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琉璃的實力

今天更晚了啊···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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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丁三甲僅僅尚未築基成功的實力,當然不可能探知到紙牆後麵的人那點微弱的氣息。隻不過在丁三甲剛走進房間的時候,琉璃便已經感知到了房間裏的不同並且馬上告訴了丁三甲。

在擁有相思鈴的丁三甲和琉璃之間,這本不是什麽難事。

在紙牆崩碎的瞬間一聲爽朗的笑聲從紙牆內穿了出來。丁三甲眯起眼睛,正如琉璃所說的,紙牆內一共有三個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紙牆裏麵是一個隔間,一個中年男子和一個老人坐在裏麵喝茶。一個身穿大紅和服的女子跪在地上,正專心致誌地在煮茶。右手三寸的地方是一柄黑色的長刀,長三尺左右,刀柄處被胡亂地纏著紅色的布條。

“雪離煮的茶是越來越好了,單單就是聞到這一縷茶香我都快醉了。”

老人小心翼翼地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放在鼻子下輕輕一聞,開口笑道。

“村上老師過獎了,舍妹是個粗人,哪裏懂得這些細致的茶道。學生倒是聽說美子小姐是真正的茶道高手,不知道學生有沒有這個榮幸到時候能喝到美子小姐親手煮的一杯清茶。”

中年人中規中矩地坐在老人對麵,等到老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後方才隨意拿起一杯茶,直接倒進嘴裏。

“美子任性慣了,我也拿她沒辦法。說起來還是我太寵溺她了,才把她慣成現在這副模樣。這不,才來華夏國一天,她就不見人影了!”

老人嗬嗬地笑了幾句,雖然嘴裏嗔怪,但是眼睛還是遮不住的寵溺。

“我們華夏國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隨便亂闖的地方,所以還是趕緊去找回來的好,不然到時候你怕是再也喝不到她煮的茶了。”

丁三甲隨意地踢開地上紙牆的碎屑,走到茶桌前坐下。絲毫沒有在意邊上的兩個人,伸手便要去拿桌上的茶杯。

跪坐在對麵的女子在丁三甲伸出手的時候猛然抬起頭,眼睛裏竟是一抹血紅。而右手邊的長刀也隨之嗚嗚顫抖起來。

與之相對的是琉璃清雅的琴音,在丁三甲身後響了起來,生生壓住了長刀,一時間清風拂麵。

“茶是好茶,但終究還是差些味道。看來還是我家那個死老頭子說的對,喝茶喝的不過是一個意境。心境平和了就算是自己家炒的野山茶也能喝出三日餘香出來。否則就算是再好的茶再好的茶具也不過是附庸風雅而已。”

丁三甲沒有顧忌大紅袍女子的動作,隻是自顧自地拈起一隻茶杯。裝模作樣地喝完,心裏暗道好像老校長送的那壺茶也不如這杯茶這麽清香。於是盤算著是不是要順手牽羊順一包茶回去。

隻不過手裏的茶杯在放到桌上的時候竟是突然裂開,碎成四塊。

大紅袍女子猛然出手,三尺外的長刀在顫鳴一聲之後竟自主出鞘,彈到大紅袍女子手中。而琉璃的琴音也瞬間轉向鏗鏘有力,金石之聲不絕。

“你打傷了我介川空手道館的迎賓我可以不管,打傷了橋本執事我也可以不過問。但是你卻打攪了我和村上老師的飲茶,單單這一條我就不能讓你輕鬆走出去介川空手道館!”

中年人終於轉過頭來,盯著丁三甲一字一句道。

隨後又微微偏頭,“雪離,拿下他們。”

鬆本雪離在接到中年人的命令之後縱身躍起,原本平淡無奇的長刀在這一刻突然爆發出一陣血芒,隱隱之中竟是幻化出一副八歧大蛇的模樣!

血芒出現後便直接向丁三甲卷來,帶起一陣腥風。而丁三甲依舊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坐著,又伸手去拿第二杯茶。

丁三甲身後琉璃的琴音瞬間高亢起來,金戈鐵馬之聲此起彼伏。八歧大蛇在衝到丁三甲身體三寸的地方便再不能往前前進一步,而後更是在琉璃的一聲琴調拔高之後被直接擊碎。

丁三甲剛好喝掉第二杯茶。

老人還是一副雲淡風輕地看著雖然看似隔著一張桌子沒有直接交手,但卻已然生死搏命過一次的兩個人。到了他這把年紀該見過的不該見過的他早已統統經曆過,自然不會因為這種場麵而亂了心境。

日本國家神社的社外供奉村上布衣,鼎鼎大名的“鬼半藏”,自然不會如此大驚小怪。

隻是令他微微有些吃驚的是為什麽自己麵前的這個華夏國年輕人,對這副在常人眼中絕對可以稱的上是匪夷所思的廝殺,竟也是如此無動於衷。

事實上村上布衣明顯是高看了丁三甲。這個他眼中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華夏國年輕人,現在後背幾乎要被汗水浸濕。若不是這一身的地攤衣服質量實在是太過不堪,不知道是摻雜了尼龍還是什麽劣質的材料以至於密封性太好甚至是汗水也沒法子滲透出去,丁三甲早已是窘態連連了。

剛剛的那一記,雖然琉璃穩占上風,但是丁三甲手中的相思鈴卻是震動不斷。看來琉璃也是受了極大的衝擊。

若是事先知道這一個看起來僅僅是教授空手道的武館裏會有如此棘手的角色,丁三甲萬萬是不肯讓琉璃冒險的。

鬆本雪離在一集被琉璃琴音擊潰以後又一次揮刀刺來,隻不過這一次的目標卻是丁三甲身後的琉璃。

琉璃盤坐在地上,身子直直地往後退開幾米,想來是怕誤傷了丁三甲。卻不料這一下已然是失了先手,血紅色的刀芒一閃而過,從琉璃的耳下劃過,竟是割下一縷黑發。

一擊得手之後的鬆本雪離並未就此罷手,又是一刀劈向琉璃。而血色刀芒出現以後鬆本雪離整個人又詭異地消失在眾人眼前,下一刻又突然出現琉璃身後,緊接著還是一擊刀芒劈出。

琉璃還是八風不動地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在琴弦上撥動越來越快。絲毫沒有在一擊以後立馬隱身,隨後又從另外一個角度出現揮刀的鬆本雪離。而金戈鐵馬的琴聲在琉璃愈來愈快的手指撥動下竟也是近乎實質一般出現在琉璃的周圍,一道道銀白色的細光牢牢將琉璃互在其中。

倒是丁三甲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鬆本雪離的攻擊手段毫無懸念地讓他想起來那天晚上刺殺自己的兩個人。整個人瞬間消失,然後又從另外一個角度進行攻擊!毫無疑問就是現在鬆本雪離的翻版。區別隻是現在鬆本雪離的身法明顯要強上不少,丁三甲甚至懷疑如果那天晚上刺殺自己的是鬆本雪離的話,自己根本一回合都撐不下來。

在琉璃近乎實質的琴音越來越多之後,鬆本雪離終於無法在這漫天的銀白色細線中隱藏住自己的身體,而是拄著長刀半跪在琉璃麵前。而在鬆本雪離顯出身影的那一刻,盤旋在琉璃身邊的那些銀白色細線竟是突然暴起,直接向著鬆本雪離飆射過去!

鬆本雪離心裏大驚,卻也根本來不及避開。無奈之下右手在長刀下猛地滑下,一道鮮血直接從傷口中飆射出來,盡數噴湧在刀身上,竟是一滴沒有落在外麵。

得到鮮血汲養的長刀發出一聲近乎是人聲般的歡鳴之聲。原本平淡無奇的刀身突然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隨著刀身顏色的轉變,一道血色的結界瞬間籠罩住了鬆本雪離。而琉璃那些銀白色的細線也隨即攻到,在血色結界相撞之後發出一陣陣的金石鏗鏘之聲,竟也是攻不進去。

盡管如此,血色結界看起來也絲毫不好過。原本詭異的血紅之色已經慢慢淡去,隻剩下一絲的淡紅色。而原本牢固的結界也在搖搖欲墜,隨時要崩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