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破碎的魑組

“賣肉的?”何思盈一下子被這個詞給唬住了,蹙眉想了半天沒弄懂張凡話中的意思,賣豬肉的幹嗎要上門服務啊?就算是在現在這樣的網購時代,也沒見人在網上賣肉的啊?

還要備套等候,什麽套?賣豬肉要備什麽套啊?手套?

難道說,這個家夥喜歡女屠夫?那品味也太獨特了吧?

不對!這個家夥一向話中有話!每說一句話都會狠狠調戲自己一頓!這句話遠遠沒有自己那麽所想的簡單的!

賣肉的女人,除了女屠夫之外,還有……

何思盈眼睛越睜越大,忽然,眼前一片豁亮!

“啊啊啊啊……!氣……氣死我啦!你這個混蛋!你才是賣肉的呢!你妹才是賣肉的!混蛋,大混蛋!”這時候神經大條的何思盈總算是弄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小臉轟的一下爆炸了!看著張凡漸漸遠去的背影,何思盈一陣咬牙切齒,張牙舞爪,要是張凡現在還在現場的話,隻怕早被她給撕了活吞了。

“小姐,這不像你。”坐在前麵駕駛座位上久久沒有說話的陳叔忽然插話說道。

“什麽?”何思盈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前麵的陳叔。

陳昂頭也不轉,話從他的口中緩緩流淌了出來,“小姐,剛才明明你可以反抗的,可是卻總是一味地沉浸於他的淫威之下,更或者說,對於這種屈服,你似乎很是怡然自樂!”,對於剛才那個男人他也僅僅隻有幾麵之緣,並沒有過多的直接接觸,不過這已經足夠讓他看清一個人的內在了。說完,陳昂忽然扭轉過了身來,一對鷹眼上下掃視著何思盈,一掃先前尊敬與服從的態度,眼中流淌著讓何思盈不敢去抗拒的淩厲和色彩。

不可否認,剛才那個叫張凡的男人已經完全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隻因為他調戲了小姐,更是因為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一種詭魅的王者霸氣已經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雖然前幾次他也見過這個男人,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有這次這麽強烈。

現在陳昂不得不懷疑了,這個所謂的“叛國賊”當真是小姐親手抓到的嗎?他可不這麽想,饒是小姐是特警,身手不凡,不過他堅信,憑小姐的身手根本就不能拿這個男人怎麽樣的。

而小姐,似乎已經懵懵地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人,人家哪有怡然自樂啦!”何思盈頓時嬌臉紅成了一片,微嗔道,“那個死流氓我可真是討厭死他了!陳叔,您想過沒,當初可是我親手把他送進監獄的耶!哼哼!下次要是讓我再逮到他,看我不要他好看!”說著小拳頭猛得朝空中一揮。

“咚!”的一聲悶響,直讓何思盈牙齒一打顫,眼淚頓時就冒出來了。剛才太得意了,沒料到拳頭直接揮在了車頂上!這可是防子彈的軍用吉普車!“死流氓,臭無賴!下次要你好看!好疼噢,嗚嗚……”

看到這種情況,陳昂不覺冷汗直冒,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到底是該保護小姐不受到傷害還是該為那個叫張凡的男人默默地祈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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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市第一監獄裏麵關押的都是一些惡名昭著的政治犯經濟犯,還有張凡這樣的叛國罪者,地處首都市偏僻的鄉下。

出獄的時候,張凡的身上僅僅隻剩下了幾十塊錢,在花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張凡終於走出了這片偏僻的鄉下,總算是找到了一處有汽車經過的市鎮,花了十塊錢,張凡登上了一輛前往市中心的公交車。

接近傍晚時分,張凡這才拖著一副疲憊不堪的身體找到了曾經的頂頭上司薛老頭為自己安排的臨時住所。

來到大廳前台後,張凡僅僅掏出了身份證,對方就立即將他帶到了頂樓的VIP包房中。

洗過澡後,又叫了份快餐,張凡這才酒足飯飽地躺在了賓館的大床上,神乎神乎地享受起了五星級酒店的提供的高檔服務。

這五星級酒店就是不一樣啊,先不談這酒店華麗的設施以及高檔的服務態度,單瞧酒店裏那些個一個比一個美,一個比一個高挑的女服務員,就已經知道這裏並不是普通人能進來的了。張凡看了雖然有些精、蟲溢腦,但這個時候女人對於他而言顯然是沒有任何一絲兒誘惑力的,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是休息!

當然,還有思考。

他必須思索他現在的人生之路,前途似乎充滿了迷茫與不可確定性呢!嗬嗬!

大床上,張凡的嘴角勾起了一道苦澀的弧度。

“霜冷月華,青丘之上,梧桐棲鳳宿鴛鴦,瘦西湖,斷石橋,斷情崖上,有人相望……”這時候,放在床頭櫃子上麵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熟悉的旋律讓張凡的心一陣抽搐,他這隻手機整整沉默了一年半,再次響起來,再次聽到這熟悉的旋律,竟然是那般的讓人痛心!斷情殤斷情殤,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真得已經斬斷過去種種的情絲了嗎?

“喂!哪位?”張凡不忍再去聽這種旋律,趕緊地接通了電話。早就說好了要忘記那個女人了,不是嗎?看來,自己的手機鈴聲是該換一下了。

“臭小子,你說還能有誰啊!”那邊沒好氣地低吼了一句,很是鬱悶,這小子手機裏明明隻存了自己的號碼,卻故意裝作不認識自己,媽的!這臭小子找小鞋穿呢?

之所以如此大喝出聲,看上去雖像是對張凡懶散的態度表達不滿,其實隻有薛原峰自己心裏最清楚,他這是害怕,更是因為愧疚和心痛!之所以大聲喝叫,更是因為他想掩飾自己的緊張!

“哦,原來是咱們英明神武,威風八麵的薛大領導啊!嘖嘖!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要知道,我可是叛國賊啊,小心上麵領導知道了給你小鞋穿啊。”張凡故意將聲音拉的老長,嘴裏冷笑了一下。

“臭小子,你這是在寒磣我呢?我可告訴你,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別想拿你那張臭皮臉對著我。還有,這次任務重大,要是成功了的話,組織倒是可以考慮批準你恢複自由身,這可是我在首長們麵前斡旋了一個多月來掙來的機會,你是否能自由,這都得看你這次的表現了。要知道,現在的你,是戴罪立功,而不是完完全全的自由,知道嗎?”薛原峰對張凡可謂熟的不能再熟了,知道這小子現在心情肯定不是很好,所以連忙直搗主題道。因為此時他自己的心情也很是不好!應該說,糟糕透了!

“噢?那些老家夥真的願意放我自由?”聽到薛原峰這樣一說,張凡立馬生出了玩味的戲謔,“這個決定真的是那些老家夥決定的?”

“那還能有假?難道你還不信我嗎?”薛原峰幹幹地笑道。

“我倒是願意相信你,不過你認為你現在還有什麽值得我信任的地方?”張凡嗤之以鼻,冷冷出聲,“薛老頭,這一年半來,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組織明明知道上次的任務是紅色的,卻偏要派出我們小組的成員,要知道,這種任務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安全的地步了,當由外交部以及軍委會來解決,為何還要我們來解決!”要知道,任務分為七種預警顏色,而紅色正是其中最嚴重的一種,已經上升到了國家安全以及民族大計的地步了,單靠某一個軍區的某一支特種部隊去解決,現實嗎?

聽到張凡口氣不善,薛原峰同樣也是不爽,對於首長們非要派出張勝領導的魑組成員他同樣也是很不解,但是這些可由不得他,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己說的再多也是無計於施的。麵對張凡的質問,他心裏同樣不是個滋味,連忙說道:“事關乎國家安全,人人都有這個責任捍衛國家主權,莫要說你們魑組,就是街上掃大街的,田裏種地的,都有這個義務拿起手中的武器而奮起鬥爭!”

薛原峰這話說的極其具有煽情作用,一般人聽了定當熱血沸騰,甘願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胸中充塞著“天下興亡,匹夫有責”的雄偉抱負。可是張凡不同,這些羅裏八嗦的話就如同每天必吃的飯似的,聽得耳朵都快生繭了,話雖不錯,可是這極大的容易將人帶入思維誤區。

張凡擁有著一顆冷靜的頭腦,對於任何一件事他都要在腦中深思熟慮一番後才會付出實施。薛原峰的解釋他自然不能夠相信!

“可笑!難道那幫首長不知道派出我們無疑於肉包子打狗嗎!更或者說,這些老頭TM都神經錯亂了!”最後一句話張凡幾乎是吼出來的,臉也變成了豬肝色,平時總是一副笑臉的他此刻再也笑不出來了。

“放肆!張凡同誌,請注意你的言行!”薛原峰與張凡關係一直很鐵,對於上一次的行動他也是有力無心,懊惱地抓了抓頭皮,語氣放緩道,“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難過,與你一起共同奮鬥了十三年的兄弟姐妹因為上層領導的一次失誤決策而全部客死他鄉,並且死後還不得安生,被冠以叛國罪,連個美名都沒有能夠留下來。不止是你,TMD我也難過的很!可是我能有什麽辦法?他們是領導!你我隻不過是他們手底下的蝦兵蟹將而已,我們隻有服從再服從!你知不知道,當知道魑組的成員死了隻剩下你一個的時候,我TMD哭了整整三天三夜!”越往後說,薛原峰情緒越發的驚動,以至於這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竟然在電話那頭嚎啕大哭了起來!

因為,支離破碎的魑組,再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