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陳阿姨的病
“陳阿姨，您患的是什麽病？怎麽一直呆在孤兒院裏，也不去醫院看看呢？”此時，齊越已徹底把陳阿姨當成了自己的親人了。
“沒用的！”陳阿姨搖了搖頭，說道，“我這是老毛病，不礙事的！”
“老毛病？”齊越坐到床沿上，一把抓起陳阿姨的胳膊，然後用右手手指按在陳阿姨的手腕上。
“小齊，你這是……”陳阿姨有些不解地問道。
方英也是一臉驚奇，說道：“齊越，莫非你也會把脈麽？”
齊越卻沒有回答他們，隻將另一隻手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
確實，方英猜的沒錯，齊越的確是在給方阿姨把脈。不過，齊越把脈的方式卻與現代社會的老中醫們的把脈方式頗有些不同。現在的老中醫們給病人把脈時，往往隻是握著病人的脈搏靜診，而齊越卻用兩根手指在陳阿姨手腕上來回地揉捏。
齊越所使用的，是兩千多年前範增教給項羽的把脈方式。盡管看起來奇特，但卻能更好地診斷出病人的病情。雖然齊越對這種把脈方式的領悟程度尚不及範增的十分之一，但也已能夠應付一些常見的病例了。
片刻之後，齊越的臉變了——變得像烏雲密布的陰天一般。
“這不是老毛病，是肺癆！”齊越兩眼一動不動地看著陳阿姨，說道，“這種肺癆不是發自肌體，而是受濃煙所嗆而造成的……”
“咳咳……”陳阿姨兩眼逃避著齊越的目光，說道，“傻孩子，怎麽可能！陳阿姨一直都呆在孤兒院裏，哪會被什麽濃煙嗆到啊！相信陳阿姨吧，這不過是老毛病而已，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了……”
“陳阿姨，您就別隱瞞了……”方英抿了抿嘴，終於忍不住說道，“您都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了，可病情一點兒也不見好轉。要是再不想辦法去醫院清肺，恐怕這病再也治不好了……”
“清肺？”齊越轉過頭，看著方英，說道：“聽你這麽一說，陳阿姨的肺癆還有辦法治好？”
“當然可以！”方英說道，“王教授說過，隻要給陳阿姨做個肺切割手術，將殘留在肺裏的毒素刮去，再調養幾個月，陳阿姨的肺病就會好了……”
“想不到現在的醫術這麽神奇！”齊越說道，“既然如此，那為何還不去醫院做手術呢？”
“沒錢啊！”一旁的詩雅歪著腦袋湊上前來，說道，“上次，陳阿姨和你一起被送進醫院，結果陳阿姨沒住到一天就回來了。因為醫院說了，沒錢就不給看病……”
“豈有此理！”齊越將牙齒咬得“咯噔咯噔”響，說道，“‘醫者父母心’，那些醫生還有天良麽？”
“小齊，這也不能怪醫生……”陳阿姨握著齊越的手，說道，“王教授經常讓小方來給我看病，還免費送給我不少藥了。隻是，我們沒錢看病，醫院不願接納，就算王教授有心要幫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就是！”方英雖然也同情陳阿姨的遭遇，可是當聽到齊越抱怨“醫生”時，心裏也不由得有些不滿。畢竟她自己是醫學院的學生，而且王教授還是她的老師。方英看了看齊越，說道：“齊越，你還是盡快想辦法湊齊醫藥費吧。隻有把陳阿姨送進醫院，才能盡快給陳阿姨做手術啊……”
“別說了，小方……”陳阿姨對方英說道，“小齊現在還隻是個學生，上哪兒去弄那麽多錢啊……”
“沒關係！我有辦法弄到錢！”齊越想了想，轉頭對方英說道，“如果要給陳阿姨做手術，大概得花多少錢？”
方英掐指算了會兒，說道：“王教授說過，如果他給陳阿姨動手術的話，可以不收手術費。盡管如此，可醫院方麵要收的錢是沒辦法免的，一共大概十二萬左右吧……”
“一共十二萬，對吧？沒問題，我可以湊到！”齊越對這個數字並沒有多大的概念。他隻知道陳阿姨需要這筆錢動手術，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小齊，你……你不會開玩笑吧？這……這麽多錢，你……你上哪兒籌去啊？”陳阿姨一臉不敢相信地望著齊越。
“山人有山人的妙計，我有我的辦法！錢的事就交給我好了，您就安心養病吧！”齊越說道。
“不行啊，小齊！做人……要有原則，不義之財……不能要！要是……你的錢來曆……來曆不明，就算你籌到了，陳阿姨……也……也絕不會要一分一文的……咳咳咳……”陳阿姨連續說了這麽多話，肺部有些承受不了，口中呼出的氣也變粗了不少。
“嗯，陳阿姨，你就放心好了！小齊會記住你的話的！”
齊越說完，便起身向屋外走去。
“小齊哥哥，你要走了麽？不再多坐會兒麽？”詩雅見齊越要離開，趕緊拉住齊越的手，說道。
齊越彎下腰來，伸手在詩雅頭上摸了摸，說道：“詩雅乖，你好好照顧陳阿姨，小齊哥哥要給陳阿姨籌錢看病了……”
“那小齊哥哥一定要常回來啊！詩雅怕壞人又會來放火……”詩雅似乎想到了什麽，臉上突然呈現出一片驚恐。
“怕壞人放火？”齊越眉頭一皺，說道，“詩雅，快告訴小齊哥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就是那個黃毛鬼和那個大黑鬼啊……他們太壞了，還開車撞小齊哥哥呢……”
“黃毛鬼和大黑鬼？他們是誰？”齊越趕緊問道。
“就是……”
“詩雅！小孩子家的，別胡說八道！咳咳……”陳阿姨捂住胸口，連忙喝止了詩雅。
詩雅略帶些畏懼地看了看陳阿姨，然後一邊用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齊越，一邊搖著頭，說道：“小……小齊哥哥，詩雅什麽也不知道……”
齊越見了這情景，立即明白陳阿姨有意想對他隱瞞些事情。但他也不好再問什麽，於是衝詩雅微微一笑，說道：“沒關係。小齊哥哥要走了，你可要乖乖聽陳阿姨的話啊！”
“嗯，詩雅很乖的！”詩雅鼓著紅撲撲的臉蛋說道。
“齊越，咱倆一塊兒回學校吧！我已看過陳阿姨的病情了，正好也要回學校向王教授匯報情況。”方英說道。
“好吧！一個人走回去也挺無趣的，兩個人正好可以做個伴！”齊越說道。
於是，齊越和方英向陳阿姨和小詩雅告過別，然後肩並著肩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