。蘇珊大嬸說這話時皺著眉頭盯著莫雷，一臉奇怪模樣。
“是呀、是呀，不像以前那麽能說話了，還要做什麽皮殺，以前做飯不都是咱們和蘭尼做的麽？他做什麽飯呀，男人隻要負責吃就可以了，這不是搶咱們活麽？”拉多大嬸不滿地附和道。她的聲音可不像蘇珊大嬸聲音那麽小，蘇珊大嬸趕忙去捂她的嘴，邊說：“小點聲！小點聲！”
不過這麽大的聲音，莫雷已然聽見了，他手上一顫，剛端在手裏的一口鍋差點掉落砸在腳上。
“誒，小心點，莫雷！”蘭尼忙扶住那鍋，責怪道：“真是的，做不來就不要做嘛，我們這麽多女人，是幹什麽的，還需要你做飯？”
……姐你賢惠過頭了，在前世一定被人搶著要……
莫雷心裏暗說，忙鎮定下來，繼續為披薩而努力。不過在聽見拉多大嬸的話後，他終究再淡定不能，悄悄豎起耳朵，偷聽大嬸們說話。
“我真想不明白，莫雷咋就能變化這麽大呢？”拉娜大嬸的語氣似十分納悶。
莫雷的手差點又是一顫。
“誰可知道？”這個聲音頗小，莫雷幾乎難以聽見，不過他猜就能知道，這是三個大嬸裏這時說話聲音最小的蘇珊大嬸。
“真是的，變什麽變啊，以前那樣不是很好嗎？”這樣的語氣自然是拉多大嬸。
“誒，你們說，會不會是中了亡靈魔法啊……聽說亡靈魔法能破壞人的靈魂呢，說不定……”拉娜大嬸胡亂猜測，莫雷暗自豎耳朵聽著，頓時大囧。
“別瞎說，小心蘭尼聽見了！”
拉娜大嬸的聲音最終被蘇珊大嬸沉聲打斷，三個大嬸齊齊地瞟了一眼蘭尼，都陷入沉默。
莫雷吐出口氣，收拾心思，好好做他莫雷牌的披薩。
可是心思已被打亂，哪有那麽容易收拾？他隻能勉強專心地做著披薩，做了好半天……
好半天後——
“……這是……什麽？”
拉娜大嬸看著麵前桌上盤子裏盛放的事物，發出疑問。
“披薩……大概。”莫雷捂臉說，不敢看那軟成一灘不成餅狀的不知什麽東西，還有那一灘上被鋪地凹凸起伏和軟塌塌那灘膠著在一起的更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
“啥？這玩意兒能吃麽？”拉多大嬸毫不客氣地譏諷說。
“怎麽不能吃！？”莫雷還沒回話，蘭尼就帶著怒顏瞪了拉多大嬸一眼，說道：“莫雷做的隻是賣相不好而已，味道一定不錯的。”她說著取了支勺子，舀了半勺那軟塌塌的不知什麽東西，放入口中……
“……起碼能吃的……”蘭尼臉色發苦，好半天才將那放入口中的不知什麽東西咽下去。
三位大嬸齊齊咽了口口水，都一臉佩服地看著蘭尼。
“我還是重做算了。”莫雷黑著臉說，再次返回案前。
又是好半天……
“和剛才一樣……”看著擺在身前桌上的食物，拉娜大嬸說。
“還是起碼能吃？”拉多大嬸跟著說。
“瞎說，明明比剛才好了一些！”蘭尼馬上反駁兩位大嬸的話，卻沒有像上次一樣再動勺子。
蘇珊大嬸繼續沉默，莫雷再次捂臉。
“我再重做！”
好半天再過……
一陣沉默後……
“算了，我還是做餡餅吧……”莫雷終於聳拉下肩膀自暴自棄。
熟悉的食物自然要比自創還屢遭失敗的食物做得順手順心，當香味四溢的餡餅切成三角形盛入盤中時，莫雷回首看蘭尼和三位大嬸，隻見她們都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愣在那裏。
“要試一試麽？”這回莫雷自信了，不過他心裏還有些忐忑，老是想著，不是披薩，C.C不知道會不會接受……
三位大嬸猶豫著是否要上前，蘭尼卻當先就走了上來。餡餅按前世的傳統，要用筷子來夾著就碗吃才方便，蘭尼用刀叉配合，費了不少勁兒才用刀叉把一小塊食物送進了嘴裏，她咀嚼了片刻，終於露出了陶醉神色，展顏而笑，舉起手揉了揉莫雷頭發，“我就知道，莫雷果然是最棒的！”
莫雷眼瞟著自己變得亂糟糟的頭發，隻能無語。
三位大嬸瞧著蘭尼神情，終於忍不住拿起刀叉，學著蘭尼那樣笨拙地切割餡餅叉起一小塊放入口中。
“嗯，真的很不錯。”這是拉娜大嬸的回應。
“哼！”這是拉多大嬸的答案
而蘇珊大嬸抬起頭，兩眼放光地盯住莫雷，說：“莫雷，把這披……啥的做法教給我吧。”
莫雷吐出口氣，答應了蘇珊大嬸。
天色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莫雷借著窗戶往廚房外望了望，歎了口氣，沒想到為了這東西，竟然忙活了整整一下午，自己肚子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癟了下來呢。
眼見天已如此黑了，他見食材還剩了不少，便邊教三位大嬸，邊把剩下的食材也做了餡餅出來，正好當晚飯吃。做好以後，莫雷把自己的份和C.C的份獨盛了兩個盤子，找了四根兩根調酒用的攪拌棒，回自己屋子。
“C.C，東西做好了，正好當晚飯吃。”莫雷把盤子放在書桌上，把床上坐著看書的C.C叫了過來，隨即晃了晃手中的攪拌棒，兩兩分開，說道：“這個當筷子用，你活這麽久，筷子怎麽用，也該見識過吧？”
“不是披薩。”C.C從莫雷手上接過兩根攪拌棒，眉頭微微皺了皺。
“披薩我做不來。”莫雷無奈地聳了聳肩，“反正聽說披薩也是從餡餅發展過來的，這樣子應該可以吧……而且我做的也不賴，你嚐嚐試試。”
C.C熟練地把攪拌棒當筷子用，夾起了餡餅，卻沒有說話。
“那個……geass……”莫雷暗瞧C.C反應，終於說道。
“也罷，雖然食物不如人意，但畢竟你也是盡了心的。”C.C把曾經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莫雷頭冒黑線，戰略性沉默。
C.C把盤子放下，伸著懶腰繼續說：“而且呢，我也希望獲得死亡的路途不要被人打擾，那樣荷爾蒙分泌過多的少年，真是麻煩呢。”她伸展開來的身體在燈光下顯得曲線柔滑，凹凸起伏，分外誘人。莫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說道：“這些，你還吃麽？”
“算了。”C.C說：“就像你說的，那樣的人物，應對起來，或許會有些麻煩。再說你的geass說不準是什麽，即使獲得了geass，我怕也不那麽容易對付。”她仰麵躺倒在床上，又說：“等下你回來，你開啟geass後，再細說吧。”
“也好。”莫雷點了點頭，端了盤子去廚房，把剩下的餡餅放下，又返回屋子。
這時候入夜，酒吧裏又忙活起來，連那位負責運貨的大叔都被拉去幫忙，後院裏清靜無比。莫雷一個人在後院裏走著，心裏忍不住想跟C.C契約，獲得的geass，會是什麽樣的，是魯魯修那樣的控製別人思維，還是羅洛那樣控製時間？又或者像某個同人小說裏那樣的路人光環？他胡思亂想，連那灑落四處的皎潔月光都無心去留意。
他低著頭走，月光如洗，把地麵照得空明澄澈，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闖入他的視線。
他順著影子一路看過去，抬起頭，一身白衣的騷包青年負手而立，映入他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