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曲終人散了

軒轅逸星陰險狠毒的目光一直看著軒轅逸塵他們的離去，直到現在，還沒有收回。軒轅逸塵沒能再看到，但是讓在場的人個個都不寒而栗。兩位蒙國使臣，也對這位皇帝有了更多的認識，他或許在大良國和蒙國兩國邊境上的交戰還沒有得到實質性的勝利，但他如果想，就在這裏，就要了他們兩個人的命，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一想到這裏，兩位蒙國使臣不由得擔心了起來，他們隻是蒙國的國王派過來出使大良國的使臣，一開始還以為這個是一個好差事，可以到大良國的皇宮裏頭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大把的美女服侍著，頤指氣使，無須顧忌，就連大良國的皇上也要禮讓他們三分。如今看來，或許麵對這樣一位陰鷙的皇帝，他們還是要稍微收斂一些才好。搞不好，真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成為了兩國交戰的導火線，他們可還想好好的活著、好好的享受著！

看著在場的這些人，就連宴會開始之時還氣焰那麽囂張的兩位蒙國使臣也變得老實了不少。但這些人越是這樣，軒轅逸星便越是來氣。他隨手拿起一個酒杯，就重重往地上一摔，力道之大，隨著“啪”的一聲響，一個完整的酒杯立即就變成了罹粉。諸位大臣們簡直把酒杯當成了自己，而酒杯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一樣，一個個都噤若寒蟬，更是連呼吸都停住了。

“今天的宴會就到此為止！”軒轅逸星說著，再也不多停留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諸位大臣們還是不敢有一點輕舉妄動，直到再也聽不到軒轅逸星的一點聲音，確定他已經走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三三兩兩往外麵走去。一直到離開了宴會廳，離軒轅逸星已經很遠很遠了，三五成群的大臣們才開始竊竊私語，說著今天這場宴會上的所見所聞。他們在朝為官，少則三五載，多則一二十年，曾經與柳丞相這位三朝元老同朝為官已經有三五十年的官員，也不乏其人。隻是，任憑他們見慣了多少的大場麵，也沒有今天這場宴會來得這麽驚險刺激。

軒轅逸星出了宴會廳，就直奔高貴妃的寢宮而去，速度之快，把幾個跟隨在他身後的宮女、太監、侍衛們都遠遠拋在了腦後。也不等宮女進去通報一聲，軒轅逸星一腳就踹開了緊閉的寢宮的大門，就看到一名宮女正從一個瓶子裏倒出一顆藥來。

高貴妃正躺在一旁的床上，渾身是香汗，滿臉是潮紅，再加上她控製不住的呻吟聲，說不出的誘人和情動。

軒轅逸星抿緊了雙唇，攥緊了拳頭，眼看著宮女拿著一顆藥正要送入高貴妃的色澤無比紅潤的口中，他搶上一步，拳頭一揮，宮女不堪力道，整個人摔倒在地，手中的藥丸更是不知道滾到哪裏去了。不過，宮女顧不上自己的疼痛，馬上跪在地上，不停磕頭：“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滾出去！”軒轅逸星吐出這三個字，宮女頭也不抬，甚至都來不起站起來，幾乎是半爬半跑著，就沒命似的離開這裏，隻怕他她要是稍微再慢一點，軒轅逸星已經抬起了的腿又會一腳踹過去，直接要了她半條命。

高貴妃也是驚慌不小，猛地做起了身，可憐兮兮地看著軒轅逸星，雙眸泛起悠悠水光，紅唇微啟，囁嚅著：“皇上……”

看著這樣的高貴妃，軒轅逸星滿腔的怒火，瞬間變成了欲火，不過，他還是要先搞清楚一個問題：“你是不是誤食了媚藥？”

高貴妃臉色更紅，點了點頭，又是帶著顫音叫著：“皇上……”

再也沒有任何理智，軒轅逸星隻說了一句：“貴妃，你何須什麽解藥，朕就是你最好的解藥！”話音未落，軒轅逸星就整個人都撲了上去。高貴妃“嚶嚀”一聲，將軒轅逸星擁了個滿懷，兩具肢體纏繞，又沉浸在了他們無盡的極樂世界當中。

最早告辭離開的，自然也是走在最前麵的。初一嘟囔著一張嘴，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在念些什麽。不過估計他也知道這裏是皇宮，要小心隔牆有耳，心裏有再多憤憤不平的話，也不敢大聲說出來。其他幾個人，則始終都保持詭異的沉默，既不阻止初一的碎碎念，自己卻也沒有任何話要發表的。

一直到出了皇宮，坐上了專屬於閑王府的馬車，王爺和王妃坐進了車廂，小悅、初一和十五三個人就坐在外麵，駕著馬車往閑王府趕回去。此時已經是深夜，四野無人，初一憋了許久，終於可以大聲咒罵出來：“身膏斧躓終塵土，毫不掩飾，其心可誅。心狠手辣，可見一斑，無情無義，妄自為人！”

十五一心駕著馬車，此時也忍不住分心看了他一眼，心裏不由得感歎，原來初一在這麽生氣的情況下，反倒可以說出這麽文雅的話來。不過，初一所說的，也正是自己心裏所想的。隻是自己比他更多了一點顧慮，所以隻能放在心裏。但是親耳聽到初一說出來，自己的心裏也舒服了不少。在初一看來，同樣難得的，十五竟然少有的沒有阻止他的“大放厥詞”、胡說八道。

有鑒於此，十五更是破口大罵起來，要趁著這一次的機會，把王爺還有自己這些下人在皇上還有皇上的下人那裏受的氣，一次都給罵出來。心裏已經憋了好久了，難得有這樣一個契機。

小悅和初一都不說什麽，就任憑十五去罵。今天晚上軒轅逸星竟然說出這樣的詩句來，他們不是王爺這個當事人，可是他們的震撼卻來得比軒轅逸塵更加強烈和巨大。當時在皇宮裏，他們確實沒有辦法做什麽，不過都已經離開了皇宮，總要讓他們罵幾句來發泄一下。

坐在車廂裏麵，與外麵的三個人之間隻是隔了一扇門的軒轅逸塵和柳青煙，本來就耳聰目明，自然也將外麵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十五剛開始罵的時候，兩個人也都深有同感，要不然，還在宴會場上的時候，柳青煙也不會氣得差點就要當場爆發，要不是軒轅逸塵一心攔著把她拉走了，隻怕柳青煙不對付一下軒轅逸星是怎麽也不會離開的。

“閉嘴！”十五也不嫌累，還在滔滔不絕地罵著，忽然就聽到裏麵傳來軒轅逸塵的一聲喊。三個人還愣了一下，王爺這句“閉嘴”應該不是衝著王妃說的吧？那就是衝著十五說的了？十五的罵聲戛然而止，對於王爺的命令，他沒有任何異議的完全服從，而且他已經罵了這麽久，已經很過癮，再加上口幹舌燥，是差不多可以閉嘴了。

軒轅逸塵自然的確是在叫十五閉嘴，他罵了這麽久，越到後來越有些不受控製。那個被他罵的人不管怎麽說都是皇上，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雖然他有殺弟之心，而且公然揭露出來。但軒轅逸塵卻絕對不能把自己的仇恨太過表露了出來。眼前自己還是屬於處於下風的那個人，適可而止對自己還是有好處的，小不忍則亂大謀。

而身邊的柳青煙，無疑就是犯了這個錯誤。軒轅逸塵又看了看與他並排而坐的柳青煙。車廂不大也不小，但是這兩個人各自占據一邊，如此一來，中間竟然還空出了一個人的位置，但是他們都沒有要往中間坐一坐的意思。不僅如此，柳青煙還一直看著車廂壁，也不願意稍微側過頭來，看一眼軒轅逸塵，雖然她一定感覺到了軒轅逸塵看向自己的目光，但是她不想回應。而軒轅逸塵，也有自己的心事，這個時候，都寧願保持沉默。

外麵的十五已經閉上了嘴巴，裏麵的軒轅逸塵也就是說了“閉嘴”這兩個字。一輛馬車上，裏裏外外五個人，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耳邊能聽到馬車行進在路上車輪滾動的聲音，還有馬蹄此起彼伏的落地聲，還能聽到陣陣風聲呼嘯而過。

“王爺，王妃，王府到了。”隨著十五終於開口說出了自離開宴會之後的第一句話，馬車停下來了。坐在外麵的三個人先跳下馬車，一直守在府門外的傭人們趕緊一擁而上，牽馬的牽馬，護車的護車，十五上前推開車廂門，和小悅一邊一個，分別牽著王爺和王妃下了馬車。還是這五個人的組合，進了王府，徑直往閑庭走去，至於其他的事，自有王府其他的人負責。

此時已是深夜，夜涼如水，月色跟人的心情一樣，都是那麽昏暗。進入了閑庭，柳青煙二話不說，加快腳步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軒轅逸塵卻忽然搶上幾步，走到了她的麵前，恰好擋住了她的去路，說道：“你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也不知道柳青煙是因為被他攔住了還是剛好自己也有這個意思，反正她適時停住了腳步，抬起頭看著軒轅逸塵，幾乎是用同樣的話反問道：“你有話要對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