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真相初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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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辦公室，李樹軒低眉順目，眼觀鼻鼻觀心，猶如老僧入定。被經理逮個正著，雖然隻是中午休息時間，他仍然有點忐忑不安。心裏都快恨死王洋那胖子，有事沒事的，見個漂亮女人就發花癡。
光發花癡也就罷了，結果倒好，你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害的哥們被經理教訓，何苦來哉！
進到辦公室，呂凱隨身坐在老板椅上，目露沉思之色。半響之後，他抬頭一看，突然笑道：“小李，幹嘛站著？坐坐。”
“哦，好。“
既然讓坐下，李樹軒心中一鬆，同時又有點疑惑。呂凱雖然重視他，平時卻不會特意對他怎樣，畢竟是做經理的人，有些動作也不能做的太明顯。除了工作時間，或者開會時間，他很少單獨把李樹軒叫進辦公室。
李樹軒哪裏知道，呂凱今天被董天賜臭罵了一頓。至於原因，其實也沒啥原因，他不過是代人受過，殃及池魚。
一個月時間可以做很多事情，包括董天賜專門負責的造假工程。結果倒好，非但沒有起色，產品質量卻是越來越低，下降的厲害，尤其最近生產的一批產品，簡直慘無人睹。
這倒也不能全怪技術人員，董天賜比較謹慎，現在已經將翡翠碗項目停下，開始專攻其他方向。雖然都是瓷器，但不同的產品，哪怕材料一樣，製作工藝，做舊方法都略有不同，基本很難做到一撮而就。
董天賜又是個追求完美的人，見到樣品瞬間拍案而起，將過來送樣品的手下罵了個狗血噴頭。
不幸的是，呂凱當時正好在匯報工作，開始的時候還有點幸災樂禍，誰想到董天賜罵完別人，立刻話鋒一轉，吼道：“還有你。一個剛大學畢業的小毛孩子，一個月時間都沒搞定，你的本事呢？給我滾，都給我滾，再給你一個月時間，不成功就給我回工廠燒鍋爐去。”
呂凱大驚失色，抱頭鼠竄。他好不容易混到今天這個地位，在陽泉市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讓他去山區燒鍋爐，還不如殺了他。
想到此，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溫和，道：“小李，最近工作怎麽樣？對工作環境還滿意嗎？”
李樹軒點點頭，語氣真誠：“很滿意。工作環境很好，同事也很好。”
嘴上這麽說，他心裏卻是疑惑更甚，這話聽著怎麽這麽耳熟。李江做了近三十年曆史老師，耳濡目染之下，他對曆史也有點興趣。無聊的時候喜歡看史書打發時間。曆史上常有這種事，某個大人物準備指派手下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任務，多會以這句話為開場白。
對李樹軒的回答，呂凱很滿意。他點點頭，又道：“來公司這一個月，我對你怎麽樣？”
李樹軒愕然，強忍著笑意，一本正經道：“經理很看重我，我心知肚明。“
“嗯。公司要發展，就需要有抱負，有誌氣的年輕人，我一直很看好你。”呂凱循循善誘，道：“你對將來有什麽打算？”
李樹軒一愣，道：“將來？我想先好好工作，爭取和公司共同進步。”這話李樹軒自己說著都想吐，沒想到呂凱毫無反應，看他的神情，居然更加滿意。
呂凱陷入沉思，他在想該怎麽說出口。總不能直接說：小子，我很看好你。而且我們知道你的造假技術不錯，大家都是一條路上的人，加入我們，收獲成功。美女大大的有，金錢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加入我們，一切都是你的。
呂凱一不說話，李樹軒連大氣都不敢喘，心道：按著曆史的發展規律，這個時候呂凱就應該說：我最近遇到了一件麻煩事，非大智大勇者不能勝任。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說到這裏，李樹軒就得感激涕零，趕緊表態：願為主公效死。接下來就是一幕主仆情深，意氣相投的戲碼，李樹軒大表忠心，呂凱則是深受感動，大大方方的表示，一旦行動成功，一定忘不了你的好。
話是這麽說，他心裏指不定怎麽想，鳥盡弓藏的事，曆史上多了去了。
斟酌片刻，呂凱心中一動，神色詭異的看了李樹軒一眼，笑道：“小李，聽周師傅說，你的鑒定水平已經不在他之下，我這裏有一件乾隆年間的物件，你幫我看看？”
李樹軒神情一滯，趕緊將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聞言道：“好。不過我的水平比起周師傅還有所欠缺，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他學習。”謙虛啊，謙虛才素王道，裝逼的人注定早死。
“嗯。”
呂凱點點頭，走到保險櫃前麵，掏出鑰匙，一連撥了十多位密碼，隻聽吧嗒一聲，保險櫃應聲而開。
聽到僅僅是鑒定文物，李樹軒頗為不滿。這麽點小事，說的和要死人似的，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嘛。本來一場主公有意，壯士慷慨赴死的戲碼，硬是變成了這麽點雞毛狗灶的小事，簡直浪費感情。
不過對保險櫃裏的東西，李樹軒很好奇。
什麽寶貝值得呂總放進保險櫃裏珍藏，想來一定是了不得的寶貝，王羲之真跡，達芬奇畫像，還是傳國玉璽，期待啊！如果真是名人出品，而且藝術成就極高的精品，那他豈不是要發了？在獲得天才級仕女畫之後，又將學習到一項驚天動地的技能。
呂凱蹲在地上打開保險櫃，李樹軒居高臨下，正好能夠看見。隨著呂凱慢慢將門打開，他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突然，他的眼前一亮，錢，一摞一摞的錢，全是百元大鈔，少說也有一百萬。甚至還有不少美元，富蘭克林的頭像猶如暗夜中的明燈，將李樹軒的兩眼映的閃閃發光，綠油油的。
這還僅僅是上層，顯然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因為下層居然還有一個門，呂凱熟練的打開下麵的門。
等看清楚保險櫃下層的物件，李樹軒亢奮的心情突然一變，臉色瞬間難看無比。
隻見他目光一寒，瞳孔縮小為針尖般大小，一眨不眨的看著那些物件，與他家那件翡翠碗一模一樣的仿品，不是一件，也不是兩件，層層疊在一起，足有七八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