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悲痛的抉擇
今夜恐怕是黑石森林有史以來最為喧鬧的一夜，一男兩女的尖叫一次又一次的撕裂星空，與貫穿天地的閃電有的一拚。
“西莫！你千萬別誤會，我真的是不可控製……我無意摸……”
路凡苦苦解說著，身子被那萬惡的右手控製對著林西莫和薔薇窮追不舍，同時，路凡的右腿每隔片刻就會重踢他的頭，力道越來越大，能夠站穩已然不錯。而左腿也是不間斷的踢他屁股，左手死死抓著他的胸部，斷骨之痛路凡都未掉過眼淚，可是這抓胸之痛卻讓路凡生生擠出了淚水。
林西莫和薔薇受了驚嚇，完全不聽路凡的解釋，徑直的向前跑去。
“他就是個變態！他抓你就算了，還……還抓我！我……他真混蛋！”
薔薇奮力向前跑，一邊跑，一邊向薔薇抱怨。
“他……他好像，也許，恐怕，可能是……我覺得他不會這種人。”林西莫不認為路凡是那種被色心所控製的人，他的所作所為一定不是出於本心，所以她還在為路凡辯護，可是沒有有力的證據和托詞，語言顯得蒼白無力。
“你還為他辯解什麽，這不是有力的實力證據？我們都被他侵犯了，你能當做若無其事嘛！”薔薇眼中含淚，極度委屈。
“我……”
林西莫啞然，無話可辯駁。
路凡侵犯二人是無可爭議的事實，林西莫口頭為路凡辯護，心裏卻是慌亂不安，深心處更是有一點點的排斥感。
追著，追著，亂心丸的藥力發揮到了極致，四肢攻擊路凡的力道已近九百斤力氣，路凡已經處在完全失控的狀態。應時，右腿直起重重踢在了路凡天庭蓋，一道血流淌了下來，路凡當下倒了下去。
“他倒下了……”
林西莫一回頭，看到路凡倒地不起，她慌亂的止住步伐，想要折返回去卻被一雙手拉住了。
“你要做什麽！”這是薔薇嗬斥的聲音，她的眼眸泛著憤怒，不解和質疑的色彩，看得林西莫心中一凜，怔住了。
“他好像受傷了……”林西莫咬了咬嘴唇，眼中閃過慌亂。
“那關你什麽事！”薔薇的話冷冷的像是含著冰塊。
“我……”
林西莫欲言又止，她回頭看著路凡，心亂如麻。
“他這種人值得你付出真心？”看到林西莫的神態，薔薇冷笑一下，哼道。
林西莫沉默不語。
薔薇看著林西莫，深深吸了口氣，冷聲道：“你若是回去，可以！但是，我們的情誼到此為止！以後再也瓜葛！”
薔薇的話字字如刀，割痛了林西莫，她仰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薔薇，大大的眼眸頓然無了神采，似是風霜在裏麵咆哮。
“你為何要……”薔薇後退一步，她霍然間覺得薔薇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好姐妹。
薔薇瞧了一眼林西莫，眼中閃爍起一絲柔軟，卻被緊接而來的堅決撕碎，她長呼口氣，微微閉目，斬釘截鐵的道：“你選擇吧！”
“這……”
林西莫怔怔看著薔薇，淚珠翻騰，神色為難，一邊是多年的好姐妹，形影不離，一邊是相識時間不長卻是一見如故，情投意合的中意男子，從這兩個選項中抉擇出一個，這是比殺了林西莫還要困難。
友情，愛情，在相互矛盾衝突的時候該選擇哪個？
是維持多年的姐妹情深！
還是毅然決然的尋得真愛！
深思熟慮後，林西莫閉上眼睛搖著頭，她緩緩轉身，低聲輕語：“對不起……”
林西莫挽上薔薇的手臂，淚淌下臉頰，無聲，無息，心裏卻比天崩地裂，山塌海翻還要混亂，她低著頭，長發掩住了臉，她道：“我們走吧……”
“這就對了！”
薔薇微微驚訝，隨即看了眼路凡冷冷一哼，露出勝利的微笑。
“我相信，我從來沒有這般堅定過，你是身不由己，可是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不能失去她，將來若是可能我會當麵與你道歉，希望能有這個機會……”
林西莫黯然失魂，一邊走，一邊在心中自語，並落下一地的憂傷和淚水。
林西莫走了，她在友情和愛情間選擇了前者。
這個抉擇是否正確，無人知曉，不知多久二人才能相見，還是永不相見呢！
路凡眼前視線有些模糊，血流入眼裏，一片血的模糊，那遠去的人影被鮮血漸漸塗抹，再也看不見。“西莫……你別生氣，別離開我，我真的……真的是無辜的啊！”
淚湧了出來，路凡難受的哭了，即使心跳停止了也不會這麽痛，就這麽痛，痛得想殺了自己。
“西莫！！！”
路凡嘶聲長嘯，聲浪透過林間枝葉，穿越萬裏烏雲，漫到海邊天際，卻喚不回幾百米外林西莫的回眸。
她走了，沒有回首。
路凡嚎啕大哭，之前他不流淚，那是未到傷心處，情越深，便越痛，痛得比死還要難受。
在地球上，路凡從未談過戀愛，林西莫是他的初戀，也是他的第一段感情，他格外珍惜，格外歡喜。雖然不過幾日，路凡已是情根深種，不能自已，可是因為修行卻親手毀掉了自己的愛情，路凡很痛苦，他沒有埋怨迦樓羅給他亂心丸，他也無從埋怨。
也許，這就是命！
“啊……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不理解我！”
路凡撕心裂肺的大喊，聲帶似乎都要喊裂了，沙啞的爆裂音扯了出來。
迦樓羅原本想安慰路凡兩句，卻是無從說起，隻是無聲的歎息起來。
路凡雖然心痛傷心，但是四肢卻沒有這點覺悟，依舊各自為營對路凡展開持續轟擊，而路凡的右手似乎因為林西莫的離開變得燥怒起來，它瘋狂的錘擊路凡的右胸膛，悶悶的聲音像是捶鼓一般。
“你他媽的還給我鬧！”
路凡對自己的右手痛恨之極，現在想哭都哭不痛快，心中猛然升起斬下右手的念頭，同時，路凡的目光瞄到旁邊地上躺著一根尺長樹枝，他隨手撿起並猛烈的刺向右手掌。
“啊！刺爛你這個破手！”
路凡瘋狂的用樹枝插著自己的手掌心，可惜在第一下的時候樹枝已然折斷，可是憤怒之心促使路凡一直攻擊下去，直到樹枝寸寸斷裂無法再抓起。
“西莫……”
路凡靜下來，做起身子長歎一聲，低低喚著這個名字。
“恭喜你！”
迦樓羅的話突然在路凡死寂的心裏響起。
“閉上你的鳥嘴！”路凡爆喝一聲，對迦樓羅落井下石的話憤怒不已。
“你先別生氣，你已控製住了四肢的動作！”迦樓羅淡然一笑，輕悠悠的道。
“什麽？”
路凡一驚，低頭一看，果真如此，雙手和雙腳已停止了攻擊他的動作。路凡心中大喜，卻是笑不出來，他歎道：“西莫走了，還有什麽能讓我開心的呢！她已經誤會我了，已無挽回的可能了。”
“她是聖道學院的學生，你可以去找她啊！”迦樓羅從旁說道。
“對啊！”
路凡噌得從地上站起來，他立刻露出笑臉，“我隻要找到她給她解釋清楚了，不就行了嗎！哈哈！謝謝你，迦樓羅！你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你先別高興，有一個壞消息告訴你。”迦樓羅說道。
路凡一怔。
迦樓羅道：“亂心丸被控製住後，你會有兩分鍾的休息時間，現在已經過了一分鍾，你還有一分鍾的時間總結感悟！”
“什麽！！！”路凡大驚失色。“不是已經控製住了嗎，怎麽又要開始！”
“你隻是暫時性的抑製住了四肢，等你完完全全的能夠操控四肢時，亂心丸才會失效！接下來，四肢將全力向你攻擊，一分鍾時間差不多到了……”
迦樓羅的話剛剛落下，那停下的四肢立刻“重操舊業”繼續折磨路凡。
“我靠——”
慘烈的叫聲如狼嚎，似鬼吼，裂天地，回響不息。
***
夜很慢，一分鍾仿若是重複了兩次，又或者三次，太陽投下光柱，路凡第一次覺得太陽和他的親密度這麽高，隻是一夜未見竟是如此想念。
“一夜過去了，亂心丸的藥效也該停了吧！”路凡死氣沉沉的說道。
一夜時間，路凡沒有掌控一分四的訣竅，隻能以一分二的方式控製住左手和右腿的攻擊，對於路凡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沒有被打死。
迦樓羅提議道：“你控製左手和右腿隻是阻擋是不行的，你要嚐試分出多餘的念頭控製住右手和左腿。”
“要是真如你所說的那般簡單，我也就不會這麽累了！”路凡沒好氣的回道。也在路凡說話間，左腿自行勾起踢向他的屁股，路凡似乎早已遇見，左手隨意得擋在屁股上並將左腿撥開，剛做完這一動作，路凡急忙回縮左手，正是右手捶胸之時，不出意外很是輕鬆攔下。
“若是來點外力推你一下，我想會比預想要快一些！”迦樓羅若有所思的沉默片刻，而後道。
“你又想什麽餿主意？告訴你，什麽亂心丸一類的東西我是再也不吃了！”迦樓羅的話剛一說完，路凡就搶著道。
迦樓羅笑了笑，道：“不，我倒是沒什麽想法了。”
這時，身後的叢林中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魔獸似是恐慌的低吼。
“不會是魔獸衝過來了吧！”路凡臉色霍然一變，僵硬著頭慢慢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