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道歉也上了癮（求票求收）
“嗬，新來這小子膽子夠大哎！”
“是呀是呀，直接跟大老王叫板，小丁這娃有夠生猛，純爺們兒！”
“這家夥白癡呀還是腦袋進水厲害呀！這麽維護粗糧油條！”
“就是啊，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出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粗糧油條當年可也這樣招待過咱哥們兒的，用得就是這種損招！”
“他們倆不該會是有親戚關係吧……”
“丁卯這貨今天反常的緊，那會兒跟孫杏眉來眼去，春.情蕩漾，後來又對準了哥哥我暗送秋波……得，現在幹脆目標又鎖定這麽一根褪毛老油條身上……這貨，日，這貨該不會是春天到了，他也迫切想播種發芽心頭長草了吧！以後看來要離這貨遠點……”
……
大老王忽然笑了起來：“行，小丁你既然這麽堅持，那我就給你一個證明的機會！”
大老王發笑，閻王爺小鬼兒都要大叫。
梁小龍一看這陣勢心說糟糕，兄弟你八成要陣亡了！得，哥哥我此刻自身難保，你……你自求多福吧……
丁卯也笑：“王總，您說，怎麽個證明法？”
大老王道：“如果沒聽錯，你剛才親口說，是因為借到梁工的文案後看得入迷，以至於去洗手間都抓緊時間帶上了在學習，後來卻因為興奮，所以才一時大意將文件夾忘在洗手間裏？我複述的沒錯吧？”
丁卯十分肯定的說：“沒錯！”
大老王道：“小丁你記憶力怎麽樣？”
丁卯笑道：“還可以吧！隻要是我感興趣或者用心去記的事情，基本都可以記得很清楚！”
大老王道：“這麽說，你對文件夾裏的內容，至少能記住個七八成？”
丁卯笑道：“能！”
大老王道：“那好，文件夾給我！”接過丁卯遞來的文件夾，隨手翻開，手指在文案上點了點，這才抬頭又道：“文案第一頁第七行，總共有幾句話？”
丁卯約略沉吟了一下，皺眉道：“王總，我可以完整複述一遍第七行的全部內容麽？梁工的字跡說實話有點太潦草，我記不清有幾句話。”
哈！
記不清有幾句話，卻能將正行內容完整複述出來？這是什麽鳥邏輯？
難不成簡單的斷字斷句，卻還要艱難過記憶一整行內容？
不隻是大老王心裏有這個怪異念頭，一旁的梁小龍，附近區域的其他同事，聽了丁卯的奇怪話語，莫不瞧怪物也似地瞧他。
別人家主動增加難度，難不成做為臨時考官的自己先要退縮了不成？
大老王聞言愣了下神，當即應道：“好，你說吧，我會一個字一個字盯住了！如果你不放心，完全可以再叫幾個同事一起來監督我！既然你有那麽的自信，如此好事情，多點人身臨其境，也好讓更多同事來見證奇跡時刻的到來嘛！”大老王隨口這麽一說，也是有點兒氣不過丁卯這小子的狂妄，故意言語刺激他。
卻沒料到，丁卯聽到之後，竟然立刻兩眼放光也似，忙不迭狂點腦袋：“唔，這樣最好！能這樣最好！真的嗎王總，您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那麽……請您立刻、馬上多叫幾個同事一起盯著看可以嗎？”
丁卯完全一副乖寶寶求表現求誇獎的德性，樣子要多誇張有多誇張，唯恐旁人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似的。
瞧他的架勢，恨不能幹脆利索將全公司的人召集過來看他表演了！
丁卯的神情太急躁了，所以給人感覺十分的假。
假到沒影。
假到人們都篤定了他是在瞎胡鬧。
大老王聞聲大怒：小子你想幹什麽？玩鬧總也有個限度！還當這是你們大學校園裏麽……
不過火爆脾氣地大老王，破天荒地竟然忍住了火氣。
因為此刻，在他心裏，丁卯這個可塑性極強的人才，已經被他完全PASS掉，否決了！一個基本誠信缺失，基本做事準則缺失，腦子裏一味隻知道玩兒嘩眾取寵的人，留不得，也沒必要再覺著可惜。
而對一個今後不會再是自己下屬的人，大老王認為沒必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台。
他望著丁卯，下意識地搖搖頭，啪，文件夾被合上：“丁卯，這是公司，不是大學校園宿舍，你還是……”
“啊？怎麽啦？王總，快點喊人過來呀！這份文件的全部內容隨便你考問，我保證全都能夠一字不落複述完整。真的真的是這樣呀，我可一點兒都沒吹牛呀！如果我要說錯一個字，中午請大家去樓下勝記裏麵吃大餐呀！”
……
總經理趙慶鬆不知什麽時候來了工程部的大辦公室，瞧見大老王等人神情古怪站在哪裏，上前問道：“你們在做什麽？”
大老王一看是大老板忽然來了，眼皮不由得跳了跳。
自己部門裏出了這種睜眼說瞎話、牛皮吹上天令人懊惱的事情，好說不好聽啊，外加文件夾那檔子事還沒個結果，他張了張嘴，還真的沒詞回答了！
總不能當著大老板的麵，打這兩個下屬小報告吧。
可是有心再替丁卯這小子遮掩幾句，他又實在心有不甘，心說幹脆一次就惡人做到底得了，省得以後用著不順時再糾結。才要解釋，不想梁小龍這廝卻忽然來了精神，搶在他前麵開了口。
梁小龍三言兩語將丁卯‘借用’自己文件夾後來又怎樣遺落在洗手間的事情複述了一遍，最後又特別強調了說，大老王答應給澄清機會卻又出爾反爾的過程。
總之就是，這廝為了撇清自己，將大老王還有丁卯一塊兒打包給賣了！
而且他說話時，又有丁卯這位第一當事人的親口佐證，還有一再的認錯道歉誠懇態度，真叫人不相信都不成了。
趙慶鬆對梁小龍的解釋未置一詞，反而聽說丁卯有這麽厲害的記憶力，當即就來了興致，從大老王手裏接過那文件夾，翻開，掃了一眼，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第十八行寫的是什麽內容？”
丁卯脫口而出道：“不知道！”
眾人愕然。
方才大家瞧見大老板出現後丁卯依然一副沉穩如山模樣兒，又是認錯又是道歉又是拍胸脯配合梁小龍的解說而頻頻點頭示意，還真以為他記憶力超然，胸有成竹。
誰料想這家夥，大老板的第一個問題才拋出來，他竟然這麽痛快就承認了自己啥也不知道！這人品……
不料丁卯跟上卻又說道：“梁工這行字曲裏拐彎鬼畫符了一長兩斷三組圖案，對不起趙總，我實在分辯不出來他寫的是什麽！”
趙慶鬆麵無表情，立馬又翻過一頁：“第二頁第五行起，你複述一下整個段落的內容！”
丁卯略作沉吟，抬頭望了望天花板，這才不慌不忙背誦起來。
片刻之後。
趙慶鬆神色仍不見有變化，隨手又翻一頁：“第三頁倒數第四行！”
丁卯隨口又說出所指內容。
大老王在一旁瞧得真切，急得火燒火燎，不客氣地從老板手裏搶回了文件夾。不過他卻沒有出題給丁卯，反而是連續翻過幾頁，從前向後將老板剛才提問的內容悉數瞧了一遍。
“厲害！厲害！”大老王激動莫名地衝上去一把抱住了丁卯，熊抱說道：“小丁你是屬牛的麽？我現在真懷疑，文件夾裏的資料根本就是你自個寫的……”
“他寫的？怎麽可能會是他寫的！尼瑪畢呀大老王，咱做人可要講良心成不！”梁小龍滿麵疑容，偷眼打量著丁卯。
文件夾裏的內容是他親筆原創，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其中具體內容是什麽，可以說在場眾人裏，再沒一個能有他清楚的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卻也無法做到倒背如流，能隨口就道出那頁哪行具體內容是什麽。
但是現在，丁卯卻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一字不差地將整份文件全都記住，並且能夠清楚到哪一行有幾個標點符號，哪一行自己‘鬼畫符’了些什麽的地步。
這可就實在有點太過神奇了！
文件夾內的資料，乃是自己昨晚連夜加班趕工出來，絕對不存在提前泄密的可能，而且就是今天上午給丁卯文件夾，這也不過才多半個小時之前的事情……
這小子的腦袋瓜，
天啊！
有沒有這麽好使喚！
有沒有這麽變態的強！
不，不成！尼瑪大老王睜眼說瞎話，文案明明白白是老子辛苦所寫，你在大老板跟前這樣子說風涼話，這是明擺了要紅口白牙將老子的功勞送人情麽？
梁小龍忽然醒悟過來大老王的弦外之音，頓時就急了，衝大老板趙慶鬆委屈地嘴巴一咧，便待要哭訴起來。
大老板趙慶鬆卻頗不耐煩揮手斥退了他。
梁小龍見狀，嘴巴都要垮到胸膛上，一下子就蔫了。
趙慶鬆斥退梁小龍，瞧見大老王拉住丁卯沒玩沒了了，便上前拍了拍大老王肩膀：“行了行了！待會兒來我辦公室一趟！”說話轉頭徑直走了，對丁卯這個記憶超凡的天才竟然一句誇獎的話都沒說。
丁卯顯然很有點兒失落。
不過隨即大老王的一個舉動，卻是讓他立馬又眉開眼笑了起來：“小丁，對不起啦，剛才是我態度不好！”
大老王雙手貼腿，彎腰九十度深躬，比丁卯方才給他鞠的那一下還要標準到位。
其餘人見了，莫不邪異非常，都在揣測今天這究竟是怎麽了。
今天的事，真的太邪門了！
先是平日裏口碑不錯，而且向來做事也頗為低調的新人丁卯，一反常態接連上演驚人之舉。
現在這又是他們的經理大老王，當著如此多人的麵，衝一個入職不久的下屬鞠躬致歉。
而且彼此還都表現得是那樣的鄭重其事，半點兒不像是玩笑的幹活。
眾人都覺邪異，盯著這倆一反常態的主，莫名同時浮現同樣心思，暗道這世道真變了，這一個兩個的，你來我往，全都認錯上癮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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