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無理阻撓

這群眾演員不知是計,果然中了丁逸的圈套,說:“誰知道是怎麽回事,也不見司徒兵得罪拿哥,那天被拿哥叫到他那間房裏,回來後就變成這樣了。不過發燒是今天下午才發燒的。我們剛才去報告拿哥,拿哥說不急,先讓他燒一會出出汗。我們正在遵守拿哥的指示,正在讓他繼續發汗呢。”

“我星我靠我發克。”這樣會出人命的。丁逸心想,不行,必須跟侯大拿說說,要不然出了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對群眾演員說道:“你們先給他換條毛巾,擦擦汗,我去去就來。”

他“蹌蹌蹌蹌蹌蹌”地驅馬來到侯大拿的門前,走進去一看,侯大拿正繼續和他的小弟們繼續探討管理經驗呢。

侯大拿抬頭看了丁逸一眼,說:“看到司徒兵了吧?他受傷不重吧?”

“不重不重。”丁逸笑道。“就是戴了付墨鏡,我幾乎認不出他來了。他怎麽惹拿哥不高興了?”

侯大拿嗬嗬笑了起來。說:“這是定期教育。他昨天被小武配了付眼鏡。這可是本監獄最流行的樣式哦。酷不酷?”

“酷是蠻酷的,就是沒有鏡框。不太像。”丁逸道。

坐在旁邊的馬仔小武躍躍欲試,說:“那我再給他配付鏡框。”剛要站起,忽然又頓住了,說:“鏡框怎麽配啊?眼鏡片好配,左眼一拳,左邊的鏡片就配好了,右眼再來一拳,右邊的鏡片就配好了。但是鏡框沒配過,這怎麽配啊?”

丁逸心中暗罵:“這孩子,真是豬頭三,我這是幽默,他卻以為這是我的本意。真是個不懂幽默感的人,乳子不可叫也。”

丁逸岔開了這一話題,笑道:“拿哥,你嚴格管理我是很佩服的。一大二大三大大,不,一大隊二大隊三大隊,哪個隊不知道就拿哥你這裏管理最好啊。叫他們上東他們不敢上西,叫他們打狗他們不敢打雞。雖然他們去打鴨子了,但是他們確實不敢去打雞。這就是管理的成效啊。但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拿哥能否賜教?”

“盡管說來。”侯大拿的回答也是文謅謅的。本來這不是他的風格,但自從他聽了一句話叫:“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以後,就開始給自己充電了。看黃色碟片的時候,也會偶爾學上幾句英文單詞,現在不僅英語的叫/床聲覺得惟妙惟肖,連日語的叫/床聲也學得有模有樣了。看電視時,侯大拿也不再光揀姑娘的臉部胸部和殿部看(注:此處引用的“殿部”是侯大拿的原話,以使各位觀眾對侯大拿的文化程度有個真實的判斷),他還學著裏麵的人物拽上幾句文,以顯示自己有文化。

他的如意算盤是,別人一看他這個流氓,就會有點怕,再加上這個流氓還會拽上兩句文,那一定是個有文化的流氓,一定很可怕,做流氓的目的就是要讓別人害怕,別人怕了自己就好辦事。做一個有文化的流氓,那就更可怕了,可怕的很哪!

從電視上他學了一句話侯大拿深以為然:“這叫不站而曲人之B。”侯大拿得意地想。雖然為什麽不用站起來就能曲了別人的B這個道理侯大拿一直沒弄明白,但這裏麵的大致含義侯大拿是懂的。就是原來沒有文化的流氓要站起來才能曲人之B,成了有文化的流氓以後,不用站起來就能曲人之B了,說明有文化的流氓比沒文化的流氓要省很多的事。為了能不站而曲人之B,所以他也開始拽起文來。

“賢弟有何不懂之處,還請盡管說來。”侯大拿拽文拽上了癮,又說了一句。

丁逸心想,侯大拿剛才口中所說的“賢弟”,不知在他的心裏,是不是“鹹弟”,或是“閑弟”,抑或是“嫌弟”?

反正都不是好詞,不是身體很鹹,就是遊手好閑,或者是讓人討嫌。

“但他心裏的這個詞,萬萬不能是‘涎弟’啊。”丁逸心想。

要是被廣大觀眾誤以為我丁逸成了侯大拿心中的“涎弟”,豈不是被人當成是侯大拿手下流著口水的小弟了?那我玉樹臨風的形象,那可是毀於一旦啊。這是丁逸的想法。

但想想侯大拿文化遠程度沒有這麽高,不會知道口水的另一種文言文的表達方式是“涎”,因此定然不會把自己當成是“涎弟”,丁逸心裏暗算鬆了一口氣。

作為男主角,除了關心自己的形象以外,當然還要關心劇組其他演員的形象,於是丁逸打算為司徒兵討上一個公道。

“兄台作為管理人員,應當賞罰分明,下麵的小弟錯了,就要處罰,如果他們做對了,那就獎勵一下。這樣,被管理者才會心悅誠服五體投地六神無主七日七夜8能自拔九淺/一深十分**。問題是:司徒兵哪裏犯錯了?拿哥要給他配付眼鏡?如果他沒犯錯,拿哥給他配眼鏡,難免讓下麵的兄弟不服啊。”

“我日。”侯大拿還不是徹底有文化的人,所以不會用“我星”來代替“我日”。他說:“你還以為我真的要和他們探討管理啊?我的管理其實很簡單,管理就是不講理。看誰不順眼,一個大嘴巴過去,看他服不服?不服把他的屎,哦不,把他的飯打出來。他不服也得服了。”

丁逸正在奇怪,侯大拿剛才為什麽先說“把他的屎打出來”後來又改口成“把他的飯打出來”,轉念一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來侯大拿也知道了飯就是屎屎就是飯的道理,為了顯示自己有文化,正在這裏顯擺呢。

“原來司徒兵果然沒什麽錯,隻是拿哥你給他做定期教育。我明白了。”丁逸道。

“非也非也。”侯大拿繼續拽道:“他是有錯的。”

“什麽錯呢?”

“他未獲得銷售許可證就敢在這裏售賣信息,違反了我的條例。這是明顯的偷稅漏稅行為。還把我拿哥放在眼裏嗎?我不教育他誰來教育他?真是媳婦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和尚兩天不揍就偷偷吃肉了。他就是被打得少。”侯大拿恨恨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丁逸恍然大悟。原來司徒兵未經過拿哥同意私下裏向自己賣消息的事不知道怎麽就給拿哥知道了,所以侯大拿要教育教育他。但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司徒兵的消息自己是一定要買的。既然他沒辦證,那就幫他補辦一個吧。

“拿哥,這司徒兵確實不懂事。你不教育他我也要教育他。不過,他既然要賣消息給我,我也打算買了,生意都談成了,如果不做成這筆買賣,不吉利啊。這樣吧,他沒辦銷售許可證,我來幫他補辦,拿哥,你說該多少錢,我來幫他付。”丁逸爽氣地說。

“還是賢弟懂事啊。”侯大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本來賢弟你這麽說,這個麵子我應該給你的。我也知道,這個消息對你很重要。但是,愚兄決定了,隻要我在這裏一天,就禁止他司徒兵做生意,他敢擺一次攤,我砸他一次,擺兩次攤,我砸他兩次。就讓他做不成生意。我就不信了,城管難不成還鬥不過小販啊?”

丁逸道:“拿哥這又何必?用不著和這種小魚小蝦嘔氣嗎?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多不值當的。這樣吧,別人辦銷售許可證要多少錢,我來代他出,出十倍。這樣總能讓你拿哥消消氣了吧?大人不計小人過,拿哥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侯大拿看了丁逸一眼,掏出了自己的“金狗熊”牌香煙,遞給丁逸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放在嘴邊,旁邊早有一人掏出打火機,“當”的一聲點著了,先給侯大拿點上,再給丁逸點著了火。

侯大拿深深吸了一口煙,將煙霧吐了出來,想了一會兒,說:“其實愚兄並不是和他這個蝦米嘔氣。這小蝦米有什麽值和我跟他嘔氣的呢?不過,愚兄確實有難言之隱,確實不能讓他在這裏做生意。”

“哦,為什麽?”丁逸很奇怪。

“這是難言之隱,不能一洗了之的難言之隱。”侯大拿說,“不能說。”

丁逸說:“那也好辦,讓他把消息告訴我,我不給他錢就是了,這也不算做生意。這樣做,我既得到了消息,他也沒違反你拿哥不讓他做生意的禁令。兩全其美啊。就不知道他願不願意?看來是要做一做他的思想工作了。”

侯大拿臉色一變,說:“其實我的本意並不是不讓他做生意。”

丁逸更加奇怪起來。“那拿哥你的意思到底是想做什麽?”

侯大拿歎了一口氣,說:“明人不說暗話,兄弟,我就告訴你吧,隻要我在這裏一天,就不能讓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不管他是獲得了銷售許可證以後賣給你,還是他沒有獲得銷售許可證偷偷地賣給你,甚至他無償告訴你,這都是不允許的。總之,我不能讓你從他這裏得到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