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回賭鬥,穩贏不輸
“你說。”神妃烏丸突然回頭盯著趙厄,玉指點著鬥神台裏麵的兩人道:“他們那個會勝出?”
趙厄連忙收斂神態,認真看去,隻見到鬥神台裏麵冰淩漫天勁射,要不是有結界擋著,外麵鐵定死傷慘重。而西方教主則裹在一陣冰雪風暴中衝進,或者說是被兩片大無邊際的白雲合攏在裏麵,一時間徹底銷聲匿跡,在無動靜。
從表麵上看天照侏儒大獲全勝,但是有眼力勁的人都看的出他的麵色凝重,額頭甚至都在往下淌汗,種種都說明了他的不輕鬆,西方教主隨時可能衝出來,這種情況誰又能輕言勝利?
趙厄又試圖從旁人的眼中看出端倪,抱甕老人高高在上,正吃著手下送上煮的爛透的羊腿骨,看著又有些像人的大腿骨,大咬一口,滿嘴流油,眯著眼睛慢慢咀嚼著,好似一點也不注意下麵的情況。
但趙厄從一個抱甕老人每次腮幫子鼓起的都挺大這點細節可以看出,他每次上下齒咬合的力道都挺大,說是咬牙切齒都不為過,顯然他心裏也沒把握。
趙厄搖搖頭,反問道:“老朽眼拙看不出來,娘娘呢?”
神妃烏丸毫不遲疑的道:“那個和我兒頭發顏色相同的男人,必勝。”
“有何依據?”
神妃烏丸笑著說:“無它,女人的直覺也!”
趙厄無語,但隱隱有種直覺,西方教主或許真的會勝利,這個念頭剛升起,那邊就風起雲轉,變化陡生。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又仿佛漏氣的聲音,西方教主渾身如冰塊一般,雪白,堅硬,鋒利,高速旋轉宛如冰陀螺一般呼嘯而起,紮破了雲氣的阻攔,到了空中,霹靂一聲響,就下起拳頭大的雨來,借著漫天的雨勢俯衝而下,頭朝下,戴著一個三角形的奇怪帽子,目標直指天照侏儒!
“啊!”天照侏儒踉蹌一個暴退,舉起天隻從雲,隻見劍身兩邊的天之翅都被紮了一個大洞,差點就全部碎裂,完全不能修複,真是心痛如絞,這時也沒空多加心疼,腳下一蹲一彈,借勢縱躍而起,僅躍起了三尺來高,絲毫也沒有避讓的意思,要與西方教主爭鋒相對。
兩人都是直來直往,拳拳到肉的肉搏派,一點也沒有躲遠遠的施展法術紅紗的念頭,充斥腦中的隻有‘進攻,在進攻’!在以往,進到敵人身體一條手臂來長的距離時,就是勝負已分之時。
西方教主直下,天照侏儒徑直衝上,猶如火星撞地球,氣勢驚人,落下的雨滴落在兩人中間,就被徹底蒸發,連個停留的時間都沒有。
刹那不到,兩人就撞在了一起!西方教主的頭盔,天照侏儒的天之叢雲劍先交手一合,竟是盔裂,劍斷的兩敗俱傷結局,還是不避讓,這時候想避讓也難,就以頭為武器,砰的一聲撞擊在一起!
西方教主從上而下,攜帶萬斤之力,本該占據上風,但不知何時天照侏儒跳起的三尺高度,腳下竟隆起三尺土地,剛好讓他踏足借力,色猩紅,比金剛還硬,還有無盡的死氣、怨氣、血氣摻雜其中,補充,壯大著天照侏儒的能量,把他的身體撐1爆的寸寸暴漲,獠牙也突起,麵色猙獰無比。
西方教主第一次變了臉色,不及多想,運起功法,讓頭上的萬千紅發陡然發紅發光發熱,吸收空中熱氣,從天照侏儒腦袋為媒介瘋狂吸收他體內的熱量。
很快,整個鬥神台氣溫在降十幾度,天上的雨還沒落到地上就凍結成了冰雹,空氣中無端端的飄下鵝毛大雪,仿佛這裏有什麽冤屈發生,老天要下雪警告。
而天照侏儒從身體表麵,到內裏的細胞幾乎都被凍僵,隻有丹田,腳下有著源源不絕的能量供應,還保持著正常,甚至都在流汗,隻上半身完全被凍結,越到頭上,凍結的冰塊就越大,越寒冷,一時間也凝聚不了反擊的力量,西方教主也殺不了他,就這麽僵持起來。
鬥神台外,趙厄笑問道:“娘娘,這又怎麽說?兩人可誰也奈何不了誰啊?”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人會這兩樣魔功,我原以為早就失傳了呢。”神妃烏丸嘖嘖有聲,指著天照侏儒詳細的對趙厄介紹道:“當年他化自在魔主降臨大千世界,有言道:眾生皆魔!因此傳三教九流功法,立東南西北中五方天魔教。誰知弟子雖眾,勢力卻不強,縷縷被佛陀剿滅。魔主不解,變化萬千模樣遊戲世界,尋找力量本源,偶遇一官,治所內無論富者,貴者,貧者,肉僧和尚,教書先生,都深受其害,卻又無可奈何,魔主終於大徹大悟,創出這‘天高三尺’功法,修煉到高深處,可強行抽取天,地,鬼神,一切力量為已用,天魔教因此大興!”
趙厄苦笑道:“真沒想到你們教主還有這缺德本事,這麽說,娘娘承認先前失誤,天照侏儒要勝嘍。”
“不!”神妃烏丸擺擺手,否認道:“‘天高三尺’修煉至大成,自然可以侵奪鬼神之力,暗奪佛陀之氣運,隻是那小子連皮毛都未曾領悟到,隻能強行抽取貧民的血脂來修煉,連富者和貴者,肉身和尚等精氣充沛的人都不能擺布,徒然令生靈塗炭,怨氣衝天,所得卻不多。等他力一竭,必將被萬千怨者反啄!而且紅發小子所學亦天魔功法!”
聽她所言,趙厄不禁高看西方教主一眼,那合歡老魔是北方天魔教教主,又是修煉的什麽厲害魔功呢?一個個都不可小看啊。
天照伊朗似乎也注意到自身情況的不妙,從腳下三尺高的土地裏傳上來的能量中怨氣所占的比例越來越重,漸漸就有在他身體裏暴亂的意思,知道沒資本在僵持下去了,他怒吼一聲:“破家!滅門!殺!”腳下突然就空了三尺,猩紅的徒弟居然都化成油脂從他腳底刮了進去,從腳踝開始一片猩紅,隱隱還能聽到妻子丈夫兒子不舍分離的哭泣聲,即將被砍殺的恐懼聲,怨毒的詛咒聲,無奇不有。
飛快的猩紅就從腳,到腿,到臉上一片殷紅顏色,就如癮君子禁煙良久,突然得吸一口,那種滿足,那種陶醉,那種充滿力量的感覺真是令人陶醉,天照侏儒現在就是一副大補過的模樣,兩手伸起抓住西方教主的兩邊肩頭,用力之巨幾乎把他的琵琶骨都捏成粉碎,向左右一分,隻差刹那就能撕裂成兩半!
西方教主的眉頭緊皺,顯然痛苦非常,卻咬牙不哼一聲,獰笑著搶先發出了他的殺招,吸收了無數熱量的紅頭發突然向下噴射出炙熱的火焰,先就把天照侏儒的手臂裹住焚燒成灰燼,使其不能發力,順勢燃向了天照侏儒的身體。
接下來大事已定!
趙厄不忍在看,轉頭對神妃烏丸道:“娘娘果然慧眼識人,絲毫不差,隻是下麵與紅發小子爭鋒的這人,我敢和娘娘打個賭,他必勝!”
“哦。”神妃烏丸奇道:“這局還在收尾,你就敢確定下麵誰敢出頭,還一言斷定勝利,難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佛偈不可說,不可說!”趙厄打著啞謎:“隻說娘娘敢不敢拿腰間金玉帶賭上一賭?”對天魔太子和它夭亦笑道:“兩位湊了熱鬧不?”
天摩天子上下打量趙厄,白頭,皺臉皮,邋裏邋遢的羊胡子,穿一件綢布單衣,拄一根老拐棍,身上在無常物,不禁恥笑道:“老翁,凡賭必要賭資,你可有啊?”
趙厄手一翻,亮出三枚一元鑄的硬幣,卻是癸水精華凝聚成的‘一元重水’,原先是用來保命的,現在則用來贏神妃烏丸腰間的‘如意金箍索’,道:“這不就是嗎?”
“哈哈……”天魔太子撲哧冷笑,也是手一翻,掌心裏現一龍眼大的珠子,說是殺自天龍八部眾中的龍神,剖其鄂下而得的龍珠,乃龍一身精華之所在,就當賭注了,說著扔了過去。
趙厄接住,大喜過望:“那老翁這就多謝饋贈了。”一副穩贏不輸的樣子。
就連它夭看了都奇怪,也從深邃的乳溝中掏出一樣法寶,卻是一件靈蛇馬甲,刀槍難上,穿上還可以在水火土中遁走,參合了一腿道:“我也下一注,跟在娘娘後麵。”
“好,好,那白骨娘娘的意思呢?”趙厄決定回去要看看黃曆,今天是什麽日子,大豐收啊!
神妃烏丸是識得一元重水厲害的,不禁奇道:“老翁,你就不怕虧掉老本嗎?”
趙厄神秘的微笑著,誰不害怕做虧本生意?隻是他心裏有數,下個出場和西方教主鬥法的人將是……
話說西方教主殺招一出,天照侏儒雙臂立被焚燒,全然如墜入火坑中,內裏的冤魂也趁機作亂,完全無法幸免,活生生被燒成灰燼。
東方天魔教教主天照伊朗,是其父親,看的煞氣籠身,恨不得立時發作,卻又看了看自成世界的北方天魔教教主,原先五方魔教的天然領袖神秘莫測的中央世界教主,這兩個強敵在側,不便親自下場,露出破綻,便轉頭對曜威明道:“天照咒,接著你上場,帶著幽魂白骨幡,我傳你口訣符咒。”
曜威明領命,一道玄奧而又詭秘之極的法訣,就落入他的腦海中,趙厄也就跟著知道了。
又從天照伊朗手中得了兩張符咒貼在掌心裏,曜威明大跨步上前,拔起白骨幡,走到西方教主麵前道:
“你可以下去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