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擊與爆菊
“小娃娃手裏的玉能不能給我看看啊？”就在蘇七捧著玉打哆嗦的關鍵時刻，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冒出來。蘇七很是惱火，仿佛是正在辦正事的時候被人打斷，直接就委頓了下來。
他一雙眼睛噴著火，是誰！是誰打擾了老子的美夢！蘇七四下張望，那個打擾了蘇七好事的人終於被他抓了出來。一個穿著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老頭兒坐在牆上，手裏拿著一根油光發亮的雞腿朝著自己招手，雞腿的香氣隨風飄蕩，蘇七吸了吸鼻子，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裏少了點什麽。
蘇七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飯，望著老頭拿著雞腿的手忍不住滴下了可恥的口水。
“小娃娃，我……用這跟……唔雞……腿……唔……換你手裏的玉好不好？”老頭拿著雞腿拚命往嘴裏送，這話說的也含糊不清，待老頭把這一句話說完，那根雞腿就剩下了半根不到。
蘇七雖然饑渴，但是臉皮還是要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把乞丐團夥變成盜竊團夥了，雖然眼饞，這半根雞腿就想換老子手裏的玉？蘇七把寶玉往褲襠裏一塞，憤怒的說道：“傻子才跟你換，快走快走，你不知道你這是擅闖民宅麽，小心我去找官兵來抓你！”
蘇七自己說這話的時候都有點心虛，這寶玉似乎是偷的是那個州牧小姐的，自己要是去告了官，會不會變成自首？若這寶玉不是州牧家那嬌俏小姐的，那就更報不得官了，偷了公主的東西，還摸了她倆的屁股，蘇七想了想就覺得不妙。
“小娃娃，你可知道這寶塊是做什麽的啊？”老頭兒也不惱，依舊是笑眯眯的問著蘇七。
蘇七現在隻覺得這個老家夥是個神經病，好好的玉片，又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還用問麽，自然是拿去換錢的咯。現在蘇七肚子裏餓的發慌，隻想著趕緊出去找點什麽東西吃，這老頭坐在牆上，那條腿正好耷拉在門口上，自己若是此時出門豈不是鑽了他的褲襠？不行不行，老子可鑽不得別人的褲襠，趕緊打發他走吧，蘇七本著事息寧人的態度應付道：“這東西是我從大街上撿的，自然是要拿去賣錢的，你不知道你這樣坐在這裏很礙事麽？”蘇七撒起慌來麵不紅氣不喘，這玉自然是自己偷的，但是誰會承認自己是個偷兒？至少蘇七不會。
“原來是這樣！”老頭若有所思，按照那兩個小女娃的描述，那救了自己取走寶玉的人應該是齊雲派的弟子，自己按照飛鳥的指引卻隻是發現了一個小乞丐而已，而這個小乞丐身上法力全無，除了陰氣略重之外其他的也沒什麽不正常的地方，這小子應該不是那個少年。
老頭算是認可了蘇七的說辭，可是卻沒有想把寶玉留給蘇七，抬手一招，那個寶玉就從蘇七的手中飛到了老頭的手上。
看著寶玉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飛到了老頭手裏，腦門子一陣充血，從來都隻有他偷別人的東西，什麽時候自己竟然被一個糟老頭打了劫！今天差點被那山賊砍死不說，連個老頭兒也欺負到老子頭上了？被踩到了尾巴的蘇七一下子炸了毛，也沒忽略了這老頭是如何將玉搶到手中的，他隻覺得胸中有無盡的怒氣，而自己則化身成了一個滿怒的武器戰，他大罵一聲，從地上抄起一根棍子就捅了過去！
“強盜！卑鄙！無恥！混蛋！你搶老子東西，老子跟你拚啦！”蘇七雖然餓著肚子，但是此時此刻的他哪裏有一點一天沒吃飯的樣子，一根棍子被他舞的虎虎生風，大棒帶著殘影衝著老乞丐的臉就砸了過去。
“小娃娃好大的膽，竟然打你家道爺！”老頭倒是沒發怒，隻是覺得一陣好笑，這玉塊本來就是自己的，自己來拿回自己的東西竟然被一個小乞丐暴打，這要是傳出去那不就成了整個蓬萊仙域的笑話了？
老頭兒看著朝自己劈頭蓋臉砸過來的棍子，一時間百感交集，自從自己踏入金丹之境後就很少有人跟自己過招了，一時間不免起了玩性，也不還手，任憑著那棍棒兒砸到了自己的腦殼上。
“哎喲。”老頭佯裝不支，從牆頭上摔了下來，趴在地上裝起了昏迷。
蘇七這一棍子打下去才覺得不對，可是等他尋思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老頭挨了自己一棍子從牆上摔了下來，趴在地上就起不來了。
蘇七一陣心慌，乖乖，這老頭不會是死了吧。蘇七伸手過去，探了探老頭的鼻息，這出的氣兒十分的微弱，呼吸頻率也低的嚇人，這老頭……不會是真的被自己一棒子打壞了吧？
“喂，老頭兒，你可別嚇唬我啊！”蘇七蹲在老頭身邊戳了戳老頭的身子，這老家夥的身子十分的幹瘦，一根根的肋條板令蘇七想起了自己穿越到這裏來時看到的小乞丐們。伸手按了按老頭的胸腔，蘇七開始猶豫是不是要對這老家夥做做人工呼吸？
蘇七打了個哆嗦，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簡直太惡心了，這老頭死就死吧，鬼才給他做人工呼吸。
“對了，我的玉！”蘇七這才想起來這老頭搶了自己的玉，這種強盜，打死了活該！蘇七心中僅存的一點點犯罪感被驅散的一點不剩。不過想到這裏，蘇七又發現了新問題，剛才這寶玉是自個飛到老頭手裏的，這東西在自己手裏不會飛，難道那老頭招招手這東西就自己長齊了翅膀？蘇七不信，一定是這老頭搞的鬼，這老東西一定是裝的！
蘇七想明白了這些關節，心中就有了底，看著這個搶了自己寶玉還裝死嚇唬自己的老頭兒，一時間怒從心頭起，不過他也怕真個打死這個老頭兒，惡向膽邊生的時候那惡就被蘇七提前攔住，直接扼殺在了搖籃裏。
蘇七伸手就想將老頭手中的玉拿回來，可沒想到自己的手剛摸到那玉就被老頭攥住了胳膊。
“哎喲，疼！”老頭攥著蘇七的胳膊笑眯眯的將蘇七提起來，蘇七現在可是個營養不良的小乞丐，哪裏禁得住這般折騰，雖然自己被那土匪頭子打斷了的骨頭都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但是這並不妨礙蘇七此刻疼的掉淚。
“咦？這小娃娃好友靈性！”老頭攥著蘇七的胳膊一陣驚歎。一個人能否修真，能在修真的道路上走多麽遠，雖然和後天的修煉脫不了關係，但是先天的資質也是十分重要的，這小子根骨上天生靈性十足，靈根五靈俱全，若是這小子修行了那功法……
想到那本近乎逆天的功法，老頭的眼中閃耀出了灼熱的亮光，自己已經在金丹期停留了數載了，若是沒有什麽機緣，短時間內想踏入元嬰期那就是癡人說夢，若是自己收下這小子，讓他練了這功法，到時候修煉到大成為自己做了嫁衣，那元嬰期豈不是指日可待？
“小子，跟老夫去修真怎麽樣？”老頭放下蘇七，笑眯眯的問道。
“修真？修什麽真？修什麽？”蘇七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老頭看到蘇七傻愣愣的樣子，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轉眼想到自己的機緣就係在了這個小子身上，五靈俱全而且天資如此妙的人可不是這麽好找的，老頭頓了頓，決定親自給蘇七示範什麽是修真。
“小子，看！”老頭油膩膩的大手朝著自己的破屋一指。
“啥，看啥？這破屋子有……”蘇七還沒來得及鄙視一下這個老頭就張大了嘴。隻看著一束光從老頭指尖隨意彈出，一個米粒大的光點就順著老頭手指的方向彈了出去。
轟！
一聲巨響，塵土飛揚煙霧彌漫，蘇七住了幾個月的破屋在老頭的指點之下夷為了平地。
“喏，小子，跟我去修真吧？老夫可是從來不收徒的。”老頭扭過蘇七那有點僵硬的小脖子來，笑眯眯的說道。
“修……修……”蘇七嚇壞了，他現在甚至覺得與這個老頭比起來，那差點把自己一巴掌打死的土匪頭子簡直就是良民，是羊羔，是現代化養豬場裏量產的小豬仔。這還是人麽！雖然自己做夢的時候一個屁崩死了一山的山賊，可是蘇七怎麽也不會相信自己真的可以做出那麽不靠譜的事情來。現在這老頭拿著手指指著自己，若是自己不答應的話……
不用暴擊，這老頭也能把自己秒了吧，蘇七一時間找不出什麽合適的詞來形容此時自己忐忑的心情，隻得哭喪著臉點起了頭來。
“對嘛，早點從了老夫，老夫也不用浪費這麽多真氣給你把這房子夷平了不是？”老頭喜笑顏開，連忙從腰間取下一個葫蘆扔在地上。
“漲！”老頭拿手一指，地上的小葫蘆立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變大，幾個呼吸的功夫那本來和藤蔓上掛著的葫蘆一般大小的東西竟然漲大到了仿佛是一輛汽車大小。老頭拽起蘇七輕輕一躍，兩人就飄到了那黃澄澄的葫蘆之上。
“坐穩了！”老頭將蘇七放在葫蘆上後盤膝一座，那葫蘆便自己飛了起來，然後經過短暫的加速之後猛的朝著天空中飛去。
“瞧啊！那個葫蘆會飛！”此時天色雖然有些昏暗，但是這麽大的一個葫蘆從天上劃過，依舊是有些顯眼，無數人側目而望，一個個的都是讚歎不已。
“葫蘆上應該坐著仙人吧。”底下人群交頭接耳，一個個或是羨慕，或是驚歎，卻是沒人能體會的到蘇七的感受。
蘇七前世的時候曾經坐過飛機，飛機上的空中小姐和機艙內舒適的環境曾經令蘇七讚歎不已，如今來到異世，自己再次飛到天上時，美麗誘人的空中小姐變成了滿嘴油膩的糟老頭，舒適的空中環境變成了如刀子一般的冷風過境。趴在老頭後麵的蘇七死死抱住葫蘆，臉色蒼白如雪，眉毛上似乎都要結出霜來了。
咯咯咯……
這是蘇七牙齒打顫的聲音，現在正是初夏，天氣絕對不會冷的需要人去穿厚厚的衣服，所以現在蘇七覺得自己快要凍死了。
“我……我……冷……”蘇七打著顫，拚命的朝著前麵的老頭傳達著自己的意見。
老頭回頭一瞧，發現後麵的蘇七已經被凍得半死不活了，趕忙驅動著葫蘆朝下方飛去，待到兩人再次踏上地麵的時候，蘇七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
老頭看著蘇七一陣心疼，這小子可是自己的寶貝啊，若是現在就死了，那可不行！老頭伸出手去搭在蘇七的肩頭，一股溫潤的真氣順著他的胳膊傳入了蘇七的體內，這股真氣帶動著蘇七體內的生機迅速的沿著他體內的各個器官和脈絡之間遊走。漸漸的，蘇七蒼白的臉色漸漸轉為紅潤，呼吸了變得暢快起來。老頭將手從蘇七身上拿開，似乎又想起了什麽東西一般，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哎。罷了，就給他吃一粒吧。”老頭看著依舊是趴在葫蘆上的蘇七，一臉肉疼的掏出了一粒封著蠟丸的丹藥。
老頭拿著藥丸躊躇了半晌，最終還是把它塞進了蘇七的嘴巴裏，那藥丸入口即化，蘇七喉結本能的滾動了兩下，藥丸骨碌碌地便進了蘇七的肚子。
一道熱流在蘇七的腹中化開，他隻覺得自己的肚子裏仿佛有一雙溫暖的小手在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經脈、血管以及髒器，一層層的汙垢被這隻溫潤的小手慢慢的拆除，隨著血液的循環，汗液的流淌被排出體外。
“啊!”蘇七忍不住呻吟出聲，這種感覺是自己從來沒有感受過的，仿佛是洗滌了整個身軀一般。他仿佛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那種感覺……就仿佛是自己剛剛從母體中降生之時，那種純淨的，不帶有一絲塵垢。
蘇七一臉陶醉，毛孔中漸漸湧出一些黑乎乎又臭烘烘的異物。
“臭死了，這小子身上怎麽這麽多汙垢，比那些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幾十歲的凡人體內的汙垢還要多。”老頭雖然打扮的破破爛爛仿若一個乞丐，但是若是真說到乞丐到底過的什麽樣的生活，老頭卻是不太了解的，有時候為了填飽肚子，小乞丐們不得不去菜市撿一些沾滿了泥土與穢（和諧）物的食物回來，最多也就是將這些東西再煮一遍而已，這樣的生活過的久了，身上的汙物能不多麽？
整個排汙工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隨著蘇七一聲尖叫，他終於將身上所有的汙穢排了個幹淨，老頭躲在幾十米外的山澗邊一臉的無奈。自己給這個小子吃了一粒這麽貴重的丹藥伐毛洗髓，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呢？
老頭還在糾結這些無聊問題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慘叫：“臥槽！臭死了！臭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老頭失笑，原來這小子也知道臭。老頭手指連彈，一道水龍從山澗中一躍而出，呼嘯著衝著遠處的蘇七衝了過去。劈頭蓋臉的涼水打在蘇七身上，衝走了蘇七身上的汙垢，也衝走了蘇七身邊的臭氣。蘇七隻覺得自己現在渾身舒暢的仿佛要飛升了一般，身子雖然幹瘦，卻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老頭兒，你給我吃的是什麽東西，還有沒有？”仿佛嚐到了甜頭，蘇七看著老頭從遠處走來，舔著臉問道。
“滾！”老頭一陣肉疼，這東西哪裏是想吃就能吃的，這是糖丸麽？數十年才能煉出一粒的洗髓丹你想吃就吃？伸手拽過蘇七，一隻手抓住蘇七的衣領用力一扯，隻聽得吃啦一聲，蘇七從頭到尾被老頭剝了個光溜溜。
“不要啊！”蘇七看著老頭剝光了自己的衣服，一臉的驚駭，這老東西想要幹什麽，不會這老頭看到老子這麽白白嫩嫩，要糟蹋了老子把？蘇七腦子裏一陣胡思亂想，雙手捂著小弟弟拚命大喊：“救命啊！不要啊！非禮啊！”
少年人剛吃了洗髓丹，身子上充滿了無盡的力量，就連喊叫也比以前嘹亮太多了，一隻隻飛鳥驚叫著從林中飛走，本來安靜的林子一下子變的吵鬧起來。老頭覺得自己的老臉有點發燒，趕緊點住了蘇七的啞穴，被點了穴的蘇七依舊是拚命捂著自己的小弟弟，然後又騰出一隻手的捂住了自己的菊花，他麵色漲紅看著將自己的嘴巴封住的老頭一臉的羞澀，隻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老子還是處男啊！”蘇七的眼淚都流了下來。老頭一臉鄙夷的看著蘇七，這小子滿腦子裏都是什麽東西？
老頭終歸是沒有像蘇七想象的那樣把自己糟蹋了，給自己套上了一套幹淨道袍後便將自己丟上了葫蘆，兩人在太陽落山之前重新飛了起來，隻不過這次蘇七卻覺不到冷了，此時他才明白剛才這老頭並不是要將自己的清白給毀了。
蘇七現在很羞澀，若是此時葫蘆上能列開個縫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鑽進去，隻可惜這葫蘆並不是假冒偽劣產品，所以他隻能安靜的縮在後麵，一聲也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