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拉攏與疑惑

話雖然這麽說，可杜老爺子還是給王小宇把了道關，確認了東西的真偽。不過隨後聯係拍賣行的事情，就完全由王小宇自己操作了。孩子大了就應該趕出去飛翔，在適者生存的世界裏，誰也照顧不了誰一百年。

社會很現實，杜老爺子打電話過去，趙安山會帶著專家和公正人員親自上門。可王小宇打電話過去，卻要自己帶著東西上公司。雖然這樣，王小宇受到的接待，也比其他藏家隻能見到專家與公正員要規格高很多。

按照電話中的約定，王小宇帶著寶物來到保利國際拍賣公司北京總部。在前台報出名字後，一旁就有位氣質美女秘書起身引路。直上了五十七樓，在間寬敞如家的辦公室裏見到了趙安山。

“小夥子你好，很高興能在一天後又見到你！”趙安山也是老油條了，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真誠得沒有絲毫瑕疵。身為商人，麵對昨天就送來一筆不小財富、今天再度送錢過來的客戶，無論從那個角度上來說都沒理由給人家臉色看，更何況老話還說不看僧麵看佛麵。

王小宇臉上浮現出個笑容，與之握了握手：“打擾趙先生了！”

“言重了，嗬嗬！請坐！”

趙安山伸手將王小宇引向大廳沙發套組區，兩人分別坐下後，王小宇就從肩包*盒子取出來放在茶座上。先前那位給王小宇引路的美女，帶著一陣撲麵淡雅香風，端了兩倍茶水過來。等她擺完茶水，趙安山吩咐道：“小熙，可以通知鑒定部和公正處駐區的人上來了。”

“好的！”

直到美女秘書扭著翹臀小腰離開，趙安山才收回目光。微微有些覺得失禮的他轉頭看向王小宇，隻見對方正在把玩著茶杯，這才放下心來介紹：“清晚期的官窯口，一套八隻杯子一口壺。”

“恩，工藝已經很成熟了！”王小宇這才抬起頭來與之對視了眼，仿佛完全不知道對方剛才的失神之處。接著，王小宇就開始打量起房間裏的布置，一應老物件全是古董。雖然如今價值上不怎麽樣，可每件物品的升值空間都不小。看來這位風流倜儻的趙老板，既是賣家也是藏家。

“我這地方不錯吧！布置什麽的全是我自己弄的！”趙安山對自己辦公室也很是得意。

“價值不可估量！”王小宇環視一圈後由衷讚歎。心裏卻在想回去後，買套這麽大的房子也夠自己與小妮子住了，不大不小剛好展現家的輪廓。

很快，四名瓷器專家與一名公正人員就在美女秘書帶領下進來來。王小宇估摸著應該在自己來的路上，這邊就安排好了，於是也沒廢話將盒子裏的筆筒取出來擺在茶座上。不過趙安山還是很有主人風範的，依次為王小宇介紹了五人。各自帶著微笑握手寒暄後，這才公事公辦走起了鑒定程序。

最後根據四位專家估價，定下了200萬的起拍價。拍賣行裏的學問很有意思也很複雜，一般上拍物件都是眼下古玩界十分流行的，加上價格上的微微刺激很容易走出高價來。具體怎麽個內幕，王小宇也不是很清楚。

在趙安山的極力勸說下，王小宇也在鑒定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以前他對這種扯著虎皮當大旗的行為很不屑，不過眼下既然混在這一行裏就得按這一行的規矩來走。名師不一定出高徒，可要是沒有名師罩著這個名字還沒資格簽，雖然他王小宇也不怎麽想簽。

專家們離開後，趙安山就開始給王小宇下套，想將他收入自己公司鑒定部。以他揀漏的眼力，資格上已經不存問題，加上他身後的杜老爺子，也是份不容忽視的名聲資源。至少日後能讓王小宇和杜老爺子溝通，他趙安山也能當個甩手掌櫃了。這無關乎尊不尊重，隻每次見杜老爺子時，趙安山都覺得有種約束感。一個身價幾十億的大老板，見到一退休老人有這種感覺，讓他小小的富豪自尊感很受打擊。

王小宇一直麵帶微笑聆聽，對於對麵大商甲的話不做任何承諾。漸漸趙安山也看出王小宇的意圖來了，便幹脆收起了徒勞無功的勸說。兩人聊到美女秘書第三次添茶時，王小宇看落地窗外天色也不早了，便起身告辭。謝絕了吃飯的邀請，不想做電燈泡的王小宇出了寶利大廈。

回到了家裏，麵對關心詢問的杜老爺子，王小宇隻是簡單介紹了下見麵情況，臉上的微笑足以能證明自己能夠獨自應付。想了想，王小宇還是將今天晚上的計劃說了出來：“師傅，今天晚上我想去逛逛夜市。聽說北京的夜市時常出好東西，有什麽好地方推薦嗎？”

“夜市嗎？帶著大量現金逛夜市，最好找個伴。你打個電話給三兒，讓他陪你一同去吧。那小子以前當過幾年兵，能頂點事！”老人家所考慮的事情，明顯與王小宇不在同一條線上。

頗感無奈的王小宇隻好在老爺子關注下，給杜三打了個電話，將今天晚上的安排告訴了對方。掛斷電話沒半個小時，杜三就帶著小聆過來了。直到見到嘴甜的小聆將老爺子哄的笑聲不斷時，王小宇才恍然大悟。估摸著是老爺子想看兒媳婦了，才來了招曲線救國的計謀。

還沒與杜三聊上幾句，保姆就開始做飯了。王小宇向杜三告了個罪，走到院子裏給妹妹打電話，提醒她要記得按時吃晚餐。妹妹在電話粥裏膩味了老一陣子，直到這邊一頓還算豐盛的晚餐都開始上桌了，那邊才掛斷電話。

杜三來門口喊王小宇吃飯，後者雖然點頭邁動腳步跟進房裏，思緒卻還依舊留在院子裏，憑空揣摩妹妹怎麽改變這麽大。以往通電話大致都是自己叮囑幾句，妹妹撒嬌幾句加上祝福就結束了。如今的通話形勢卻是時間越來越長，而且妹妹也不時反過來叮囑自己。雖不在乎那點手機話費，可是這種改變卻讓習慣了簡潔幹練的王小宇有些不適宜。

“似乎，小妮子長大了呢？還是覺得自己這個身體太年輕，小妮子不習慣當聆聽者角色了？”這個問題一直糾纏了王小宇整個晚餐時間，不過思緒並沒有印象到身體對食物的渴望，該吃吃、該喝喝的狀態也沒讓旁人看出不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