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人怕出名豬怕壯
“班長大人，怎麽了？”林半疑惑道。
“燕大，這是多麽神聖的學府！能考進燕大，是你的榮耀！你應該拚命學習，出人頭地，為我們飛沙人爭取榮譽才對，怎麽能想著逃課呢？”白清靈說到這裏，真替燕大那些白發蒼蒼、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們抱屈。
“我隻是開個玩笑……”見班長大人打起了官腔，林半苦笑著轉移了話題，“對了，班長，你準備報考哪裏？”
“天南大學吧。”白清靈苦笑道，“以我的成績，恐怕還有點懸。”
天南大學位於天南省省會飛沙市，也是一類重點本科大學，自然不算差。不過和林半要報考的燕京大學比起來，白清靈就很有些失落了。
林半自然注意到了白清靈的情緒，他暗自在心裏歎息了一聲，委婉地安慰了白清靈幾句，又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玉佛，遞給了白清靈：“班長，謝謝你以前的照顧，送個紀念品給你。”
這次去雲南，林半從賭石戰利品中選了一塊陽俏綠翡翠，讓黎家找人加工成一些小掛件，拿回來送給家人和朋友。白清靈以前對林半挺關照的，還送過一些營養品給林冬至，林半便留了一個比較好的小玉佛給她。
“這麽綠，不會是染色的吧？”白清靈也是懂一點翡翠常識的，見了這塊綠意盎然的翡翠，又聽林半說是“紀念品”，頓時有些懷疑這是那種人工染色的B貨或C貨了。
像那種染色的旅遊紀念品，一塊也不過幾十塊錢左右，還對人體有危害。白清靈如果把那種玉佛戴在身上，不但丟人，還丟健康。她和林半關係不錯，因此也就不怕失禮地問了出來。
“不是。”林半微微一笑，“這是我自己挑的玉石，然後請人加工出來，不會打眼的。”
“喲，那一定很值錢吧，這怎麽好意思呢？”白清靈頓時開心起來。
“什麽錢不錢的？一點小心意而已。走，接著喝酒去。”林半笑了笑，接過收銀小姐找回來的鈔票，然後轉身離去。
“這個紀念品……每個同學都有嗎？”白清靈在他身後追問了一句。
“不是，就冰水和你。”林半的腳步頓了頓，輕聲說道。
在他的身後，白清靈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高考的小失敗感也一掃而空。
林半付完賬，又繼續和同學們喝起酒來，並抽空把一個玉觀音悄悄塞給了曾幫過他大忙的程言冰，算是報答了他一下，了卻一樁心願。
按照牧雲的說法，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這樣心裏就不會留下什麽掛礙，有利於修煉。
程言冰這次也剛上了一本線，準備報考天南大學，這樣他倒是可以和白清靈繼續做同學了，彼此間也可以有個照應。他大大咧咧地接過玉觀音，也沒細看，就隨手塞進了口袋裏，繼續和林半碰起杯來。
“別掏東西的時候弄丟了，能值點小錢的。”林半忍不住叮囑了一句。
“能值多少？兩百？”程言冰醉眼朦朧地問道。
“至少加兩個零。”林半微微一笑。
程言冰捏著指頭算了一下，頓時一驚，酒也醒了一小半，他趕緊把玉觀音拿出來端詳了一會，又小心翼翼地放進錢包裏，最後咧嘴笑道：“喂，你不是蒙我吧？你哪來的錢？”
“喝酒，喝酒！”林半笑而不答。
酒到酣處，黎樂雪打了個電話過來：“哥，你查到高考分數沒有？”
“查了，考得馬馬虎虎。”林半想起黎樂雪之前要和自己考同一所大學的約定，心中一跳，於是打了個馬虎眼，反問道，“你呢，考得怎麽樣？”
“646分，雲南省榜眼！”黎樂雪驕傲地答道，“哥，我厲害吧？”
“哇，好厲害啊，你可以上清華和燕大了！”林半驚歎了一句，隨後便釋然了。畢竟黎樂雪也是學的文科，她的精神力很強，記憶力也很不錯，成績好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除了釋然，林半心中還很有些欣喜，這就意味著他和黎樂雪都可以考進燕大了。
“我才不去燕京讀書呢，離家太遠了。”黎樂雪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馬上低調起來，“反正哥已經幫我賺到了幾百萬，我這輩子也不愁吃穿了，讀大學隻是去鍍金而已。哥，我想就近找個大學，最好能和你在一起，相互間也有個照應，省得我被人欺負。”
“那……你讀天南大學怎麽樣？離雲南也近。”林半笑道。
“好呀。”黎樂雪開心地說道，“哥，你也報考了天南大學吧？”
“我啊，準備報考燕大。”林半喝了口啤酒，笑眯眯地說道。
“什麽？燕大？”黎樂雪的聲音頓時高亢起來，“哥，你到底考了多少分？”
“686。”林半輕聲說道。
“……”話筒的那一邊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最後一個女高聲爆發出來，“哥，你真變態！”
聽到變態這個詞，林半頓時滿頭黑線，趕緊起身走到一個角落裏，避開了同學們懷疑的目光。
“哥，我也要報考燕大！”黎樂雪興高采烈地在話筒裏嚷著。
“你剛才不是說燕京離家太遠了嗎？”林半笑著調侃道，心裏卻甜絲絲的，像是吃了個糖果。
黎樂雪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能和哥在一起，離家遠點算什麽？”
林半汗了一個，黎樂雪，你永遠是這麽直接和坦率嗎？你這丫頭，就不知道什麽叫含蓄嗎？
談妥了這件事，兩人又商量起專業來。
林半決定去學哲學係，因為他現在的功法未得寸進，就想著多學點人生哲學，順便幫自己理清七情六欲之類的問題，以求能有個頓悟，提高功法。
這個決定讓黎樂雪很有些意外，因為哲學係現在是一個冷門專業，沒有什麽對口的工作崗位，不好找工作，哲學係的畢業生大多是當秘書或考研考博後去當老師。不過黎樂雪也知道林半畢業後根本不需要找工作，因此也沒表示反對。
黎樂雪的決定也讓林半有些意外，因為她決定就讀燕大的地質學專業。
“我以後還要從事賭石，自然想多學點地質學方麵的東西。燕大的地質學專業比較出名，燕大的礦物岩石礦床學研究所、燕大珠寶研究所、燕大寶石鑒定中心，在國內都是名牌，而且燕大的地質學專業是文理科學生都招的，我也能報考。”黎樂雪解釋道。
林半想了想，覺得黎樂雪說得有道理，這件事於是也就敲定了下來。
之後，林半又叮囑了一番，讓黎樂雪趕緊找門路把那些翡翠都賣掉，把錢打到自己卡上來。黎樂雪滿口答應之後，林半就掛斷了電話。
當天晚上，天南衛視和明州市電視台都播出了林冬至的癱瘓病被針灸師神奇治好的新聞，其中也重點提到了林半、林敏十年如一日照顧父親的事跡，林半賭石豪賺數千萬元的傳奇故事也被曝光了。
與此同時，另一篇關於飛沙一中學生林半成為省文科狀元的新聞簡報也被播了出來，隻不過因為還沒有媒體就這個話題采訪林半，所以沒有配上畫麵。不過兩篇新聞一對照，林半自然就成了焦點中的焦點。
這一下就如同馬蜂窩被捅了，整個飛沙縣都炸了開來。林半的大名一夜間傳遍了縣城的每個角落，成為居民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電視新聞造成的轟動效應很快體現出來，那天晚上，林半一直接電話接到深夜，都是老師和同學打來的，大多是表示祝賀和各種羨慕嫉妒恨。
而白清靈和程言冰也終於明白了那兩個玉佛和玉觀音是至少能值十萬元的珍貴禮品，她倆打來電話時，都激動得難以自抑，再三地表示感謝。白清靈甚至還委婉地邀請林半和另外幾個同學明天去她家吃飯，卻被林半找了個借口推辭掉了。
白清靈顯然有些失望，林半卻絲毫沒有後悔。他以前也一直對白清靈有些好感，但這種好感，更多的是感激的成分。現在他也算經曆過一些情事了，也猜到白清靈對自己可能也有一點若有若無的好感，但他現在根本不敢再招惹別的女孩，因此果斷地拒絕了白清靈的邀請。
也有家境困難、交不起大學學費的同學，委婉地向林半表達了借錢的意思，林半倒也豪爽，一口就答應下來。
但對於那些家境本來就富裕，卻拉著林半去合作開發煤礦的同學，林半就很有些無語了，隻得委婉地拒絕。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句話確實是至理名言。有了千萬富翁的招牌，林半頓時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這一晚，他什麽事都沒幹，就顧著接電話了。
以往林半沒有手機，同學們聯係不到他，自然落得個耳根清靜。但今晚吃飯時他把手機號碼公布出去了，又遇上這麽檔事，手機頓時快被打爆了。直到淩晨一點，還陸續有電話打進來，逼得他一直把手機連著充電器，否則早就自動關機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啊……”林半搖了搖頭，苦笑了一聲，終於覺得牧雲不肯配手機是個多麽英明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