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波之國的那些孤兒

拿到幾天假期的花褚提前去了波之國。當初原本就計劃去波之國，但因為卡多的邀請而中止了。上次去因為止水也隻是在邊緣轉了轉，這一次，花褚終於有空去看看了。

踏上碼頭，花褚明顯感覺到了這個城鎮散發著一種叫做頹廢的氣息，花褚甚至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沙漠中那個沒有人氣存在的廢墟。

走進城鎮裏，所有成年人不論男女，少有人抬起頭來走路的，幾乎全是低著頭來去匆匆，不願在街上過多停留，讓本就人不多的城鎮顯得更空曠了。於此相反的，街道兩邊倒是有著數目驚人的渴望謀取一份工作的人以及躲在角落畏縮著身子乞討的兒童，最小的看起來不過兩三歲。

看著花褚的打扮，所有人都老遠的避開了，使得花褚身邊盡是真空區域。突然，一個小女孩站了起來，小跑的追在花褚身後，拉了花褚的袍子一把。

“給我。”小女孩伸出雙手，破爛的衣服卻有著甜美的笑容。花褚蹲下來，伸出手摸摸小女孩的頭，從腰包裏拿出幾塊糖果，放在小女孩手裏。小女孩瘦小的雙手緊緊抓住糖果，好像拿到了什麽極為珍貴的寶物一樣，然後對花褚說道：“謝謝大哥哥。”然後跑開了。

花褚心裏一動，不動聲色的跟了上去。小女孩跑到一個角落裏，那裏聚集了同樣的幾個小女孩。拿到糖果的孩子高興的對她們說道：“我有東西吃了，來。”幾個小女孩圍在了一起，那副高興的樣子讓花褚看得有點心酸。

這時，同樣聚集在一起的幾個男孩湊了上來。女孩子們見狀忙抓緊了手裏的動，有人喊道：“他們又來搶我們的了。”

就在一個身體稍微高大的男孩要伸手去搶從花褚手裏得到糖果的小女孩時，花褚瞬身站在中間，輕輕抱起小女孩，對著抓著自己袍子的男孩問道：“你們餓不餓？”

男孩子們咽了咽口水，這時，小女孩驚訝道：“是給我糖果吃的大哥哥。”男孩們停了，換身就想跑開，花褚開口道：“我有很多吃的，跑了的人就沒有了。”

饑餓戰勝了恐懼，所有男孩子都戰戰兢兢的留下來了。

“大哥哥，不要打他們，他們不是有意想欺負我們的。大家都很餓。”小女孩看見男孩們害怕的樣子，忙向花褚為剛才還在欺負她們的男孩子求情。

“你叫什麽名字？”花褚問著懷裏的小女孩，小女孩脆生生的回道：“我叫小花，因為我喜歡花。”

“小花啊，是你自己取的吧。放心，哥哥不會欺負他們的。都來吧。”說著花褚抱著小花坐在一塊石頭上，然後解下背包，把自己攜帶的一些簡易的食物都拿了出來。

“都不要搶，一個一個來。女孩子先，男孩子排在後麵。嗯，自己挑。”花褚把東西都放在身邊，讓孩子們自己來拿。因為東西不多，每個孩子隻拿了其中一樣，很快就分完了。

花褚拿起一塊巧克力撕開，遞給小花。小花聞著誘人的香味，不禁直流口水，看著花褚，在花褚的鼓勵下，小花輕輕的咬了一小口。

“你們都沒父母，是嗎？”花褚看著意猶未盡的孩子們問道，所有孩子都露出了傷心和難過的表情，即使是懷裏的小花也不例外。

“你們一直都沒東西吃？”花褚又問道，小花說道：“不是。一開始大人們都很好，那時候雖然吃不飽，但還是有吃的，可是最近大人們變得奇怪起來，他們也經常餓肚子，也沒有吃的給我們了。小美和小朱因為沒吃的，死了。大哥哥，我們是不是也會因為沒吃的餓死啊？”

不過五六歲的小花似乎很了解自己未來的處境，卻沒有一點害怕，而是有些遺憾道：“要是餓死之前可以飽飽的吃一頓就好了，要是還有肉就好了。啊，我是不是太貪心了。”

“這都是卡多那個惡霸的錯。原來大家不富裕，但還是可以過下去，可是卡多來了，鎮子裏的人就越來越窮了，我母親因為沒錢治病病死了，爸爸為了去大陸那邊給媽媽買藥，翻船死在海裏了。一切都是卡多造成的。”年紀最大的男孩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壓著牙忍著淚說道。

“你們跟我來吧。”花褚實在下不了狠心不管這些孩子的死活，站起身來對孩子們說道。孩子們雖然不知道什麽事情，但還是跟上去了。在城鎮不遠一個海灣那裏，花褚發現了幾間無人的舊屋子，便進去了。他看了一眼，覺得還不錯，便對身後跟著的孩子們說道：“我們先把這裏打掃一下。現在我分配任務。女孩子們收拾屋子，把灰塵和一些小件的雜物丟掉，空出一間屋子，男孩留兩個幫忙出力，然後來三個人跟我走，剩下的人去撿柴火，越多越好。”

抱著小花，帶著三個男孩，花褚走到海灣，把小花放下，然後在男孩子羨慕和崇拜的目光中行走在水麵上，拿出幾個粘土炸彈丟進水裏，然後輕嗬道：“爆。”深深的水下麵傳出幾聲悶響和閃光，平靜的水麵開始起伏不定了，不過這一點波浪對花褚沒什麽影響。

把從深水裏炸昏浮起的個頭大的魚都丟到了岸邊，幾個孩子忙折了樹枝把魚都串了起來。等花褚回到岸邊的時候，三個男孩子已經把魚都穿好了，背在身上有些吃力的站直身子。

“小花，接下來我不能抱你，大家一起走回了。”說著，花褚從孩子們身上接過最重的幾尾和孩子們身高還長的大魚，和他們一起走了回去。

屋子的清潔還在繼續。看見花褚幾人帶回了那麽多的魚，所有的孩子們都發出了歡呼聲。放下魚，花褚又在男孩子中挑了幾個身體好的，抱著花褚朝鎮子裏走去。

鎮子裏的食材，又少又貴，花褚也沒得挑，隻得隨意拿走了一些，讓一個孩子拿著，然後又去了米店，買了一袋米，又去了器具店，買了足量的餐具和炊具，領著一群孩子離開了鎮子。當花褚回到屋子時，孩子們已經把屋子收拾出來了，正聚在一起商量這些魚怎麽做著吃好吃。

把生活做飯交給幾個燒懂的孩子後，花褚脫下袍子和背包，掏出一把苦無開始殺魚。

魚太多，足夠這些人吃好幾天了，花褚就帶著孩子們把魚用鹽醃了起來。好在波之國在海裏，什麽東西都缺就是不缺鹽，花了許多鹽之後，終於醃好了一大盆。

因為苦無太過鋒利，加上沒有練習過不好掌握，花褚也包下了所有的工序，一邊指揮孩子們打下手。在孩子們期待和共同努力之下，一頓並不豐盛但絕對足量的晚飯終於做好了。

看著一個個狼吞虎咽的孩子們，花褚突然覺得很有成就感，比之前在所有的戰鬥中打倒了對手還要有成就感，更有再之上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