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隨大王東征西戰(求紅票)
很多東西放到時間裏去就能看清,尤其是各式各樣的人,要麽越走越遠,要麽越走越近,與其說是你看明白了,不如坦誠的好,裝出來的叫浮躁,那是一種自欺欺人,禍害的是自己。陳狗剩起初沒明白,後來也就明白了,但僅僅是一點而已,所以來到上海這座城市混跡一年的陳狗剩隻覺得趙大爺是個人物,再就是那個酒會上的拉碴男人。自從趙大爺走後,陳狗剩就一直拿著一種新眼光來看他遇到的人和事,曹蓁蓁,李虎剩,趙晨芙,貪狼,小夭,甚至連田柚柚,都被他從心底琢磨了一遍,他不明白這些隻是1+1式的人,為什麽要去被證明,難道一定要整出個不等於2才合理嗎?
陳魚蠻,姓陳,名魚蠻,綽號陳狗剩。
“魚蠻”取自“爭逐日盛,人情浮比魚蠻”。其實陳狗剩一直挺憎恨自己姓陳,自打那輛車子把出自“宇宙雖寬,仕途渺於鳥道”的陳鳥道接走,他就不樂意姓陳了。還因為那個眯著眼睛佝僂著身軀的老頭不讓陳狗剩叫他爺爺,他對陳狗剩說,二狗子,老頭子沒本事,對不起你和你娘,你這輩子要先為自己活著,然後為你娘討個說法,最後才要為老陳家活著,比所有人都要活的好。
男,有**之物。陳狗剩那玩意不大不小,算不得彪悍,但也不會小到讓女人無視。在人李虎剩大將軍眼裏,男人在現今社會外闖蕩得有豪氣,在戰亂年代得有江東項羽一樣的霸氣,但是到了床上得有殺氣。所以李虎剩在得知小夭這水靈白菜被陳狗剩這個山豬給拱了之後,就特別的佩服陳狗剩,說他**之物有殺氣。要不然怎麽能把小夭降伏在**,盡管那小妮子有點傻傻的、笨笨的,但好歹也是萬眾挑一,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的校花。韓鵬、尚世豪算得上有錢有勢的小白臉了吧?可是小夭照樣看不上,一個懂得追求幸福,懂得承擔責任,懂得是非對錯,還對琴棋書畫都懂一點的傻女孩真的少見,但是偏偏就是缺心眼的跟了沒良心的陳狗剩的傻女孩更少。陳狗剩曾經戲言,你李虎剩算得上豪氣,就算我算你眼中小白臉類型的,勉強有殺氣,我們闖蕩天下,是不是還得要一個有霸氣的?
李虎剩當時就說現在滿街是豪氣的人,殺氣騰騰的人也不少,可是要找一個霸氣的男人確實有些難,不過他倒是認識一個勉強能算得上三分霸氣的人。
陳狗剩說是不是隻有三分?
李虎剩閉眼思考後說道,如果能拚得一身跺,可以有五分,再經過打磨,那就有七分。
陳狗剩笑著說道,夠了,起碼現在是夠了,什麽時候把他領過來看看。
煉獄酒吧內,造型永遠都是那麽滑稽的李虎剩大將軍領著一個身高足2米,體型魁梧的大漢。
“叫狗剩叔。”李虎剩對著那彪形大漢說道。
“狗剩叔,咱叫楊華生。”
陳狗剩收回思緒,看著眼前這個體型挺生猛的壯漢,他是真不敢給人家做叔。李虎剩說的三分霸氣還真是少說了,陳狗剩看來,這個楊華生往他身邊一站,如果不說話,那就是十分霸氣啊。
李虎剩說道:“華生是我的學生,現在在一個工地上打工,出苦力那種。”
三人尋了一個包間,陳狗剩開始沒有說什麽話,隻是拿起酒杯和楊華生碰了一下。
一嘴甘肅口音的楊華生拿起杯子就碰,連著三杯。
楊華生喊了一聲“爽”,然後對陳狗剩說道:“狗叔,既然您能被老師當兄弟,我就不跟你矯情,我不是那種特老實巴交的人,但也不是那處心積慮的小人,跟了您,我就會老老實實的為你做事。”
陳狗剩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嚴重了,我陳狗剩也是把朋友和兄弟分開了的。你叫我一聲狗叔,我答應,但我拿你當兄弟。我也就是一窮二白的農村爺們,也不值得誰弄個奸細安排在我身邊不是?假如要真的那麽多人盼著我死,我還真得要笑,要活下去,還要比所有人都活得好。命,天定。人,勝天。”
楊華生扭頭看了看李虎剩,李虎剩隻是朝他微微一笑沒有任何意思。
楊華生卸掉那副憨厚勁,轉而沉聲道:“前段時間,也就七八年吧。我跟著老師跑南闖北,專幹挖墳盜墓的這些缺德短命的勾當。有時候,墓真大的時候也會和一些道上的人合作。有一次,道上傳聞陝西地界有一個明代的青銅器,一群不入流的盜墓者不知道怎麽就找上老師了。我們一般是不和別人合作的,幹我們這行的,就怕被出賣,所以以前一直單幹,但這次,真是沒辦法了,老師下了決心要幹這票的,他說,村子裏有個娃等著我們的錢救命呢。”
陳狗剩在一旁認真的聽著,楊華生摸了一把淚。陳狗剩壓根就沒有看不起盜墓這個不算行業的行業,也不會提防這些盜墓的人跑到宋家莊那疙瘩去挖他爺爺和娘的小土墳包。
楊華生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到了陝西,我們還真找到了那個墓,老師的臉上那是真高興。以前的時候,都是老師去下麵,我在上麵,老師對我說,你還年輕,萬一塌了下來,我這肥胖的身體脂肪多,能活的天數也多,你好救我。其實我知道,塌了,就基本上沒有活下的可能了。這一次,在我的強求下,我和另一夥人的一個光頭男下去了。那墓特別的深,我們閹人耳目的打道就用了二十多天。墓裏有好多的青銅器物,光頭男抱著一個特完整價值大概也是其中最高的一件,說先送上去,我也沒在意,上麵的人把他拉了上去。可就是這樣,鑄成了大錯。”
陳狗剩聽得有些入神。
楊華生那碩大的拳頭捶向酒瓶,碰的一下,酒瓶破碎,他的手上也留下血跡。他也不管手上的血跡道:“我用衣服裹著那些東西,心想,老師不用為那個孩子愁了。我往上麵喊了一聲,繩子緩緩的丟下,我隻感覺中間停了好幾次,我也下滑了好幾次。最後,終於被拉了上來。因為是夜裏,沒有看清楚狀況,興衝衝的我把東西放到地上,去尋找老師,可是哪還有人?我把目光放到地上,可是那裏躺著一個人。我急忙上去看了一下,看清楚了那是老師。我把他扶了起來問怎麽回事,可是觸摸到的是滿手的血跡。老師用虛弱的聲音對我說,華生,趕緊拿著那些東西走,賣個好價錢,去救那孩子,我聽到那些人說要叫雷子,你趕緊走。老師對我求了好大會,我終於狠下心來離去。我拿著東西走了,救了那個孩子,而且還給我們村子裏的小學買了很多學習工具。一個月後,我收到消息,以盜墓罪老師被判了一年。”
陳狗剩看了一眼躺在沙發上閉著眼掉下淚水的李虎剩,他真的不知道這個自稱為李虎剩大將軍的男人,還有這麽一段牢獄經曆。
麵色鐵青的楊華生咽口唾沫繼續道:“我下定決心一年內要為老師報這個仇,我先是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找到了那幾個跟我們一起的盜墓者,每個人打斷了一隻胳膊一條腿,最後他們說是一個富商指使他們這麽做的。我找到那個富商,發現他就是我們經常處理那些東西的買家。我知道他有一個老婆,一個女兒,我就故意拿一些東西和他交易,然後尋一些機會和他的老婆女兒接觸。他經常的不在家,等我和他老婆女兒熟悉了以後,先是幹了她們,接著在把他們家裏的煙換成帶有毒品的那種,讓他老婆和女兒吸食,最後,連這個富商也沾上了毒品,直到老師出來的那些日子,他們一家三口在家裏自殺了。”
陳狗剩頓時笑罵道:“你小子比你老師陰險多了。”
楊華生搖了搖頭,道:“我那些都是見不得人的手段,除了盜墓,老師從不做虧良心的事,但就是盜墓,老師也是有一手的。不知道道上的人為什麽沒有把老師排在第一,但是我自認為老師的看過地方就沒有錯,這麽多年來,我們村子的學校和那些上了高中和大學的孩子,都是老師拿的錢。他們或許知道這錢不是從家裏來的,但也從來不知道這錢是老師從死人坑裏刨出來的。”
陳狗剩雖然對盜墓這行不感冒,也從來就沒有興趣知道他的盜墓事跡。但是今天聽過楊華生的一番話,他倒是想知道李虎剩大將軍在盜墓這行業是如何的英勇。楊華生並不是如表麵上的那麽憨厚,他一眼就看穿了陳狗剩對老師這些事情還是有興趣的,便說道:“老師剛做這行的時候,也是跟著道上一些不入流的人混跡,但老師是個聰明人,他懂的去聽,懂的去學。《易經》、《地理辨正疏》、《沈氏玄空學》、《文王八卦》老師基本上都能倒背如流,所以老師很快的就在道上出了名。老師看風水很準,基本上哪裏有墓,墓裏可能是什麽時候的寶貝,他都能十有八九的算出來。他失蹤的三年,我也不知道是去哪了,但是老師回來後,就有了一套新的屬於自己的風水相地之術,老師經常道,風水好壞依命根流年,不該整的時候不整,該咱發財了,一定不錯過。風水,不僅僅是迷信,有其內在機理。老師說,盜墓,一不盜人居旺盛,草木不盛之地;二不盜萬丈高山,流水直去之地。該打多大洞,該用多少分量的炸藥,準備多長的時間,老師都能算的一清二楚,所以我們一直未曾失手。老師每次幹活前,都會準備上好的酒,他說做人不能太缺德了,總要給子孫後代留一點點的良心。”
陳狗剩一陣感慨,真的沒有想到李虎剩除了會一刻不停的注意自己那中分頭掐著蘭花指造型外,還會有這麽高深的道行,真不可貌相啊。
楊華生端一起一瓶酒,對陳狗剩說道:“狗叔,今天高興,咱就往醉了的喝。楊華生別的沒有,就是有這身還算結實的身板,老師對我好,每次都敢把命交給我,他相信我,我還矯情啥,跟了你沒有錯!老師沒看錯過什麽,不假!”
陳狗剩也拿起一瓶酒,也一口氣喝光。這個時候,陳狗剩想起了那個初始見麵,現在也一直唱著的,霸王別姬之自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完了總是帶那麽一句:“我乃李虎剩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