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賣身契
張風水意識裏似乎填滿了數不清的身姿曼妙綽約多姿的女人，有佛山村的寡婦韓，有其女趙欣雨，有班主任戚夏，有夢中情人柳岩，有夜總會的駐唱蔣含瑩，匯到一起，卻驀然形成了一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戴著鴨舌帽的女人！
張風水眼睛猛地睜開，進入眼簾的，赫然便是一頂鴨舌帽！
鴨舌帽女人低著頭，帽簷遮住臉龐，看不清容顏，隻是一眼便瞥見的烏黑馬尾，讓張風水心中一陣悸動。
“是那個拿著槍的女人……”
環顧四周，張風水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裝飾豪華，輝煌金碧的臥室裏。房間掛著中央空調，旁邊甚至還有高貴典雅的屏風遮擋，暖暖的燈光打在張風水臉上，一時間張風水竟然有些像是身處絕世桃園……
張風水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臥室……看看蓋在身上的被單，明明是夏天，可張風水一點也沒感覺到空氣的燥熱。
“這是哪裏……”沉默了會，張風水看著坐在麵前的鴨舌帽女人，開口問道。
女人像是剛察覺到張風水醒來，猛一抬頭，看著張風水欣喜道：“你可算醒來了！”
張風水看著女人換了一身粉色的連衣裙，顯得洋氣可愛，又看到暴露在自己眼裏的相貌，一時卻有些接受不來……這大城市……美女怎麽這麽多……
隻見鴨舌帽女人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一個年級十八九歲的女孩，露出一對明眸，顧盼流轉間楚楚動人，挺翹圓潤的鼻梁，微微撅起的美-唇，肌膚看起來猶如新剝的雞蛋清，笑起來露出皓齒中的一對虎牙，氣質頓時顯得無比清新俏麗，張風水自認閱女無數……可還是再一次被鴨舌帽女人震住了！
“怎麽？”鴨舌帽女人見張風水的表情，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李青霞，我對之前的誤會表示很抱歉……”
張風水驀然清醒，腦海中想起這女人舉起手槍的樣子，不由脖頸微微一縮，聲音有點幹：“什麽意思？”
李青霞嫣然一笑，沒有解釋，隻是盯著張風水，一言不發。
過了一會，張風水被李青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起身從床上坐起，沒有理會李青霞的目光，徑直光著腳下床，可是剛剛掀開被子，張風水就猛地一愣，眼睛看著自己穿著的衣物，咽了口口水，結巴道：“我，……我衣服……誰換的……”
李青霞依然笑得陽光燦爛，“是你的夥伴，那個叫蔣含瑩的女孩……”
張風水啊了一聲，之後瞬間明白了過來，蔣含瑩就是之前在耽誤夜總會儲藏室中鳳姐所說的“含瑩”吧，也就是那個童顏巨-乳的駐唱少女……
張風水一窒，摸著身上滑溜溜的絲綢做的睡衣，心想反正蔣含瑩也沒在這裏，他也就不再忸怩，起身下床，光著腳在整個主臥室裏走了一圈，然後又走回來，開口問道：“這是哪裏？”
“酒店。”李青霞坐在床上，兩手撐著床沿，那一定鴨舌帽似乎永遠也不會脫下來似的。
張風水點了點頭，似個鄉巴佬進城，又東瞧瞧西看看瞅了一圈，才回到李青霞麵前問道：“你想怎麽樣？”
李青霞笑著，不說話。
張風水重新坐在床上，與李青霞並肩而坐，看著李青霞的側臉，沉默了起來。
李青霞故作不知。
好一會，張風水的聲音才在臥室裏響了起來。
“我需要錢……怎麽樣才能賺錢？賺不違法的錢，不違背良心的錢……”
李青霞扭過頭，收斂起笑容，靜靜的看著張風水，兩人對視了一會，李青霞又笑了。
“喜歡錢？容易，隻要和我簽訂一條合約，我做你的經紀人，以你的身手，帶你去地下拳賽，每晚賺個萬把塊，很容易，如果持續參加，相信報酬會更多。”李青霞沉吟一下，補充道：“但不保證你的安全，因為地下拳賽，偶爾也會有驚才絕豔之輩，指不定有人扮豬吃虎……”
張風水眉頭一皺，看著李青霞，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但是看著酒店裏的豪華，想起離開佛山村時趙寶地向自己討媳婦的玩笑話，張風水陷入沉默。
李青霞看著張風水，沒有再多說什麽，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片刻，張風水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你們是什麽組織？為什麽看中我？我……隻是一個具備‘大成級’身手的普通人，相信你們組織，類似黑熊那樣的高手也很多……”
李青霞站起身來，走向屏風後的文案旁，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合同，遞給張風水，盯著他道：“你看一下，如果覺得沒什麽問題，簽了他，然後，我會告訴你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張風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接過合約，打開來，仔細看了一遍，數分鍾後，張風水深吸一口氣，內心做著激烈的掙紮。
合約上寫的乙方，指的是一個名稱叫“HC”的集團，所有的條件，就相當於一紙賣身契，旨在傳達一個觀點，“甲方簽訂合約後，需無條件服從乙方指揮、安排長達五年……”，張風水對這樣霸主似的條件，非常的憤怒，但是看到“HC集團”所列的報酬，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高風險，高報酬，每年存著內六十萬美金的匯入讓張風水眼睛看的發直。
張風水抬起頭，低沉著聲音道：“我能選擇拒絕嗎？”
李青霞隻是微笑了下，沒有回答。張風水試圖想扳回一局，又問道：“我有自己的休息時間嗎？還有，合同上並沒有詳細列舉我要做什麽事，難道讓我殺人我也要去？而且毀約的懲罰也沒有，不知道你們怎麽想的……”
李青霞麵色古怪的看著張風水，“這家夥怎麽說也是疑似‘王級’高手的天才，怎麽連‘HC’集團都不知道呢……”她開口說道：“如果公司沒什麽安排，你就沒有什麽事，但是公司安排給你事做之後，你就必須在第一時間完成，當然，公司的職員成千上萬，輪到給你的任務，會根據你的實力來安排，而且這任務也不會太多，一般來說，有的職員一年也接不了一個任務，但是卻照樣有薪水拿，而有的人，一年會接到十幾個任務，這樣的人，一般來說都是公司的核心，而公司的規定則是——每完成一件任務，會在原有薪水上增加完成任務後的獎勵，反之，如果任務失敗的話，則會扣除你的任務積分，積分漸少，則職位降低，薪水降低，如果專員的任務接連失敗，公司則會派專人調查原因，對於背叛者或者說無能者，公司一向不喜歡養這些廢人……嗯，公司的職位安排，就是按照完成的任務積分的高低來判斷的……而合同上唯一讓你做的事，就是要你絕對服從‘HC’集團，所以，讓你殺人，你也必須要毫不猶豫的殺！至於毀約的懲罰製度……自我進入公司以來，我所知道的毀約職員，現在沒有一個活著……”
聽到李青霞一臉輕鬆的說完後，張風水的麵色卻是越來越苦。
這當真是賣身契啊！
如果運氣好的話，接不到任務，一年吃喝絕對不愁，如果運氣不好的話，頻繁接到任務，成功則已，不成功，不是被敵人抹殺，就是會被公司扣薪降級，甚至……
若是有退後、背叛的念頭，會被公司派人直接抹殺！
坑爹的服務機構！
張風水雙手用力的捏著手裏的合同，內心做著激烈的掙紮，從佛山村出世，繁華入眼，變化萬千，一切的誘惑的背後都是利欲熏心，如今看來，更是危機四伏，張風水深吸一口氣，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好，我簽！”
李青霞笑了：“這就對嘛，你的薪水會在一年後直接打入你的賬戶，公司不會預付，如果你現在很缺錢，就按照我之前說的那樣，參加地下黑拳比賽，這不僅能極度磨練你的戰鬥能力，還能琢磨出自己的戰鬥技巧，磨練自己的戰鬥意誌，並且還有錢拿！”
張風水看了李青霞一眼，從屏風旁的文案上拿出一支筆，簽了字，遞給李青霞，李青霞接過合同，看了看筆跡，滿意的笑了笑。
“擇日不如撞日，我這便領你去地下拳賽場觀摩一番？”李青霞收好合同，提議道：“也好讓你熟悉一下即將‘工作’的地方……”
張風水低頭思考了一下，問道：“田貴和苗大春在哪裏？蔣含瑩呢？”
李青霞愣了一下，之後方才意識到張風水說的田貴和苗大春就是在之前的巷口裏早先離開的那兩個男子，她輕鬆道：“當時那兩人就離開了啊，其中一個年長的受了傷，那個小胖子帶著他去醫院了，嗯，好像是夏海市中醫院，你如果想去看看也可以，至於蔣含瑩，在隔壁房間睡覺呢……”
張風水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道：“還不是不去了，我去找蔣含瑩，問問她的情況，然後……我就去辭了工作，想想，還是回校上課的好……”
張風水自嘲一笑，如果自己不跑出學校，也不會生出這麽多錯綜複雜的事了。
李青霞微怔，奇道：“回校？你還在上學？”接著她驀然想起之前張風水穿的衣物，那明明就是一件校服啊，她微微用手碰了碰額頭，作無力狀：“天呐，我竟然把一個高中生帶入了歧途……”
張風水看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的故作調侃，站起身，準備去找蔣含瑩，可他卻定住身子，轉過身笑了笑：“李青霞？我的校服……”
李青霞雙手微攤，笑道：“那校服破破爛爛的還到處都是血跡，喏，旁邊那件早已安排妥當的休閑裝，你先穿著吧！”
張風水看了屏風右邊的衣架上的一套服裝，黑色休閑裝，看起來和自己的“nike”服裝倒沒什麽兩樣，張風水吸了吸鼻子，覺得這衣服很對自己胃口，符合自己的風格，也不忌諱，拿起服裝就開始在李青霞麵前穿了起來。
李青霞見他毫不顧忌就開始脫睡衣，不由眼睛一瞪，起身徑直走向門外，可同時一番嫵媚之極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屁股上有顆痣哦，什麽都看過了哦，現在可沒必要故意擠兌我啊，別忘了哦，我們是同一戰線的夥伴，我可是你的經紀人啊！”
張風水張了張嘴巴，整個人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