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畏懼

撲通！

那兩名受傷的聖域強者也慢慢地倒下了，這個時候人們才看清楚，他們的胸口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那不是傷口，就是一個洞，從這一邊可以看到另一邊。

豆豆和古麗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這些人當中除了剛剛倒下的那兩名聖域給他們造成了一點麻煩，剩餘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挑戰性。

整個客廳靜悄悄的，沒有一點的聲音，或許有，那是流水的聲音，不，正是上百具屍體血湧的聲音，出了這樣的聲音，剩下的隻是邦達的喘息聲。

“完了，我們搞錯了，怎麽把這個人給留下了！”，豆豆抓了抓頭皮，好像很為難，這倒不是在作秀，而是，他剛才確實是忘記了這個人。

邦達是所有聖魂殿來人當中，麵對豆豆和古麗唯一還有戰鬥力的存在，所以，在屠殺的一開始豆豆就將他送出了聖魂殿的人群，免得礙手礙腳，或許是他們這是突破之後的第一次戰鬥，或說是殺戮，顯得有些興奮，便將邦達徹底的忘了。

這個時候，邦達隻認為豆豆和古麗是故意把自己留下，看著那些剛才還活生生的同伴，他的驕傲早就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恐懼，這樣的恐懼讓他想要拔除手中的長劍，可是，數次都沒有成功，好像那一雙手已經不再屬於他。

她不知道豆豆和古麗會怎麽樣處置他，他更不相信豆豆和古麗會真的讓他去報信，他鄉的隻有死亡，隻有剛才還在綻放的那種血花，他突然之間想要吐，可是，抽心裂肺的抽搐卻讓他的喉嚨堵塞，腹中的苦水湧上來也無處去，就那樣憋著，生生的憋著，一張蒼白的臉變得通紅，呼吸一聲快過一聲。

彌玢等人冷冷地看著客廳，他們好像還停留在剛才的殺戮之中，他們心中的怨恨早已經消失，或者這個時候本來就不應該記得這些東西，他們的目光之中還殘留著那樣的血紅色，他們的喉嚨卻是在不斷地滑動。

想吐，他們時見慣了死亡的人，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那根本就不是在戰鬥，那是完全的屠殺，雖然，屠殺的是敵人，但是，他們還是想吐。

“怎麽辦？老大如果知道我們把事情辦成這樣，肯定饒不了我們！”，古麗有些委屈地看著地麵上的那些屍體，憤憤不平地說：“這些人怎麽這麽不經殺，隻是一下子就死光了，這可讓我們怎麽辦！”

豆豆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葛菲等人，可是，他發現每一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怪，甚至說有些畏懼，目光與他剛剛接觸就挪開了，這是什麽道理，他想不明白！

“還能怎麽辦，就讓他回去報信了，不過也不能讓他這樣輕鬆地離開！”，豆豆感大聲地說道，葛菲等人的目光讓他有些生氣，從哪些目光中他看到了一些陌生，好像他們以前不認識自己一樣，這種感覺很不好。

邦達的心早就已經開始顫抖了，他不是不想戰鬥，不是不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可是，他的手腳早就冰涼了，每一朵血花綻放的時候，他的手腳就麻木一點，他甚至感覺自己也成了一個死人，隻是多了一點呼吸而已。

他不能夠相信眼前的一切，那不是真實的，他寧願這就是一個夢，一個永遠醒不來的夢，他崩潰了，他的驕傲不夠堅定，他的心還不算堅韌。

他的實力本來就不是靠著自己的能力修煉上去，這裏麵有著很多的因素，他是聖魂殿中人見人怕的邦達主教，他的爺爺是聖魂殿中實力最強的潛修者，他從一生下來享受的就是聖魂殿上上下下的讚揚和恭維，他的驕傲就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

他殺過人，殺過好多人，他也喜歡血的顏色，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殺戮會是那樣的簡單，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隻是看著別人的殺戮，就可以讓他崩潰。

鏘！

一聲清脆的響動打破了所有人的呆滯，整個客廳就在這一個聲音之中活了過來，空氣中無形的壓力在這一刻好像突然間消失了，彌玢等人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們甚至不敢再去看地麵上的屍體，他們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震撼，這種震撼讓他們無法相信，他們的應激係統不能幫助他們調整適應。

“廢物！”，豆豆不屑地罵了一句，身影一閃，邦達早已經僵硬的身體，飛出了客廳。

“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豆豆看著已經有點發呆的邦達，他知道這個人從這一刻起已經廢了，不管他從前有多少驕傲，也不管他的實力如何，他就是一個廢物，再也不能夠提起戰鬥的勇氣，再也不能稱之為強者。

一個強者一旦失去了自己的驕傲，失去了戰鬥的勇氣，那他就再也不是強者！

邦達就像是一具行屍慢慢地站起來，向外走去，知道這一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仍舊在夢中。

豆豆轉身看了彌玢等人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但還是走了過去：“老大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這裏也就沒我的事情了，我去看看老大在做什麽！”

剛才彌玢等人的眼神讓豆豆感覺有些陌生，但是，豆豆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豆豆，他的心中也能夠明白彌玢等人的感受。

豆豆招呼著古麗向外走去，站立在門檻上，轉身說道：“他們是老大的敵人，也就是我的敵人！”

就像是來的時候一樣，豆豆和古麗頃刻間就消失了，彌玢等人看著客廳中橫躺的上百具屍體，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但是，豆豆離開時的一句話卻讓他們的心中仔細地考慮起來。

他們是有些看著不舒服，但是，如果他們有斬殺這些人的實力，*相處，他們恐怕也會這樣做，唯一不同的是他們不能夠這樣迅速地解決。

大家的臉上都出現了點點慚愧，他們清楚自己剛才的眼神有些傷人，但是，這樣的延伸並不是他們產生了什麽看法，更不是不滿，隻是因為豆豆和古麗的殺戮太迅速了，迅速到他們甚至沒有來得及作出反應，一切就結束了，這才是他們感到難以接受的地方，這才是他們對豆豆有些陌生的原因。

“豆豆生氣了！”，彌玢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是從生死之間走過來的人，但是，看著一個個實力不弱自己，甚至超出自己的人，就那樣像是草垛子一般倒下，他的心中充滿了另樣的情緒，這一點他們多多少少有些相似。

“沒想到我們竟然會因為這樣的原因得罪豆豆，看來不是簡單的一頓飯菜能夠解決了！”，葛菲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在看那些屍體，心中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感覺，從米修斯出現的那一刻起，這些人就注定了會是這樣的結局，隻不過豆豆和古麗的行動太快了而已，他們對豆豆的認識還停留在數年前，一旦發生這樣的轉變，心中自然難以轉圜。

幾個人並不擔心豆豆會因此而與他們生分，他們甚至忘記了這樣的事情，隻是搖著頭感受著心中的那份震撼。

“你們說老四現在的實力到底到了什麽程度，連豆豆都這樣變態，他豈不是更加的變態！”，哈米有些不甘地搖了搖頭，他本以為自己與米修斯的差距在縮小，沒想到這一次相見，他突然間發現，他已經看不透米修斯了。

彌玢看了地麵一眼，神情有點嚴肅地說道：“你們知道老四剛才大盆地是用什麽手段重創了，這兩名聖域？我是連一點都沒有看出來，那種感覺太詭異了”

克魯克的雙眼之中閃動著莫名的光芒，身體也好像有些顫抖，一字一頓地說道：“神威如獄，還有什麽樣的力量能夠做到這一點！”

幾個人的身體明顯地抖動了一下，他們並不是沒有考慮過米修斯已經踏入神域，隻是這樣的猜測實在是有些嚇人，他們在這之前一直就沒有想過在這個大陸上會真的存在神域強者，哈米知道有這樣的存在，但是，他卻不敢這樣想，也不相信。

米修斯離開德裏城的時候，隻是剛剛踏入七級，這才多長的時間，五年，六年，這樣短暫的時間，當它聽到米修斯成為聖域的時候，都有些難以相信，更何況是神域。

幾個人的目光一時間同時投在了克魯克的身上，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那一個個眼神除了茫然，就是疑問。

“剛才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到老四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火焰，我身體中的火元素之心差點就飛走，能夠給火元素之心帶來這樣變化的隻有神，而且是火係神階”，克魯克很仔細地說出了剛才的感受，目光中的光芒越來越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