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六獄

第二場比試後的第四日,太陽才剛剛升起,論劍台四周就被美輪美奐的彩霞給包圍了,這個由人力所造就的世界,比之世界上的十大奇跡也是毫不遜色,各大門派在朝霞剛剛升起的時候就已經在往論劍台齊聚,前兩天還冷冷清清的論劍台刹那間又變得熱鬧非凡起來。

就在正邪各派已經齊聚分兩邊坐定的時候,天妖胡青雲才出現在了人們的實現裏,衝天而降緩緩的落在了中間唯一一張空著的太師椅上。

胡青雲坐定之後,四周喧囂的聲音突然一下就安靜了下來,胡青雲緩緩的掃視了一下論劍台的四周,在看到陳晨那麵時似乎笑了一下,當然這是陳晨自己的感覺,在別人看來,胡青雲那一張萬年不變的臉龐上,從來都是不慍不火的表情。

胡青雲掃視完才拱了拱手開口說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在下,添得這第三場比賽的公證人,在下實在是有些愧不敢當。”

“青雲兄,這話說這話可就見外了,你能來,這是我們正道大會的榮幸,不過等下青雲兄可不要出太過艱難的題目就好,可不能難為了我們門下的這些後生小輩們。”蜀山派掌門青鬆真人笑著說道,剩下來的都是正道各大門派的精英了,青鬆真人不得不先用言語拿住胡青雲,要不然如果胡青雲刷點陰招,那他各大門派的精英就要全部葬身在這裏了,這對於正派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青鬆兄這話可就說錯了,堂堂的絕代天妖怎麽可能會去為難我們的這些後生小輩呢,我們的這些小輩們還等著青雲兄去提攜呢!相信青雲兄是不會推辭的!”鬼王徐鴻儒接口說道,雖然徐鴻儒不太相信胡青雲會難為這些小輩,但是用話套住豈不是更好,更何況,這次的論道大會根本就不是他們邪派的目的,想到他們的真正目的,徐鴻儒的眼睛裏不禁露出一絲精光。

胡青雲輕聲說道:“各位說笑了,我對這些後起之秀們,愛護都還來不及,怎麽回去難為他們呢,各位放心,這次的比試其實很簡單,我會將這座兩儀微塵大陣劃分為六個區域,這六個區域分別為,熔岩、沙漠、冰雪、沼澤、迷霧以及海洋,所有的人將被隨即分為六組進入這六個區域,最後誰將獲得這場比試的勝利就看各自的本事了,比試時間為今天午時一刻,到明天午時一刻結束,大家還有一上午的準備時間。”

接下來是有幾大門派選出來的長老宣布規則,規則是每打敗一人可以獲得十分,每得到一人身上的物品得五分,其中隻能二選一,也就是說要麽打敗他,要麽得到他身上的物品,並且物品具有唯一性,隻有第一個獲得的人才能得到分數。

等胡青雲說完後,整個論劍台頓時嘩然起來,這裏要說下兩儀微塵大陣的使用,兩儀微塵大陣是蜀山的第一代掌門長眉真人飛升之前所設,這個陣法算起來其實有三個功能。

第一是可以根據啟動陣法之人的要求來自行變幻陣法內的景象,小到一件房間一張座椅,大到一片汪洋,一個星係,兩儀微塵大陣也就是根據這個來命名的,所謂須彌納於介子,就是這個道理,當然在修真界,還沒有誰能在裏麵開辟出一個星係出來,哪怕是已經達到飛升條件的胡青雲也沒有這個實力,不過就拿已經達到三階頂峰的摘星樓樓主司空曉來說,他所開辟的也隻是一個虛幻的世界,但是胡青雲憑借即將飛升九轉天狐之境,既然能開辟出六塊實景,這份實力在這個世界來說也算是到頂了。

陣法的第二個功能就是防禦,當蜀山的長老們使用權利開啟兩儀微塵大陣的護盾的時候,哪怕是九轉天妖胡青雲不用全力也打不破。

對於修真界來說,很多人都隻認為兩儀微塵大陣隻有這兩個功能,實際上兩儀微塵大陣最厲害的功能確實第三個功能——劍靈之擊,這個功能隻有蜀山的掌門代代相傳,這劍靈乃是長眉真人飛升時所留下來的本命劍靈,以現在的蜀山掌門青鬆真人三階頂峰的能力來全力驅動劍靈,至少可以與胡青雲全力相搏一炷香的時間左右,當然代價也是很高的,驅動劍靈後,會在十年內修為下降一階,所以不到萬不得已,蜀山的掌門也是輕易不會動用這個秘密武器的。

胡青雲將六大世界開辟出來後,便又繼續回到自己的太師椅上閉目養神,剩下的就是蜀山的長老自己去維護陣眼,以及控製靈石中靈力的輸入,不過蜀山的長老在透過眼前的陣眼看到裏麵的時候後,眼裏也露出了一股駭然的神色,哪怕是最小的靈力輸入,裏麵的六個世界恐怕比世俗界裏的那些險地更為可怕,如果把靈力的輸入調到中等,恐怕沒有達到一階的人已經無法在裏麵度過一炷香的時間,哪怕是各個門派二階的精英在裏麵,恐怕也待不了幾個小時自己的靈力就因為抵抗環境的壓力而消耗完畢。

想到這裏,蜀山長老望向胡青雲的眼色恭敬中還略帶了一絲的憂鬱,不過雖然裏麵的環境非常的惡劣,但是這一點對於已經達到三階的修真者來說所受到的壓力就不算太大了,一個三階的強者如果沒有其他東西的壓迫,在裏麵生活個幾天是不成問題的,特別是和第一場比試的時候,大陣裏的那巨大的壓力和磁力比起來,這也不能算是壓力,至少胡青雲在這一點上並沒有做手腳,如果胡青雲想做下手腳,那些三階初段的強者,不說打鬥,就僅僅是抵抗環境說帶來的壓力也有些力不從心,不過即使這樣,這樣的環境和真正的地獄也沒有什麽分別了,甚至比十八層地獄的前幾層的環境還要來的惡劣,可以說這次的試煉又可以稱為六獄之煉。

胡青雲在那裏假寐,但是下麵的人可沒有那麽清閑了,參加比試的人在招各自的同伴一麵到時候分到一個地方自相殘殺,而沒有資格參加比試的人卻都在商談了到底最後那十二個人能夠通過這場比試,甚至在論劍台的一角已經開始了博彩,勝率最高的是憑借紫郢劍一舉奪魁的林雨潔,賠率為一陪一點一,第二是以一招之差白給林雨潔的北極星王顯,賠率為一陪一點二,第三是邪派的鬼公子顏開,賠率為一陪一點三,陳晨在正派十強候選賽的時候也是連勝幾場,雖然以前名不盡傳,還是被排在的第十五位,賠率為一陪三。

就在陳晨還在想胡青雲為什麽設置一個這種比試場的時候,十三卻走到了他的門前,在陳晨的耳邊輕聲說道:“上麵有事情找,約在後山老地方見麵,最好在巳時以前趕到。”由於在場的人有各種秘法的人太多,用傳音反而有被查詢出來的風險,就和周圍的人一樣在耳邊說反而會沒什麽人去注意,十三說完又去論劍台上四處轉悠,這樣在有心人心目中,他也隻是把收集到的一些資料告訴陳晨而以。

看到在另一旁散修大聯盟那邊,坐在那裏四處觀望的王小二兩人,陳晨覺得此時還是沒有必要去他們聯係,而且風險也太大,看了看四周早上經過這麽一鬧,已經快接近巳時了,論劍台中的大部人都都開始離開論劍台,回去吃飽喝足後來好好的看上一場龍爭虎鬥。

陳晨也混在這一大群人裏麵緩緩的離開了論劍台,不過就在陳晨的身影就要消失的時候,胡青雲那微閉的雙眼卻似乎冒出了一絲精光,當隨即就消失不見,又處於一副毫不關己的假寐當中。

此時處於論劍台外圍的無極派周圍已經是空無一人,大多人都集中在論劍台中心那一圈的酒樓裏一邊吃喝一邊談論眼下的事情。

陳晨走到無極派的後院,四處觀察了了一下,確認沒有被跟蹤以後,身形朝著另一座山峰飛快的飛去。

刺耳欲聾的瀑布旁邊,許庭萱正坐在溪邊,一雙小腳在水裏來回的滑動著,逗著水裏那一群金黃色的鯉魚,這就是陳晨達到瀑布邊說看到的情景,看見眼前還是調皮女孩一般的許庭萱,陳晨的思緒不可避免的回到了那個懵懂中的中學時代,在陳晨看來雖然隻是離開了半年左右的時間,但是心中的那縷思緒卻似乎就如同在回憶上輩子的感覺。

“喂!來了這麽久,怎麽都不出聲,是裝啞巴,還是裝深沉啊!我和你說哦,本小姐可不喜歡那種沒事就裝深沉的大齡男。”陳晨的思緒卻是被這一抹調皮的聲音說打斷。

陳晨嘴角略帶微笑的說道:“誰說我在裝深沉了,我是在想要是我就一直躲在一旁不出來,我們的班花同學會不會脫光了衣服下去遊個泳什麽的!”

聽到陳晨的話,本來還想調侃陳晨的許庭萱的臉上卻是升起了兩片淡淡的紅霞,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橫了陳晨一眼後,許庭萱才說道:“我們的萬年宅男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口花花了,老實交代是跟誰一起學壞的,是不是和那個小痞子王小二?”

陳晨歎了口氣向前走了幾步,坐在了許庭萱的身旁,也學著許庭萱脫掉了鞋子把腳泡在了溫潤的山泉裏,陳晨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怎麽可能跟那隻豬學,我這不是被迫的麽,現在時多懷戀以前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啊,可惜這樣的日子是一去不複返啊!”

許庭萱掩口輕笑道:“嗬嗬!還想做一隻米蟲啊,以前做了那麽久,還沒厭倦啊!要知道這個世界米蟲可是不吃香的!”

“所以啊!”陳晨轉頭對著許庭萱說道:“這就是我要改變的原因啊!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庭萱你是喜歡好男人還是壞男人!”

許庭萱眯著眼睛對著陳晨說道:“這個嘛!你猜猜看!”

“難道庭萱喜歡的是我這樣玉樹臨風般的男人?”陳晨扮出一臉驚詫的表情說道。

“美的你了!好了,不說這些了,這次我過來主要是和你說下二個事情,第一點是這六塊區域其實並不是獨立存在的,而是全部都連接在一起,也就是說如果進去的時候發現那個地域不適合自己的能力,可以沿著邊界走換一個區域,不過如果進去一個區域裏的所有人都想走出這個區域,那麽最後離開的兩人將直接獲得勝利。第二點是我們天魔宗在魔門的幾顆暗子,有魑魅門的槐強、血魔宗的詹含、夜魔門的星夜以及正道中天和門的茅青,如果你在分組的時候和他們幾個分到了一起,可以和他們聯合起來,這個到時候可以自己隨機應變,可以選擇聯合,也可以選擇分頭擊破,最重要的一點,他們是完全服從我們天魔宗的,哪怕是在這場比試裏犧牲他們的性命,他們也是毫無怨言!”許庭萱斂去臉上的笑容,對著陳晨鄭重的說道。

看到陳晨臉上露出一抹難以置信的神色,許庭萱苦笑道:“我知道這個令你有些難以置信,但是你要知道為了得到天玄牛鼻子手裏的歲精之石,我們隱忍了多久,一共安插了數百名人員,最後成功成為各個門派精英的也就這麽四個,這不能怪我們,以正常的手段是不可能從天玄牛鼻子手上拿到歲精之石的,而我們卻又必須拿到。”

陳晨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嗯,我能理解。”

許庭萱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靜靜的看著從身前流過的溪水,和在她腳底嬉戲的魚群,許庭萱有些呆呆的盯著眼前的魚群,輕聲的說道:“其實我更羨慕這些魚兒,他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水底遨遊,累了就休息,餓了就早東西次,無聊了就聚在一起嬉戲。”

陳晨看了看許庭萱,歎了口氣說道:“你在羨慕它們能在水底自由自在的遨遊,它們又何嚐不羨慕你能夠在這個世界上自由的馳騁!”

陳晨說道這裏又笑著的對著許庭萱說道:“不知道在哪本書上看過一句話,人生本就隻痛苦中來,所以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任務就是尋找自己的快樂。”

許庭萱撲哧一笑說道:“嗬嗬,沒想到小晨晨你還是哲學家啊!放心我也隻是這幾天心情有點悶,和你聊了這麽久心情倒是舒暢多了,離午時也沒多久了,我先走了,你就一個人在這裏和這些呆頭魚玩吧!”許庭萱說完隻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陳晨搖了搖頭,繼續逗著腳下的金鯉,和許庭萱聊了半天,陳晨的心理也舒坦了許多,仿佛和許庭萱在一起有一種使自己快樂的源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愛,陳晨在心裏琢磨著。

休息了許久,陳晨看了看已經快到正中的太陽,也收拾了一下行頭起步離開了這個他和許庭萱留下了許多歡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