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對上

眼看著重重的重兵將自己五人圍困了起來,已經是逃生無望,他們卻依舊毫不畏懼,五人同時對視點頭,身影一閃便從五個不同的方向衝將出去,舉起手中的短刃朝著靠近自己的越國士兵猛刺了下去,將該名越國士兵刺死的同時,其餘的越國士兵手中長戟也已經刺到。

嗤嗤

數十支長戟同時洞穿了五人的身體,他們眼睛猛的一圓瞪,身子僵直瞬間死去,手中依舊緊緊的握住短刃。待得長戟抽回,他們變連同被刺死的越國士兵倒在了地上。

顧不得去管這五人,範蠡急忙就跑到了馬車前,查看了一番之後,他麵色難看之極,所有的飲用水已經去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兩成的水可以用了。

看著眼前這千餘人的隊伍,這麽點水是無論如何都不夠的,也就是隻能盡量不喝水了,可是這長途跋涉不喝水,眾人體力必是難以支撐,即使勉強支撐,等到敵人出現之時,也難有多少禦敵之力了。

歎了口氣,範蠡走到死去的五人前,在她們的身上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他們身上除了手臂上各有一把弓弩,以及手上的一柄短刃之外,再也沒有尋到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士兵道:“把他們給我仍得遠一點,不要讓女眷們看到了。”

吩咐完之後,就徑自一個人走回了帳篷,經過西施和鄭旦的帳篷的時候,停了下來,對著裏麵道:“已經沒事了,你們安心睡覺吧。”然後就回到自己的帳篷裏去休息了。

而自始至終,趙陽和公孫啟的帳篷都是沒有什麽動靜,好似對外麵發生事情一無所知一般。

公孫啟當然不會是一無所知,在外麵響起叫喊聲的時候他就立刻驚醒了,可是耳邊就立刻傳來了趙陽的聲音,叫他不要妄動,所以他又躺了下去。

一夜無話,敵人再也沒有前來進犯,一整夜就這樣安安靜靜的過去了。

早晨,太陽剛剛升起,晨曦灑落在小河之上,鋪上了一層金紗。

營帳中的一個個人全都從裏麵出了來,範蠡也從帳篷之中走了出來,出的營帳,他就立刻叫來了負責隊伍夥食的軍需官,對他吩咐說,以後不在定時發水給大家喝了,剩下的水源隻能在關鍵時刻使用。

軍需官指著一旁的小河道:“大人,為何我們不在這條小河裏麵打水上來補充呢?”

範蠡眼睛一橫,道:“你照此去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勿須知道。”

那軍需官連忙不敢再問,領命直接退了下去。軍需官退下之後,範蠡輕歎一聲,“我何嚐不想去打水上來補充啊,可是既然伍子胥想要斷了我們的水源,這樣一條明顯的河流他又豈會放過呢?”

隊伍重新開拔,朝著吳國國都姑蘇城前進,莽莽的大路之上,千餘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塵土飛揚。

此時正值盛夏時分,天上的烈日就好似一個巨大火盤,在烘烤著大地。

行走在大路之上,那些士兵個個步履艱難,嘴唇幹裂,身上的鎧甲就好似一塊燒紅了的鐵甲,火辣辣的疼感覆蓋全身,呼吸之間,都能感到吸進去的空氣是炙熱的,燒的體內髒腑滾燙燙的。

他們身上流出的汗水還沒來的及把衣服浸濕,就已經被蒸幹了,現在幹渴的連汗水也泌不出半分來。

在馬車之內,一名名越國美女,不停的用手帕擦拭著臉上的汗水,最後手帕也打濕了好幾條。在這馬車之中,就好似置身於一個大蒸籠中一般,打開兩則的窗布想透透氣,外麵滾燙的氣浪湧進,卻是更加的炙熱。

範蠡騎在馬上,抬頭看著頭頂那巨大的太陽,嘴唇也已發幹,現在水資源缺乏,而太陽又如此的灼熱,他心中擔憂不已。

車廂之內,趙陽盤膝坐著,運氣調息,在剛剛開始的時候,他也感到了一絲的灼熱之感。

這時候他凝神靜氣,慢慢的運轉著“上清決”,現在的上清真氣已經發生極大的改變,原本淡淡的白霧狀的真氣,便的越發額血紅,真氣的性質也由清涼變的陰寒肅殺。

這一運轉,上清真氣陰寒的特性讓他體內的灼熱感被瞬間排除出去,內冷外熱,冰火兩重天,卻讓他感到了一種別樣的感覺。

漸漸的心神融入其中,在這冰與火之間徘徊、轉換,最後合二為一,沉浸在這一片天地之中了。自此,他再也感覺不到體內真氣的陰寒,也感覺不到外部環境的灼熱,好似那魚兒遊於水中,渾然忘我。

突然,一股肅殺之氣從前方傳來,在趙陽的感知之中,這殺氣的源頭距離此處隻有不到三百米的距離了。

範蠡騎於馬上,搖搖就望見了遠處兩百餘米處有一個高深的峽穀,峽穀的兩側是那高高聳起的石峰,上麵怪石嶙峋,寸草不生,而此地方圓也都是那寸草不生之地。

作為一名善於打戰的軍事家,他自然知道此處是一個很好的埋伏地點,那些襲擊的人很有可能就在此處做了埋伏。

於是派了幾名斥候從側麵上去查看一下先,大部隊人馬原地停下,靜候消息。

過了好一會,派出去打探的人還是沒有回來,範蠡又連續派出了兩撥人出去,可是還是沒能回來,連續三撥都是如此,這讓範蠡幾乎可以肯定上麵絕對埋伏有人了。

可是知道了也無用,那些人在上,如果派人上去強攻的話,恐怕也是徒勞無功,而且這裏有著大量的物資以及眾多的越國美女,分兵出去恐怕又受了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向兩邊望去,根本沒有什麽平坦的大路可以繞開這個峽穀,有的都是一些凹凸不平的小路,根本無法允許馬車經過。唯一的路途就是前麵的峽穀了,看著那條不是很長的峽穀,範蠡卻覺得那是一條徘徊在陰陽兩界的生死道。

一咬牙,範蠡下令道:“所有人立刻聽令,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前麵的峽穀。”

馬鞭重重擊下

嘶……

群馬狂叫,而後足下發力,朝著前方的峽穀猛衝過去,車裏的美人們隻覺身子猛的一仰,整個人差點跌倒,車子就不停的抖動了起來,急速的向前奔去。

兩旁的護衛強忍著幹渴和力乏,快步奔跑追了上去,霎時間,塵土飛揚,大地抖動,一顆顆石子滾動滑落。

轉眼間便衝到了峽穀前,範蠡大喝一聲:“加速前進,穿過峽穀!”,啪啪,又是幾聲重重的馬鞭聲,隊伍的速度加快,衝入了峽穀之中。

這條峽穀不長,隻有50來米左右,沒用多久的時間,跑在前麵的馬車就已經衝到了峽穀的正中間,而整支隊伍卻有著近一百米長,後麵還有著差不多一半的人沒有進到峽穀。

範蠡心中立刻一緊,他知道敵人的襲擊恐怕就要開始了,好似在回應他的想法,轟轟轟,在兩則的峭壁之上發出悶雷般的響聲,眾人抬頭一望,發現數顆巨大的石頭從上麵滾落下來。

這些巨石俱都是從極高的峭壁頂部推落下來,速度不斷加快,攜帶著巨大的能量和衝擊力俯衝而下,宛若天降隕石。

嘭嘭嘭

巨石滾落,瞬間將衝在最前麵的一輛馬車擊個粉碎,裏麵的越國絕色也被當場砸的血肉橫飛,腦漿崩流,身死當場。

周圍的護衛士卒紛紛舉起手中的盾牌抵擋,可是那滾落的巨石經過一段時間的加速之後,衝擊力之強非人力所能抵擋。

巨石砸在盾牌之上,高舉盾牌的士兵頓覺一股巨力從上壓下,手中的盾牌瞬間變形,手臂震的發麻。

盾牌被砸的四分五裂,同時四分五裂的還有舉著盾牌的手臂,那些士兵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在自己的眼前瞬間崩壞,肉塊被震的飛濺出去,森森的白骨也斷裂。

眼前一黑,斷裂的碎骨插在了眼睛之上,他們還沒來的及痛疼和慘叫,就變成了一堆肉泥,徹底死去。

轟轟轟

巨石全部滾落,衝在最前方的兩輛馬車以及數十名士兵當場身死,後麵還有幾十名士兵被飛濺的碎塊擊中,重傷倒地。

嘶嘶

馬匹狂叫,整支隊伍開始大亂,馬車裏麵的越國絕色一個個嚇的緊抱成一團,卷縮在車廂裏麵。

西施兩手抱住了衝進自己懷裏的鄭旦,拍打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不要害怕。

“所有人不許亂動,不要管其他的,繼續給我往前衝,一定要衝出峽穀。”範蠡急聲大叫。

後麵的馬車直接從前麵死去的士兵身上碾過,繼續朝著穀口衝了出去,他們已經沒有退路,後麵有著無數的馬車擋道,唯一的出路就是衝過去,衝出了就是生,衝不出就是死。

嗖嗖嗖

前麵的馬車剛剛衝出了八九米的距離,頭頂就又傳來了尖銳的呼嘯聲,那是箭矢破空的聲音。

在峭壁之上,數十名身穿黑衣的人,手中各持著一柄巨大的弓弩,黑色的箭羽就是從其中射出,射入了下方的峽穀之中。

黑色箭羽,閃動著森然的寒光,即使是在這炎熱無比的正午時分,也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寒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