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閩西大姐,你好啊!

送走了雲景升,拿來了讓肖媚更換的衣服,蕭健背對了肖媚,問道:“閩西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肖媚你對她熟悉嗎?”

肖媚一邊換著褲子,一邊也是臉色平靜了許多,道:“熟悉談不上,倒是見過幾麵,她的樣子很文雅,是一個有風度,有氣質的女孩。幾次見麵我們沒有說過幾句話,倒是她給我留下的印象很好,喜歡安靜,喜歡一個人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待著,即使是一場熱鬧的派對,你也很少能看到她的身影……。”看來女孩的性格很孤僻啊!不知道好不好相處。

蕭健想了一下,道:“肖媚,我想去風華基金的機構室走一趟,先探探風,看看這位大小姐對我是什麽樣的一個態度,合作愉快還好說,要是對我不理不睬的,就難談合作順利了。”

“蕭健,我陪你去好了,畢竟我和她見過幾次麵,見了麵,也不至於抹不開,”肖媚的提議很快獲得了蕭健的讚同,等肖媚換好了衣服,兩人一先一後的走出了蕭健的辦公室。

“蕭健,你要出去啊?”看到蕭健從自己身邊走過,寧兒從辦公桌上抬起頭,開口問道。

“是啊,我去串一下門,到別的機構室看看,寧兒,股市閉市了,你自己先回去吧,就別等我了,我到時候和肖媚一起回去,”蕭健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肖媚走出了外間,寧兒答應了一聲,然後愣住了,死死的盯著蕭健他們的背影,心中一陣陣的犯迷糊。

剛才明明看到肖媚不在蕭健的辦公室裏,怎麽現在又從蕭健的辦公室裏走出來了,難道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又使勁地擦了擦眼睛,的的確確是肖媚啊!

寧兒糊塗了,半天無法清醒。難道肖媚剛才還藏在了蕭健的辦公室裏麵不成,可那裏麵也沒有藏來的地方啊!寧兒越想越搞不清楚了。

這一樓層,多數是各個基金或者投資大亨的機構室,風華基金在樓層偏僻的角落裏,進到裏麵後,也很安靜,意外的沒有人主動問蕭健他們是來做什麽的?兩個人直接走進了對方的經理人辦公室的外屋。

一個穿著正裝,戴著金邊眼睛的女子正在秘書的辦公桌前整理文件,看到蕭健他們走進來,女子的頭,微微的揚了揚,並沒有讓蕭健看清楚自己的長相,問道:“你們找誰,有預約嗎?”

蕭健一詫楞,見一個女人搞得這麽複雜,實在讓他怵頭,表情略微遲疑了一下,笑道:“我們是風雲基金的人,專程來拜訪閩西小姐的。”聽到蕭健的回答後,女子很快把手上的文件整理成一遝。

“我不管你們是誰?沒有預約的話,請到外麵稍等片刻,”女子的話,在讓蕭健的心狠狠抽緊的同時,也讓肖媚的臉色變了。

―――麵前的女子應該隻是閩西的秘書吧?看她的裝束,看她對人的態度,蕭健明白了一句話: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真是說到點子上了。

“大姐,難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我們見閩西小姐,有急事,”蕭健故意道。既然對方不給自己留麵子,何必要尊敬對方呢,那倒是,讓人小看了自己。所謂的大姐,並不是看上去對方顯得很老,而隻是,她臉上戴著的眼睛給人一種老氣穩重的感覺。

“你叫我大姐,”女子驚詫得把頭抬高了,手臂揚了揚,把臉上的眼鏡抬了一下,想細細的打量蕭健。同時也讓蕭健看到了對方的表情。一個圓臉龐的女孩子,皮膚白皙,一雙眼睛非常的醒目,有了眼鏡的遮擋,又顯得平凡了。她的眼神,落在蕭健的身上,帶著滑稽可笑的視覺效應。說實在的,戴得眼鏡太大了,半個臉孔被遮住了。

沒有眼鏡的遮擋,蕭健相信對方是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孩子,隻可惜,她對人的態度,實在讓蕭健看得不爽,女孩有種翹尾巴的高傲態度,對人愛理不理的。

似乎注意到了蕭健情緒上的不滿,女子緩和了態度,道:“沒有預約,又不想等的話,告訴我,你們的名字,我會考慮給你們安排的。”這話說的,幹脆利索,語氣緩和了下來,話中的內容,直接把蕭健他們從房間裏頂到了大門外。讓蕭健的心中冒出了無名之火。耐於身份,耐於尊嚴,耐於應該有的禮貌,蕭健頓了一下道。

“蕭健,風雲基金的經理人蕭健,我身邊的是我的助手,肖媚。”

說來說去,在金融大廈,現在的蕭健算是小有名氣了,更何況在與風雲基金一脈相承的風華基金的辦公場所內,對方再無知,也不應該沒聽說過蕭健和肖媚的名字,果然,對麵的女子被震撼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震驚得眼神盯著蕭健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才長長的歎息了一口氣,道:“蕭健,你竟然是蕭健,要我怎麽說好呢,……見到你本人,太讓我失望了。”

―――我讓她失望!

蕭健一臉疑惑不解的神情,肖媚更是露出了難以置信地神色,她為什麽要對蕭健失望呢,難道……?當看到女子把眼鏡摘下來,放到桌子上時,肖媚終於驚訝得叫出聲來,“閩西,居然你是閩西!”

“我當然是閩西了,”女子微微一笑,蕩出一縷春風,和她相當不配的大眼鏡摘下去之後,蕭健看到的麵前女子,變成了一個大大的美人,細膩的肌膚,動人的雙眸,幹淨利落的表情,嘴角微微的笑出一個小小的弧度,在她的眼神裏,蕭健甚至看到了一種,淡如花開的嫻靜,幽雅芬芳,美麗端莊。

為什麽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子,遭到了自己語言上的褻瀆,蕭健對自己無語了。想道歉,又開不了口。對身旁的肖媚小聲抱怨道:“肖媚,你怎麽搞的,見過幾次麵的人,不記得人的長相,讓我出醜。”

肖媚哪裏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自己見過的閩西從來沒有戴過眼鏡,也沒聽人說起閩西戴眼鏡。現在終於明白了,自己見的,一切隻是浮雲,浮雲而已。隻是,閩西的表麵裝束而已,真正的閩西,自己一點都不了解。

罷了,既然得罪了對方,蕭健隻好盡量以真誠的態度挽回了,蕭健更是收斂了自己的態度,跟著這個美麗的女人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進入閩西的辦公室,非常的安靜,有花像春天一樣開放著鮮豔的花朵,翠綠色的葉子,讓人忘記外麵的寒冬,如何的寒意凍人,心情變得暖意融融起來。倒了一杯水給蕭健和肖媚,閩西坐到了他們的對麵。平淡的一句開場白,道:“說吧,你們,有什麽事要吩咐我?”這樣的態度著實讓蕭健苦惱,女人不會真的有不愛搭理人的怪癖吧?

不知如何回答閩西問題的蕭健,稍稍沉思了一下,倒是肖媚主動的和閩西交流起來,問道:“閩西,你是雲叔的女兒,應該知道我肖媚吧?雲叔有意把我們兩家的基金撮合到一起,我想,我們應該有互相了解一下對方的必要,才冒昧的來打擾你。”

“對,肖媚,你說得很對,你們看到我剛才整理的文件了嗎?那就是給蕭健看的,”閩西說著,把手上拿著的文件遞給了蕭健,蕭健稍稍的掃了一眼,內容是風華基金的投資配置,和最近的交易清單。

很詳細,甚至細節上的東西,都做了詳盡的描述。

說實在的,文件對蕭健很重要,迅速的了解風華基金的操作風格,和最近操作上出現了哪些問題,問題的根源在哪裏,有了這些文件,蕭健能慢慢地去理清思緒,去琢磨,去探討,去熟悉這支陌生的基金。

一切都完美,程序正規,隻是對方合作的態度上,出現了偏差。

用一句話來描述閩西此刻的心情,那就是―――你可以占有我的身體,決不會讓你占有我的靈魂。

風華基金是閩西在自己父親資助下一手創立的基金,是自己留學歸來,創業的開始,現在讓她拱手讓人,實在不甘。當然這種相讓,還存在一種好聽的名字,輔助風雲基金。基金還是自己管理的,不過由主變從。

身份上的轉換,讓閩西難以忍受。

既然知道,閩西對自己有著抗拒心理,蕭健暫時也不好說什麽。鬱悶剛才閩西說過的話,蕭健忍不住問了一句,“閩西小姐,你能夠告訴我,為什麽你見了我的麵之後,要說‘非常失望’四個字呢?我到底是哪裏讓你看的不順眼了?”

“我並不是看得你不順眼,相反,我覺得你蕭健本人,比我想象中的樣子還要好看幾分,隻不過,蕭健,你忘了,你剛才叫我大姐,我沒想到叫我大姐的人,比我看起來還成熟穩重老上三分,蕭健,你多大了,該不會超過四十了吧?”

我哪裏有四十了?算上前生,蕭健被勾魂到了奈何橋,也不過三十六歲,現在重生,更是滿打滿算二十六歲,老到看上去四十出頭,除了這個女人睜眼說瞎話,蕭健想不到有別的理由了。

不是鬱悶,是相當的鬱悶了。蕭健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孤傲到如此程度的女人,還有著開玩笑的興致,實在讓他感覺匪夷所思。

畢竟要和對方合作下去,不搞好關係,別說,讓基金贏利了,雲叔那裏都交代不過去。在顧全大局的想法下,蕭健主動的道歉了,道歉得不情不願,總算是真誠。

“我承認剛才對你無理了,也想請你原諒我,既然我們被綁在了一條船上,同舟共濟是難免的了,在合作的過程中,彼此體諒一下對方的心情,我看還是必要的。”

閩西眉眼微微一皺,對蕭健的建議,她一點聽不進去,臉上帶出了不悅的神情。

“蕭健,你有權指揮我,我也有權提出自己的意見,當我們兩人意見不合的時候,毫無疑問,基金會遵循你的理念來操作,這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相反,你需要助手嗎?我覺得我很適合。”

這態度,相當的強硬,讓蕭健徹底啞火了。肖媚冷意的看了一眼閩西,道:“閩西,你應該清楚,在金融界,一切遵循成績為原則,你不服蕭健的話,可以和他比比,或者讓蕭健做給我們看一次,蕭健的才能要比你想象中的高出許多,最終的結果,我想會成為你屈服的理由。”

屈服於蕭健,聽從他的指揮嗎?閩西嘴角抹過了嘲諷的笑意,道:“肖媚,你說得沒錯,一切拿成績說話,我也知道,蕭健這一次,在泰國做得很好。我父親誇獎了他,要不然,也輪不上他和我合作。可蕭健做得一切,我看到了嗎?沒有吧。那就是說,我沒有欽佩蕭健的必要。除非,蕭健在五天之內,在我的監督下,做十次以上的操作,並給出我做出操作判斷的理由。十次操作中,允許有兩次失敗的機會,方向的選擇上,一次不允許失誤。”

很幹脆,很利落,閩西在第一次和蕭健見麵時,就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你這是強人所難!”肖媚怒道。

閩西點點頭,道:“我的確是強人所難,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讓別人來做,算得上是無恥吧?不過,蕭健會有什麽損失呢?不管成敗,風華基金都會歸於他的管理之下,我本人也同樣聽從他的指揮。要知道,我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也是一個遵守原則的人,別擔心,他做不到,我會和他擰著幹,我隻是在聽從他吩咐的時候,鄙視他而已……僅此而已。”

女人固執的程度,讓人瞠目結舌,肖媚覺得無法理喻,蕭健同樣吃驚。這樣的女人除了特別之外,實在說不上其他的了。甚至那種特別都有鶴立雞群的感覺。她的孤傲,她的冷漠,她看似對人彬彬有禮,卻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態度,實在讓蕭健無法適應。

這一切,蕭健又不得不嚐試的去做,總不能因為閩西一個人的原因,把兩家基金的合作擱淺了吧?

至於閩西所說的,五天之內,做十次交易,最少贏利八次,蕭健倒是用一種淡然的心境看待了。

股市在逼迫到前期高點後,前世的記憶,是迅速地回落,以蕭健的判斷,高位後的股指,成交量並不見減輕,昨日大幅度的回蕩後,今日高調反彈。反彈的力度,是不夠的,多是前期的弱勢股活躍,這樣的形態,和板塊熱點輪動的特點,初步判斷下來,大盤的連續下跌指日可待。

五天之內把握十個機會,蕭健心底輕蔑的笑了一聲,―――其實隻需要一次就可以了,跌跌跌,再跌,連續不斷的陰線,和不斷下跌的股價,會讓自己的操作變得很精彩。

更何況,他有足夠的資金把握順勢而為的行情。

大方向判斷對了,連續做對十次對散戶是一個天方夜譚一樣的故事,對有著絕對資金實力的蕭健,隻是排兵布陣的預演,也許什麽都沒有來得及發生,就已經結束了。

當然能夠完成這一切,前生的記憶,是必不可少的,畢竟,方向的判斷出現了問題,後麵的操作,根本談不上順水行舟,甚至逆勢而上的機會都沒有。蕭健看著閩西,道:“你說得對,要讓人承認我的實力,我必須拿出相應的實力來。五天十次操作,每一次操作後的第一時間,你會收到我傳過來的信息,同樣希望,你能言而有信,在我成功把握到這十次機會後,我們能夠合作愉快。”說完後,蕭健主動的伸出手,麵對了閩西。在一陣驚詫得目光閃過後,閩西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伸了出來。

畫堂雅宴,一抹朱弦初入遍,慢撚輕籠,玉指纖纖嫩剝蔥。

光潔的手指纖塵不染,細膩的紋路幾欲人狂,動人的一雙小手,讓蕭健看得驚呆了。

蕭健驚詫得目光下,兩人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到了一起,也許是緊張,也許是畏避,閩西的手掌在和蕭健的手掌稍稍觸碰到的那一刹那,縮了回去,即使這樣,依然帶給蕭健難以抑製的震撼。

女人的手軟若無骨,細膩潔白,真有清水出芙蓉的美麗和魅力。

她的手指很柔,她的笑容很甜,我在看到她固執的同時,也看到了她生性純和的一麵。她宛如一瓶陳年美酒,堅持很美,往往保存的時間越長,酒的味道欲加的香濃可口。

這樣的想法在離開風華基金機構室的時候,讓蕭健的眼角泛起了淡淡的波光。

“其實,閩西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性格上孤僻了些,可能是長期留學,一個人在外國生活的緣故吧?”聽到蕭健猶如自言自語的說話,肖媚也是點了點頭,道:“蕭健,你說得差不多吧?我也留學過,這樣的固執,在遇到你之前,不是同樣在我的身上出現過嗎?”

“是啊,閩西是雲叔的女兒,現在看來,雲叔的想法不光是想讓我賺錢,還想讓我順便開導他的女兒,沒想到,我蕭健的作用還真是……不可小視啊!”聽到,蕭健自我吹捧的語言,讓肖媚輕笑了出來,“蕭健,你不會對每一個漂亮的女孩都感興趣吧?人家還沒對你怎麽樣呢,你就自作多情起來了?”

“我自作多情了,”蕭健苦惱的摸了摸鼻頭,笑了笑,道:“什麽和什麽啊!你沒看到閩西對我的態度嗎?用鄙視兩個字來形容不算過分吧?這樣的女人,怎麽會喜歡我呢?恐怕不討厭我算不錯了!”

這倒也是,肖媚想了想剛才閩西對自己和蕭健的態度,也有種無語的沮喪感。她無法察覺蕭健的內心感受,此時的蕭健倒沒有對閩西一見鍾情的衝動,倒是對女孩的接受程度,有了迥然不同的改觀,一雙讓人心動的手,令人無法釋懷。對閩西的態度,也由抵觸,變為了容納。

那一切的一切,因為蕭健想再次握住溫柔的小手。無關情愛,隻關風月。

稍稍停頓了一下,肖媚問道:“蕭健,我們回去嗎?不知道寧兒她們走了沒有,超過了收市時間,我想她們可能不在了,”肖媚看了一眼,不遠處風雲基金機構室的房間大門,門關著,她倒是真想寧兒能夠離開,自己好和蕭健多待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