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動心
“喂，你跟著他們，到底想幹什麽？”牧雲疑惑地問道。
“報仇的事了結了，現在該想發財的事了。”林半嗬嗬一笑。
“你是說賭石？我們自己來就行了，要找他們幹嘛？”牧雲更加疑惑了。
“借雞生蛋啊。”林半故作神秘地擠了擠眼睛。
牧雲睜大了一雙妙目，不明所以。
“我們的法術不能暴露，否則會引起別人的疑心，所以要借別人的手來發財，明白嗎？”林半耐心地解釋道，“再說了，用黎樂雪的透視異能來解石，才能又快又準。而且剛才咱們也算是坑了黎家一把，就當給他們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吧，至少我能圖個心安。”
牧雲這才明白過來，默默地點了點頭。
“黎老，留步！”這時林半已經追上了黎藝。
“你是？”黎藝停下步子，轉身看了林半一眼，頗有些詫異。
“我叫林半，是來雲南賭石的。我一直聽說黎老的賭石手藝十分了得……”林半開門見山地說道。
不過林半的話還沒說完，黎藝就抬了抬手：“打住，我現在再也不想聽到‘賭石’這兩個字了！對了，我想起來了，剛才解石的時候你也在場，對吧？那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宣布退出賭石界了！”
黎藝雖然在對著林半說話，眼睛卻看向了林半身後的牧雲。很顯然，剛才在院子裏給黎老留下印象的不是林半，而是始終戴著墨鏡卻仍顯清麗無雙的牧雲，可見異性間的吸引力適用於各個年齡段……
“這確實是很遺憾的事情，可你還有個孫女啊，我聽說她是賭石天才，所以我想聘請她當我的掌眼師傅。”林半神色不變地繼續說道。
“什麽？”一直沒吭聲的黎樂雪吃驚地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吭吭哧哧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那塊切垮了的毛料就是我挑的！”
“那又怎麽樣？我還是相信你的能力。”林半篤定地說道。
“那你還敢請我？”黎樂雪眉頭一皺，“想尋我的開心不是？”
“哪敢啊？我是真心實意要聘請你的，黎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林半看著黎樂雪的眼睛，滿臉真誠地說道，“我剛才都看明白了，第一塊毛料賭得挺成功，第二塊毛料其實也算成功了，隻是出了個意外罷了，我仍然相信你的水平！”
眼前這身材高挑、容顏俏麗的小女孩，即使皺眉時也是個清麗逼人的美少女。如果是在幾個月前，林半是決沒有膽量與這種漂亮女孩對視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有著透視眼異能的神秘女孩。但現在，有了牧雲這碗酒墊底，林半什麽都不怕了。
你再怎麽拽，也終究是個凡人吧……
“真心實意？”黎樂雪有些意外地揚了揚眉，她忽然笑了，笑出了兩個淺淺的酒窩，“那好，我問你，你準備出多少錢請我呢？”
“十萬！”林半麻著膽子說道。
“十萬？”黎樂雪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轉身就走，嘴裏還嘀咕道，“打發叫化子呢！”
“十萬隻是底薪！”林半馬上說道，“還有百分之十的提成！”
“百分之十？”黎樂雪又轉過了身子，疑惑地問道，“你是說利潤的百分之十？”
“嗯。”林半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如果賺一千萬，就分你一百萬。賺一億，就分你一千萬！如果賭垮了，底薪照付。放心，我決不會賴賬，更不會跳樓的。”
黎藝和黎樂雪對視了一眼，頓時怦然心動了。
黎家是雲南騰衝的賭石世家，有著數百年賭石曆史，出過不少知名的掌眼師傅，自有一套賭石的絕學。剛才在天華軒的失手，的確隻是一個很難解釋清楚的意外，如果再去賭石，黎樂雪仍然對自己有信心。
不過剛才那件事對黎家的聲望打擊極大，以後或許不會有人敢再請黎家人當掌眼師傅。可以說，現在黎家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
而就在這種關鍵時刻，突然有一個冤大頭跳出來，提出這麽誘人且沒有任何風險的聘用條件，要說黎樂雪不動心，那絕對是假的。
十萬的底薪雖然寒磣了一點，但百分之十的分成已經算是很有魄力的決定了，尋常的賭客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更重要的是，黎樂雪急需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以圖東山再起，挽回黎家的聲譽。
所以在片刻的思索後，黎樂雪爽快地點了點頭：“成交！”
“好，相信我們一定能合作愉快。”林半笑道，“正式認識一下，我叫林半，天南省飛沙縣人。”
“林老板，我叫黎樂雪，雲南騰衝人。”黎樂雪爽快地伸出手來，和林半握了握手。
她的手滑如凝脂，握上去的感覺很舒服，林半忍不住多握了一兩秒，然後就忽然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
這不僅是因為頭一次有人叫他老板，還因為他感覺到了牧雲異樣的目光，那種目光就如針芒在背。
“牧雲，握手是我們地球上最常見的禮節，西方人見麵還擁抱甚至親吻呢……”稍一思索，林半就知道問題出在哪了，於是對著牧雲靈識傳音道。
“惡心！”牧雲抬頭望天，給出了兩個字的評價。
“林老板，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吧？怎麽不介紹一下？”黎樂雪又指了指牧雲，笑道。
“呃……她是我高中同學，叫牧雲，和我一起來雲南玩的。”林半趕緊澄清了一下。
雖然牧雲清麗無雙，是每個男人都渴盼著的那種夢中情人，林半卻沒有想當她男朋友的野心——開玩笑，一個凡人想當仙子的男友，那不是和古熙同學一樣，老壽星上吊嫌命長嗎？牧雲的脾氣，林半還是很清楚的，也領教過多次，前幾天還被她給電成焦炭了……
更何況，從牧雲傳授的那套逍遙功法來看，斬七情除六欲是很重要的環節——逍遙功法共分九層，林半目前還停留在入門的第一層，如果他能斬斷“喜、怒、哀、懼、愛、惡、欲”這七種感情，達到心如止水的地步，才能邁入第二層。而第二層至第七層，分別要斬斷“色、聲、香、味、觸、法”這六欲之一，每除去一欲，便可晉升一層功法。
六欲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六種生理反應之一，比七情更難斬斷，林半很有身為凡人的覺悟，壓根就沒想過自己哪一天真能斬斷七情六欲，因此功法一直停滯不前。但他知道，牧雲作為仙境的仙子，有著天然的優勢，她早已修煉到第八層，肯定是沒有七情六欲了。
至於如何突破到第九層，達成圓滿，牧雲給的功法裏沒有這一塊的內容，林半也無從得知。他隻知道，雖然牧雲現在偶爾也會表現出生氣之類的人類情感，但那隻是表麵現象，她的本心一直“如嶽如海，真如不動”。
對於已到了這種境界的仙子來說，談情說愛這種俗事是不可思議的。既然如此，林半也就從未有過什麽奢望，盡管他現在和牧雲整天出雙入對，卻是單純地把她當成了師姐看待，一直不敢有非份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