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葦渡江，半步登天
次日，莫之瀾緩步走出茅屋，臉上難掩幾分驚喜之意。
白陽丹的效果遠遠比他想得要好，超出預料太多了，一顆白陽丹下肚，他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正在被一點一點的強化。
現在，莫之瀾毫不懷疑天州誌裏所說的。一個資質一般的人，修煉普通的武學，隻要日日夜夜，勤勤懇懇的苦練，每天都能服用白陽丹，那麽他修煉到神變境界的幾率將達到七成之上。
“傳聞之中，武學到了極高的境界，可以一葦渡江，僅憑一片葦葉，就能橫渡數百丈寬廣的江河。我雖然沒有見過武學到達這種境界的人，但姚遠確實可以憑借幾片樹葉，渡過大江。”莫之瀾在藥穀中練拳，拳風呼嘯。忽然想到他在乾京外麵，親眼目睹姚遠渡江的情景。
幾片樹葉就渡過了一條百丈寬的大江，輕鬆寫意，那是當時他非常希望達到的高度。
在見識到騎鶴飛行，隔空殺人，噴水吐火……各種神通手段之後，莫之瀾依然想試試，自己究竟能不能以一葦而渡江。
“我所在的藥穀，距離通天河不過十幾裏的路程，現在正好可以去試試。”
想到這裏，莫之瀾停止動作，離開了藥穀。
很快他就到了通天河畔，以他現在的力量，全力奔跑，相當於六匹馬同時發力，速度比千裏馬還要快。別說是十幾裏，就是數百裏的路程，連一個時辰都用不到。
通天河浩浩湯湯，波瀾壯闊，河水湍急。莫之瀾目測了一下到對岸的距離，差不多有四五百米。
“這個距離剛剛好，我先試試，如何到對岸去。”莫之瀾摘了十幾片樹葉抓在手裏。
他猛地一躍，身體到了河麵上空，緊接著手裏的一片樹葉打了出去。神勇境的實力，摘花飛葉，皆可殺人，他的這一片樹葉如同飛鏢暗器，撕裂氣流，可以把人的身體一下打個對穿。
噝！
一身細小的聲音，樹葉一下射入河底，不見了蹤影。
噗通!
莫之瀾的腳，踩在水麵上，根本無處借力，一下掉在了河裏。
“不對，我的手法錯了，樹葉應該漂浮在河麵上，這樣才能讓我借力。”
莫之瀾從河裏遊上來，因為他穿著龍虎道袍這件法衣，水火不侵，所以，除了頭發之外，身上還是幹爽的。
想明白這個道理，莫之瀾在一次試驗。
不過，還是失敗了，他的身體從上往下落，如同一塊岩石猛地墜入水中。就算一艘木船都要被直接砸碎，更不要說樹葉了。
噗通！
噗通！
噗通！……
“剛柔並濟，不能一位的剛猛。”慢慢的，在一次次的失敗中，莫之瀾總結經驗，明白了姚遠所告訴他的道理。
嗖！
一片樹葉落在水麵上。
莫之瀾的身體一躍一點，腳尖點在樹葉上。
“我若鴻毛，順風而動。氣隨意發，半步登天！”莫之瀾運起玉簡上的半步登天的身法，腳尖猛地一沉，蕩漾出一層層的漣漪，而他的身體再度高高躍起。
手中一片又一片樹葉打出，周而複始……頓時，莫之瀾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無比開闊，微風，河流都能清楚的感覺到，這種感覺不再僅僅限於看到。
而是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那種動向，流速，都在他的腦子裏。就算閉著眼睛，他都能判斷出方位，然後精準無誤的踩在樹葉上。
“嘿！”
莫之瀾猛喝了一聲落在了對岸。
“通靈境，我終於修煉到了肉身九重通靈境。”莫之瀾驚喜道，猛然一拳轟在身邊的岩石上。
哢嚓，哢嚓。
整塊岩石沒有馬上破碎，而是慢慢的開裂，摔落在地上。
通靈境，不是說力量有多強，事實上，很多人修煉到通靈境才不過四五匹馬的力量。和莫之瀾神勇境的時候差不多。
修煉到通靈境，最重要的是一種感悟，開發大腦，剛柔並濟。放在以前，莫之瀾一拳打出，岩石立馬破碎，四分五裂，迸射出去。
而現在他的拳勁則是直透其中，比之前更加可怕了。
推山手，憾山錘，地躺拳，星雷拳，半步登天……
莫之瀾借著剛剛晉級，對他所修煉的武學又多出一種更加深刻的見解。
“憾山崩嶽！”
一聲長嘯，拳勁打出，他的腦海之中顯現出，萬丈高山猛然崩塌的情形。身體不動，厚重如山嶽，一出拳，山崩地裂，積蓄的力量全都爆發出來。
不動！
如山！
山崩！
地裂！
一靜一動，隨心而發，根本不需要蓄力。
沒有絲毫征兆，身體一動，就能打出千斤巨力。
“書中記載，通靈境開發大腦，神識敏銳，是肉身十重中的一個大檻，很多人終其一生都達不到。我現在，距離神通秘境又進了一步。”細細感受著自己的境界，墨之瀾發現自己的大腦比以前清晰了數倍，很多小時候看過的書都能記起來。
這就是過目不忘，通靈境武者，所看的書籍，永遠都不會忘掉。
莫之瀾出神的時候，天邊一隻巨大的仙鶴俯衝下來。
“嗯？朱文師兄，怎麽是你？”莫之瀾修煉到通靈境之後，對所有的目光都有一種感應。
就在仙鶴俯衝下來的一瞬間，距離他還有數千米距離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到了。
朱文從仙鶴上下來，他的相貌，和氣質雖然沒有發生變化。
但莫之瀾一眼看去，就發現出了朱文和以前不同了，有一種深不可測的味道。如同一潭幽深不見底的湖水，讓人完全看不透。
“朱文師兄，難道……你修煉到了神通秘境。”莫之瀾猜測道，不太確定。
“嘿嘿…”朱文撓了撓頭，傻笑道：“今天才突破到神通秘境的。”
“呼！”
聽到這個回答，莫之瀾還是長吸了一口氣。神通秘境，一步登天，沒想到他才離開不到兩天的時間，朱文就修煉到神通秘境了。
這個世界每時每刻都發生著無窮的變化，誰都沒辦法猜測下一刻的事情。
“莫師弟，我來是想告訴你，明天，宗門裏會發布外門弟子的任務，完成任務，可以獎勵一個內門弟子的考核資格。”
“內門弟子的考核資格！”莫之瀾驚喜道。這可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他剛剛修煉到通靈境，為成為內門弟子奠定了實力的基礎，現在任務就來了。
要知道內門弟子的考核資格及其稀少，特別珍貴，有時候一年就十幾個人可以獲得考核資格。
像上次在飯堂被朱文打敗的那個中年人，神變巔峰的高手，就是因為沒有考核資格無法成為內門弟子。這種事情，在外門中並不少見。
“那我先謝謝朱文師兄了。”莫之瀾這是衷心的感謝，如果他錯過這次機會，就得用功德換取內門考核的資格。兩千點功德，必須得用兩千點功德才能換取。哪怕他去那些天魔，地魔聚集的地方，不顧生死，大開殺戒三個月，也很難湊夠兩千點功德。
“對了，朱文師兄，你聽說具體任務內容了嗎？”莫之瀾問道。
“好像是剿殺邪教。”朱文撓了撓頭道：“我們龍虎山管轄下的幾個王朝國家的人民，都被邪教蠱惑了。所有的皇帝，聯名向我們龍虎山發出了求救。”
“邪教？有那麽強大嗎？”莫之瀾疑惑道：“王朝之中，邪教蠱惑平民獲取利益，奪取政權的事情屢見不鮮。一般隻要出兵鎮壓就能解決了，除非皇帝昏庸無道，要不然邪教根本無法壯大。”
“聽說這些邪教，的背後有一個新興魔道的影子，叫做大黑天神教。這支教會的弟子要用人的種種念頭，喜、怒、憂、思、悲、恐、驚，來修煉神通。他們甚至，挑撥，鼓動戰爭，收集殺戮之氣。而且大黑天神教的信徒，氣血都會衰竭，自身的生命會被吸取走。”
“大黑天神教！”朱文的話，讓莫之瀾心裏發冷。可以吸收人的生命，怪不得龍虎山的長老會派弟子前往。
這件事如果不管，到時候所有的王朝國家都會變成一片死地，沒有任何活人。龍虎山也就斷絕了各種供奉，物質，甚至弟子的來源。時間久了，龍虎山這麽一個仙道大宗就會沒落，直至消失。
試想一下，再大的宗門，沒有源源不斷的弟子補充進來也維持不了多長時間。也難怪長老們對這件事情如此重視。
“莫師弟，我先走了，小白就留給你了，以後去執行任務也容易的多。”
“多謝了！”莫之瀾毫不推辭道。現在，朱文修煉到了神通秘境，可以禦風飛行，根本用不著仙鶴來代步。
（隻要路是對的，就不怕路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