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天的犧牲
“喂，萊姆。”“恩？”
蹲坐在梳妝台前，少女一邊梳頭一邊問道：
“為什麽擁有死神之眼也看不見自己的壽命，再告訴我一次吧。”
於此刻，鏡子中，少女能夠看見自己的頭上浮現三個紅色的字：彌海砂。而整個視野的範圍，都充斥著一股淡淡的紅色，想必就是死神之眼的副作用…之一吧。
“擁有筆記的人隻要能看見要殺的人的壽命就行，與死神之間互相不能看見壽命一樣，擁有筆記的人之間也看不見壽命。”
“嗯~”少女若有所思的用鼻音發出了一聲輕嗯。
……
（5月22號在青山交換筆記看，如果筆記是指死亡筆記的話，那隻有是基拉的我才能夠收到他的信號…而且警察肯定會被5月30號在東京球場吸引注意力。認為青山才是真正的信息應該沒錯，但是這樣的話…）
“你如何認為呢？月君？”
L走到月的旁邊，與其對視著。
（現在還是不要隨便說話，看看他的反應）
“就現在而言，隻能說他是個傻瓜呢。”
月作出了一個普通人看後都會作出的評價。
“就是嘛，在巨人（日本職業棒球隊）戰時見基拉太明顯了…”
普通人甲，鬆田桃太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而L卻是已經不感興趣的轉身離去了。
“他連這樣的消息如果被播放的話，就會引起恐慌，比賽也會被迫中止都不明白嗎？”
普通人乙，夜神總一郎，這一句話還稍微有點見解。
“說真的，太傻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L從盒中捏起一塊巧克力，無奈的說出了自己的感想。
有時候笨蛋不一定就會比聰明人要好對付，因為聰明人根本想不到對方笨到何種程度。
“如果播放日記的話，必須公布中止30號的比賽，如果不播放日記的話，第二基拉就不會有行動…”
蹲在沙發上，L的推理能力頓時上升40%。
“而且如果中止的話，第二基拉生氣起來會幹什麽也不知道。”這句話是鬆田說的。
眾人很自覺的圍攏在L的身邊，各自坐在周圍的沙發上。
“那應該沒事吧，第二基拉好像崇拜著基拉，應該可以相信他對我們假扮的基拉保證不殺害無辜的人…總之先播放日記，中止比賽的同時，封鎖球場周圍道路來檢查靠近人物，之後再由我們假扮的基拉發出：‘我知道了，我們見麵吧’的回應。”
“難道你以為他即使知道周圍被檢查也會來嗎？”
L喝了一口咖啡，捏著那一頁日記邊看邊說道：
“我沒認為基拉會來，但是第二基拉卻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傻，而且也應該想想他或許並沒傻到那個程度…我在想這日記中有沒有隱藏別的信息。”
（果然，這種事情L絕對會有所懷疑的，畢竟那個白癡已經透露出太多秘密了）
“如果使用隻有擁有‘死神’這種力量的人，才知道的暗號的話，我是無法解讀的…但是，這日記上所寫的地點應該徹底的調查清楚。”
22號，和朋友在青山見麵。
24號，和朋友在涉穀見麵。
……
“現在就根據所寫，隻有在青山留意有拿著筆記的人，在涉穀就注意服裝店。”
（如我所想，如果假基拉被抓住，而我無法得到他的筆記的話…最壞的情況是把包括在那裏的所有人都殺掉）
月的思想，竟和某些人有著驚人的相同！為了保守筆記的秘密，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全，犧牲掉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青山和涉穀現在盡量增加監視器，當日我會盡量讓便衣警察去埋伏。”
一直沒有停止喝咖啡來對抗疲憊的L，做出了初步的計劃。這幾天以來，他幾乎都沒有怎麽睡過…畢竟距離推到台上被基拉殺掉的日子隻剩下兩天了。
“那就讓和青山涉穀比較相稱的我去吧！”
鬆田立即的毛遂自薦道，畢竟這兩個地方都是年輕人喜歡去的地方，而這裏的幾人也就隻有他的年齡最小…了？
“我也去吧！”
他似乎忘了還有一個仍在上大學的少年。
“月…”身為父親的總一郎，不想讓兒子遇到任何危險…的可能。
“沒事的，爸爸，青山和涉穀我偶爾也會去，和鬆/井一起去轉轉，也是我顯得最自然。而且第二基拉有興趣的隻有基拉…”
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月，L又不知在想些什麽。
隻要被他盯上的家夥，真是一直揪住不放呢。
“那麽鬆/井，青山和涉穀的事情就明天再討論吧。”
“我知道了，月，你要注意點哦。”
被鬆田送到門口，坐進出租車回家，月卻是不知L正在樓上的窗戶旁看著他。
“滴滴滴滴滴滴…”
“剛出去外麵開了手機，就立即打來電話了嗎。”
在搜查本部中，所有人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的。
“我是龍崎，當日也請你注意觀察著月的行為…同樣請你對他保密。”
“哦，是的，我明白了…”
（不是0%就還要懷疑嗎）
鬆田不知自己心中的嘀咕，正好說中了L的行事尊則：任何細節，任何可能，都不會放過。
……
“我回來了。”
“月，今天這麽晚啊。”
母親沒有任何責怪的樣子，對聽話的兒子一直很放心。
（我協助調查的事情好像應該要保密）
少年立刻編出了一個足以瞞過母親的理由。
“因為在大學裏交了女朋友。”
“啊？”
夜神幸子的反應隻是稍微有一些驚愕，畢竟兒子也長大了。
“什麽？哥哥交了女朋友？！厲害哇！”
相比起來，妹妹夜神妝裕的反應，就明顯有些太過激動了…原本正在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薯片的少女，立即跑出來一臉興奮道。
“喂喂，我也是18歲的大學生了啊，那樣很正常吧？妝裕也努力點啊。”
回到家後，夜神月永遠是乖巧的兒子，與負責的哥哥，同樣調侃老妹道。
“誒？那種事情我才不努力呢！”
少女的臉立即紅了，畢竟現在還隻是十四五歲的年紀。
“月，不吃晚飯嗎？”
母親追到樓梯邊問，臉上竟有著一絲失落…畢竟一個女人從她手中將兒子搶走了。
“在酒店叫了飯上房間吃了。”
月隨口敷衍的這句話一說不當緊…
“呀？！哥哥，酒店幹什麽了？怎麽了怎麽了？這可是問題發言哦！”
而在關上房間後，成為基拉的少年，自然不會回答這種愚蠢的問題。
“那麽流克，我有事情想問你。”
比起某個死神，月身旁的死神整個就是一悶罐葫蘆，平日絕對不發言一句。所以少年也總會避免向對方提問題…因為他知道自己無法得到想要的答案，就算得到也不一定準確。
“啊，果然。”
流克竟然所有猜測，看來他也明白少年已經忍不住了，有些事情必須要問清楚。
“能回答的話就回答我吧…在人間死神相遇了可以互相打招呼嗎？”
將外衣扔在床上，並不抱太大的希望，月唯一能信任的就是自己。
“怎麽說呢，我認為在跟隨人類之後，不經過那個人的同意就這樣做是違反規則的…倒也沒有那種規矩，所以對方的死神可能會主動找我說話也說不定。”
打開台燈後，坐在椅子上，月問出第二個問題。
“那個假基拉的死神看到了流克，也可能會告訴對方我是基拉吧？”
“通常情況是不會這樣做的，但這要取決於死神的性格。”
“那流克的性格就是我如所想的那樣吧？”
“啊，我就算看到有死神跟隨的人類，也不會告訴月的。”
“恩，我認為流克是正確的。”
“謝啦。”
正在電腦上查找資料的月，臉上突然表現出一絲驚訝。
“假基拉，想到這一步了嗎？”
“怎麽了？”流克立刻將臉湊到跟前。
“青山是很大的，我在想如何相互找到而查找了一下，22日在青山的noteblue酒吧中有活動，青山，藍色，還有筆記…”
“哦？還真是下了點功夫啊。”
“可能比我所想的要更聰明。”
流克與月先後發表了不算讚美的‘讚美’，實在是已經對一個人的智慧徹底失望以後，卻發現原來並不是那麽的愚蠢，感到有些意外的‘驚喜’罷了。
（那樣的話我也要更加小心）
畢竟，月沒有死神之眼，而假基拉反而擁有死神之眼…就算對方看似對基拉很崇拜，也有可能是裝出來的，並想要彼可取而代之！
“現在有賭在這個noteblue看看的價值。”
“但是卻不想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基拉吧。”
月瞧了瞧流克，但並沒有說話。
看到少年沉默，流克卻來勁了。
因為某人又給他出了一個很有趣的點子。
“月，你應該也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吧，搞不好就會被那個擁有死神之眼的冒牌貨殺掉，反而取代了真正的基拉。”
（怎麽回事，這個死神…又想要多嘴了？雖然放到現在是好事，但是從他嘴裏說出的事情又準沒好事，還真是讓人頭痛呢）
“呃，是啊，沒想到這個白癡竟然毫不猶豫，付出一半生命交換了死神之眼…還真是無知者無畏呐。”
這同樣也是對方不自信的表現，對自己的能耐倒有些自知之明。
然而月卻絕對不會知道，對方所作一切都是為了…
“到了這種緊要關頭，我就幫你一把好了，月，再告訴你一件好消息…”
（來了，這個家夥…）
“除了死神之眼，死神之翼，這兩件你不想交換的東西，我還可以給予你…”
流克竟然拖長音吊起了月的胃口…這令發覺其作為的少年一臉黑線。
月的耐心還是很好的，不…是非常非常出色！但流克也不想挑釁對方的底線。
所以，他說出了至今為止，死神可以交換給人類的第三件‘商品’。
“死神之影。”
“死神之影？”
月下意識的看了看流克的腳下，在台燈的照射下並沒有顯出任何影子。而流克也顯然發現了對方的誤會，連連擺手道；
“不是你們人類眼裏，光線照射出的影子，死神之影並不是實物，雖然死神一定程度上在人類眼裏也不是實物…總之，這種東西並不像死神之翼可以看到，死神之眼可以感到，就算交換後你也不會改變了什麽。但它的功用卻是對現在的你很有用，可以令其他的擁有者無法察覺自己身上的異常。”
“無法察覺自己身上的異常？”
每當流克進入了多嘴的狀態，月也總是會進入聆聽的狀態…畢竟這種機會可是不多。
“嘿嘿…這條情報就算附贈的好了，擁有死亡筆記的人類，無法看到其它筆記擁有者的壽命，當然前提是擁有死神之眼。所以就算假基拉的死神不告訴對方你的存在，對方既然交換了死神之眼，也能夠通過查找分辨出你的身份。所以，我才會說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哦，因為一旦身份暴露，隻要對方動一動筆，你就會被立即殺死。”
流克的最後一句話，直擊夜神月的軟肋——他唯一在乎的東西，就隻有自己的生命！
沒想到自己…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到了命懸一線的關頭！
果然沒有情報的話，處處都要遭受被動，死都不知道怎麽死啊！
這下麻煩真的大了。
（根據流克剛才所說的，‘無法察覺自己身上的異常’…莫非是令對方可以看到自己的‘壽命’？不論真假都能隱瞞身份，這樣的話的確很有必要…難道自己要這麽放棄，交換所謂的死神之影？）
這一次，對月來說，選擇真的很…有限。
如果他不想把希望寄托在假基拉對自己的崇拜是發自真心，不會對自己不利…就的確要添加這麽一層保險，因為他輸不起！
一旦輸了，就是死亡，他還要創造理想的世界，還要成為新世界之神…怎麽能在好戲剛剛開場的時候，就失去遊戲的資格？
（我不能輸！也不會認輸！隻是為了最後勝利，暫時進行妥協而已…對，就隻是妥協，隻希望付出的代價不會太沉重）
死神之眼的交換代價：剩下壽命的一半；
死神之翼的交換代價：剩下壽命的90%；
死神之影的交換代價：又會如何呢？
流克應該也知道，如果代價太沉重，自己就算冒著風險也不會選擇…但是，看他這麽有自信的樣子，是覺得我一定會交換了？
“直說吧，死神之影的交換代價是…”
少年做出覺悟的樣子，令流克感到十分滿意…對方一直都軟硬不吃，卻不是自以為是，關鍵時刻，還是會果斷舍棄，做出明智的選擇。
“嘿嘿，死神之影交換的代價…就看你想要交換多久了。”
（一旦開了頭，就會有以後，死神流克，這種交易的心理，你可要學著點啊）
果然，月再次被流克撂出的話引起好奇，乃至於通過聯想，產生了一絲欣喜。
“什麽叫‘交換多久’？”莫非…
“沒錯，‘死神之影’是有時間限製的，準確的說，是可以進行時間限製的。當然也有永久性的，但擁有的代價是剩下壽命的三分之一，你一定也不會交換。所以根據你的處境，應該會交換一天時限的‘死神之影’，相應所要付出的代價，同樣隻是一天的壽命。”
一天的死神之影，付出一天的壽命…
這個交易，十分劃算！
畢竟一天時間，對於自認還要活個幾十…乃至上百年的月來說，根本沒有傷筋動骨，完全就是九牛一毛，但卻可以保障生命安全。
如此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這同樣是我為後期輪回者戰鬥時保護劇情者安全準備的措施）
“並且，死神之影的作用可不隻是屏蔽其他筆記擁有者的查探…”
在買家已經徹底動心的情況下，也不能完全鬆懈，最好是乘勝追擊，把交易一錘定音，讓對方覺得如果不買那就是自己的損失！
麵對月期待的目光，甚至沒有進行反問，流克的心中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看來某個家夥也不是那麽討厭嘛。
“我曾經說過，就算被子彈射中頭，刀插在胸口，死神都不會死…可以說人類任何的攻擊方式幾乎都對死神無效，就是因為‘死神之影’的緣故。當然，如果將‘死神之翼’與‘死神之影’配合起來，那就完全無缺了，畢竟‘死神之翼’才是死神力量主要的來源。”
好吧，發現提及‘死神之翼’…這種坑爹的商品後，月隱隱興奮的眼神又冷卻了下來。流克也隻好適可而止道：
“也就是說，‘死神之影’總共具備三種功效：一是令擁有‘死神之眼’者看到自己的壽命，並且壽命和名字可以可以自行偽造；二是無視攻擊，你應該也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一直都能隱藏在幕後吧？至於第三個功效嘛，就是至少用十分之一生命交換，才能夠得到的隱形效果…沒錯，就是我平日呆在人類麵前，讓他們看不到自己的能力。”
（將交易的代價和交易的內容一起壓縮，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可以向死神之王說說）
偽造名字，無視攻擊，隱形效果…
三個能力，一個比一個令人心動！
但似乎我現在隻需要第一個就夠了。
月沒有被擺在麵前的利益衝昏頭腦。
“那麽，明天去青山的時候，就付出一天的壽命，交換‘死神之影’第一效果的一天使用權吧。”
“…好吧，用不用我明天提醒你？”
“這種事情我可是絕對不會忘的。”
（畢竟是第一次犧牲自己的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