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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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來到這裏的第七日清晨。
在吳淵連續兩天眼睛都不曾閉上的玩命療傷下，柳夜的傷勢好得很快。雖然人還沒醒，但相信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在這玩命的連天之中，吳淵收獲了兩件事。
第一，經過這麽多天不停的錘煉，長生真氣已經徹底的突破七級高段，進入了八級初段的境界！不僅如此，吳淵對長生真氣的熟練度以及操控能力，也在無形中提高了一大截。相信再次遇見那些黑衣人小隊的話，即使不能招招秒殺，但絕對比之前做得更好！
還有就是，吳淵在給柳夜療傷的時候，總有一種被注視的感覺。這種感覺伴隨著柳夜的傷勢逐漸好轉，而變得更加的強烈。吳淵之前曾經懷疑是水庭院在附近偷窺，可上次宇文冰姬見到他的時候卻表示，巡視這個地方要花費好幾天的時間，根本不可能是他。
至於陳越，宇文冰姬說這幾天他一直站在外麵，白天指著太陽，晚上指著月亮，不知道是在絮絮叨叨的念著什麽。
那就奇怪了，這種被窺視的感覺是哪來的？
聽了宇文冰姬的解釋，吳淵一度以為自己練功過度出現幻覺了。但在最近一次的療傷過程中，他發現了一點端倪。
那種被注視而不是窺視的感覺，居然是從柳夜那裏傳來的！
吳淵覺得自己又不正常了。一個人清醒著注視你還好解釋點，但柳夜這幾天在他眼皮地下都是昏迷著的，怎麽會生出被她注視的感覺來呢？
吳淵拍拍自己的腦袋，深呼吸一口氣後，又將手按在柳夜額頭上，準備進行新一輪的治療。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又出現了！！
不僅如此，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居然變成了凝視！似乎柳夜的目光，如實質一般落在吳淵的臉上！
怎麽可能！
吳淵暫停了長生真氣的前進，猛地睜開眼睛。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眼前的柳夜雖然氣色好轉不少，但仍然是緊閉著雙眼。
真是見鬼了！
吳淵再次閉上眼睛，正當他準備繼續運轉長生真氣的時候，一個模糊的聲音，出現在腦海裏。
“淵。”
就在吳淵以為自己有問題的時候，那個熟悉無比的聲音，又在腦海裏響了起來。
這次多了兩個字。
“謝謝你。”
什麽？
吳淵又疑神疑鬼的睜開眼睛，卻是什麽都沒看到。而且他現在無比確信，那聲音真的不是自己聽到，而是在腦海裏響起的。
“謝謝你。”
當那個聲音再次重複的時候，吳淵心裏渙然大悟！
這熟悉的聲音，竟然是三天前重傷昏迷著的時候，自己在那一望無際的黑暗中聽到的聲音！
這是怎麽回事？
吳淵嚐試著，在自己腦袋裏發出這種問話。不管怎樣，首先得弄明白這個聲音的來源，萬一是自己練功過度得了精神分裂呢？
“嗬，我是柳夜。跟瑤晗一樣，這隻是一種特殊能力。”
怪不得。
吳淵恍然大悟，進而問道：
之前是你叫醒我的？
“嗯，當時受傷太重了，隻能嚐試性的對著你說兩句。”
吳淵睜開眼睛，確認柳夜仍舊處於昏迷中後，才徹底相信了她的話。畢竟，基因變異者能力再怎麽誇張，這種極端特殊的能力還是很讓人詫異的。一個人的思維，並不僅僅是表現在腦波上，它是被一種更加玄妙且神秘的東西承載著的。
要知道，直到現在科學界都沒能通過腦波破譯出人們正在思考的內容，更別說用機器來進行思維的相互傳遞了。正因為如此，許多神學家甚至聲稱這是上帝賜予人類的最神聖禮物。
可是，如此讓人抓狂的東西，卻被一個人輕易的“破解”甚至互相交流了，能不讓吳淵感到奇怪麽？
也許說破解有些過了，就拿郵遞係統來打比方。能夠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想法商可以理解為投遞到製定用戶名下，但能夠讓自己知道對方的想法，這不是破解麽？
這一瞬間，吳淵腦子裏轉過了無數個念頭。什麽科技啊、能力啊、隱私啊之類的，最後轉念一想，自己又沒有什麽可見不得人的東西，想這麽多做什麽？更何況，柳夜還舍生忘死的救過自己和瑤晗呢，這種莫須有揣測是不是太不厚道了點？
想到這裏，吳淵整個人就徹底放開了來。
嗯，謝謝了。
吳淵真心的道謝。當時要不是柳夜把他叫醒，說不定他就在那黑暗中永遠漂流了！
“嗯。”
柳夜輕嗯一聲，又用她那特有的清新嗓音說道：“其實你不用太擔心的，我的能力隻在互相接觸的時候才能起作用。那天那種距離的喚醒，已經是我這個境界的極限了。”
看不出來，外表有些冷甚至可以說是冰寒的柳夜，居然異常的聰明和善解人意。雖然吳淵心裏已經不再介意這個問題了，但柳夜的一番解釋，還是讓吳淵對她的好感提升了很多。對於柳夜，他現在更好奇了，是什麽原因導致她作出這麽大的犧牲來警示他和瑤晗呢？可惜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不說了，安心養傷吧。
吳淵拍拍她的額頭，專注心神開始了進一步的療傷。
柳夜很乖巧的輕嗯一聲，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
在接下來的治療中，柳夜再也沒有出聲打擾過吳淵。隻是讓吳淵感覺很別扭的是，那種被凝視的感覺又來了！而且，伴隨著柳夜的傷勢好轉，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在最近一次的療傷中，甚至變成了那種恍若實質的壓力。
怎麽說呢？就像柳夜在吳淵麵前，撐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一樣。要是把柳夜換成瑤晗，吳淵絕對會甘之如飴。可，可現在是柳夜啊！認識她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超過一天，還不超過一天啊！這種綿綿的感覺，實在是讓吳淵感到壓力不小。
哎，我說柳夜，別這樣看著我好嗎？
最後，吳淵終於頂不住了，鬱悶的歎了口氣問道。
一個跟瑤晗不相上下的，又跟你沒有多少關係的大美女，就這麽老盯著你也不說話。如果水庭院在這裏的話，一定會狼嚎著說我願意。但對於吳淵來說，實在是太讓人無奈了的。
要是瑤晗這麽盯著他，他受不了了還能抱著親一口，可柳夜能這麽做嗎？
所以吳淵很無奈。
“嗯？這樣有問題？”
柳夜回答的口氣，就像一個天真的小女孩，讓吳淵實在是沒有力氣去指責這個問題。
……，一個美女這樣看著我，我會集中不了精力的。
吳淵憋了一陣，還是決定說實話。柳夜在腦海裏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雖然平時她的聲音也很好聽，但語氣裏的寒氣很重。對比起來，現在的聲音實在是太悅耳了。吳淵覺得自己寧可被她打擾，也不想讓她老“盯著”自己。
“嘻嘻。好吧，不逗你了，等下我將我的真氣加進來，我們一起加快恢複吧。”柳夜俏皮一笑，吳淵甚至能想象到，她輕輕的吐出丁香小舌的可愛樣子。
一起？沒問題吧？
“沒事的，隻要你意識上不抗拒就行。”
柳夜說完，聲音就此沉寂了下去，而吳淵也再也沒有感覺到被目光騷擾。接著，一股極端冰寒的氣息，從柳夜的丹田裏，盤旋著加入到了吳淵的長生真氣當中。
嘶——
當柳夜極度冰寒的真氣盤旋著、纏繞著跟吳淵的真氣混合在一起的時候，吳淵仿佛覺得自己整個人一下子跳進了液氮中。盡管柳夜的真氣並沒有進入自己的經脈，但那種刺骨的寒意通過長生真氣傳達進大腦後，吳淵覺得自己每一個細胞都要被凍掛掉了！
“嘻嘻，堅持一下啊，習慣後就不會覺得冷了。”
柳夜俏皮一笑，悅耳的聲音，讓吳淵快被凍僵的思維慢慢運轉了起來。
好了，開始吧。
吳淵咬緊牙關適應了一陣，終於開口說道。
“嗯，注意聽我口令。”
“下行天泉。”
“下行曲澤。”
“下行臂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