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男兒行

衝入了人群之中的趙陽完全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絞肉機,將周身直撲而來的越國士兵給絞的骨斷筋折,血肉橫飛,裂甲與斷戟齊飛。

刷刷刷

趙陽連續揮出三道劍氣,射向前方踏步推經的一個方塊長戟手,他們一個個左手拿著盾牌,右手平舉長戟指向趙陽,整齊劃一的朝前推移。

嗤嗤嗤

三道白茫茫的劍氣沒入盾牌,直插進入了這數十人組成的方塊之中,霎時間,嗤嗤之聲響個不停,隻見道道劍氣縱橫飛溢,於方塊之中翻飛。

那前進的方塊瞬間為之停頓,數十人同時定定的站立在了那裏,一動不動。

揮出三道劍氣的趙陽沒有再管他們,但是跟隨在後麵的越國士兵全然沒有料到他們會突然止住腳步,砰砰的撞了上去,想象中的互撞場麵沒有發生,那些被撞的長戟手一個個稀裏嘩啦的碎裂成一塊一塊的,滑落在地,頓時出現了一個好幾平方米的空蕩區域,在這區域之中,碎肉與斷裂的兵器堆成了一推爛泥,場麵極其惡心而慘烈。

趙陽腳踩“淩空虛渡”身法,在這上千軍士之中穿插跳躍,橫衝直撞,時而像一條滑不溜秋的泥鰍無聲無息來去自如,時而宛若一條遊龍橫行霸道,所過之處轟鳴聲響,道道人影被撞飛出去。

手中劍指翻飛,劍氣縱橫,“奕殺“劍法盡皆使出,朦朦朧朧的劍域籠罩四周數丈方圓,幽深陰寒的劍氣往來穿梭,不時的收割者一個個闖入了劍域之中的人的性命。死去的士卒,身體還沒有來得及倒下,就被縱橫飛濺的劍氣給撕的粉碎,隻餘下一片朦朧的血霧。

漸漸的在他的周圍聚攏起了一團血腥的霧氣,這霧氣是由死去的將士的鮮血灑成,朦朦朧朧,籠罩住四周,最後完全看不見了他的身影,隻見一團移動著的紅色血霧在不斷的吞噬著周圍的士兵,但凡是被吞噬進去的人沒有一個可以活得出來,所過之處,留下了一片鮮紅的流淌的血色肉泥。

體內的上清真氣配合著身法和劍法急速運轉,在消耗的同時又源源不斷的從地下補充進來,保持著體內真氣的平衡,故而他才能好似不知疲倦似的揮發出道道劍氣,於上千人的軍隊之中殺個不停。隨著殺的人越多,地上被鮮紅的血肉鋪滿了,從地上補充進來的上清真氣竟然開始出現了淡淡的紅色,這紅色的真氣進入體內,而後運轉之下形成的劍氣也是紅色的,迸發出體外威力更甚,帶有一種腐蝕消融的特性,殺傷力大大提高。

殺的越多,趙陽心中的血液越發的沸騰,心中的怒意漸漸消散,轉而化成一股豪氣,一股衝天的壯氣。

他直覺的心中一熱,一股浩大的而洶湧的氣勢迸發出來,手中揮舞劍氣的動作漸漸變得大開大合,一改奕劍之道精密謹慎。頭腦完全沒有了奕劍之道要求的淡漠與冷靜,殺人不再是一種精密的計算的而是一種抒發心中氣悶的本能,是的就是本能,本能的想殺人,本能的想要見到那鮮血在空中綻放的豔紅。

他大喝一聲,渾身真氣一鼓,激蕩開來,將衝將上來的士兵給震飛開去。

他心中忽然想起了一首詞,於是開聲大唱起來:“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一句唱吧,他右手探出,五指張開,遙遙對著前麵的十餘名越國士兵,真氣自手心勃發而出籠罩住他們,而後屈指成抓,真氣猛的一回收,將那十數名越國士兵給連人帶戟的吸了過來。嘭嘭嘭,接連十數聲巨響,那被吸來的士兵在距離趙陽還有一米之時紛紛爆炸開來,化成一團血霧成為他周身血霧的一部分。

那些飛來的長戟,自戟頭至後木杆也紛紛炸成了碎屑,隻餘十數個血跡斑斕的青銅戟頭懸浮於爪前。

趙陽五指淩空一抓,那十數個戟頭運轉排列成了一柄長劍的摸樣,這柄劍長足有六尺,寬一尺半,厚兩寸,隻有劍身沒有劍柄,劍柄處他右手虛握,血紅的真氣凝聚成形,將那十數個戟頭牢牢鎖住,長劍血色彌漫,滔天的凶芒散發溢出來。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再唱一句,提起手中大劍一步邁出,天涯成矩尺,身子一閃而到了那群已經完全怔住了士兵麵前,大劍揮起,“昔有豪男兒,義氣重然諾。睚眥即殺人,身比鴻毛輕……”轟,大劍劈下,血光滔天,宛若末世降臨一般,又好似開天辟地的一擊,前方的數百名士兵手中長戟以及身上的鎧甲瞬間布滿了龜裂,砰,一聲脆響,化成了一堆鐵屑,隱藏於甲胄之下的身體還未來得及**出來,就又澎的一聲,炸成了碎泥。

這一劍帶著殺戮,帶著死亡,帶著地獄的氣息而來,毀滅的力量由其中迸發出來,暴力與破壞成了唯一的主題,這一劍成了天地之間唯一的一劍。

一道長達十數米,深米許寬半米的裂縫出現在地麵,兩千餘人的軍隊頓時消失掉了四分之一,加上先前趙陽殺了數百人,此時僅僅隻剩下千餘人了。

在先前的宮殿門前,勾踐與文種二人站立著,遙望遠處殺戮的戰場。豪邁響亮的歌聲自遠處傳來,一股殺戮天地間的豪壯霸氣從歌聲之中傳遞開來。

“此人殺戮無窮,不尊天地,不事君王,絕對不能存留於世,必須殺而除之”,勾踐聲音低沉的說道。

一旁的文種沒有說話,不過卻也微微點了點頭默認讚同。

“我欲學古風,重振雄豪氣……“,趙陽繼續唱喝,揮舞手中巨劍自右下往左上斜劈開去,血芒耀眼,殺氣盈天,劍氣淩厲縱橫,這一劍劃破了長空,上擊長空,轟的一聲,一聲巨響在空中劇爆而出,宛若晴天霹靂,又好似那瞬間燦爛的煙火。

遙遠的大殿之中,勾踐與文種並肩而立,震驚望向了前麵那發出巨響的空中,兩人下意識的對望了一眼,俱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驚懼和不可置信,“快,來人,告訴我前麵到底怎麽樣了”,勾踐高聲大叫,聲音竟在恐懼中變異,變得尖銳,一名被強奸的婦女在嘶吼。

許久之後,一名渾身帶血的士兵一瘸一拐的跑著,爬了過來,摔倒在地,仰麵對著勾踐道:“大王,前麵恐怕快要頂不住了,那人,不那個惡魔朝著這裏殺過來了,我們抵擋不住。”說完,腦袋一歪,氣絕身亡。

立刻有人跑了*他的屍體拉走,勾踐麵色蒼白的呆愣在那裏,許久之後,才猛的轉頭對著文種叫道:“快,快給寡人調兵,一定要將他給我擋住。”

“是,大王”,文種慌忙答道,身子匆匆的了下去,調兵遣將去了。

踏踏踏

在殺戮的沙場之後,又走來了一群越國士兵,這支軍隊足足有一萬人,有長戟手,有劍手,有弓箭手,甚至還有攻堅所用的戰車。這支隊伍出現在此時大地之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足以讓任何一個國家為之變色,讓任何一支軍隊戒備迎敵。

然而此時此刻,這樣一支足以攻城略地的精銳軍隊,卻盡數開拔到此,到越王宮中,在這個小小的場地之中,隻為了對付一個人,一個手執一柄大劍肆意的砍殺越王宮中士兵的人。

這支隊伍是整個越國最為精銳的隊伍,他們和越王宮中的侍衛一樣,都是從會稽之戰中存活下來的老兵,勾踐回國之後將他們召集了起來,組成現在的這支軍隊——滅殺軍,滅吳國,殺夫差。

他們剛一到來,就看到了趙陽揮舞著大劍橫掃斬殺著那些宮中侍衛,那些曾經和他們並肩作戰的戰友,頓時一個個雙眼發紅,手中兵器握緊,“殺”一個個衝將過來,加入到了對趙陽的圍殺之中,原本被殺的丟盔棄甲,完全喪失了鬥誌的越王宮侍衛,聽到“滅殺軍”的喊殺聲,一個個精神大震,渾身力氣重振,舉著長戟猛的刺殺出去。

正在廝殺著的趙陽,聽到這一生喊殺之聲,非但沒有絲毫的皺眉,反而心中豪氣重生,渾身氣勢同樣大漲。此時此刻,已經完全血紅如血的大劍揮舞的更加凶猛,更加淩厲。

啊啊啊

慘叫此起披伏,殘存的數百宮中侍衛沒有等到他們的同伴的到來,就全都紛紛被劈成了碎塊,灑落在地。

迎接那些衝將過來的滅殺軍的是曾經的戰友們一塊塊碎裂的殘肢斷骨,他們期待的與昔日戰友並肩作戰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殺殺殺

他們心中恨意滔天,一個個狀若瘋狂的朝著趙陽猛撲了過來,如同那下山的猛虎,凶狠殘暴。

嘭嘭嘭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ting。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壯士征戰罷,倦枕敵屍眠……”趙陽豪氣雄發,大聲高唱,手中血劍直劈出去,將那群衝將過來的“滅殺軍”將士給劈飛出去,一個個如同高射炮彈直飛出去,將後麵的宮牆砸出了數十個人形破洞,而後轟然倒地。

趙陽又連續劈出了幾劍,那鮮紅欲滴的大劍就好似砍瓜切菜一般,又將數百人給活生生的劈成了肉塊。

地麵上堆積的肉泥已經有了寸許深厚,遍地都是,踩踏在上麵,就好似踩在爛泥中一般,鮮紅而粘稠的肉泥飛濺,將人腰部以下的位置全都濺滿了肉泥,看上去讓人反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