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槍手的悲哀
焦作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我所熟悉的另外一些人則信奉火焰的激情。火焰產生的激情是專注的，全身心投入的，這本身就是我們墨者意誌的表現。專注到了極致，便可以表現出原墨們的自我犧牲，自我奉獻。同時，火焰產生的激情是一門藝術，那些醉心於火藥產生的爆炸的人類肯定會認同我這句話的。
將夜靜靜的聽著，默默的吸收和感悟著這些知識，焦作講的東西都是他非常感興趣的，無論是火焰的創造和毀滅還是火焰的激情，他都有隱約的體會。回想起自己身上的那種黑色火焰，他不禁疑問道：“老師，世界上有沒有人將火焰的三種奧義都研究透徹？”
焦作陷入了沉思，最後得出的結論是：“很難啊，創造和毀滅本就是兩種對立的理念，雖然有激情將他們聯係在一起，不過也很難調和。我曾經翻閱過古代墨者留下的手劄，裏麵有一位墨者說過：他聽他的師祖說過，當火的意誌達到極致的時候會達到規則的層次，跟一種叫做因果的規則聯係很密切，同時和一種叫做生滅的規則有關，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他頓了頓，語重心長的說道：“將夜，為師還是建議你，如果自己天賦和精力有限的話，還是專注在火焰的一個領域中比較好。不然的話，你很難在領悟到火焰的奧義。”
將夜明白叫做老師話裏麵對他的關心，覺得眼前這個老師的身影頓時高大起來，雖然還達不到崔牛師傅的高度，但已經差不多了。
將夜拿出儲物袋，將一萬墨幣拿出來，對焦作說道：“按照墨者的規矩，這是我這個月對老師的供奉，請老師手下。”
焦作眼睛眯了眯，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你還供奉了一位下墨的無牙上師，他雖然表麵貪財，但是有很多強大的本領值得你去請教。我就收下你一半的供奉，另外一半你拿起學習本領吧。”
將夜心中溫暖像泉湧一半，湧到眼睛裏就變成了淚水，他在地上莊重的扣了扣首，感激焦作的授業之恩。
焦作收下5000墨幣，眼睛裏也有一絲霧氣。心中也感慨，他自己是把將夜當做衣缽弟子在進行傳授，有這樣一個悟性絕頂而且心性完美的徒弟，真的很不容易。
他不禁有些妒忌起崔牛老頭來，憑什麽這麽好的徒弟被你先搶了去，實在是不甘心，但想起崔牛的種種神秘，以及他在墨者中的地位，他心中的不平也漸漸消去。
在墨者中，師傅隻有一個，但是引路的老師卻可以有無數個，隻要你有能力供奉他們。當然，兩者的差距也是巨大的，師傅仿佛徒弟的父親一般，要徒弟供奉終身，即使師傅死了，也要供奉他們的後人。而引路老師顧名思義隻是在引路階段是老師，到了徒弟們上路的時候，自然隻是朋友關係，便不需要供奉了。
懷揣著剩下的一萬墨幣多墨幣，將夜順便去了趟無牙老師的住處。這次，他再也沒有收到第一次上那裏的待遇，門口有一隻能夠自動識別身份的魔法攝像頭，攝像頭發出的紅光在將夜身體上掃了一陣，鐵門便自動打開了。
沒有槍炮對著自己，也沒有紅色的瞄準射線，有的隻是親愛的無牙老師的一隻右手。
右手招了招，將夜的錢袋便飛到了無牙的手上，無牙臉上帶著難得的一點笑容，抓出大把的錢放進自己的空間戒指，剩下幾百墨幣還給了將夜，順便說道：“不愧是原墨堂的弟子，一個月沒見財富就翻了一番。這次的錢除了月供之外，我可以額外教你一門簡單的知識。”
將夜聽到無牙這麽說，眼睛頓時一亮，但是馬上就聽到無牙接著說道：清單上的那些知識除外，那需要你的真金白銀才能換。還有，我知道你想學我的這門金錢召喚術，這個也除外，除非你有1000晶幣，否則免談。
好吧，將夜還沒說要學金錢召喚術就被堵住了嘴巴，看來這位老師是一名絕頂聰明的人。
無奈之下，將夜隻能退而求其次，他說道：“老師，我想學關於槍彈製造的知識。”
“槍彈啊？”
將夜的話勾起了無牙的好奇，“你想成為一名槍手麽？”
將夜點了點頭，說道：“對，我父親是一名槍手，所以我也想成為一名槍手。”
無牙那發自金屬的沙啞的聲音玩味的說道：“孩子，槍手這個職業是很雞肋的，如果你沒有特殊的天賦的話，我還是建議你選擇其他不依靠外物的職業。不依靠外物，你明白我意思麽？”
無牙說後麵的話的時候就有點語重心長了，他雖然見錢眼開，但至少還是一個很負責的人。
用無牙自己的話說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將夜對無牙的話不是很明白，在他印象裏，父親並沒有說過任何一句槍手這個職業不好的話。
“老師，我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將夜說道。
“啊哈。”無牙雖然是說笑的語氣，但是神情卻變得嚴肅起來：“拿你老師我打個比方，雖然，我被大陸上的人稱為聖煉金術士，我完全醉心於機械和藥劑的研究而沒有注意到對自身精神和體魄的修煉，以至於我一直在地階後期無法寸進。小子，你是無法明白我的痛苦的，如果我突破了地階後期，達到天階的話，我的人生也就不會如此悲慘了。”
無牙見將夜沒有反應，他繼續說道：“我有一個好朋友，他被譽為大陸第一槍刺，以他驚采絕豔的天賦，如果他改修其他武技或者魔法的話，他在這個年紀肯定能夠達到天階的。可惜，他選擇了用槍，修為停滯在地階中期很多年。如果，他能夠達到天階的話，那麽他的妻子和情人的矛盾也不會演變成為人間悲劇。不入天階皆芻狗，我舉這兩個例子，是希望你明白，槍，畢竟是外物，隻是輔助的手段。前期對你的幫助會很大，但是在後期卻會成為你進軍神奇領域的障礙。”
將夜聽完，不禁愣了愣，他輕聲說道：“老師，你是我父親的朋友麽？”
靜，氣氛陷入了沉靜之中。
無牙仔細瞧了瞧將夜，沙啞的說道：“我早該想到你應該是他的孩子，你們都姓天，而且你們長得很像。不過，你的眼睛能夠看得見，而且你的名字是將夜，而不是晨光。我想，你應該是晨風和萌麗莎的孩子。沒想到萌麗莎隱瞞了我們這麽久，還給你取了個這樣的名字。哼，將夜之於晨光,仇敵麽？”
將夜這下還真不好怎麽回答，這無牙老師真的是聰明絕頂，聰明得有點過分了，想象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老師，其實我就是晨風，將夜是我師傅崔牛幫我改的名字。”將夜弱弱的說。
無牙狂暴了，氣憤的說道：“崔牛那個老家夥，管得也太寬了吧。又不是他的孩子，名字能隨便改麽？他還是覺得晨風的兄弟太多，怕我們拔苗助長？不過，看在他把你的眼睛治好的份上，我也不說什麽了。”
將夜又小小的鬱悶了下，無牙老師的推想欲望太過於強烈了吧？但是他還真的不好解釋他的眼睛是自己給自己治好的，看來隻有默認了。
不過，無牙還是猜對了一部分，當初崔牛將晨風的名字改為將夜的時候確實有一部分原因是這樣的。
無牙親切的摸了摸將夜的頭，說道：“孩子，對不起，我恐怕不能教你什麽東西了。你是顆好苗子，不應該走上歧途。”
將夜深深的失望了，他真的很希望從無牙這裏學到他想要的關於機械上的知識，不過倔強的他不放棄道：“無牙叔叔，交了錢就能夠學到東西不是你一貫的原則麽？我以後交給你錢就是了。”
無牙語氣依舊溫和，說道：“東西在我這裏，我可以選擇賣還是不賣，你總不能強買強賣吧？將夜，叔叔真的是不想你走上歧路，有很多人沒有天賦，運氣又不好的話，選擇機械職業連由上階跨入地階這道門卡都可能卡住他們一輩子。你現在不明白，但是將來會明白的，我們中立傭兵工會，有機械師，煉金術士的英雄裝甲傳承，唯獨沒有槍手的英雄傳承。而像你父父母親這樣，能夠獲得天使之翼傳承的人太少太少了。”
無牙的話很多都讓他聽不懂，他問道：“中立傭兵工會是什麽？天使之翼的傳承又是怎麽回事？還有那個什麽英雄裝甲傳承什麽的，我一點都聽不懂。”
無牙咧了咧嘴，無奈說道：“果然是兩父子，你們還是同樣的倔強，你果然是他的種。既然這樣，我就詳細的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