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誰被狼吃了?

阿爾瓦本來在傭兵團獵捕魔獸的過程中是打定了主意遠遠圍觀的。最初看到疾風銀狼的速度也是大為吃驚,後來見這種低級魔獸除了移動極快之外,發出的風刃還割不斷傭兵團的繩網,膽子也就大了起來。

阿裏方才一副指揮鎮定自若的樣子,阿爾瓦小心翼翼地走到他的旁邊,一來是尋求保護,二來也是為了走近細細看看這頭魔獸。哪知道奇變突起,突然衝出了另一頭銀狼竟然也知道先襲擊傭兵團的首領。眼看著在銀狼的神速下,阿裏已經來不及閃避,阿爾瓦出手了!

阿爾瓦在魔法學院學習的時候,因為沒有魔法做依仗,憑借自己的喜好和聰明,製作了大量的魔法道具和藥劑。每逢遇到可能出現的狀況,阿爾瓦總是先扣緊了右手中指上的儲物戒指,平時閑來無事的時候,也經常對從戒指中取出道具進行反複的練習。這一次也不例外,疾風銀狼從出現的那一刻起,阿爾瓦就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早就緊緊地扣住了儲物戒指中的魔法道具。

這時候看到阿裏的危險,阿爾瓦右手一揚,一大包自製的“遲緩粉”就扔了出去。自從在試煉時候用石化藥劑對付尖角野豬效果不明顯之後,阿爾瓦就對自製類似的東西在離開魔法學院之前統統把劑量調高了兩倍!

“嘭!”那一包粉末狀的藥劑在新衝出來銀狼的頭上四散開來,在傭兵團所有人的驚呼聲音中,銀狼的速度驟然漸緩了下來!一秒鍾,短短的一秒鍾時間,對身經百戰的阿裏團長來說,已經是生與死的距離。

阿裏矯健的身法和強悍的肌肉在關鍵的時候救了他一命。他弓著身子,像雜技一般做了一個側翻的動作——咽喉的要害避過疾風銀狼勢在必中的一下撲咬,已經足夠了。“哧!”銀狼的尖尖的獠牙和利爪在阿裏肩膀上爆出了一團血霧,阿裏顧不上疼痛,腹背用力,幾乎是發出全身的力量,迅速向旁邊滾了出去。

銀狼落地!再轉過頭來的速度比剛才那全力的一撲已經慢了許多,雖然仍舊比普通的動物還是要快,但比較起剛才帶著殘影的白光,幾乎像是在放慢鏡頭了。阿爾瓦此時見自己距離銀狼太近,想也不想,又是一個水鎖丟了出去。細細的幾道繩子上迅速地凝結起水元素來,幾乎是兩個呼吸之間,這個道具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個水流組成的大網,向這頭疾風銀狼當頭罩下!按照實力來說,阿爾瓦精心製作的魔法道具,其實威力已經不遜於任何初級魔法了。隻不過,在魔法師對決的時候,這些初級的魔法道具還派不上用場——你總不能在遠距離麵對的時候,一路小跑過去往對手臉上扔東西吧!對方一個遠距離的火球就把你打趴下了!

銀狼這時候最大的速度優勢已經體現不出來了,就在它試圖撞開那道水網的同時,已經有兩個結實的繩套牢牢地箍在了它的脖子上,在幾個傭兵手裏不斷地收緊......另外一頭銀狼已經踩中了兩隻捕獸夾,又被火網困住了,等待它的命運與自己的同伴是相同的。

擊斃了兩頭疾風銀狼,收獲可不算小,不過後一頭銀狼突然出現的小小意外,讓整個傭兵團不得不停下來休整。三人受傷,其中兩個傭兵是中了銀狼的風刃,有一個傷得還挺重。阿裏團長包紮好了肩膀上的傷口,大大咧咧地走到沉悶坐在那裏一聲不吭的老卡特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老卡特,別為這件事情擔心。我們還多捕獲了一頭疾風銀狼呢,不是嗎?”老卡特抬起了頭,渾濁的眼睛中充滿了沮喪和落寞:“阿裏,我真的是老了。就算第二頭銀狼當時距離比較遠,我怎麽可能沒有察覺呢?”

“人總都會老的麽”,阿裏團長倒是真的沒怎麽把受傷的事情放在心上,“無論怎麽說,你還是團裏最棒的。像你這麽大年紀的傭兵,他們要麽已經埋骨在泥濘森林裏,要麽已經在家休養傷殘呢。好了別說這個了,我們去看看我們的小魔法師吧!”

阿爾瓦在關鍵的時候出手,可以說是救了阿裏團長的命。以當時銀狼的速度,就算阿裏旁邊傭兵戰士的兩把彎刀準確地劈在了銀狼的身上,也阻擋不了銀狼一口咬斷阿裏咽喉的形勢。

“怎麽樣我的小魔法師貴族,你剛才救了我的命呢。我會保證把你安全地送出泥濘森林的,而且也不再收你的傭金了。”阿裏團長向阿爾瓦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卻笑得很爽朗。雖然剛剛跟死神打了個照麵,但多年的出生入死卻讓他渾不當做一回事。他也看了出來,這個小貴族使用的是魔法藥劑和道具,那可是貨真價實魔法師才有的東西。至於他的魔力嘛,開什麽玩笑,要不是瞬發的道具,剛才那麽緊急的時刻,等他念完咒語,阿裏喉嚨裏的血早就淌進疾風銀狼的嘴裏了。

“阿裏團長,我隻是個魔法學徒而已,跟真正的魔法師比起來還差得遠呢。哪怕就是一個低級的魔法師,在這泥濘森林裏,恐怕還是要依靠你們傭兵團才走得出去。”阿爾瓦也很高興,第一,他用實戰驗證了自己加大了劑量的魔法製作在實戰中是有效的;第二,他生平第一次獲得了作為一個魔法者受到別人從心往外的尊敬和感激。

“別這麽說,我們南方野狐傭兵團,雖然是跟魔獸打交道,為的隻是金幣,但我們也都是最重朋友感情的。小貴族,你叫什麽名字?”

“阿......茲。”阿爾瓦本來想說出真實名字的,轉念想到阿裏團長是個見多識廣的人,說不定去過帝都,知道自己這個安格侯爵的廢柴小兒子,就臨時改了口。不過他腦海中第一個念頭的魔法師,就想起了《希瑞》裏的拉茲夫人,結果這一出口,就變成了阿茲。阿爾瓦自己也覺得有些別扭,這樣自己不是變成了格格巫的那隻貓了麽。

“好!阿茲魔法師,從今以後,你是我南方野狐傭兵團的朋友了,隻要有我阿裏團長在一天,你有什麽用得上我們傭兵團的就請盡管開口吧。”阿裏團長說得雖然輕描淡寫,但是阿爾瓦知道,這樣的熱血漢子開口,這就是一個鄭重的承諾了,絲毫不比學院裏的魔法契約分量來得輕。

“團長!你快來看一下,我們發現了什麽?”一個年輕的傭兵大驚小怪跑了過來。阿裏團長皺了皺眉,年輕人還是不懂事,在泥濘森林裏,有時候這種缺乏曆練的大呼小叫,可能就會送掉小命。

“怎麽了?在這麽大喊大叫地,小心老子踢爛了你的屁股。”阿裏站了起來,向阿爾瓦表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走出兩步,問道:“什麽名堂,發現了什麽東西?難道你撿到金幣了嗎?”“不是的團長,這個東西比金幣還誇張,你看看這是什麽?瞧起來很名貴。”年輕的傭兵攤開了手掌,一臉地奇怪。

阿裏隻看了一眼他手裏的東西,頓時瞪圓了唯一的一隻眼珠子,一把把那個年輕的傭兵領口揪了過來:“這東西是哪裏來的?”以阿裏團長的鎮定,此時的聲音也仿佛有些發顫了。

那個傭兵被團長誇張的反應嚇了一大跳,向遠處正在開剖疾風銀狼的傭兵們指去:“是他們發現的,就在那頭狼的肚子裏。”

阿裏一把推開了那個年輕的傭兵,搶過他手裏的東西,大踏步地向阿爾瓦走來。他走到阿爾瓦的近處,朝阿爾瓦打了個招呼,伸出手來,問阿爾瓦說:“阿茲魔法師,你是貴族出身,幫我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阿爾瓦拿起他手裏的東西,仔細地看了兩眼,又把東西放回到阿裏團長的手裏,說:“這東西我見過的。這是一枚特製的徽章,應該說,它是屬於聖堂的。嗯,再準確一點,它是屬於聖堂神騎士的,聖壇神師的徽章跟這個有一點小小的差別。喏,你看,這裏是一把劍,代表著神騎士,而神師的徽章在這裏是一柄權杖。阿裏團長,我實在是失敬啊,原來你們南方野狐傭兵團,跟聖堂是有很大關係的,這種徽章在聖堂以外的人手裏基本是看不到的。”阿爾瓦從小在家裏讀書的時候,對卡羅大陸上的徽章學,也有過一定的研究。

阿裏團長攥著徽章的手漸漸握緊,沉聲說:“我們傭兵團可沒什麽資格跟聖壇有什麽關係。如果說有關係,隻是我們有的傭兵是信奉聖光女神的,會去聖堂裏祈禱自己不被魔獸吃掉。”

阿爾瓦有些好奇,問道:“那麽這枚徽章是從哪裏來的?看起來它還是屬於一名有職位的神騎士的。普通神騎士的徽章,沒有周圍那道銀邊。”

阿裏仿佛有些不相信似的說:“這是剛從剖開的銀狼肚子裏麵拿出來的。聖堂的人......誰他媽的被狼給吃了?”

大家的票票也被狼吃了麽?我怎麽沒看見票票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