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藏書院裏的靈異事件（下）
文森特的成就，在於他開創了魔法領域的一個先河，認為這個世界的組成，並不單純的是四大元素。而且，在他的魔法概念裏，魔法元素是可以被創造的，比如——雷電！文森特是羅卡大陸上雷係魔法的師祖。近代魔法師所用的雷霆召喚術等等與雷電相關的魔法，都是得自文森特的傳承。
但之所以雷係魔法沒有在後世形成單獨的一個係統，在於雷元素不是時時存在的。比如水，空氣裏就有水元素，哪怕是再幹涸的沙漠裏的空氣，都有水的存在，因此水元素是可以隨時收集並拿來發動魔法的東西。可是雷呢？除非有密集的雲層，否則是沒辦法收集雷元素的。所以，雷係法術一直被作為一種輔助攻擊的魔法而存在，並且大多數魔法師是不願意花費那樣多的精力去研究一些不能隨時使用的魔法的，雖然雷係魔法的威力是如此強大！
而文森特卻是一個魔法界的異數，他能夠隨時隨地使用雷係法術！至於其中的道理，卻是文森特窮之一生而研究的東西。阿爾瓦看過有關文森特的一些理論記載，在這位偉大的魔導師晚年的時候，發現了一些雷元素並不隻依存在雷電當中，比如，他最終發現了水晶和毛皮的摩擦可以產生吸附細小物質的元素，並可以取之作為雷係魔法元素。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靜電的發現者啊。”阿爾瓦嘟囔了一句，畫像裏的眼睛一直是眯著的，或許是剛才自己眼花看錯了。阿爾瓦轉開了油燈，去觀察別的畫像。想到靜電，阿爾瓦的心情又激動了起來，那是“家”才有的東西，這個文森特，竟然發現了不為這個世界所知的電學，實在是了不起的突破。阿爾瓦已經走遠了，又不禁向文森特的畫像投去了欽佩的目光。
突然間，阿爾瓦發現，文森特畫像裏眯起的眼睛仍舊在盯著自己。自己剛才站在畫像正前方的時候，那雙眼睛是直視前方的，而現在轉過了一個非常大的角度，畫像裏那似乎老眼昏花的眼睛仍舊牢牢地向自己的方向望來。
阿爾瓦隻感覺到後脊梁一陣陣地發寒。但隨即又想起了前世繪畫的技巧：有一種利用視覺差的畫法，讓畫中的一個位置不管在什麽角度都讓觀畫者似乎正對著自己，一副知名的蘇*聯宣傳畫——《你參加紅軍了嗎？》畫中人不論你站在什麽角度，點出的手指似乎都指向畫外的你。
“你參加紅軍了嗎？”阿爾瓦模仿著那幅畫中的人，神氣地點出一根手指，指向文森特，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等等，不對！再高深的畫畫技巧，不過是角度的視覺差而已。而文森特畫像的眼睛，雖然眯著，但瞳仁和眼白的比例卻在改變，雖然是很細微的改變，但是，那雙眼睛真的在動！
阿爾瓦再次走近了文森特的畫像，疑惑地舉起油燈，仔細端詳著文森特的眼睛，說道：“尊敬的雷係魔法創始人，偉大的魔導師文森特先生，我不知道您的眼睛是不是真的在動。如果你能夠支配眼睛並且能聽懂我表達的意思的話，就請你眨眼睛一下。”
阿爾瓦高舉著油燈，眼睛死死地盯著畫中人的雙眼。這時，文森特畫像的眼睛，極為，極為緩慢地眨了一下。
阿爾瓦的驚訝險些讓他把手中的油燈丟了出去，繼續問道：“偉大的魔導師，我想這也是一個魔法吧，我雖然發現了這幅畫中的靈異，但是，您到底想讓我做什麽呢？”
就在此時，藏書院大廳裏的掛鍾又響了起來，當！當！當！午夜十二點整了。
畫中的頭像緩緩地開口了：“羅盤......雷元素的方向......三......七！”午夜的鍾聲敲過了十二下，任憑阿爾瓦再怎麽大喊大叫，畫像再沒有什麽反應了。就連那會動的眼睛，也不再移動，仿佛從來也不曾移動過一樣。
“媽的，這算什麽？猜謎麽？”阿爾瓦想了半天，在大廳中頹然坐倒。羅盤倒是好找，廳中角落裏有一個碩大的裝飾用石頭羅盤，非常巨大，斜斜地就擺在那裏，巨大的底座深深地嵌入地底，仿佛已經存在了數百年，跟這被作為藏書院的石堡一樣古老。阿爾瓦曾經問過藏書院的魔法老師，老師說那僅僅是一個裝飾物，巨大的羅盤象征著克萊拉帝國魔法公會的偉大成就，他們曾經揚帆出海，將魔法之光傳播到大洋彼岸的碩大島嶼，開啟了海外的魔法文明，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一個裝飾物？算了，羅盤就在這裏，可是雷元素是什麽？雷元素方向？見鬼，恐怕就是克裏斯或者魔法公會主席肖恩那個老怪物在這裏，也回答不出什麽是雷元素吧？在對雷元素的感知上，可能除了雲層裏的雷，這幫魔法師跟自己一樣，都是接收不到信號的廢柴。
“雷元素！媽的！等等！雷不就是放電嗎？”
電！羅盤......磁場！阿爾瓦突然興奮地叫了起來：“我知道了，雷元素有什麽方向，不就是電流嘛！”
阿爾瓦快速地奔向那個碩大的羅盤，仔細地研究了起來：“恩，南極在這裏。磁體內部的磁力線都是從南極指向北極，外部則是北極到南極......蜷起四指代表磁力線方向......嗯，大拇指指向電流方向......搞什麽飛機？完全就是法拉利定律和安培定則嘛！”阿爾瓦興奮地大喊起來：“幸虧老子高中物理學得好！”
雷元素的方向，指向一個孤零零地書架。
阿爾瓦尖叫了一聲，飛奔往那個書架。兩個數字：三和七！這是什麽含義？不管了，為什麽不叫三九胃泰，還好記一點。阿爾瓦嘟囔著，一遍一遍地試驗，仔細地觀察。終於，阿爾瓦從那在固定在地麵上的書架第三層上取下的第七本書背後，發現了一個圓圓的圈。
那圈與周圍的顏色幾乎沒有任何差異，石製的古老書架，經過幾百年歲月的磨礪，微微地泛出了墨綠色，若不是用心去找，是絕對沒有可能發現的。阿爾瓦好奇地用手指點了點那個隻有大約幾公分直徑的圓圈，那個圓圈的大小，也隻能容納下一個人的手指。
阿爾瓦的手指點上去，並沒有觸碰到堅硬的石頭書架。而是在那圓圈的周圍泛起了一道道古怪的波紋。然後，手指伸進去了！書架的厚度隻有薄薄的幾公分，阿爾瓦手指伸進去了竟然有十公分，指尖卻並沒有從書架的背後出來。
手指在那個圓圈裏任意彎曲，卻什麽都沒有觸摸到，阿爾瓦驚異地收回手指，在那古怪的波紋一圈圈地波動之後，書架又恢複如初，淡淡的圓圈印記，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阿爾瓦思考了很久之後，根據自己三年來積攢下來的魔法理論知識，很果斷地判定，這個狹小的圓圈後麵，是用魔法開創出來的一個空間，對，就是魔法空間！阿爾瓦再一次小心翼翼把一根手指試探性地深入到那個魔法空間當中，閉上眼睛。很奇怪的感覺，他憑直覺感受得到，在哪個魔法空間當中，仿佛自己的手指變細、變小了。於是不由自主地，阿爾瓦又將另外一根手指試探性地伸了進去......然後是整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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