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湮滅

隨著原山詭異的微笑,老菊花太陽真尊立刻感到不妙,急忙將黑色的大日擋在自己的身後,向著遠處遁逃。

但是,這一切都有些太遲了。

隻見,從那塊巨大的礁石後麵,突然升騰起來一顆小小的金黃色光球,而老菊花剛剛轉過身體,從那個光球中飛出兩道奪目的金光,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向著老菊花爆射了過來。

“不——”

老菊花隻來得及發出這樣一聲慘呼,那兩道金光徑直穿透了黑色大日的邊緣,射中了老菊花的胸膛,頓時,血花飛濺,老菊花的身體便如同一道斷線的風箏,向著遠處拋飛而去。

當然,那個金色的光球就是一直沒有出現的小寶。

在這個關鍵時刻,小寶的鼠目寸光終於抓住了時機,在千鈞一發之際將老菊花太陽真尊擊傷,這樣的好機會,原山又怎麽能夠輕易的放過?

隻見原山的身體化為一道藍光,徑直向著那胸口噴湧著鮮血,身體止不住的翻騰的老菊花衝去,同時,右手拳頭緊握著一把血色的長槍,砰然間,刺入了老菊花的胸膛。

“不——”

那隱藏在黑色的水滴之中的老龜公太陰老祖,在看見原山把右手的血色長槍刺入老菊花的身體後,雙目圓睜,大聲的叫喊著,但是,這一切都不能阻擋原山那旋轉著的血色長槍吸取著老菊花身體內的血液,不過片刻,老菊花那變得嬌媚的臉龐再次化為了曬幹後後的橘皮,身體更是猛地幹癟了下來。

小蝶在看見原山將老菊花已經逼入了死地,而這時的老龜公竟然分心關注老菊花的樣子,黑色的水滴在空中靜止不動,不由為這難得良機大感驚喜。

頓時,小蝶的身體散發出炫目的銀色光暈,隨著光芒的熾烈,小蝶的頭頂上,在銀色的長發之上,出現了一頂七彩的桂冠。

隨著這頂桂冠的出現,小蝶整個人似乎進入了另一個時空之中,變得虛無、飄渺,然後,她的身體化為了一道淡淡的影子,如同輕煙一般向著老龜公的黑色水滴飄去。

“什麽?”

老龜公收回心神,正欲前去救援老菊花,可是,當他轉頭一看,剛剛距離自己十分遙遠的小蝶,竟然化為了一道淡淡的輕煙,距離自己不過數丈之遠。

這一下可將太陰老祖嚇了一大跳,他急忙催動一元重水,向著另一個地方,想要利用“水屬性對換”,逃離此地。

所謂“水屬性對換”是指如果在水屬性的靈力充足的地域,包裹在一元重水之中的修士,可以借助一元重水乃水中之王的特性,將一元重水的位置和其他地方的水屬性靈力進行調換,可以視為一種短距離的,特殊環境下的瞬移。

當然,這一種瞬移也是借助時空的轉換,所以,在這滴黑色水滴包裹著老龜公剛剛消失在原地,小蝶那淡淡的輕煙也消失在了原處。

“砰——”

老龜公的身體如同被踢出的皮球,再次出現在了剛才消失的地方,而且,他的身體竟然被一股七彩的光芒束縛著,從那滴一元重水中生生的扯了出來。

“不要——”

老龜公太陰老祖的這句慘呼剛剛出口,就見小蝶也從原地出現,從她那七彩的桂冠上不斷的湧出一道道的七彩光芒,化為一道巨大的絲網,將太陰老祖和黑色的水滴——一元重水共同籠罩在了其中。

並且,隨著七彩絲網的聚合,四周的空間如同被打碎了的玻璃,化為了一片片的時空碎片,在太陰老祖絕望的眼神中,從空間裂縫中湧出一道巨大的時空風暴,將七彩絲網、黑色水滴、太陰老祖都卷入了時空風暴。

但是,小蝶施展的七彩絲網又是等閑之物可比,時空風暴雖然犀利,但是,那細細如同發絲的絲網卻紋絲不動,至於一元重水,連小蝶都要驚訝的萬水之王,時空風暴更是奈何不得,所以,隻有悲催的太陰老祖在時空風暴的切割下,不過片刻,身體血肉便化為了齏粉,消失無形。

不過片刻間,小蝶收回七彩絲網,隻見在小小的七彩絲網中間,一顆小小的黑色水滴在滴溜溜的旋轉著,小蝶不由會心的一笑。

不料,突然從那平靜下來的風暴邊緣飛出了一道黝黑的影子,如同一個小小的嬰兒,身穿一件黑色的小小衣甲,如同流光一般飛速的向著遠方飛去。

這個小小的黑色嬰兒,竟然就是那太陰老祖的元嬰。沒有想到,這個太陰老祖竟然有這樣大的魄力,見到自己躲避不了時空風暴的侵襲,所以他幹脆將自己的肉體拋棄,依靠元嬰期強大的肉身抵擋了風暴,而他的元嬰卻躲藏在肉體之後,趁著小蝶收回一元重水的瞬間,想要逃出去,當然,隻要他能夠逃出去,那麽,依靠他元嬰期的修為,隨意的就可以奪舍任意修士的肉體,到那時,即使他的修為不能寸進,但是,憑借著玄冥島長老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對原山和小蝶發布通緝令,依靠玄冥島的龐大勢力報仇雪恨。

“哼——”

小蝶看著那瞬息間飛遁數十裏的元嬰,嘴裏輕聲的冷哼,這個太陰老祖的老龜公,對自己也太小瞧了,莫非他以為憑借他那僅僅隻有內甲守護的元嬰,能夠逃離自己的攻擊,那麽,就讓他安心的死去吧!

隻見,小蝶頭頂的七彩桂冠倏忽進入她的頭頂,然後,小蝶輕輕地將那一滴一元重水捧到手心裏,看著那已經逃跑到數百裏之外的太陰老祖的元嬰,銀色雙瞳猛然一冷,隻見從雙瞳之中發出了一道銀色的細小光柱,瞬息間便追到了太陰老祖的那個黑色元嬰,接著,仿佛一團煙火在空中炸裂,數百裏之外的海麵上,升騰起了一朵絢麗的煙火。

如果被世俗間的凡人看見,隻會為鮮花的絢爛而感歎,又有誰會知道,那卻是一個元嬰期的修士的絕唱!

此情此景,追尋長生,長生者能有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