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議殺
“這定然是那九尾白狐的丹元在起作用！”李禹想，“不過這樣更好，想來定然能讓這個大堯會認為我不是一般人！畢竟，這可是蠻荒時代嘛！哈哈！”
李禹這樣想著，禁不住“咯咯”想出聲音來。周圍的族人都驚呆了。
“好啊！果然不是一般人！”大堯也震驚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李禹，竟對身邊的四嶽說道，“看他竟然望著我笑哩！這孩子，真可愛！看來這孩子將來絕非一般啊！”
“是啊，是啊！”四嶽異口同聲應道。
“看來果真是天意啊！”大堯歎了口氣，道，“鯀帶著族裏的幾名勇士，大戰黑龍妖，也是想為百姓除害啊！用心是好的！不過……”
大堯說到這裏，轉身朝著鯀道：“唉，鯀啊，你本是我族裏的勇士！可是，你不該不等待命令就私自帶著勇士們接近那黑龍妖啊！現在好了，除了你，其它勇士連個屍體都找不到了！這樣隻會白白丟失族人性命啊！”
“大堯！”鯀鏗鏘有力地說道，“大堯，你殺了我，我毫無怨言！可是，求大堯饒了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兒吧！他沒有不聽從命令，也沒有將族人送進妖怪口中喪命，他們無罪啊！”
“嗯！你能這樣說，我很欣慰！”大堯說著，回頭道，“四嶽啊，你們覺得該如何處置啊？”
立在大堯身旁的四嶽異口同聲地說道：“鯀雖有錯，但錯不至死啊！其本意為善，皆因任意蠻幹，致使毀族人性命！大堯仁義為先，且鯀身居法力，當前又是七害並存之時，豈可因一時之錯而取人性命？那樣，哪裏還有勇士保護大堯的疆土啊？”
“四嶽！你們說的這是什麽話？”忽然，大堯身邊另一個人斥責道，“要按照你們這麽說，豈不是人人都可以犯錯？人人都可以負命毀族，恣意妄為嗎？如果都不聽大堯的命令，害死了族人又不償命，那天下還不亂套了？”
“放齊，我們四嶽可不是這個意思啊！”東嶽君忙解釋道。
“那你們是什麽意思？你們是想說丹朱公子處置的不對嗎？”大堯身邊另一個人道，“你們不過是愚昧罷了！你們以為你們這樣就可以彰顯大堯的仁義嗎？大堯的仁義不是心慈手軟，善良也不是對壞人用的！大堯，該殺的時候就一定要殺！”
“灌兜！”南嶽君憤怒地叫道，“你是什麽意思？你少拿丹朱公子說事兒，你以為我們四嶽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嗎？”
“南嶽！我有什麽野心？”這個叫灌兜的人道，“我不過是覺得放棄說的很多，若是有功不賞，有罪不罰，那將來誰還服從大堯的命令？你這不是要敗壞大堯的威望嗎？”
“灌兜，你休要狡辯！”西嶽閃動著睿智的目光道，“我四嶽一心為了大堯天下的臣民，怎麽會破壞大堯的威望？請問大堯的威望是靠殺人建立起來的嗎？大堯的威望是靠用人唯賢、慈悲仁義建立起來的！是靠於民同甘共苦、患難與共建立起來的！”
“四嶽！”放棄氣憤地說道，“你們什麽意思？你們不將丹朱公子放在眼裏，也不把大堯的威望放在心上，你們有什麽企圖？難不成你們和這鯀是一夥的？”
“就是……你們定然……”灌兜在一邊附和道。
“灌兜，放齊，話說嚴重了吧？”大堯掃了他們一眼，道，“黑龍妖為禍多年，你們不是一樣沒有方法將他治住嗎？這次，鯀雖然不待命令，擅自行動有錯，但畢竟罪不至死！四嶽賢者，所說不差。放齊啊，你休要總是替朱兒說話！”
“大堯，我……”放齊還想辯解，可是大堯擺擺手，讓他停下了。
大堯向前走了兩步，接過修己手中的李禹，用手在李禹的小臉上挑了兩下，對著李禹微微笑了。那笑是那麽慈祥，一下子讓李禹看到了希望一般，又或者在大堯的眼裏，李禹才是希望！……
“鄉親們呐，鯀雖然有些蠻幹，但畢竟初衷是好的。”大堯聲音懇切地道，“我們的勇士死了，大家都很難過。我宣布，會讓人給他們送去糧食，照顧他們的家人。但是，害死他們的不是鯀啊，是那黑龍妖！”
“仁義大堯，說的沒錯！”吳剛在下邊大叫了一聲。
“我在這裏宣布，一定會想方設法將黑龍妖還有其它危害族人的妖孽一並鏟除的！我們在這裏殺死自己的族人，隻會讓那黑龍妖暗自發笑啊，那樣我們不正是中了他的奸計了嗎？啊，是不是啊，鄉親們？”大堯抱著李禹，和藹可親地和族人講道。
“是啊是啊！”很多年齡大的族人開始對大堯的話表示讚成。
“大堯說的好啊！”忽然，人群後邊一個人大聲說道，“大堯仁慈啊！當前，族裏受著七大妖怪威脅，此時殺人，不明智啊！大堯說得好！還是放了鯀吧！他畢竟也是一翻好心！”
“是誰？是誰在胡說？”丹朱突然叫囂道，“啊！是你！舜，你這個瞎眼老頭生的，在這裏放什麽屁啊……”
“丹朱！混髒！”大堯道，“這個舜說的沒錯，他可比你清醒多了！你給我站一邊去！——你叫舜是吧？你說的好啊！……我們是不能做那些讓妖怪快活，而讓族人痛苦的事情啊！”
大堯站立在鯀旁邊講話，這時候李禹看得明白，舜說話時，鯀抬起頭來使勁兒望了他一眼，顯然是感激的。
大堯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所以，我宣布，赦免鯀的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就罰他到渭北河湄的崇地耕種思過吧！鄉親們啊，大家說好不好啊？”
“好！好！”吳剛首先帶頭叫起來，接著所有的族人開始服從大堯的評判，都異口同聲叫起“好”來。
四嶽也望著族人撚須微笑了，隻有放齊“哼”地一聲，瞪了平台下的愚民一眼。而那灌兜卻是望著放齊和台下的愚民微微發現，似乎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好了，鄉親們，大家都回去吧，別耽誤地裏的農活啊！都散了吧！”大堯道。
“父親，你怎麽可以放過犯了如此大罪的人呢？還和一個小混混一起說您的兒子不對！你真是婦人之仁，將來您會後悔的！還是我來替你結果了他吧！”丹朱似乎一定要殺了鯀，此時，聽到大堯這麽說，有些急了，舉銅劍朝著鯀的頭顱削去。
“你幹什麽？快擋住他！快……”丹朱出手，事出突然，大堯和四嶽都是一驚，更加來不及出手。灌兜有不會出手阻止。
“啊——”
族裏很多人都禁不住驚叫起來。
但是，放齊似乎在用勁兒，而灌兜在竊喜。
“嗖——啪——”
忽然，一直羽箭從人群裏邊飛出，箭出精準，不偏不倚，剛好射到丹朱手裏的銅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