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悲歌
這一刻，原山似乎被抽取了魂魄的傀儡。
這一刻，原山似乎化為一切的虛無。
這一刻，原山覺得好累。
死了，都死了。
死了。
可是，是誰殺了他們？誰能讓你們殺死他們？
師傅死了！
月月死了！
修行何用？
寶物何用？
活著何用？
“嘩——”
數十道飛劍在七道劍光的帶領下，如同星河般朝著原山湧了過來。
原山就那樣死死地盯著這由飛劍組成的光域劍海，那藍色的眼眸滿是暗淡，如同被什麽把裏麵的靈氣全部抽走了，可是，原山那僵硬的臉上忽然綻放了笑容。
是的，笑容！
“既然師傅死了，月月死了，那麽，修行也是有用的啊！”
原山看著手中的那把五色光劍，整個人如同被惡靈附體了似的，渾身抖動著，那是一種無法抑製的抖動，那是一種滲入靈魂的哀傷。
“放心，有人會去陪你們的，有他們，有我，師傅、月月，你們不會孤單的，有所有的一切來陪你們，我讓這個通仙門為你們陪葬，我讓這個天烽大陸為你們陪葬，我讓這個肮髒的世界為你們陪葬，一切，有我！”
隨著這句低吟的結束，原山的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對那隨時而至的劍海視若無睹，就那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臉上還是那樣的安詳，如同離家的孩子找到了母親。
是啊，都要結束了！
那從未謀麵的父親，那從沒有見過的母親，你們在哪裏？
“隻是，我在這裏啊！”
隨著原山的這一聲輕歎，從他的眉心裂開一個豎眼，噴湧的藍光中飛出了一顆小小的三角形黑色石頭。
對不起，泠泠！
對不起，清清！
哥哥看來是不能照顧你們了，不要怪哥哥啊！
對不起，小寶！
對不起，小貝！
看來當初收容你們夫妻倆，是我的錯誤，對不起了！
原山淡藍色的眼眸看著那緩緩變大的混沌界，再看看那飛奔而來的劍海，淒然的一笑，那麽，請讓自己再歌一曲吧！
為了那些逝去的，為了那些遺忘的，為了那些美好的，為了那些短暫的，為了那些沒有找到的，為了那些已經被丟棄的，請再聽一次吧！
“君莫問，君莫問。”
如同一曲哀婉的離歌，如同一場遠去的相逢，混沌界猛的變得足足有小山大小，向著那劍海迎去。
“君莫問，君莫問。”
如同離家的遊子，如同迷途的旅人，混沌界上突然爆發出了強烈的三色光芒，三個大字喧囂其上，仙、妖、魔。
“萬事到頭一場空，莫非當初不相見。”
“前塵總是如雲煙，後事又有誰曾見。”
如同絕境的將軍，如同望夫的婦人，混沌界轟然間和劍海撞在了一起，劍海瞬間湮滅，而混沌界也光芒一暗，在空中靜靜地懸浮著。
“醉酒者，醒後寂寞更難安；
煩憂者，夢醒一劍何處憂！”
天璿尊者看見混沌界後，臉色猛的一變，從口中噴出一顆金色的大印，放在空中，頓時，大印在七道靈力的催發下，朝著混沌界撞了過來。
“愛我者，我之心戀你如夢；
混沌界忽然急速的旋轉著，其上的綠色光芒越來越強烈。
“我恨者，我之心決然一刀。”
轟，兩者相撞，大印碎成數塊，混沌界徹底的湮滅了光芒，飛回了原山的身邊。
“君莫問，君莫問。”
忽然低沉的聲音，好似是九幽地獄中傳出的悲咽，好似是沒有歸途的幽魂寂寞的哀吟，從混沌界中九幽之塔衝了出來，然後那道血色巨大龍卷風化為一道血流，湧入了九幽之塔中，整個九幽之塔徹底的化為了血色。
“君莫問，君莫問。”
如同殉情的女子，如同投淵的倦鳥，數百數千的陰魂在九幽之塔上哀鳴著，仿佛預料到了會有這樣一刻似的，然後轟然間燃燒了起來，在幽幽的冥火中，扭曲的人影如同那絕望的眾生。
“生死契闊一相逢，行雲流水憶當年。”
“漂泊浮萍本無根，笑臥黃泉雲煙間。”
如同刺入心髒的利刃，如同手刃敵人的戰刀，九幽之塔上瞬間燃燒的冥火無色、無形，砰然一聲，好似爆炸的煙火，刹那的光輝，耀眼而燦爛，如同毅然赴死的壯士，如同死不回頭的少年，就那樣朝著天璿尊者等組成的七星劍陣撞去。
“昨日者，離我而去不複歸；
明日者，朝不歸暮何處尋。”
砰，砰，砰。
一聲，二聲，三聲，沒有撞開陣法。
“莫相逢，相識一笑虛無處；
莫相離，刹那總是無奈時。”
整個混沌界從原山的手上湧出，如同一顆墜星的隕石，悍然砸在了九幽之塔上麵，接著雙方好似合一的天外流星，散發著幽然的綠色，朝著天璿尊者砸去。
轟——
陣法砸開了，天璿尊者噴出一口鮮血，聲音響徹天璿峰，“敲響警鍾，請求援助！”便如同喪家之犬般飛向了天樞峰。
而其他的結丹期和築基期弟子，在混沌界的整個世界和九幽之塔燃燒的幽冥之力的碰撞下，整個的化為了軟泥，身體被血色龍卷風化為血海，而神魂被九幽之塔吸入，化為了燃燒的神魂，給九幽之塔添加了燃料。
“君莫問，君莫問——
人生若隻如初見，相逢何必曾相識。”
“君莫問，君莫問——
莫道蒼天無報應，今朝前後看如何！”
……
原山繼續低喃著，可是，到底是什麽，誰也聽不清楚，隻有一股徹骨的冰涼似乎沁入了每個聽到的人的心中。
“清清，哥哥好像好傷心啊！”
“放心，哥哥一定能夠撐住的！”
“恩！哥哥一定行的，我們要耐心，對吧！”
“吱吱——”
“吱吱——”
PS：第三更，這一章寫的好累，寫的也不好，如果是拿著筆寫，可能草民得花三天醞釀，然後才能下筆，可是，網文，為了生活，為了全勤，草民覺得三個小時寫了不到兩千字已經很坑爹了，所以，寫的差，君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