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圈養凡人
端坐著的那人竟然是潛傑星的雷天笑。
他猛地睜開眼，隻見李強笑嘻嘻地站在麵前，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敲擊著掌心。自從被李強打敗後，雷天笑挖空心思用歪門邪道的方法修煉，現在已經是分神初期的修為了。
看見李強出現，雷天笑心裏不禁又驚又喜，他以為自己報仇的機會到了。他淡淡地說道：“是啊，難得的很，又見到你了，請坐！哈哈！請坐！”臉上卻流露出興奮和期待的神情。他身後的兩個修真者不動聲色地站著。
李強大方地坐在雷天笑的對麵，笑道：“老雷啊，樓下這麽大的場麵，那些人都是幹什麽的？不會是又騙了一大幫苦工吧？”他曾經被潛傑星的司徒雍送到坦邦星的黑獄裏做苦工，這段經曆他印象深刻。
納善和趙治的臉色都冷下來，納善問道：“他們是什麽人？”
含林城知府蔣衛廣擦著汗道：“大人，他們是……是……”他猛然醒悟過來，這些人先前說的肯定是假話，因為，都城來的王爺似乎很了解這幾個人。
納善不耐煩地追問道：“是什麽？說啊！別吞吞吐吐的……哦，你是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
李強用折扇敲著桌子，說道：“納善，別問他了，他不會知道的，憑老雷的手段，蔣知府根本隻是個擺設。老雷，我沒有說錯吧？”
雷天笑咧嘴一笑，他的慣例是隻要一笑，就是想殺人的意思。
雷天笑慢騰騰地說道：“本來，我隻想悄悄地把人帶走，以後還可以再來，既然被你看破，說不得就要滅口了。唉，真奇怪，小子，你為什麽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出現？”
納善咧咧嘴，對趙治道：“好家夥，他很厲害嗎？竟敢這樣對老大說話……他奶奶的，我真是很佩服啊。”
李強也笑了：“老雷，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也是在故宋國，曾經被你追得很慘，嗯，在戈壁灘那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逃得很快，至於這次……嗬嗬，你很不幸，不但沒有機會出手，而且連逃都不可能了。”
雷天笑大笑起來：“哈哈，你以為我還那麽差嗎？小子，讓你看看我的實力！”他心裏憤怒之極，一道劍光陡然飛出。
李強舉起手中的折扇，就像拍蒼蠅似的輕輕一擊，雷天笑的飛劍應聲掉落。
李強淡淡地說道：“你還是沒有長進！這點玩意兒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換點別的吧。”
那把飛劍落在桌子上，整張酒桌無聲無息地垮了下來，飛劍在地上像活魚一般跳動著。
雷天笑嚇得魂飛魄散，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這把飛劍被李強的折扇敲擊了一下，自己就無法驅動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地上的飛劍，可就是無法收回，這種實力他別說是沒有見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李強悠然地晃著折扇，笑嘻嘻道：“老雷，你已經要走火入魔了，嗯，是你強行修煉的結果。老雷，你誘騙這些人準備幹什麽？”
雷天笑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來，隻見李強折扇一點道：“你急什麽？坐下！”雷天笑隻覺得一股巨力壓下來，他腿一軟坐回椅子上，可是座椅竟吃不住這股巨力，“哢嚓”一聲碎裂了，雷天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狼狽得漲紅了臉，憤怒得渾身都顫抖起來。
李強笑道：“哎喲，老雷你太謙虛了，幹嘛坐在地上？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
雷天笑身後的兩個修真者已經被鎮住了，他們一言不發地向後退了一步，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向上飛去，試圖逃跑。李強早就防著他們，他不急不忙地說道：“話還沒有說完，跑什麽？”
一抹淡淡的金光閃過，兩人猶如撞在銅牆鐵壁上，“砰”地一聲掉落下來。
納善得意地大笑：“你們還是老實點吧，連仙人我們老大都敢鬥，你們差得遠了。”
雷天笑三人麵如土色，納善說什麽他們沒在意，而是李強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了。
雷天笑悲哀地發現，自己和李強的差距已經有天壤之別，自己根本就無法掙紮。他手中還有一件陰毒的法寶，但是他現在完全不敢拿出來拚鬥。他眼珠轉個不停，半晌，才說道：“這些人是要送到潛傑星去的，我們那裏缺少凡人。”
李強問道：“這是第幾批人？都是故宋國的人嗎？”他心裏很奇怪，這麽大的事情，故宋國竟然毫無察覺，這些官員也太無能了。
雷天笑低頭看著眼前亂七八糟的酒桌碎片，他的飛劍靜靜地插在地上，閃著幽幽的綠色光華。他低聲道：“隻有這一批人，我們才剛開始……這個……”他突然發覺四周被禁製了，自己連手指也無法移動，心裏的恐懼不禁像潮水般湧起。
李強將三人禁製後，說道：“蔣知府……”扭頭一看，蔣衛廣已經癱軟在地。他聽到李強在叫自己，忙連滾帶爬地上前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大人，下官……在。”他的胖臉上掛滿了汗珠，全身的肥肉都在顫抖，他被嚇壞了。
周圍還有一些陪客師爺衙役等人跪在地上，個個神色不安，人人心裏發抖。李強微微搖頭，問道：“蔣知府，雷天笑總共來過幾次？帶走了多少人？”
蔣衛廣肥碩的身體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說道：“他……他來過四次，除了第一次沒帶人，後來每次都帶走七八十人，說是修建什麽宮殿……都……都是一些青壯年……他給了很多安家費……”他悄悄瞟了李強一眼，見李強的目光猶如刀子一般，他更慌了，心都差點要跳出來了。
李強說道：“安家費？蔣知府，讓你的人把下麵的兩個人請上來，納善和趙治你們也跟著去，那兩個修真者的修為不高，另外，叫幾個勞工上來。”
納善興致勃勃地說道：“胖子，快點。”蔣衛廣抖著手說道：“周師爺，你去……你去。”
一個和蔣知府差不多胖的家夥帶著納善和趙治下樓去了。要不是納善抓住他的脖領，周師爺恐怕就要滾著下樓了，他的腿都軟了。
不一會兒，就聽樓下一陣大亂，乒乒乓乓的聲音傳了上來。
李強毫不在意地問道：“他們給了多少安家費？”蔣知府知道瞞不過李強，他戰戰兢兢地說道：“大約一人五百兩銀子，這個……”他說不下去了，因為他從中克扣了絕大部分。
樓梯上一陣響動，納善推著在樓下坐鎮的那兩個修真者上來了，趙治和周師爺帶著幾個勞工跟在後麵。納善洋洋得意地說道：“這兩個小子竟敢跟我動手，嘿嘿，可惜差了點。”
李強發現，納善用一種很奇怪的法寶將兩個修真者的功力完全封住了。他哪裏知道，納善在古劍院的時候經常跑到傅山那裏，這家夥雖然是個老粗，但是很會拍馬屁，到後來，他和傅老爺子混得極熟，老爺子的法寶很多，人又慷慨大方，納善著實撈到不少好法寶，這件禁製用的無形咒——燦坤套，就是從傅山那裏得到的。
李強現在的心態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他其實並不太在意雷天笑的所作所為，隻是他一直記著侯霹淨的話——幫助故宋國，所以他才會伸手管這件事情。李強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冷漠，若是在他初入天庭星的時候遇到這種事情，他的想法就會完全不同。
李強問那幾個勞工道：“你們一共收到多少安家費？”
那幾個勞工跪下答道：“有一百兩銀子。”
“撲通”一聲響，蔣知府一頭栽在地上，嚇昏過去了。
李強示意趙治去救治，又問道：“讓你們去做什麽？都知道嗎？”
“大老爺，說是讓我們去做長工，每年有一次探家的機會，還有不錯的收入。”幾個勞工心滿意足地說道，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
李強點點頭，揮手讓他們離開。
沉默了片刻，李強看著醒轉的蔣衛廣，說道：“蔣知府，將安家費給他們補齊了，立即遣散他們回家，聽明白了嗎？”蔣知府連連點頭，仍然呆呆地跪著不動。李強說道：“快去啊，愣在地上幹什麽？”蔣知府如逢大赦，跌跌爬爬地帶著手下人向樓下走去。
雷天笑突然覺得身上一輕，他終於可以動彈了，不過他沒有敢動。他咬牙切齒道：“你想怎麽樣？”他心裏不僅僅是憤怒，更多的是悲哀，冷汗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他覺得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的決心。
李強說道：“你老實說，這些故宋國的人傳送到潛傑星後會怎麽樣？”
納善心裏嘀咕，他覺得老大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清。他忍不住小聲道：“把他廢掉算啦，跟他說這麽多幹嘛。”
雷天笑說道：“我們隻是想另外再造一個封緣星，但是缺乏凡人作基礎，所以紫仙王命令我們在各個星球尋找人口，遷居到潛傑星，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潛傑星看看。”
這倒是出乎李強意料之外，他盯著雷天笑，聲音裏陡然充滿了震顫人心的波動，他用上了惑心術：“紫仙王？她是百黃老人的接班人嗎？那麽司徒雍現在是什麽地位？”
雷天笑的眼神頓時渙散了，他下意識地說道：“百黃老人走了……他，他將潛傑星的領導權交給了紫仙王……後來，司徒雍不服，帶著一幫部下到了天河，現在潛傑星已經分為兩部分，修真者各自依附……”
李強問道：“你依附的是誰？”
雷天笑機械地回答道：“紫仙王，她比司徒雍要好說話一點。”
樓下傳來更大的嘈雜聲，周師爺慌慌張張地跑上樓來，跪在李強麵前道：“樓下的人不願意回家，要跟著……他們走……”
李強沒有理會他，繼續問雷天笑道：“這些勞工過去，會死多少人？”雷天笑木然地說道：“這次不同，我們沒有打算傷害任何人，他們算是潛傑星圈養的凡人……所以，不會對他們怎麽樣的。”
“圈養凡人”，這是李強聽說過的最荒唐的事情，他沉吟了片刻，心想：“這也不是壞事，隻是憑借著修真者的手段，讓凡人到別的星球生存繁衍，凡人越多，意味著修真界的基礎越雄厚。”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都是自願去的嗎？”
雷天笑說道：“我們不管他們是否願意，隻要收了安家費就必須去。”
李強不禁苦笑，他現在很想殺掉雷天笑，但是，他又想起了青帝的話——要節製。忍了又忍，他抬手封閉了雷天笑的功力。
雷天笑突然清醒過來，他發現自己的功力被禁錮了，他驚恐地怪叫起來：“你……你殺了我吧……”他的仇家極多，功力被禁錮後，若是被仇家知道，那他就死定了。
李強屈指一彈，一道金光打入他張大的嘴巴，頓時，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隻是“啊”“啊”的叫個不停。
李強冷笑道：“殺了你？豈不是髒了我的手！你不用鬼叫，我也懶得管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我帶個話，告訴紫仙王，她遷移凡人我不管，但是別傷人，不然我會到潛傑星找她算賬的，明白了嗎？滾！”
那四個修真者連連點頭，看樣子他們也嚇壞了。四人扶著雷天笑急匆匆地下了樓，帶著那些凡人慌慌張張地離去了。
不一會兒，蔣知府一群人畏畏縮縮地走上樓來，老老實實地跪在地上，等候李強的發落。
其實，李強剛才算是逃過了一劫，若是他忍不住殺掉雷天笑，他就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殺戮之心。他一向都是很謹慎的，由於有了青帝的一句提醒，他克製住了內心的衝動，殺戮之心境界若是被殺戮打破，就會完全迷失自己，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中而無法自拔，所以這個境界也是修神天薦章的一道難關。
李強看著跪在地上的這些故宋國的官吏，突然覺得世俗界了然無趣，他神情索然地揮揮手道：“你們回去吧。”
蔣知府壯著膽子問道：“請問大人名諱，下官……這個……那個……”李強搖頭道：“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回去吧。”
蔣知府的胖臉都扭曲了，額頭上的汗珠滾滾而下，他求助般地四處張望，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李強又好氣又好笑，他抬手扔出一塊玉牌，說道：“既然你一定要知道，你自己看吧。”
蔣知府捧著玉牌就看了一眼，“咕咚”一聲，他再次栽倒在地，昏死過去。
李強伸手虛抓，玉牌飛了回來。他淡淡地說道：“沒出息！好了，把蔣知府送回府衙吧，丟人現眼！”
那群衙役和師爺手忙腳亂地抬著蔣知府離開了，他們雖然不知道李強是什麽人，但是看見蔣知府這樣的反應也就猜到了，李強肯定是個大人物。
剛才還十分熱鬧的酒樓現在冷冷清清，整個酒樓空蕩蕩的，隻剩下十幾個夥計像木偶一樣站在那兒發呆。酒樓掌櫃欲哭無淚，忙了半天一分銀子都沒有見到，酒樓裏的人全跑光了。眼看著李強下樓來，酒樓掌櫃忍不住叫道：“大老爺……”
納善喝道：“什麽？”
酒樓掌櫃“撲通”一聲跪下，可憐巴巴地說道：“大爺饒命！”
李強奇道：“你這是幹什麽？我們又不會害你。”
還是趙治最先明白過來，他隨手丟下一錠金子，說道：“別跪了，我們付賬。”說完他忍不住笑了：“老大，你看，飯沒有吃成，賬卻是我們付的，這樣再來幾次我可要沒錢了，嗬嗬。”
李強這才明白是怎麽回事，他心裏更加厭煩起來，說道：“我們走。”一圈金光閃過，他帶著兩人瞬移而去。
酒樓掌櫃拿著金子開心得不知如何是好，猛然間看見金光閃動，三個人一下就消失了，他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跌倒在地，也昏了過去。
李強帶著納善和趙治直接挪移到聖王府內，剛散去護身金光，就有巡夜的侍衛發現了他們，隻聽一聲大喝：“什麽人？”緊接著一陣急促的鳴鑼聲響起，四周頓時亮起無數的燈籠火把。
納善讚不絕口：“這幫小子，警覺性還蠻高的嘛，不錯！老大，聖王府的侍衛應該獎賞，哈哈。”
黑壓壓的人群圍攏過來，可是無人能逼近李強十步。為首的侍衛驚疑不定，他的聲音緩和下來：“你們是什麽人？”
李強笑道：“來找人的。”
那個侍衛愣住了，開玩笑，深更半夜跑到聖王府來找人，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事情。他又問道：“你找誰……你到底是什麽人？”
李強抬手射出一塊身份玉牌。
那個侍衛突然覺得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攤開手掌一看，不由得一哆嗦。隻聽李強說道：“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吧？”
“撲通”一聲，那個侍衛跪了下來，大聲說道：“領班三等侍衛張祿，恭迎王爺回府。”圍攏過來的侍衛一聽，“呼啦”一下也全都跪了下來。
最近經常有人跪在眼前，李強也漸漸地習慣了。他說道：“都起來說話，聖王回府了嗎？”
張祿說道：“聖王去辦一件事情了，現在不在府中。”
李強問道：“辦什麽事情？”
張祿說道：“下官不是十分清楚，隻聽說聖王需要找一種什麽靈藥，走了很久了。”
李強明白了，他點頭道：“聖王有沒有說到哪裏去找？”
張祿不安地搓搓手，有點尷尬地說道：“聖王沒有對我們說。”
納善摸摸光頭：“侯老爺子還需要找什麽靈藥嗎？他不是已經大乘了，還要找那玩意幹嘛？老大，這下可就難找他了。”話剛說完，就見所有的侍衛都對他怒目相向。要知道聖王在他們心目中就像是一尊神，納善的話實在是太不恭敬了。
李強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聖王一定是到很遠的地方去了。”
趙治問道：“我們要去找他嗎？”
納善拍手叫好：“老大，太棒了，我跑得地方太少，正好到外麵去逛逛，哈哈，長長見識也好啊，說不定能遇見侯老爺子，怎麽樣？”
一幫侍衛聽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家夥對王爺說話怎麽如此無禮。可是因為有李強在，他們不敢嗬斥納善，隻是心裏都覺得很別扭。
有一個侍衛道：“王府大總管來了。”
大總管是一個身穿五品服飾的太監，六十多歲的老人了，他匆匆跑了過來，連聲道：“王爺，奴才有聖王的口信。”
李強一晃身閃到他身前：“什麽口信？”
大總管說道：“奴才王府大總管費優拜見王爺。”他一板一眼地行著禮。
李強心裏苦笑，他急不可待地說道：“行了，行了，哪有那麽多禮，快說，什麽口信？”
大總管費優尖聲細氣地說道：“是，聖王爺讓奴才轉告王爺，不要刻意找他，若是還有緣分自會再見的。”
李強忍不住歎道：“老哥畢竟修煉到了大乘，好！好！好！”他已決意不再專門去尋找老哥了。
李強對眾人道：“你們都散了吧，費總管，給我安排個住處，另外，我明天就走，不要驚動皇上了。”他不想在故宋國多耽擱，既然找不到侯霹淨，他就打算離開了。
三人在房間裏打坐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李強就帶著納善和趙治悄然離開了聖王府。
站在大街上，納善摸著光頭道：“老大，這就回去？”他覺得還沒有玩夠，好不容易回一趟天庭星，就這樣回去好像有點可惜了。
李強沿著大街慢慢地走著，初冬的陽光曬在身上暖洋洋的，街上人來人往頗為熱鬧，李強卻覺得這一切仿佛離自己很遠，心裏竟然有一種厭惡感。他使勁拍拍頭，心裏納悶這是怎麽回事？他一向喜歡人多熱鬧的，現在的心境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奇怪。
其實，這是五擎天的殺戮之心境界在影響著他，對萬事萬物的麻木不仁隻是第一步，一旦李強對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覺，隻要他殺掉一個以上的凡人的生命，他就很難超越這個殺戮之心境界，隨著功力的進一步增長，自爆也就是遲早的事情了。
納善和趙治還是第一次看見李強如此沉默寡言，納善拽住趙治小聲道：“老大這是怎麽啦？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啊……呃，他是不是……”
趙治小聲問道：“是什麽？”納善摸摸光頭，他找不到適當的詞，憋了半天才脫口而出：“就像是失去老婆的感覺……怪怪的……”話音未落，腦袋上已經挨了李強一巴掌。
“納善，胡說八道什麽！”
納善嚇得一縮脖子躲到趙治身後，笑道：“好久沒見老大發脾氣了，嗬嗬，感覺蠻親切的。”
趙治忍不住笑道：“你這家夥又犯賤啦，好好的亂說什麽呀。”
李強雖然給了納善一巴掌，自己卻被他的話驚醒了，他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修煉到殺戮之心境界的後果。他心裏不禁感激納善，自己若是不留神的話就要出大問題了，這次修煉的進程太快，他有點把握不住自己了。
李強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笑道：“逛街，逛街，我們放鬆一下。”
正在說話間，前麵一陣嘈雜，行人迅速圍攏過去。納善說道：“老大，我去看看。”他也隨著人流奔了過去。李強笑道：“納善還是這麽喜歡看熱鬧啊。”
忽聽納善一聲狂吼：“老大快來！”人群被轟然震散。
李強晃身閃到納善身邊，一看見地上躺著的人，不由得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