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邱鵬

將圓未圓的明月,漸漸升到高空。一片透明的灰雲,淡淡的遮住月光,夜晚的南陵市,仿佛籠起一片輕煙,股股脫脫,如同墜人夢境。晚雲飄過之後,半空上煙消霧散,水一樣的清光,衝洗著柔和的隆冬之夜。

這是js省南陵市的一個小鎮上,在一個普通的小區,住著一戶人家。

一個身型非常消瘦的少年,神情有些落寞的獨自一個人待在自家的陽台上,看著因為夜深而已經早早的靜謐的夜晚。

邱鵬,今年十四歲,自幼體弱多病,體質非常差,根本無法參加任何一種體育訓練。

父親曾經帶其到縣醫院查看過邱鵬的體質,最後的結論是:他能夠從活到今天已經是一個奇跡。因為,他生下來就是先天性的八脈堵塞。

這種先天性的疾病生下來的時候,全身的氣脈都是閉塞的,大部分胎兒都會胎死腹中,隻有極少數的才能夠在分娩中幸存下來,但是,通常也會在出生後不久死亡。邱鵬能夠在這個世界上生存十五年,這已經是前所未有的奇跡。

所以,邱鵬是學校裏唯一一個不需要參加體育訓練的孩子。像什麽八百米,一千五百米訓練就跟他絕緣了。也因為這個原因,被學校裏嫉妒的孩子們稱為膽小鬼,懦夫等等各種各樣的歧視性的稱呼。

於是在學校裏,邱鵬基本上沒有朋友,對他來說,這個世界就隻有三個人,一個是又做爹又做媽從小把他帶大父親,另外一個是,對自己很關心的體育教師袁健,最後一個,是從來就不會欺負他的胡子明。

這個時候,父親一定是去鎮上的超市買熟菜為自己做飯了。而邱鵬則想起了今天學校一節體育課發生的事。

“孩子們,現在,你們把上次所學的給我演示一遍,我將會就你們每個人的進展情況,決定是否要教你們新的內容。”袁健說。

袁健是一個退伍軍人,自從擔任這個條件設施不算好的學校的體育教師後,就一直擔任了這個初級中學九個班的所有的體育老師。不過也因為是軍人出身,所以也就沒有了科班出身的教職工的教條主義。總是拿軍隊裏一些訓練方法來對待他們。

由於每個人的天分不同。因此,每個人所學的東西都不一樣。在邱鵬的班裏最優秀的有兩個:胡子明,長的極為健壯,看起來即使說他是十八歲也會有人相信。古加─留級一年,在班裏年紀算是最大的一個,十六歲半,去年他還參加了市裏麵舉辦的少年武術大賽,雖說沒得啥獎勵,但是在這些平常的孩子眼裏已經算老厲害了。所以說他是這裏邊的孩子王。

袁健首先來到古加身邊,看他向自己演示拳法。古加屏氣凝神,用力使出袁健所交的拳法,看起來他的確在這套拳法上下了不少功夫,耍起來虎虎生風。

袁健滿意的的微微點點頭。一邊看,一邊指點古加劍法上的不足。

邱鵬就坐在操場的邊上,那裏有一塊不是太平整的青石板,──那是他一貫的坐位,與同齡的孩子比起來,他的個子不算矮,但是非常的瘦,手和腳都非常細,身上沒有幾兩肉,給人一種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感覺。奇怪的是,這種瘦弱並沒有給人帶來他很憔悴的感覺。黑色柔順的頭發如絲綢一般柔軟,在陽光下閃著光澤,襯著他的白皙的臉頰、亮晶晶的眼睛,飽滿的額頭,挺直的鼻梁,和倔強的嘴唇,顯得那麽清秀可愛,有著一種特殊的魅力。

現在,他看著袁健正在指點那些孩子們,又開始了他每日必做的功課——想入非非。他的雙手托著腮上,呆呆地看著,心中卻的幻想著他也成為一個健壯的孩子,在袁健的指導下進行武術的訓練。他是最棒的一個!所有的孩子都用羨慕的眼光看著他。

那眼光中充滿的崇拜,熱愛,關心和愛護。袁健一次又一次表揚他:“你做得非常好,你一定可以成為一個世界武術冠軍。”想著想著,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癡癡地望著天空,其實什麽都沒有看見。

在布置完大家的功課後,袁健可能有事就和大家打了個招呼先走了。

操場上,學生們練習了一會兒自己的功課,開始覺得有點厭煩,就看上了正在呆呆地出神的邱鵬。

古加呶了呶嘴,示意幾個夥伴跟在他後麵,悄悄地繞到邱鵬的背後,做了個手勢,然後幾個孩子一齊突然大喊:“喂!”

正在沉浸於幻想之中的邱鵬,此刻正在想象的成為一個像龍珠裏孫悟空一樣的英雄,去拯救被邪惡勢力所籠罩在恐慌之下的地球,這聲突如其來的大喝顯然嚇到了他,他捂住了心口,露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表情。

“邱鵬,又在做夢了?”幾個同學圍上去,古加帶著輕蔑和嘲笑的口氣問道。

邱鵬顯然已經習慣了,他所做的就是頭也不抬地站起來往教室走去。

在平日,這是避免他們糾纏的最好的方法。

“喂!膽小鬼,就這們走了嗎?”古加上前攔住他,說道:“我們來玩個遊戲,”

他伸出手,一直手打在邱鵬的肩膀上,“我們來比試下,我站著不動,隻要你能夠用這把我摔倒,就算你贏。”

邱鵬轉過頭,想從另一個方向離開操場,古加又跑上前攔住了他,說道:“不敢了嗎?那就當眾說自己是膽小鬼!”

邱鵬終於被激怒了,他的眼睛放出憤怒的光芒,瞪視著古加,臉憋的通紅,雙拳緊緊地握著,還帶著點顫抖。

古加楞了一下,立刻帶著輕浮的笑說道:“怎麽,小貓要發威了?過來呀,我們來玩玩。”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衝向古加,用頭撞向他的小腹。

古加僅僅是輕微的一側身,順手一揮,就把邱鵬順勢推出了一丈遠,在地上滾了兩圈,全身的衣服上沾滿了土,臉也劃破了。

周圍的同學都大聲地鼓掌,並且嘲弄地:“快來看!看!邱鵬,邱鵬,膽小鬼,懦夫邱鵬。”

邱鵬感覺天旋地轉,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突然之間,他感覺一雙溫暖而堅定的手把他扶了起來。他抬頭一看,是。胡子明“你沒事吧?”

邱鵬慢慢地站穩,聽著周圍的嘲笑,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羞愧羞恥的感覺使他不敢抬頭麵對周圍所有的人。

這時,邱鵬才回過神來,提醒他的不是他老爸,而是他的肚子。

“怎麽老爸現在還沒回來?平常在這個點應該早就吃上飯了。”看著掛鍾上的時間,邱鵬小聲的嘀咕說。

“為了自己肚子著想,還是過去瞧瞧吧。”說完從衣櫃了裏拿了件棉襖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