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愛心再深也有門8

試愛,心再深也有門(8)

神色慌張,聽到病房內似乎有動靜了,連電梯都等不及,轉身就跑向安全通道。

“外麵發生什麽事?”顧明希眼神看向門外。

躲在安全通道的伊若捂住自己受傷的肩膀,心砰砰的像是要從身體裏跳出來。眼眶紅紅的,神色無比的落寞。他沒有追,也沒有上樓而是回到顧明希的身邊。

“剛才你下去了。”龍裴淡淡的聲音裏聽出喜怒。

——叩叩叩。

龍裴沒有說話,幽暗的燈光下五官立挺,輪廓分明,嚴謹的沒有一絲情緒,波瀾不驚的黑眸緊盯著她,答案不言而喻。

如冰到醫院照顧顧明希,龍裴除了必要回總統府開會,換衣服,洗澡全放在醫院的病房內。

伊若露出淺笑,鬆了一口氣。她知道閣下是不會撒謊騙自己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護士抬頭看見他啊了一聲,“閣下……剛剛有人撞翻了夫人的藥品。”

盤腿坐在地板上,冷清的目光逐漸溫和泄漏眼底的情絲,他就在自己身邊,靠的這麽近。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兩個人的呼吸靜靜教纏在一起,意識到這一點白言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伸手拿過他喝過的啤酒,一口氣喝完,喘氣的躺在他的身邊,不過是一根手指的距離。

嘴角露出滿足的笑容,心卻酸澀的疼。

“別想那麽多了,去房間睡覺。”白言推了推他肩膀催促。

“隻是小傷,不礙事了。”伊若眼神緊緊的盯著他,害怕自己是在做夢,怕一眨眼閣下就不見了。

床頭的燈光很暗,坐在床上的伊若在遊神,並未發覺有人靠近自己。直到黑影完全籠罩住自己,她下意識的想尖叫抬頭跌進深邃的眸子時,她怔住了,“閣下……”身讓躺向。

龍裴眼神劃過一絲意外,聲音依然平靜,“我以為以你的聰明,你一輩子都不會問這樣的問題。”

“我和蓉蓉談過了,你知道她說什麽嗎?”聲音頓了下,他苦笑起來,“她說這一切都是怪我!如果不是我做這份工作沒空陪她,她怎麽會那麽難受的喝酒,怎麽會去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她怪我不接受她父親安排好的工作,不能給她安定感!”

南司將藥片幹咽像吞糖果那般容易,苦澀在口腔化開,奔波一整天眉宇間濃濃的疲倦。坐在地上靠著沙發,一點形象都沒有。看著收拾藥箱的白言,心裏堵著很多話,忍的很辛苦。

一夜,難眠。

音落,背影消失在黑暗中,輕輕的關門聲敲在心底,她身子往後靠,嘴角泛著苦澀的笑。即便遇到更好的,那個人不叫龍裴,再好又有什麽用。

心緩慢的沉至湖底,明知道他的答案卻忍不住提出這樣傻的問題。眼神深深的凝視他,“閣下,你愛我嗎?”

龍裴拉開床邊的椅子坐下,溫和的視線落在她肩膀上,“有好一些嗎?”

心再深也有門,而我那個能推開你心門的人嗎?顧明希垂下眼簾,遮住眼底流過的落寞,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明白,彼此心知肚明。

“閣下……”伊若咬唇,眸光委曲,“我能不走嗎?我保證不會讓夫人發現,隻要讓我留下來,哪怕是遠遠的看著你也可以!”“閣下,我可以走,甚至中間我不會再回來給你添任何麻煩。我隻要你的一句話……”伊若定睛的看著他,留意他峻顏上的每一個表情細微變化,“我要你正麵的,確定的告訴我,你不會喜歡上顧明希,你對她隻是做戲。”

白言的動作一頓,臉色陰沉,“你不是做生意的料。”要南司拿槍射靶他一定是第一,要他拿筆簽文件談生意不如叫他去死。

是不是涼寂的深夜特別讓人容易胡思亂想。她突然問他,“龍裴,你的心到底有多深?”

龍裴斂眸,視線迎上她沒有任何的動搖,薄情的唇瓣微張,漠漠的回答:“是,一切都是做戲。”

龍裴的長臂攬住她的腰,避開她的傷口將她抱在懷中,肌膚隔著衣服緊貼,她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能感受到他冰涼的體溫,像是永遠無法熔化的冰。

龍裴愣了一下,隨即笑起來,“小傻瓜,心再深也有門。”

顧明希趕都趕不走,無奈的隻要每晚與他擠在一張小床上。他沒有主動提過伊若,顧明希也沒再問過。想到他留在醫院照顧自己有可能是方便見伊若,心情煩躁。

龍裴轉身回了病房,恍若什麽事都沒發生。

白言覺得這是自己靠近他最近的一次。

頭頂傳來他低啞的嗓音,顧明希沒有再開口,在他的懷抱中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

“閣下,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有節奏的敲門聲,顧明希回頭就看見伊若,目光滯了下。雖然隻是樓上樓下,她們卻一直沒見過麵。

“謝謝閣下關心,我會的。”護士臉頰一紅,沒想到會關心自己。

南司躺在地板上不想動,眼神看著天花板上刺眼的燈光,緩慢閉上眼睛,沉沉的吐了一口濁氣。

“清理幹淨,重新給夫人送一份藥品。”龍裴淡淡的聲音吩咐,眼神裏劃過的東西太快,捕捉不到。“小心些,別割傷手。”

龍裴一早回總統府開會,沒辦法接她出院。如冰收拾東西,顧明希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風景,整個人比之前更沉默了。

龍裴剛脫下衣服在她的小床邊躺下,顧明希突然睜開眼睛,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看著這張英俊的不像話的臉,她不知道他的心究竟有多深,又在想些什麽。

南司翻身手臂摔在他的胸前,白言的身子不自然的一僵,側頭緊盯著他確認是睡著無意識的動作,緩慢的鬆一口氣。走火入魔般緩慢的將手放在他的手掌上,就當他牽過自己的手一樣。

龍裴抱著她卻一夜未眠,凝視她的眸光時而陰翳,時而複雜,時而憐憫糾結,時而冷漠如冰……zvxc。

白言剛給南司的傷口裹上繃帶,他隨手就去拿酒瓶。白言一把奪過來丟一旁,“受傷了就別喝酒,吃點消炎藥。”

“好好休息。”龍裴站起來轉身朝著門口走,突然停住腳步沒有回頭,聲音從黑暗裏傳來,“如果遇到更好的,不必顧慮我,你為我做的足夠了。”

“之後我不會再來看你,你好好休養。離開我也不會去送你,你照顧好自己。”

龍裴讓她躺好別動,自己走出病房就看見了蹲在地上收拾的護士,“發生什麽事?”

伊若落寞的一笑,是啊!以自己的聰明才情是不會問的,可事到如今自己忍不住不問。他不愛自己,哪怕他們在一起三年,他對溫柔備至,體貼周到,可他的心從未真正的愛過她。

她不想再住在醫院裏,提出要出院時龍裴沒有立即反對,先是詢問了下千殤的意見,確認她的傷勢回家休養,由千殤照顧不會有任何問題他點頭同意。

夜深人靜,護士給顧明希換了藥後,或許是藥物關心,沒多久她就睡著了。龍裴給她壓了壓被角,躡手躡腳的離開病房乘電梯上樓,推開了imperatorial。

伊若對她淺笑,視線掃到如冰在收拾東西,道:“夫人,這是要出院嗎?”

他心裏是放不下蓉蓉,七年的存在割舍掉有多疼,白言明白的。隻是南司也是一個男人,是男人都沒辦法容忍自己的女朋友背叛自己,尤其是親眼撞見。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司似乎沉沉的睡去。隻有在白言麵前他才會放下所有的戒備,睡的如此安穩,什麽都不需要擔心。白言拿了一床被子小心翼翼的為他蓋上,又將枕頭塞進他的腦袋下,省的他睡的迷糊時用受傷的手臂當枕頭。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龍裴手指揉了揉她的發絲,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我們在一起七年了,我以為她是明白我的。”自嘲的笑容在嘴角擴散,從一開始的爭吵到最後的妥協,他以為蓉蓉終於明白自己,支持自己,沒想到她的心裏一直為這個在怨他,在她的家族眼裏即便是給閣下做保鏢也不是什麽有麵子的事。

伊若的身子一僵,沒有回答。他究竟是來看自己,還是責備自己不該下去。

作為國家的領袖,他不能有私人的感情,他不會愛自己,至少也不會去愛顧明希。

顧明希點頭。

伊若走進來,臉色不是很好,蒼白著。“本來早該來看夫人,無奈身體沒好,也不敢貿然打擾夫人休養。今天出院想來看看夫人,順便辭行。”

“你要走了?”顧明希皺眉,伊若的傷好了?走的這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