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刀劍爭輝

李若水看著這個場景覺得有點搞笑,浪翻雲不動了,閉上眼,好像在做什麽美夢一般。

封寒也不動了，隻是盯著浪翻雲，身上不斷的散發著殺氣，使人感到一絲寒意。

整個場麵頓時靜了下來，身份古怪。

浪翻雲與封寒的第二次交鋒怎麽看怎麽像一出滑稽劇，這兩人抬搞笑了。這就像兩個熱戀中的男女，一個熱切地急著上床，可不敢用強；另一個則無動於衷，好像沒看到一般，場麵立刻冷場了，這也太對不起觀眾了。

屋外，遠處傳來陣陣號角的響聲和喊殺聲，戰鬥已經打響。

屋內，封寒眼神如電，直刺浪翻雲，完全無視其他人。可浪翻雲呢，雙眼緊閉，像是正在享受美女的侍奉，好像麵前站的不是名震天下的黑榜高手“左手刀”封寒。

這兩人就這樣耗上了，都在等對方先露出破綻。

離天明還有將近一個時辰。

這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屋外，戰鬥已經進入最激烈的時刻，叫喊聲，廝殺聲越來越激烈，持續了大半個時辰。

這時，天際已經泛著微白，黎明馬上就要來臨。

突然，遠處傳來撤退的號角聲。

尊信門初戰不利。

最後的決鬥馬上就要來臨。

屋內，這時封寒突然出聲道：“淩戰天是否仍在島上？”

浪翻雲緩緩地睜開緊閉的雙眼，隨意地說道：“不在這裏，在那裏？”

封寒臉色一沉，他不是真的在意淩戰天是否在此，而是他發覺浪翻雲沒有一絲緊張的感覺，神態十分悠閑，就像在和老朋友品茶一般。

可自己卻像一根拉直的線，越繃越直，快到極限了。

要開始了，李若水心中暗道。

殺氣開始彌漫，隻見一股股勁氣在激蕩。

這時，李若水首先發現，浪翻雲的雙眼似乎在放光，這是浪翻雲準備動手的先兆。

而封寒則雙腳不停的跳動著，隻是身體卻穩如磐石，看起來十分怪異。

突然，封寒的瞳孔發大，全身毛孔收縮，血管急速的擴張、收縮，筋脈暴漲。

封寒出手了，李若水心道。

霎那間，封寒雙肩微顫，左腳用力，右腳前跨，整個身子好比下山猛虎一般直撲浪翻雲；同時左手反抽背後的長刀。

而此時，名震天下的“覆雨劍”已經脫鞘。

隻見名絕武林的“左手刀”從背後劃出一個圓弧，刀尖直指浪翻雲的咽喉，隻要稍等片刻，猶如寒芒的刀尖就會刺穿浪翻雲的喉嚨。

這時，隻見浪翻雲雙眼微眯，直盯“左手刀”的刀尖，右手微動。

刹那，

整個室內一片光亮，猶如繁雨般的劍芒，瞬時充滿屋內。

隻見萬千道光芒輕點刀尖。

好像很久很久，好若布滿星辰的夜空，令人無限遐思，李若水在這繁雨般的奇景中，看到了浪翻雲的劍道。

惟能極於情，

故能極於道。

浪翻雲以洞庭湖為師，終於突破人體限製，開始進軍劍道的無上境界。

空，就是這種感覺，李若水興奮起來了。

當時，紀惜惜的死，讓浪翻雲突破至無上天道。李若水由著浪翻雲的吸引，霎那間進入了浪翻雲的武學境界。可當時浪翻雲隻是剛剛進入這個境界，並不完美。現在看來，浪翻雲在無上天道這個境界將要完美了，接下來再與赤尊信一戰，終將踏向最後一部。

恐怖，浪翻雲最恐怖的地方在於專情，並將這種才情用於武學上達到驚人的成長速度。

今夜過後，龐斑便不會再感到寂寞了，他一生注定的對手終於出現了。

唉，四年之後的明月之夜將是何等的情景啊。

李若水想象不到，那是多麽的驚人，多麽的感人。

在李若水的世界裏，這場超絕地決鬥進行了好久好久，可在別人看來卻是一瞬間。

霎那室內光點散去。

“左手刀”終是稍遜一籌。

其實，這並可怕，可怕的是，今夜過後，“左手刀”封寒再也沒有超越“覆雨劍”浪翻雲的機會了。

這就是和一個受天之眷顧的大神相處一個時代的悲哀，似乎無論怎麽努力都趕不上對方，而且距離還越來越遠。

悲哀，李若水有種痛苦無淚地感覺。

看著將“左手刀”收回背上的封寒，李若水的鼻頭有股酸酸的感覺。封寒恐怕不會知道浪翻雲將會取得什麽樣的成就，那是需要眾人仰望的。同樣的努力，可並不能換回同樣的結果。對封寒最殘酷的恐怕是：明明已經看到希望，可這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美夢。

既然這裏已經結束了，我還是先走一步，去觀看今晚最隆重的盛宴吧。

隨即，李若水起身，說道：“浪兄，封兄，既然兩位的決鬥結束了，那李某就先告辭了。”

說完，李若水便扶著丫頭離開了小屋，朝怒蛟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