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但願是場荒誕的夢

銀光與金光碰撞了,一聲的巨響大地都為之一顫,銀色的光柱在碰撞中消散了,周樹全身金光閃動著,單手抓著幾支弩箭,完好無缺地出現在李誌他們麵前。周樹隨手將弩箭捏為齏粉,譏笑著說到:“李誌,荀玉難道不曾教導過你,就憑他們這幾個銀級鬥氣,居然還冒充神罰攻擊一位黃金武士,真是無知小兒!”

李誌一撇嘴,一臉鄙夷的說到:“起碼不是你這樣厚顏無恥的,都半截黃土埋身的老不死!呸,你也配提我師父名諱!”

周樹冷笑一聲,“死到臨頭,就讓你耍耍嘴皮把!”說著他衝著嚴陣以待刀槍弓箭紛紛指著自己的士兵們,說到:“陛下有令隻誅李誌,鄭昊兩個謀害先帝的逆賊,其餘受他們二人蒙蔽人員一概不究!”說罷,周樹也不管這些士兵聽進去沒有聽進去,縱身朝李誌撲了過去,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手持弩弓的士兵們紛紛瞄準撲了的周樹扳動弩機,弩箭朝著周樹激射而去,

周樹獰笑一聲:“既然你們冥頑不靈,那就一起受死吧!”說著信手一揮將那些攢射來的弩箭又原封的不動的彈了回去,一時間場中慘叫連連。

“李大哥,快走!”說著白力用力抽了李誌坐騎一鞭子,周樹時刻盯著李誌,見李誌要跑,他也不去管那些射來的弩箭。提起鬥氣朝著李誌撲了過去。

忽然斜地裏躥出一個渾身上下閃著銀光的禁衛軍官,從後麵牢牢地摟住了周樹的雙腿,大聲喊道:“統領,快走!”

周樹回轉身起手一掌就要拍上這名軍官腦袋,就見這個軍官露出一絲決絕的神色大喝一聲,“啊!”全身衣服頓是被身上冒出的強烈的銀光給溶解!

“獻祭!”周樹頓時大吃一驚,連忙彎下腰雙手用力要將這名軍官手臂扯開,卻為時已晚,這名軍官已經用自己體內的鬥氣同化了他周身幾米範圍的所能控製的天地之力,而他也因為身體吃不消這些猛地轉化的鬥氣而消融了。

鄭昊疾馳在馬上,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他甚至都不敢回頭在看一眼那片被強烈的銀光籠罩的地方,“兄弟,我一定要給你報仇!”他知道即使張桂舍去性命轉化的那股天地之力也隻能困住周樹一會兒而已,恐怕連一點的傷害都不會給他造成。

白力正緊隨在李誌身後向著養老院的方向奔去,忽然見李誌脫離了大道撥轉馬頭朝著茫茫蒼山的奔去,他急忙在後麵高聲的喊著:“李大哥,你去哪呀!”

李誌不理會白力的呼喊,一心的朝著遠處蒼山山脈奔去,李誌心裏知道,即使到了養老院也抵擋不了周樹,差距太大了。恐怕養老院所有的人都搭上也不夠周樹一個人殺的。

他明白周樹是衝著自己來的,何必在拖著其他人陪著自己死呢!於是他才掉轉馬頭,脫離隊伍朝著茫茫的蒼山山脈奔去。

“李大哥,李大哥!”李誌聽著白力不斷的呼喊聲,猛地勒住韁繩停了下來,沉著臉看著追過來的白力,訓斥道:“給我回去,別跟著我!”

“李大哥!”白力看著板著臉喝斥著自己的李誌,頓時委屈的眼圈都紅了,“李大哥,你為什麽要扔下我們,你又被封印了鬥氣,那個周樹追上來,你怎麽擋的住呀!”

“你不用管,趕緊給我滾!”說著衝馬抽了一鞭子,又向前奔去。

周樹全力運轉著鬥氣抵擋著不斷侵蝕同化他鬥氣的銀光,鬥氣大量的消耗卻無法從天地間得到補充的周樹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該死,周樹憤憤的罵了一句。

忽然銀光消散了,周樹一屁股坐在地上,也顧不上注意銀光怎麽消失了,鬥氣迅速的運轉吸收著天地之力,補充適才大量的消耗。

過了一會他睜開眼,才發現,貝亦秋這個神城的大長老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他頓時明白過來了,連忙施禮謝到:“多謝大長老了!”

“無妨,舉手之勞,我在神殿中發現天地之力不尋常的波動,過來一看才知道有位銀級鬥氣者舍棄了生命使用了獻祭把你困住了。是什麽人竟然舍棄生命來對付你?”

周樹恨恨地說到:“還不是李誌那些逆賊,長老,我就不多說了,我現在馬上就去追上他們,不將他們全部處死難消今日之辱!”說罷對貝亦秋行禮告辭,再度運起鬥氣向李誌他們追了上去。

“什麽,李誌他往蒼山跑了?”周樹用力將這名士兵甩到地上,又問到:“鄭昊呢?沒見?”

周樹看了一眼這些士兵,也顧不上處理他們,起身朝著蒼山方向追去。周樹金色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遠處,藏身在士兵人群裏的鄭昊不由得鬆了口氣。他拽下粘在臉上的馬尾做的絡腮胡子,看著遠方的蒼山山脈,輕輕的歎了口氣。

李誌已經懶得去理會一直緊隨在他身後的白力了,隻是不斷的鞭打著**白馬朝著已經清晰可見的蒼山奔去,忽然,白馬一聲哀鳴摔倒在地把李誌給遠遠的甩了出去。將近一天沒有吃喝的急速馳騁,白馬已經完全累垮了。李誌爬起身看著倒在地上嘴裏吐著白沫的馬兒,恨恨的踢了幾腳。

白力走到前去,“大哥,要不騎我的馬吧?”

李誌回轉頭看了白力一眼,指著也呼哧呼哧的噴著粗氣的被白力牽著的馬,說到“都這樣了,縱使騎上去還能跑多遠?唉”說著他歎了一口氣“好歹也是條命,放它走吧!”說罷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走去。

李誌看著高聳如雲的蒼山山峰,山上茂密的森林,心裏又生出一絲希望,有道是山高林密,縱使周樹是黃金武士,他也不能將山給平了呀!難道他還能長年累月的在這裏跟我耗著?想到這裏他頓時加快了腳步,朝著山上爬去。

周樹停下腳步仔細看了看倒斃在地上的這匹白馬,哼,累死了馬,看你這個被封了鬥氣的家夥能跑多快。周樹見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為了怕李誌遠遠的看見自己,他收起圍繞在周身的鬥氣,也奔山上爬去。

李誌看著腳下的深澗,奔流的瀑布從前麵陡峭山峰上奔騰而下。很明顯他所謂順著河流走的辦法將他帶到了一處絕地。

白力看李誌一副自責的模樣,輕聲地說到:“大哥,咱們往回走吧!”

李誌抬頭望了望滿天的星鬥,無奈地歎了口氣:“天都黑了,就在這裏待上一夜,至於......唉,聽天由命吧!”“李誌,你不用聽天由命了,此處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伴著話聲落下,周樹從一顆樹後走了出來,金色的光芒自周樹身上亮起,強大的鬥氣凝聚的金色長劍直逼李誌脖頸,周樹這次也不再多說廢話,定要一劍斬下李誌的頸上人頭,好趕緊回去向威廉交差。

李誌被封了鬥氣終歸反應慢半拍,眼看金劍及身再躲閃也已經來不及了,他索性將眼一閉,心中哀歎道,但願這時一場就要結束的夢。“大哥!”白力提起他那微薄的銅級鬥氣,伸手將李誌推到一邊,揚劍就去架上周樹那柄鬥氣凝聚的金劍,白力忽然覺得手中一輕“哐當”長劍已經被周樹削斷。

周樹見白力一個微不足道的銅級武士,竟然敢對自己揮劍,他怒哼一聲,“也罷,我就先打發你上路,省的你大哥路上寂寞!”

李誌見周樹掉轉長劍要殺白力,大喝一聲,“住手!”就見李誌一臉堅決之色,語氣平淡地說到:“周樹,你一個黃金武士何必跟他一個毛孩子一般見識。既然你們這麽想要我的命,我給你就是。”

說著,他淒慘的笑了笑,“多久了,自從做了奴隸,我就想死去,卻總是缺乏勇氣。周樹,今天就多謝你了,讓我結束了這場荒誕不經的夢!”

李誌看了一眼白力,衝著他笑了笑,“兄弟,多保重!”

說著他縱身一跳朝著深澗跳了下去,周樹眼睜睜看著李誌跳了下去,卻沒有半點出手阻攔之意。隻是信步走到深澗之邊向下看了看,沒有提起鬥氣跳下深澗察看一番,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李誌,對不住了!”說話間,一掌將呆滯在一旁的白力劈了個粉身碎骨。

他提起鬥氣躍上樹梢,恍若一顆金黃色的流星低空掠過茫茫的蒼山山脈,漸漸消失在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