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昂貴的代價
“唉呀！”伴隨著一聲驚叫，林半全身冒出細小的電光，然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僅僅是一瞬間，林半的衣服就被燒得焦黑，胸口也被電出了一團碗大的黑印。
“卑鄙的凡人，你竟敢偷襲我，還敢褻瀆我？”牧雲咬牙切齒地冷喝道。
雖然已經電了林半一記，但牧雲似乎仍不解恨，她的右手繼續高高揚起，手指間藍紫相間的電光依然在四處流竄著。
“喂，這不算偷襲，是你默許我攻擊你的！”林半渾身酸麻，半晌才說得出話來。
牧雲愣了愣，又咬著嘴唇說道：“那你為什麽碰我？”
“我也沒想到你真會不躲開啊！”林半叫起屈來，“我還以為你在裝傻逗我玩呢。”
牧雲沉默了半晌，臉上的紅霞終於慢慢地散去，她恨恨地收回手，冷哼道：“別裝死了！把衣服換了，繼續上課！”
“我的阿迪達斯……”林半站起身來，悲傷地呻吟了一聲，然後奔回自己的房間。
若是常人受了這種電火的燒灼傷，非得住院和植皮不可。好在林半體內有仙靈之力，連當日被哥斯達打斷的骨頭都能輕易恢複，這點小傷自然難不倒他。
等林半從浴室裏出來，燒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但林半隨即想起了一件事，牧雲剛才用出的“電光霹靂”法術，是要動用一部分仙靈之力的。而所需要的仙靈之力，大致相當於一顆3克拉的鑽石中蘊含的靈氣。
林半記得，在平方珠寶店裏，一顆3克拉的“旋轉舞台”鑽石售價為31萬元……
“幾十萬就這麽沒了，這代價也太昂貴了！”一想到這一點，林半就十分肉痛。
有了這次教訓，之後的課堂紀律就好多了。
林半認認真真地聽著課，不時地點著頭，並按照牧雲的解說實踐起來。
當再次學會一種運用精神力的新方法時，林半興奮地笑了笑：“牧雲，這招我也學會了，你接著說下麵的吧。”
牧雲的表情忽然有些古怪，半晌才訥訥道：“已經教完了。”
“全部教完了？”林半睜大了眼睛。
“嗯。”牧雲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你不是說至少要教我三天的嗎？可這才半天啊！”林半驚訝地問道。
牧雲默然無語，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難為情。
林半忽然想明白了，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來：“哈哈，原來我提前學完了！我師父一直說我骨骼清奇，根骨上佳，看來他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修道的天才啊！”
牧雲靜靜地看著林半，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她的眼睛也忽然沒有了焦距，雖然在看著林半，眼神卻似乎已洞穿了他，看向他身後無盡的虛空。
“喂，你怎麽了？”林半被牧雲的眼神給嚇到了。
“凡人終究是凡人，一點小小的成功就會得意忘形。”牧雲回過神來，眼神重新有了焦距，她淡淡地說道，“凡人，我實話告訴你，你師父的話是錯誤的。什麽根骨上佳？你根本就沒有根骨！”
“真的？不可能吧？”林半驚訝道。
“我以仙子的名義起誓，事實就是這樣！”牧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林半被這句話打擊壞了，原本極度膨脹的自信心頓時萎縮下去。他愣了半晌，才訕訕地離開牧雲的房間，回自己房間打坐練功去了。
哥斯達一直趴在床上，頗為好奇地看著這一幕。直到林半離開幾分鍾後，它才忍不住問道：“牧雲仙子，林半的悟性……”
“不管他在不在場，你都應該叫他主人！”牧雲冷冷地說道，“別忘了，你們是簽了主仆協議的。”
“好吧。”哥斯達垂下了頭，但仍然堅持著追問下去，“據我觀察，主人的悟性應該很不錯啊，你為什麽說他沒有根骨呢？”
牧雲沉默了半晌，才淡淡說道：“他身上的那東西不叫根骨，而是靈骨，或者說……仙骨！”
“什麽？仙骨！”哥斯達吃了一驚，臉上的表情十分古怪。
“別跟他說這事！否則這凡人的尾巴還不得翹到天上去？”牧雲冷哼一聲，說道，“好了，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牧雲毫不客氣地拎起哥斯達的脖子，把它塞進一個布包裏，然後敲開林半的房間，把布包往林半懷裏一擲，就飄然離去了。
“哥斯達，牧雲一定又說我的壞話了吧？”林半把哥斯達拎出來，苦笑了一聲。
“沒有啊。”哥斯達眨巴著小眼睛，嬉皮笑臉地答了一句。
“唉，牧雲這家夥的脾氣還真大啊。”林半又苦笑道。
“呃……嗬嗬，哈哈。”哥斯達哼哼哈哈，既不同意，也不否定，打起了馬虎眼。
隻是當哥斯達重新趴在床上時，它不住地悄悄打量著林半的背影，眼神裏除了一如既往的怨恨和不甘心，還破天荒地多了一絲敬畏。
…………
林半閉著眼睛端坐在床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按照林半的要求，那一晚在平方珠寶店裏，牧雲在店長牟中安身上留下了一絲靈識。憑借著這一縷靈識的聯係，牧雲雖然遠在數百公裏之外，但對牟中安身上發生的一切事情，她都了如指掌。
那晚劉斯辰出現後發生的事情，牧雲自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隻是牟中安經曆了那樣的沉重打擊後，脆弱的心靈實在是不堪重負，隻能找幾個漂亮女孩去發泄了。於是他來到一個酒店，一邊喝酒，一邊左擁右抱起來……
當牧雲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後，臉上頓時飄起了紅霞，她趕緊把林半叫來，強行把那絲靈識轉移到了林半身上，並教給他運用的方法。
那絲靈識聯係，是一根細如毫毛般的金線。通過這根金線，林半生平第一次體驗了一回千裏眼和順風耳的神奇滋味。
牟中安是劉斯辰的老鄉，又是他最貼心的親信，所以在接下來的幾天裏，牟中安獲得了大量信息，足以讓林半知道這幾天劉斯辰身上發生了什麽事。
這一回，劉斯辰在林半手裏栽了個大跟頭，惹上了天大的麻煩——
劉斯辰當晚雖然驚恐不已，但次日還是忍不住四處查探消息，這才得知江霞當晚並不在明海市，而是去了北戴河療養，而秦傑清和他的秘書項飛瑞當天也在出席一個會議，事發時他們正在華天大酒店喝酒……
劉斯辰通過多個渠道確認了這兩個消息後，才明白被高人給戲弄了一回，於是趕緊向秦傑清通報了這件事。秦傑清聽後十分震驚，當即指示明海市警方迅速調查這件大案。
但劉斯辰的行動顯然已經遲了，警方雖然很重視這件數千萬的大案，也開展了大排查，但由於林半和牧雲用了易容術，又是當晚就離開了明海市，所以警方並沒有查到與林半有關的線索。
警方對這件大案十分頭疼，甚至懷疑劉斯辰是在報假案，因為從放慢了的監控錄像看來，那一男一女並沒有掉包，而這批鑽石首飾的異常又是千真萬確的。那麽從警官的正常辦案角度來看，唯一的合理解釋就是這批鑽石在這之前就被假鑽石給掉包了……
所以這麽一來，警方就把犯罪嫌疑人鎖定在了平方珠寶店的內部員工上，而主要嫌疑人，自然是劉斯辰。
至於掉包理由，也是辦案中很常見的——這批鑽石首飾投了保，如果劉斯辰暗中拿走了真鑽石，並設計一個中年男女假掉包的事件來混淆真相，自然就可以騙取巨額保險費。
平方珠寶店是劉斯辰的店子，如果能騙得保費，這筆保費都會歸劉斯辰，而不是其他員工，所以劉斯辰顯然是最大的嫌疑人。
當然，其他員工也是有嫌疑的，因為他們可以私自偷走鑽石，雖然他們不能獲得保費，但價值數千萬的鑽石首飾，也足夠他們享受一輩子了。
隻是警方在詳細查看監控錄像之後，就否定了這一結論。因為這批鑽石首飾自從進入平方珠寶店後，就一直處於攝像頭的監控中。而監控錄像的數據是連續而完整的，根本沒有員工偷竊鑽石的畫麵。唯一的結論，就是鑽石在進店之前就已被掉包了。
而進店之前，這批鑽石都是掌控在劉斯辰手裏的。
這樣一來，在找不到那對中年男女的前提下，其他員工的嫌疑就基本排除了，報案人劉斯辰反而成了警方重點調查對象，罪名是意圖詐騙巨額保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