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神引
老爹的動作給莫離帶來了莫大的震驚,莫離不是沒看過老爹出手分解屍體,但是從沒看過象今天這樣速度的分解。莫離感覺也就是一愣神的時間、老爹已經幹淨利落的分割完畢然後飄然離去,最重要的老爹根本就沒有用剔骨刀來分解屍體,完全憑借的是那兩隻潔白如玉的雙手!
莫離就那樣傻愣愣的站在院子裏,回想那兩隻象蝴蝶一樣翩翩起舞的雙手是那樣的靈動與協調,那些詭異的動作是那樣的自然與和諧。讓人根本不能相信,解剖屍體居然也能做的這樣的藝術。
莫離現在的心情可謂是百味交集,震驚與羞愧的心情充斥著莫離的腦海。莫離不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相反還是一個非常聰明、非常有心勁的孩子。老爹對他的態度、還有老爹今天所做的這些,讓莫離隱約明白了什麽。臉上的不忿和憤怒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堅毅與明悟。想通的莫離沒有說什麽,隻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現在的想法。握緊了手中的剔骨刀向著剩餘的獨角羊走去。
當太陽完全露出笑臉的時候,莫離已經把院子裏所有的一切收拾完畢。一張一張的皮毛已經清洗完畢,整齊的晾曬在院子裏的架子上。各種材料也分門別類的區分清楚、院子裏的血跡也被莫離用水衝洗得幹幹淨。做完了這一切莫離對著老爹的屋子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邁著堅定的步伐轉身離去。而在屋子裏默默注視著莫離的老爹嘴角不禁浮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從這一天開始,莫離再也沒有遲到過一次,而且臉上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抵觸和對老爹的懼怕,取而代之的是堅毅和渴望。而那三個和莫離一樣的學徒再次取笑莫離的時候,莫離也隻是微微一笑不再理會。
因為莫離有了目標!
自從那天見識到老爹那神乎其神的技巧,莫離就渴望有一天自己也能達到那樣的程度。有了目標的莫離不再象以前那樣把分解屍體當成了每天必須的任務、當成一種負擔。而是開始仔細觀察老爹的每一個細節,並努力記住它。同時反省自己的不足。
終於在三個月後的一天,莫離達到了老爹的要求,在一刻鍾的時間裏分解完一頭獨角羊。而老爹也在這一天宣布莫離成為他的正式學徒,其他三個學徒被老爹辭退了。
莫離能感覺出那三個學徒離開時目光的狠毒和怨恨,莫離的心中也泛起陣陣的不安和無奈。但是莫離沒有在意,因為老爹三個月前那那一幕至今還時常出現在腦海裏,莫離真的期待有一天自己的雙手也能翩翩起舞。可是莫離還是低估了他們對自己的怨恨程度。
傍晚,莫離有些心事重重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這幾天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因為錢的原因,已經好幾天沒有吃藥了。幸好莫離今天的運氣不錯,昨天剛剛繪製好的地圖今天就賣出去了。買主是一個非常豪爽的冒險者,連價錢都沒講就付給了莫離十個銀幣。莫離一邊走著一邊低著頭考慮要不要今天晚上通宵再繪製一張時,忽然感覺有人擋住了自己。莫離抬起頭來發現擋在自己麵前的是經常欺負自己的莫小虎,而莫小虎身後的正是白天被老爹辭退的那三個學徒。
“呦!這不是莫離嗎!怎麽樣,今天又賺了不少銀幣吧!趕緊拿出來孝敬孝敬小爺!”
莫離下意識的捂住懷裏的銀幣,憤怒的注視著不懷好意的四個人。
“還不服氣?告訴你!小爺就是看你不順眼!湊他!”莫小虎一下子把莫離推倒在地,後麵的三個人也把莫離圍了起來,對著莫離拳腳相加起來。
莫離趴在地上一手緊緊捂著懷裏的銀幣,一手擋住頭部做出了一個防禦的動作。拳腳好似雨點般的落在了莫離的身上,莫離的臉已經因為疼痛而變得有些扭曲了。
莫離沒有反抗、叫喊、也沒有哭泣,隻是默默的承受著他們對自己的欺辱。因為莫離知道反抗的話隻會迎來更多的報複,而叫喊和哭泣則是一種無能的表現,莫離是絕對不會把自己軟弱的一麵呈獻給他們看的!那樣的話隻會讓他們更加的得意。
就在莫離感覺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你們這幫壞蛋又在欺負莫離哥哥!快住手!要不我喊人了!”
聽到這聲叫喊,莫小虎胡亂的在莫離的懷裏掏了一把,然後帶著那三孩子一陣風似的跑沒了影兒。
“莫離哥哥!你怎麽樣?這些壞蛋總是欺負你,一會我去告訴爺爺去!讓爺爺懲罰他們!”
莫離趴在地上晃了晃有些混亂的腦袋,費了好大的勁才坐了起來。莫離抬起了已經沾滿灰塵的頭對著眼前的人露出了一絲苦笑。“小雯!你又救了我一次!”
小雯是莫離在村子裏唯一的朋友,年紀比莫離小幾天,性格像個假小子,村裏的那幾個小惡霸都懼怕她,因為她是族長的孫女!
小雯和莫離最好,小雯覺得村裏其他的孩子都比不上莫離,莫離的故事多的好像總也講不完似的,所以隻要一有時間小雯就會象條小尾巴一樣黏著莫離,讓莫離給她講故事。
小雯看見莫離呆呆的坐在地上以為莫離哪裏受傷了,連忙用白嫩的小手在莫離的眼前晃了晃小心的問道“莫離哥哥,你沒事吧?”
莫離發呆的原因是因為懷裏的銀幣隻剩下四枚了,其餘的六枚都被莫小虎趁亂掏走了。莫離正在暗自心疼呢。小雯問了好幾遍都沒有聽見,後來被小雯推了一把才清醒過來。
莫離站起身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然後對著小雯說道“小雯!這次又謝謝你了,不過還是別告訴族長爺爺了,他們也沒把我怎麽樣。”
“莫離哥哥你就是一個爛好人,你都這樣了還說沒怎麽樣?你就是太老實了,要是我的話就一個一個的把他們都揍哭!”
“哈哈!我們小雯最厲害了。好了不說他們了,對了你今天這麽有空出來了?”被人欺負畢竟是件丟人的事,莫離連忙把話題岔開。
“哎呀!你不說我都忘記了!我是特意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什麽好消息?”
“嘻嘻!我告訴你的話,你明天得多給我講幾個故事!”
看著小雯一幅你不答應我就不說的表情,莫離連忙點頭。
“爺爺說,再過幾天就要帶我們去烏斯城去參加神引儀式了啦!烏斯城啊!莫離哥哥!我們就要去烏斯城了,聽說那裏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到時候我一定要玩個夠!”
聽到小雯的話莫離眼睛一亮,小雯不懂神引儀式是什麽概念,隻想到吃的、玩的。但是莫離知道!莫離通過父親留下的十幾本書裏了解到,當通天大陸的每一個孩子成長到六歲的時候,就必須參加神引。
神引儀式又稱引魂儀式,是用一種奇特的方法引導出人的潛力,這種潛力在通天大陸統稱“念力”每個孩子在參加完神引儀式後,就會檢測出念力的高低。而念力的高低決定著每個孩子的命運!
一般的孩子接受神引以後都是念力一級,如果能在十六歲的時候達到念力十級的話,那就會有機會成為一名魂師。魂師的意義在通天大陸等同於貴族,隻要你能成為一名魂師,那麽你的前途將會是一片光明!
當然也有一些孩子天賦過人,在剛接受神引的時候,念力就能超過一級,一般在通天大陸上,凡是在接受神引念力達到六級以上的就被稱為天才了,這樣的天才會直接被各大魂學院免費錄取,成為重點的培養對象。
而達到八級以上的那就是奇才了,不過縱觀通天大陸數千年也不過隻出現了不到百位。而這些奇才最後無一不成為名動一方的人物。至於先天滿級十級,通天大陸曆史上隻出現過三位,這三位最後都成為通天大陸的傳奇人物。離秋水就是這三位當中的最後一位,離秋水在六十年前以先天滿級的念力被通天魂院錄取,然後以短短三十年的時間成為通天大陸最年輕的魂聖,被譽為通天第一人!
莫離非常清楚神引的意義,也清楚神引對自己的重要性。現在的家庭負擔和窘境已經壓得莫利喘不過氣來。要想改變這種環境,靠人施舍是不行的,想要從根本上改變,還得依靠自己的實力!
莫離早就懂得‘求人不如求己’的意思了。其實以莫離不到六歲的年紀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不容易了,別的孩子在這個年齡還都無憂無慮的玩耍呢。莫離有遠大的目標和理想,莫離想到外麵的世界看一看、闖一闖。另外,莫離對於莫家村沒有那種歸屬感,沒有爹的野種!一直是莫離心中永遠的陰影。為此莫離不知道飽受了多少的欺淩與嘲諷。莫離想證明給村子的人看,沒有爹的孩子也能靠自己的努力過上波瀾壯闊的大生活!
莫離的目標就是能夠當上一名魂師,到時候所有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了。到那時候莫離很想看看莫小虎他們是什麽樣的表情。莫離還記得族長看那些魂師級別冒險者時的表情。莫離很難相信從來不苟言笑的族長那天會笑的那麽燦爛,看見村裏人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族長,那天的腰會彎的那樣的低!從那天以後,莫離就默默的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自己也會讓別人把要腰彎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