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塵往事
見她如此，梁若也有些無措，是沒有顧及到她的感想吧，正試圖說一些安慰的話的時候，就見到跑了老遠才察覺不對勁的容畫返回來看了看呆站著的梁若又看了看止不住淚水的鬱茹，不禁有些好奇的問：“七師妹，你怎麽在這裏，她又是誰？”
看到又有人來了，鬱茹連忙擦幹淚水，默默的提起水桶，對著梁若感激的點頭：“鬱茹得趕快回去做事了，姑娘若是想知道我的事，晚飯過後再在這裏見吧。”然後向容畫禮貌的告辭完就黯然離去。
還想追問任務完成了沒的梁若拉開任務欄突然發現任務是完成了，隻不過在她和鬱茹說完話之後又變成傾聽鬱茹的往事，狀態是未完成，看來真要足夠的耐心才能把這係列任務做完啊，無奈的收回腳步對上容畫一臉的疑問：“她以前算的上是你的前輩，隻不過現在已經是峨嵋派弟子了。”
“前輩？既然已經不是峨嵋派弟子了，那為什麽還留在峨嵋派呢？”容畫不解。
梁若撇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加不知道了。”
想起自己才是入門比較早的那一個的容畫不好意思的摸頭：“師妹，那我們繼續麽？”
“繼續吧。”梁若點頭，便和容畫繼續你追我趕起來，看來今天不但要留下吃晚飯還要待晚一點了，還好中午叔叔不回家吃飯，她晚點下線倒是沒問題。
又是一個在無盡的練習和切磋中結束的下午，梁若挽著容畫的手一起去了飯堂，第一次留下來吃晚飯，她沒顯得多開心，倒是容畫又可以有人陪著一起吃晚飯高興的被她挽著走都一蹦一跳的。相處的久了梁若就完全的發覺了這個六師姐是小孩心性，雖然很用心練功，可隻有在輕功方麵會勝過她，劍法還是怎麽練都一塌糊塗的落敗，但也不放在心上繼續勤練繼續和她切磋落敗，樂此不疲的她都佩服的五體投地了。
而現在的容畫又開始很無辜的盯著她看：“師妹，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啊？我保證，我隻會站在一旁默默的聽，絕對不會插上一句話的。”
看著認真的做著保證的容畫，梁若故意打笑：“人家就是一看到你過來了所以才急匆匆的走掉的，你說你去了她還會說麽？”
“啊，真的麽？師妹，真的是我去找你了她看到我了才跟你約過時間說的麽？”單純的容畫立刻慌張起來。
噗，既然當真了，她的這個師姐實在是太可愛了，梁若忍不住上前刮了刮容畫的鼻子：“騙你的啦，她也沒說讓我一個人去，你保證不說出去就行啦。”
知道那不是真的之後，容畫先是鬆了口氣，然後才意識到她這個六師姐被她的七師妹被騙了，氣鼓鼓的看著梁若說：“七師妹不乖了，竟然欺騙你六師姐我，我要去告訴師傅，看你怎麽辦，哼！”
聽到她說要告訴師傅，梁若連忙撲上去撒嬌：“我錯了，師姐人那麽好肯定會原諒師妹的吧，對吧對吧？”
容畫眼球一轉，點點頭：“當然了，你六師姐人最好了，隻要七師妹帶我去聽故事，六師姐我就考慮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哭笑不得的看著已經在一點點的被她帶壞的容畫，梁若隻能聳肩：“吃完飯就去，不過你真的要保證不告訴別人才好。”
“我保證，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不會將我聽到的說出去的，絕對。”怕她不相信，容畫特地舉起手信誓旦旦的說。
見她保證了，梁若才放心的點頭：“那趕緊吃飯吧，吃完就去，聽完我還得回家休息呢。”
和她相處了這麽幾天，容畫知道她的回家休息就是去到另一個世界，便也不敢耽誤的扒起飯來。
因為一個想早點聽完下線吃午飯，一個很期待聽到鬱茹的往事，所以兩個人的吃飯速度都非常的快，在旁人有些驚詫的目光下，梁若和容畫匆忙的離開飯堂直奔和鬱茹相遇的地方去。
眼尖的容畫在離鬱茹好遠的地方就看見了她於是拉著梁若說：“師妹，看，她來了，我們過去吧。”
眼神真好，她還隻看到一個隱約的人影呢，梁若跟著心急的容畫一路小跑了過去。
看到她們來了，鬱茹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因為自從提起小梨之後，她就一直在回憶過去的事情，以至於晚飯沒吃她就先過來等了。
梁若微笑著點頭和鬱茹打了個招呼，然後看了一下周圍，指著右邊的涼亭說：“我們去那坐著說吧，鬱姑娘肯定有很多話要說，站著說會累的。”
鬱茹和容畫都表示無異議，然後三人就走到涼亭坐下，看著悄然暗下來的天空，鬱茹長歎了一口氣：“多謝兩位姑娘不嫌棄願意來聽我這罪人的故事，遇到那會忘記請教兩位姑娘的芳名，鬱茹實在太不禮貌了。”
梁若和容畫搖頭表示無妨然後各自道出了姓名。
“原來是若水姑娘和容畫姑娘。天色已晚，為了不耽擱兩位姑娘更多時間，鬱茹就不多廢話了。”說到這裏，鬱茹頓了頓，眼神忽地飄遠，整個人沉浸在往事裏不可自拔：“整件事，還要從十年前說起，那年我還是現在五位師傅的六師妹。因為資質聰慧，又肯用心勤練，那時候的我深得掌門的喜愛，加上其他五位師姐都隻專心武學不愛下山管塵事，掌門下山就總愛帶著我去。就是因為這樣，我才認識了冷淩楓，才有了小梨，才導致了如今我的罪人身份。”
提及冷淩楓，鬱茹的情緒變得越加低落：“隻是，如今我卻還是愛著他的，就算他騙了我，利用了我，拋棄了我，拋棄了小梨，讓我背棄了峨眉成了峨眉的罪人，我還是不能忘記他，更加無法恨他。”
因為保證不出聲，容畫雖然很想說話但還是捂著嘴忍住了。梁若則是欲言又止，愛情，當真是有那麽大的魔力麽，她沒有遭遇過，又怎能妄加評論呢。
“當年的冷淩楓就是看中了我被掌門喜愛的地位，於是刻意接近，很少與男子相處的我，因為太年輕太單純太不知識人，所以一被示好就有些慌亂不知怎麽辦才好，又不能跟掌門說，五位師姐又比自己偏大些更不是可以說這些心事的合適人選。一而再再而三之下，年輕氣盛也被磨去不少，再加上他又英俊武功又好，這樣的人怎麽會不被喜歡上呢。隻是，我錯就錯在，不該私自與他來往，更不該有了小梨，最最不該的就是背叛掌門偷了那峨眉的鎮派之寶九陽真經給他。”鬱茹說到痛處，不免淚流滿麵，自知狼狽卻是無法止住。
“九陽真經！？”梁若和容畫被驚的麵麵相覷，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絕世武學，九陽真經？
鬱茹的臉已經變得蒼白：“對，九陽真經。當時的我仗著掌門對我的喜愛，婉轉的問到了九陽真經的藏身之處，因為冷淩楓日日在我耳邊哀聲說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有幸觀看一下我峨眉鎮派之寶九陽真經。然後我就萌生了把九陽真經偷出來給他翻看一下再歸還回去，可是，可是，他竟可不顧那時的我已有身孕，九陽真經一到手就直接翻臉消失不見。”
看著激動的流淚不已的鬱茹，梁若上前撫摸著她的背讓她能好受一些，安慰的話語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原本經曆過一遍的傷痛如今卻還要再說一遍再次經受一次那樣的痛徹心扉，梁若有些惘然，如果不是她來玩遊戲進了天外村遇見王大娘，不是在洛陽被呂瑜撞見，不是接了這麽一連串任務，不是上了峨眉，不是碰見了鬱茹，那麽鬱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回憶起這些。此刻的她，非常想念沈墨白，如果他在的話，肯定會安慰她說，任務沒被她接到，也始終會被另一個玩家接到，鬱茹是始終避免不了她需要再痛上一次的設定。
稍微有些從激動中脫離的鬱茹對著梁若慘然一笑：“我沒事，這些都是我應該受到的懲罰，我並沒有怨誰，自己做的孽自己償還便是。隻是覺得小梨，還沒出生就被父親拋棄，出生之後又被母親拋棄，有我們這樣的父母實是她的大不幸。”
想起那個脆生生的叫著自己姐姐的小梨，梁若也心疼不已：“那到底要怎樣，你既然已經被逐出峨嵋派，為何還要留在這裏做著那些事？”
“隻為贖罪啊。當時掌門鐵了心不想再見到我，讓我有多遠就躲多遠，不要出現在峨嵋派弟子的視線內，但是還是在我跪了足足三天之後，心軟了讓我進了廚房幫忙，隻有廚房，才是掌門永遠不用去到的地方啊。”鬱茹咬著嘴唇，再疼也不能說出口啊。
梁若有些氣不過的說：“你對不起峨嵋派是鐵定了的事，就算做這些九陽真經會回來麽？而小梨才是你最大的責任，怎麽可以置之不理隻求你一時心安！”
“若水說的是！鬱茹，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執迷不悟呢？”
被突然插件來的聲音驚了一跳，梁若看了過去忍不住抖了抖站起低頭不肯直麵：“掌門。”
鬱茹和容畫也各自被驚嚇的低了頭恭敬的喊：“掌門。”
絕塵師太拂袖，走進涼亭坐下：“都坐下吧。”
聽到掌門發話了，梁若正想依言坐下，就聽見鬱茹和容畫說：“鬱茹（弟子）不敢。”嚇得她連忙站直低頭，糟糕了，她忘了她們的身份還輪不到與掌門平起平坐。
“那就站著吧，我說兩句就走。”絕塵師太歎氣：“鬱茹，十年了，你的罪也贖夠了，該去照看你的女兒了，不該讓一個無辜的生命遭受她不應該遭受的經曆。”
“掌門！鬱茹…”鬱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絕塵師太。
“好了，就按照我說的去做吧，不要再多說什麽了，明日你就下山吧，我會知會廚房裏的人的。”說完後，絕塵師太就站起身，施展輕功飛速的離去。
鬱茹看著絕塵師太的背影，一時之間悲喜交加，悲的是掌門並沒有明確說原諒她了，喜的是她終於可以下山擔當起一個做母親的責任了。
有些呆滯的圍觀二人組，在掌門離去之後有些不可相信的對望，好像是因為她們讓鬱茹說往事所以被掌門撞見然後就被命令下山了，呃，那她們算是做了一件好事麽。但是一想起小梨，梁若就勾起了嘴角，應該是好事吧，雖然沒有父親，但是至少母親可以回去接回她，可以跟她一起生活下去。那麽，小梨，姐姐已經幫你找到媽媽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