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條件
寒光閃爍，利刃在繩索上劃過。
一陣急促的抖動從繩索上傳過來，星羽來不及咒罵，隨著繩索翻轉，仰躺在了斜坡上，雙手向兩側抓過去，卻抓不到任何物體。
“下去吧！”
狂默看著星羽陷入窘迫，冷冷笑著，刀鋒再次一閃，繩索崩斷。
星羽瞬間失控，隨即向著無盡深淵滑下去。在電光火石間，他一伸左手，閃電般將那株火靈涎扯入了手中。
狂默瞧著無盡深淵，緩緩點了點頭。
一個手下低聲稱頌道：“恭喜少主，少了一個對頭。”
“言之尚早，這小子最近反常，死不死難確定，有時間去探視下！”狂默打斷了這名手下，他對星羽的死並沒有把握。
……
“砰！”
斜坡速滑持續了片刻，就在星羽即將絕望時，整個身軀驟然停住，雙腿傳來的巨大衝擊差點讓他當場昏迷過去。
他鎮靜下心神，緩緩站起來。
眼前是一處平台，近千平方米，除了積雪外似乎沒有別的東西。然而，星羽目光微然一滯，前麵十幾米外，隱隱約約有著一尊雪雕。
漫天飄雪中，斷崖絕壁處，竟然有著一尊雪雕！
“搞不好這雪雕有玄機！”
星羽保持鎮靜，向雪雕逼近。他不相信，一尊雪雕是天然形成的，那太荒謬了。
走到近處，星羽才發現，這尊雪雕似乎是一個盤坐的人。
“一個人被凍僵在這裏？”星羽心中閃過這個想法，隨即輕輕抬手向雪雕觸碰過去。
就在此時，異況突現！
在星羽的手掌觸碰到雪雕時，一股優柔氣息突然從雪雕中散發出來，頃刻間將他的整個身軀包裹其中。
“戰息！”
星羽立刻縮回了手掌，敏銳的感覺告訴他，那種氣息帶著衝擊力，是最為熟悉的戰息。
當然，他曾聽說過，浩瀚聖界中有著不少隱世強者，在生命終結時，將自己苦修的戰息盡數釋放出來，然後壓縮融合於貼身物體中，保護自己的屍身不被損毀。不過，此種異事如同傳說，即便將戰息融於護身之物中，散逸的速度也非常快，根本無法長存。
“這難道是具強者屍身？”
星羽也忍不住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再次伸手觸摸過去，但還未靠近，又一股優柔氣息湧來，攜帶氣勢悄然增強著。
“有蹊蹺！”
星羽暗自驚歎，準備向後退去。
“砰～”
他剛退後一步，身前氣息驟然一爆，一股強悍衝擊力將他拋飛，跌進了厚實的雪地中。
星羽立刻跳起來。
“嘩啦～”
就在此時，碎裂聲接連響起，大片大片的結塊積雪從雪雕上紛紛墜落，隨即，一個身著灰白衣衫的老者顯現出來。
“年輕人不錯，有幾分膽氣！”
在星羽注視下，灰衣老者抖掉積雪，沉聲道。
星羽不語，他還處在震撼中。
“年輕人，這波浪遊離手還不錯吧？”老者打量著星羽，問道。
“波浪遊離手？何種等級？”
星羽微微一愣。顯然，這是老者掌握的一種戰技。
自己正需要一種戰技，沒想到機會立刻來了。
老者淡然道：“玄階高級戰技，我耗費多年研創的。”語氣中透出微然的自傲。
“玄階高級？自創？”
星羽很驚訝。能自創一種戰技，那是神一般的存在啊。不用說，這神秘老者實力很強。
老者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麽名？”
“星羽。”
老者點頭：“名字不錯，聽上去有點特別，看你與眾不同，似乎具備著某種潛力，目前看來非常符合老頭我的口味！”
“符合你的口味？”
星羽訕訕問道。讓這老者一說，自己好像成了一道美味的菜。
“不錯，這波浪遊離手的傳承，恐怕隻能由你來傳承了！”老者依舊波瀾不驚。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都這樣，星羽並不奇怪。
“你要傳給我這種戰技？”
星羽一陣激動。玄階高級戰技，整個暮雪城乃至千雪域都寥寥無幾，現在就這樣輕易落入自己手中，太不真實了吧。
但是，無功不受祿，此種道理，他非常清楚。
“有何條件？”
在短暫激動之後，星羽又恢複了平靜，問道。
“條件自然是有的。”老者微然一笑，語氣悄然一冷：“而且這條件你不能拒絕！”
星羽眉頭一挑，對這次交易並不看好。一來，不知道這老者身份；二來，見麵就必須答應的條件，絕不是好條件。
“先說一下我的身份。”
老者看出了星羽有所顧慮，從容問道：“天龍翼三個字，你應該不陌生吧？”
“當然，是個人就知道天龍翼。天龍翼幾乎是千雪域的實際統治者，即便暮雪城都在其隱然掌控之下，勢力極其龐大，幾乎遍布了整個聖界，不過，你忽然提起它，難道與其有過節不成？”
星羽瞅著老者，知道這背後一定有故事。
老者拍了拍自己的雙腿，歎道：“我這雙殘腿，就是天龍翼所賜！”
果然有戲。
星羽盯著老者的雙腿。能與天龍翼扯上仇恨，自然不是尋常之輩，肯定是有*的。
“當然，這不僅僅是私仇，更是影龍一族與天龍翼的紛爭。影龍一族，原本隸屬於天龍翼，與其血脈相通，但從五十年前開始，天龍翼勢力出現某種分化，大部分妄圖謀求聖界霸權，而影龍一族怕有滅族之險，竭力阻止，慘遭驅逐追殺！”
“我就是來自影龍一族，名為締天！”老者微微歎息。
“締天？”星羽細細思索了片刻，隨即搖頭道：“沒聽說過。”
老者嗤然一笑，道：“你當然沒聽過，五十年前，你娘胎都還沒確定！”
星羽也笑了笑，隨即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衝突頻發，交戰接連不斷，我就是在十五年前，一場複仇之戰中來到千雪域，當時的追殺對象是天龍翼頭目之一，龍邪。”
“龍邪？”星羽訝然。
根據記憶，這個龍邪就是他所在的千雪域，天龍翼分支翼主龍嘯之父，據傳說實力很強，但隻是曇花一現，神秘而死，死因至今尚不明確。
原來是被這老者擊殺的。
星羽暗自感歎，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啊。
“那場交戰，恰好發生在暮雪山邊緣，極其瘋狂慘烈，我們幾乎都是當場斃命。”
締天微微凝重道，似乎又回到了當年。
“蘇醒之後，龍邪不知所蹤，我想他一定投向了距離最近的天龍翼分支，這樣一來，我的危險也就不遠，所以我拖著重傷之軀，憑借尚且雄渾的戰息爬上這險峰，卻發現這處天然平台，此後，我內斂全部戰息，保存著生命氣息，直到現在。”
締天說完，看了眼星羽，長出一口氣，似乎將十五年的積怨盡數釋放而出。
“好了，說出你的條件吧！”
星羽雖然內心振奮，但並未忘記締天所說的條件。
“你要終生與天龍翼為敵！”
締天望著星羽，語氣十分平淡，似乎與天龍翼為敵，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我不想那麽早就死。”
星羽立刻拒絕這條件。與浩然勢力天龍翼作對，那不是嫌活得太平靜了？
“看來，這個條件難為你了。這樣吧，我將條件放低一些，等你變強之後，隻需要將這個信物帶到影龍一族！”締天說著，手指輕彈，一撮銀色毫光在指尖浮現，隨即慢慢的，銀光凝聚，幻化成一小塊銀白色晶體，晶體拇指般大小，卻呈現出隱約的飛龍形狀。
“這是？”
星羽眼眸一閃，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