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別演了苦肉計了

第一章 無視她

“好,開車小心!”歐牧夜也沒有多問,叮嚀了一句,就掛了電話。

唐晚寧猜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讓他去緊張跟在乎的人,估計永遠都不會出現。

將手機放進包包裏,她回身走到電梯旁,門正好開了,她走進去,按了8樓。

站在電梯裏,胸口忽而有種難以名狀的壓抑,好像要缺氧了一般,隨之而來的是心悸氣短,胃裏也翻騰的難受,八樓很快就到了,電梯門一開,她就急急的出去,找了個地方,先把這種胸悶嘔吐的感覺壓下去。

等到人舒服了,她才前去病房。

來到門口,她吸了一口氣,鎮定的推門進去。

昏暗的房間裏,連燈都沒有開,她順勢按了牆邊的開關,房間裏頓時一片通明。

躺在床上的唐北琛將頭轉了過來,他消瘦的兩頰凹陷,長滿了胡子,看上去邋遢的像個流浪漢,往日那個俊美的形象全毀了。

唐晚寧看到這樣的他,心頭忍不住酸了。

他的承受能力還真是差勁。

唐北琛望著她,眼底有著瘋狂的驚喜:“晚寧!”

唐晚寧神情淡然的走過去,把鮮花跟水果放在床頭的櫃子上,平靜溫和的看著他:“身體好些了嗎?”

“你看我像是好些的樣子嗎?”唐北琛深深的凝望她,笑容虛弱。

“怎麽沒人照顧你呢?”唐晚寧轉移視線,不想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

“我讓她們都回去了,因為我在等你來,晚寧,我有預感,你一定會來的!”唐北琛眼中的喜悅難以言表。

唐晚寧扯出一絲笑意:“這不用預感,我隻是說話算話而已,我買了蘋果,你要吃嗎?”

“你買的,我當然要吃。”唐北琛笑的很開心。

從袋子裏拿了一個蘋果,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削皮。

兩人就那麽靜靜的和平相處著,她專注的削蘋果,他看著她,蘋果皮慢慢的往下掛,時光也是靜寂無聲的。

待蘋果削好了,唐晚寧遞給他:“吃吧!”

“我要你喂!”唐北琛撒嬌似的張開嘴。

“別得寸進尺,自己拿著啃!”唐晚寧把蘋果塞進他的嘴裏,就把手拿開了。

為防掉到被子上,唐北琛隻好自已拿著,他失笑:“脾氣這麽壞,又不溫柔,除了我沒人敢要你了!”

這話聽起來是無心之說,可唐北琛又不是米娜,說話會不經過大腦嗎?

唐晚寧懂他的意思,不然既然是他的“無心之說”,她自然也能裝作沒有聽到。

她將窗戶開了一條小細縫,讓病房裏渾濁的空氣流通了,又將買來的鮮花找花瓶插了起來。

唐北琛吃完蘋果,指著自已的胡子:“能不能幫我把胡子刮了。”

唐晚寧猶豫了。

“我是病人!”唐北琛接著說。

“這種事本來該是雲裳來做了,今天我這當妹妹的,就先代替一回。”唐晚寧特意把話說清楚了。

“你還真是愛較真。”唐北琛表情變的低落,特別是她強調妹妹著兩個字的時候。

唐晚寧進去洗手間拿了剃須刀跟刮胡水,扶他坐起來,胸前圍上毛巾,擠出泡沫沿著下巴塗了一圈,然後拿起刮胡刀,輕輕的一點一點的刮去,她不是第一次替他刮胡子,以前他們好的時候她經常會替他刮,他說喜歡看她專注的模樣。

唐北琛眸光深情,她離他近在咫尺,她的眉她的眼,跟從前一樣清麗美好。

他忍不住伸手圈著她的腰。

“把手拿下來!”唐晚寧漠然的開口,拿毛巾擦掉他臉上剩下的泡沫。

“我很不舒服,你抱我一會吧!”唐北琛抱緊她,帶著刮胡水氣味的嘴唇,曖昧的湊近她。

“別演苦肉計了,你傷的是腿!”唐晚寧躲開他的嘴唇。

唐北琛捏住她的手放到自已的胸口:“不,我傷的是心,晚寧,不要嫁給他,好嗎?”

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哀求與深情。

唐晚寧苦笑,事到如今的痛苦跟哀求還有何用,她用力的將手抽回:“不過你傷的是心還是腎,理智一點吧,從你娶了歐雲裳那天起,我跟你就完結了,再說我懷孕了,不嫁給孩子他爸,我還能嫁給誰,唐北琛,我謝謝你陪我走過這麽多年,以後,我們就以兄妹的關係,彼此好好祝福吧,歐雲裳你既然娶了人家,就試著去好好愛她,別欠了一個又一個女人的感情債,最後還都還不清。”

“我隻愛你,我一直都隻愛你一個人,你讓我怎麽辦?”唐北琛激動起來,聲音的痛苦的快要死去:“告訴我,要如何,你才能回到我的身邊。”

“你不要這樣——”唐晚寧推他:“你冷靜點,萬一有人看到了怎麽辦。”

“唐晚寧,你怕被人看到,你就做不成歐牧夜的老婆了是嗎?”唐北琛隻要一想到這種可能,眸中就布滿了憤怒。

“對,沒錯,我迫切的想當歐牧夜的老婆,你都能娶妹妹,我為什麽就不能嫁給哥哥,放開我!”唐晚寧惱火的捶打他的胸膛,他這麽認為,她就這麽說好了。

唐北琛眸光裏翻騰著火焰:“你是在報複我嗎?”

“我沒想報複你,隻是順應了那句人往高處走,歐牧夜比你更好,所以,嫁給他,我開心的做夢都要笑醒了。”唐晚寧發狠的扭著身子,說的很灑脫。

“真沒想到,你是這麽一個貪圖富貴的女人。”唐北琛心裏鬱痛,慢慢的變成了恨。

“是,我是貪圖富貴,所以唐北琛,現在是我不要你了,所以你就不要胡攪蠻纏,要死要活了,像個男人瀟灑點放手吧!”如果他覺得這樣想心裏更加能接受的話,她可以成全他。

唐北琛終於鬆開了,眼底是轟然的絕望。

唐晚寧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手心傳來痛楚,低頭一看,才發覺不知何時被刮胡刀割傷了手,鮮血順著指尖往下趟。

她握緊了拳頭,將手藏入口袋,拿起包包,冷然的說:“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