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嘴服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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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到家,門口的大狼狗飛撲到陸蒙臨的懷裏使勁撒嬌,這條狗可重達40公斤,它的大小可想而知,此時它能和百獸之王媲美的狗尾巴可勁的搖擺,伸著的很長的舌頭一個勁的往小主人臉上舔,陸蒙臨沒躲避,他和這條狗已經培養出了第三者無法理解的超級友誼,摸了摸搖頭晃腦的狗頭,輕聲道沙龍,去。

狼狗用比撲來時候的速度更快的速度返回到自己的窩裏,一點都不用去消化小主人所說的話,這對於一頭畜生來說已經很難能可貴了。

這條沙龍老爺子在陸蒙臨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抱回來給他的,那時候的沙龍還很小,隻有一個多月大,剛能斷奶,從小朋友就不是很多的陸蒙臨當然如獲至寶,捧在手裏怕他凍著,含在嘴裏怕他化了,喂奶都親力親為,老爺子想幫忙都不行。從那以後陸鎮就會常出現這樣兩付畫片,一個正當發育的半大孩子身後跟著一個小不點狗,三年後一個發育的很不錯的少年旁邊總站著一個雙耳豎立的猶如標杆的大狼狗。

說實話,如果沒有這條沙龍,興許從小就被老爺子放羊試的培養的陸蒙臨早已經沒命了,十八條都不夠。陸蒙臨喜歡去山裏打獵,是真正意義上的打獵,他從來沒有像城裏人那樣提著火槍上山過,一般都是腰間別著一把瑞士軍刀手裏拿著一付弓背上背著一筒用鋼頭做的箭還有一條狗。

這樣的脆弱組合到了安徽與河南交界的大別山裏那簡直就是畜生門的美食,什麽狼啊什麽野豬啊什麽蛇啊的的一些大小形動物看見你可不會和你商量今天到底要不要碰你,隻是照麵看到了你就直接招呼不打奔上來就搞。

往往有大畜生出現的時候沙龍都會先按兵不動,弓起背,渾身上下黑灰夾雜的毛全部豎立起來,凶狠的看著對他們發出敵意的畜生,蓄勢待發,必求一擊得要害,此時陸蒙臨肯定是第一時間拔下幫在腿間的刀插在腰上的刀套裏,把紐扣打開,然後以山裏的畜生為中心轉圈,那當轉到畜生視線盲點的時候迅速拿下背上的弓箭,然後拉弓,接下對準畜生,然後發射,這時候畜生的心裏肯定也帶一點懼意的,所以一開始肯定不會盲目亂動,所以就給陸蒙臨創造了很多有力條件,這也是為什麽陸蒙臨還有出箭的機會的原因。一般箭射出去後說射中了畜生的要害那麽沙龍將會毫不猶豫一個箭射跑上去死死咬住畜生的喉嚨,怎麽都不肯放開,如果說沒射中畜生那麽沙龍還是會奔上去,但絕不力敵,待等到適當的時候一個跳躍吸到畜生的後背上給主人爭取時間,然後陸蒙臨肯定是躍身而上了,是野豬的話短刀肯定第一時間插進它的眼球再立即跳開,再強大的豬,瞎了一隻眼隻要你沒殘廢身體仍舊靈活就沒啥怕頭,是狼的話短刀就一定會出現在狼的前腿,然後沙龍開始和它正麵搏鬥,對付這種先天性敏捷屬性超高的畜生隻能照著它的優點下手了,所以看似弱小的一對屢屢得手,總之這一對活寶無所不用,傷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情也絕對不幹,而且陸蒙臨打獵打的又非常勤快,所以弄的當地野生動物保護局工作人員整天顫顫巍巍跑到路老爺子麵前埋怨。

滾回到了自己的窩裏沙龍嗚嗚撒嬌,耳朵依舊豎立在頭頂上,尾巴仍然使勁在地上撲打,就連已經從小樓裏出來手裏拿著一快還帶著很多肉的老爺子的叫喚它都視若無睹,仿佛它的眼裏隻有小主人。

陸蒙臨撓了撓頭笑道爺爺,今晚吃什麽,我想吃你燒的肉沫豆腐。

陸鴻基開懷大笑,寵溺的看著陸蒙臨道爺爺現在就去做。

看到轉身走進廚房的老爺子個子已經有一米七八的陸蒙臨由衷的感覺到幸福,他走進小樓客廳放下書包徑直走到樓上,在一個朝南的房間門口停下,輕輕的敲了幾下門,輕聲道小爺爺,你在嗎?

房裏傳出來一個很渾厚的聲音,進來吧。

陸蒙臨很乖的推開門走了進去,但卻不敢說話,低著頭用眼角的餘光偷看正在看報紙的老人。

老人抬起頭看了眼陸蒙臨隨即又低下頭去,頭也沒抬道今天打架了?

放學時的確放倒了一個恃強凜弱小校霸的陸蒙臨心裏有點小忐忑,他額頭冒汗結巴道是的。

老人還是沒有抬頭淡淡道輸了贏了。

原本已經準備好做仰臥起坐五百下的陸蒙臨麵露喜色給了陽光就燦爛道贏了。

一開始臉色正常的老人突然沉下臉來,他冷冷道院子裏站兩個小時樁,沒站完別吃飯。

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小蒙臨呆了,現在已經很有陽剛之氣的臉頓時誇了下來,他暗暗腹誹:這啥跟啥,這個以前就喜歡讓老子爭強好勝的毛老頭子怎麽今天這麽不可理喻,老子輸了要仰臥起坐,老子贏了就兩個小時樁?我戳你大爺。

隻是陸蒙臨沒敢把這話說過口,若真說出來了不說這為到如今都不知道他名字的老頭子會不會發飆,就光自己爺爺都能把自己生吞活撥了,這個據說當年爺爺如日中天時就和他有點淵源的糟老頭,他是當年曾讓整個北方都顫抖的黑臉大胡子,即使是如今桀驁如廝的陸宋都要對他恭敬相待,絕不會心存半點不敬。

陸蒙臨哦了一聲轉身下樓,一直都不喜歡說話老人這一次很按常理出牌一句話都沒說。

陸蒙臨已經習慣了他的沉默寡言,這個比爺爺小一歲的奇怪老人自從他九歲走進兩層小樓後就一直這樣,平時絕不多說一句廢話,即使是把他請回家的爺爺他都不會給以顏色,冷的讓人發寒,而且手段極其殘酷,已經被他虐待了八年的陸蒙臨是最怕和他麵照麵單獨接觸的,陸蒙臨最怕他說的一句話就是“去院子裏站兩個小時樁,動一下一棍子”,而此時間一向溺愛他的爺爺都不會插手,任由著這個即使老了但都能看的出他年輕時候魁梧身子的老人去折騰自己,不服倔強就要挨打,過肩摔的時候更不會手軟,所以陸蒙臨愣是被他打服了,即使心裏不服嘴上也服。

晚上十點,上了床熄了燈,陸蒙臨看著漆黑的天花板發呆想著樓上那個房間的老人,那會被他罰站過的兩個小時樁對他來說沒多大影響,從九歲開始就被那個突然出現的老頭開始調教,他一開始的確很不服,老人一開始也沒多說話,直接帶著他走進大別山瞎逛,連續逛了整整七天後終於遇見了一頭估摸有三百斤的黑野豬,老人把他扔到樹上的分叉樹枝上,然後在他眼前上演了一場人與野獸的肉搏大戰,最後一記重如泰山的直拳後老人有些氣喘,而那野豬腦袋裏的白色腦漿卻流滿了一地,那時候已經隱約懂事的陸蒙臨目瞪口呆,也從那天起他對老人從嘴服到心服,因為那天那頭巨大黑野豬被老人玩弄鼓掌的三分鍾所發生的所有片段,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