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漸漸拉開的真相，真正的血魔
荒郊野嶺之中，天下最毒之地。
李星海道：“所以，這些東西你都懂了嗎？”
程靈素的臉色極其蒼白，失掉了一切血色，甚至瞳孔也開始渙散，幾乎喪失意識。
李星海道：“也不怪你。你從小說世界脫離沒多久，剛剛熟悉這個主神空間的規則，現在又知道了更高層世界的存在，無法接受很正常。就連隊長，可能也沒有辦法接受這個設定吧？或許，他的知識儲備也不夠。”
程靈素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星海：“你……沒騙我？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你……一定是你昏迷以後做的夢，不是真的！”
李星海道：“你不覺得我的思路和人類確實不一樣嗎？隊長的力量也不能用這個武俠世界的體係來解釋，這就是最簡單的兩個證據。你相信，或不相信，都要接受。這就是世界，這就是現實。”
程靈素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所存在的世界難道真的這麽複雜？主神空間就算了，什麽叫有缺陷的主神？
“按理說，我和隊長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主神空間之中的，因為我們身具這個主神所不能控製的其他體係的力量。可是因為它的缺陷，它無法判斷我們的異於常人究竟是因為天賦過高還是因為本身就攜帶了不容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程靈素道：“就算知道這些，我們又能做什麽？還不是按照主神的安排在一個個世界中輪回？”
李星海道：“你錯了，這個主神已經無法支撐後續的輪回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這個主神，它的係統標準可是一直在變化呢，到現在，為了維持這個主神空間的運行，它已經沒有任何嚴格意義上的規則了。”
李星海拿出一個手環，拉過神智恍惚的程靈素的手，將手環套在她的手腕上。
那手環的主體不過是一根金屬細絲，唯一讓它與眾不同的，便是細絲上一個個的藍色光點。這手環剛一套在程靈素的手腕上，金屬絲立刻收緊，而那一個個的藍色光點更是光芒大作，發出一道道刺眼的光芒！
“這是我從拿個文明中拿的原子螺旋記憶體，裏麵是高度發展的空間電磁文明的所有基礎知識。有了這個，你應該就會明白我是什麽意思了。”
可是，程靈素根本沒聽到李星海的這句解釋。那一個個光點，正是一個個記憶體，其中所蘊含的數據浩如煙海！隨著手環在她手腕上收緊，所有的光點全部進入她的身體之中，無數的電流從這些光點之中躥出，直接開始修改程靈素的腦部結構！
李星海靠在一旁，神情明顯有些疲憊。她看著程靈素瞳孔中不斷透出的微弱光芒，自言自語道：“希望來得及。”
程靈素意識完全不受控製。一邊是電流四溢的強烈痛楚，另一邊，卻是巨量之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的知識瘋狂地撲向她的腦海！大量的數據讓她的思維近乎麻木，可瞬間，這麻木又被電擊帶來的疼痛打破，無限循環，那種痛苦，常人根本無法想象！
在這些數據和疼痛之間，程靈素感覺自己是如此渺小，渺小到幾乎要完全失去自我！
那種感覺，便是隻身陷落宇宙之中，寂滅空虛，完全失去自我的恐懼感！
李星海看著程靈素的神情，知道她現在已經完全被那不屬於這個文明的東西所支配。不過，她並不打算幹預。下了床，隨意做了些食物，端上桌，也不管那邊到底是什麽情況，便穩穩地坐下，慢慢地咀嚼。
這頓飯，李星海足足吃了一個時辰。每一顆米粒，每一片菜葉，仿佛都是稀世珍寶，李星海不放過這簡單食材中所透出的任何滋味，那神情根本不想在吃飯，反而像……成分數據分析？
在這一片寂靜中，李星海終於放下了碗筷，道：“如果這個時候你還沒有恢複意識，那就說明腦死亡了。怎麽樣？”
程靈素渙散的瞳孔驟然緊縮！
隻是，那張毫無表情和血色的臉還是照常，生硬地轉過頭去，對李星海道：“星姐姐，這一切都是真的？”
李星海點點頭道：“毫無誇張。所以，我需要你幫我。”
“可是……祁大哥那邊怎麽辦？”
“不用擔心，他那一身武功可不是我教的，血魔什麽的？他本來就是。”
程靈素雖然接受了無數知識，可現在李星海所說的話她還是無法理解，疑惑地道：“什麽意思？祁大哥是什麽？”
這個疑問，不僅程靈素，在祁風身旁的胡斐何鐵手紫靈玉同樣震驚地問出。
距離祁風跳進那毒藥桶，已經足足半個時辰了。而祁風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紅，越來越紅，到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血色，鮮紅無比！
他所置身的木桶之中，那些本來黑色的藥液竟然也變成了暗紅色，原來的刺鼻藥味已經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血腥味！
那兩名下人把無數人送進過這殺人的毒藥之中，痛苦慘叫，七竅流血，瞬間被藥液吸收精華，被吸成人幹，這種狀況他們早已習以為常。可是現在，祁風的表現卻讓他們無比心驚，心生恐懼！
這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何鐵手和紫靈玉交換了一下眼神，悄悄偷到兩名下人身後，扭斷了他們的脖子。
胡斐道：“怎麽辦？要不要把他弄出來？”
紫靈玉何鐵手用藥粉將兩名下人的屍身全部化掉，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對胡斐道：“別亂動！他的氣息很平穩，最好別打擾。你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們對外說出了他所有人都死了，絕對不能幹擾到他！”
祁風呼吸平穩，胡斐怎麽可能不知道？可是，這種情況如此怪異，完全不符常理！
隻是，他的實力不夠，見識也不夠，根本沒辦法插手，隻得歎息一聲，躲到一旁的假山之中，抽出寶刀，準備隨時衝出。
何鐵手從另外一個木桶中弄出一點藥液，仔細聞了聞，對紫靈玉道：“不會錯的，這是劇毒的毒藥，沾之必死。以五毒教的底蘊，也對這些毒沒有任何辦法。”
紫靈玉道：“別管那些了，他身上不合理的事太多。”
就在此時，幾個人來到此地，對紫靈玉何鐵手道：“喂，你們怎麽這麽磨蹭？那幾個土包子死沒死？”
何鐵手急忙道：“他們之前磨蹭了半天不進去，這才死。我們馬上收拾掉。”
來人看到祁風通紅的身體，不禁“咦”了一聲，道：“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原來沒有人是這個樣子吧？”
紫靈玉道：“他們幾個之前為了誰最後一個跳進去打了一架，這家夥贏了，但是身上多了不少傷口。這個應該是受重傷的原因吧？”
“誰先誰後有什麽意義？最後還不是死？快點收拾掉！”
何鐵手紫靈玉急忙稱是，點頭哈腰地將幾個人送走。
不是她們不想直接動手，可祁風這個樣子，不能不管啊！
二人轉過身來，剛為自己騙過幾名木劍門人感到慶幸，視線之中，卻突然出現了一道血紅色的犀利目光！
“你們，怎麽不直接殺人？”
何鐵手嚇得直接跌到在地，紫靈玉同樣心頭一震，腳下不穩，足足晃了好幾下，這才勉強扶住旁邊的牆壁，支撐自己的身體直立。
那是一道什麽樣的目光！
凶狠，嗜殺，毫無人類氣息！甚至，連野獸氣息也不算，那眼睛中的血紅之色，完全就是一片血海，是傳說中的修羅地獄！
“你……你怎麽……”
祁風的身體從藥液中站了起來。渾身血紅，沒有第二種顏色，連頭發也變成了鮮血的顏色！那種威壓，根本不是人類所能傳出來的！
看著眼前兩個人瑟瑟發抖，祁風開口道：“你們怎麽了？這木劍門中有什麽高手能把你們嚇成這樣？”
何鐵手顫顫巍巍地指著祁風，道：“你……你覺得怎麽樣？”
祁風活動了一下脖頸，看到自己通紅的皮膚，好奇地道：“怎麽變成這樣了？我覺得不錯，很舒服。怎麽了？”
紫靈玉靠著牆坐下，問道：“你覺得你還是人嗎？”
祁風感到莫名其妙：“你們什麽意思？我怎麽不是人？不帶這麽罵人的！胡斐呢？他不會先動手了吧？”
何鐵手咽了咽口水：“你真沒覺得有什麽異常？”
祁風道：“沒有啊！我覺得很正常，很舒服，好像剛按摩過一樣。喂，你們到底是怎麽回事？哦，對了，我怎麽變得這麽紅？好像讓人煮了一樣。”
祁風隨意做了幾個動作，何鐵手紫靈玉兩個人便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遠處的假山之中，胡斐同樣瑟瑟發抖。他有出來和祁風打招呼的想法，可是雙腿根本不聽他的指揮，軟得像一灘泥，連顫抖的力氣都沒有！
祁風道：“你們到底怎麽回事？我又不是怪物……”
就在這時，有木劍門的人走過，隻看了他一眼，便扯破了嗓子大喊道：“怪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