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結仇

第七章結仇

幸好杜浚靈根被毀,縱然是此刻煉化了九煞,也形成不了完美的九煞靈根,所以這種讓人戰栗的浩瀚煞氣一閃而過,僅僅蔓延幾息,便又如同潮水一般,倒流回了內穀中。

當一切的異狀都消失之後,杜浚隻覺得全身精神抖擻,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表的活力,手中的骨牌非但沒有讓他失血而亡,反而好似在他的內體注入了一股濃厚的生命氣息。

他活動了一下身體,整個人好似輕盈的多了,而且朦朧之間,好似能夠感知到那飄逸在虛空的靈氣,這便是啟靈小境的標誌。

“方才的異動,必然驚動了鬼穀中人,我還是趕快離開的好。”杜浚一想到此,便不再停留,握緊骨牌便要離開。

誰曾想,就在他走到那內穀出口處的時候,他手中的骨牌忽而白芒閃耀了幾下,好似憑空生出莫大的磁力一般,呼的一聲將那殘劍吸附了過來,死死的貼在骨牌之上。

杜浚一驚,凝目一看,卻見原本陳舊的殘寶之上此刻竟然有朦朧的藍色光彩閃爍,旋即這光彩便注入了骨牌之中。骨牌毫無異處,而那柄殘寶如果說先前是個殘廢,此刻就好似死去一般,全身毫無靈動好言,宛如一般凡塵中的鏽鐵一般。

“蜣螂”一聲,骨牌好似對此刻的殘寶失去了興致,任由殘劍掉落在地上。

“這骨牌越發的神秘了。”杜浚一眯雙眼,隻是此刻並非細究的時候,一把將骨牌揣到懷中,甩開大步走出內穀,一路狂奔,直接回到了他的別院中。

一入別院,杜浚還沒來得及舒口氣,便聽到一聲驚喜的喊聲:“你沒事吧?方才內穀中有異變,聲勢之大好不嚇人,我還以為你……”

葉飛的話並未說完,但是杜浚卻聽出其中的濃濃的擔憂,逐然一笑,道:“沒事。”隨後打量了葉飛幾眼,卻見他雙手空無一物,心中一動,卻沒有說什麽。

杜浚雖然沒有開言相問,葉飛卻明白他的意思,登時一掃臉上的驚喜之色,失落而愧疚的歎息一聲:“那株陰草被鳴幹搶了。”

而,就在此刻,幽暗廣袤的鬼王穀外穀總中忽而升起幾條人影,宛如奔雷一般,劃破長空,直奔內穀而去。先前凜於那浩大的煞氣,這些人並不敢探視,直待這煞氣散去,才敢前來,這恰好給了杜浚離去的時間。

※※※

杜浚攜著葉飛走在連同著眾多別院的走廊中,眉頭緊蹙,據那葉飛所說,這鳴幹便是昔日鬼穀散主強行留下的三個靈根上佳的少年之一,拜入鬼穀九代支脈大弟子門下,現今已經是啟靈大圓滿的境界,僅差一步,便可邁入練氣士的行列中。

而今,杜浚雖然邁入啟靈小境,卻不過卻是初期,而那葉飛不過是強身大圓滿的境界,即便是兩人同去,對那鳴幹也沒有任何的壓迫,況且在鳴幹麾下,還有兩個依附者,都是杜浚一般的境界。

本來,杜浚已然邁入啟靈,這陰草對他而言,雖不是可有可無,卻也不如先前那般重要了,隻因為,啟靈之後,便可納天地靈氣入體了,便可以出了玄陰,到幾處末等的凶地采摘靈藥了。

但是這並非一株陰草的事情,而是原則,鳴幹做下此事,乃是赤裸裸的欺負葉飛,如果此刻杜浚不管不問,日後他假如落入困境,又何談讓葉飛幫他?

而且,在杜浚心中還有一個依仗,一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此刻他雖然麵色平淡,但是卻在心中暗道:“任那鳴幹如何,啟靈在玄陰來說,不過是記名弟子,隻要不入練氣,便不是內宗弟子,我便沒有什麽好怕的。”

兩人速度很快,穿過眾多的別院,不多時便來到鳴幹的那處別院處。站在那拱門外,葉飛勸道:“杜兄還是不要去了。”

杜浚一笑,拍拍葉飛的肩膀,道:“玄陰有令,但凡一年不能啟靈的弟子,殺無赦,我現在已經啟靈,但卻不能不顧及你。”

葉飛錯愕,旋即訝然的看著杜浚,呐呐道:“你啟靈了。”說完難以置信的直直看著杜浚,臉色古怪,好似看到了妖魔一般,隻是這一夜啟靈,端是駭人驚俗。

杜浚一揮手,道:“此事不談,一些機遇而已,眼下那陰草對你至關重要,甚至關乎性命,我二人既然是朋友,怎能不助你一臂之力?”

葉飛登時激動萬分,沉聲說道:“杜兄此恩,小弟畢竟銘刻於心。”

杜浚說了這麽多,要的就是葉飛這句話,幫是一定要幫的,但是怎麽幫,葉飛是否會領情,這才是杜浚所想考的。既然目的達到,杜浚也就不再遲疑,當先一步走進了那別院中。

一入別院,登時有幾聲喧嘩傳入杜浚耳畔,依稀可以聽出這些話語的主題是一株陰草。杜浚露出一個冷笑,循聲望去,卻見這別院中擺放著一尊石桌,此刻有三人圍坐在哪裏,而桌麵上放著一株陰草,正是葉飛被搶的那株。

這三人皆是身穿深灰色的衣衫,正是那玄陰記名弟子的衣衫。一個少年居北而坐,臉色倨傲,其餘兩個少年坐於他的對麵,正在碎碎念的嘮叨著什麽。

這時,這三人發現了杜浚二人,先前那嘮叨的二人同時閉嘴,三人冷冷地看著杜浚,卻是以為杜浚二人乃是過路之人。

葉飛上前幾步,來到杜浚身旁,附耳道:“那個神情倨傲的便是鳴幹,另外兩人叫做淩誌、郭明,正是他們二人搶走的陰草。”

杜浚點點頭,看著鳴幹三人,淡淡說道:“將陰草還來,再給葉師弟道歉,我便不再深究了。”

此刻,那淩誌二人一見到葉飛便已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又聽杜浚的話語,登時大笑起來,道:“這就是你的靠山麽?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呢?想不到卻是這靈根被毀的廢物。”

而那鳴幹淡淡的看了杜浚一眼,輕視一笑,漫不經心道:“原來是啟靈初期。”

此話,讓淩誌二人一怔,驚疑的望著杜浚,失聲說道:“你這廢物也啟靈了?”

杜浚麵容肅穆,喝罵一聲,道:“你三人竟敢在我麵前如此放肆。”

鳴幹皺眉不語。淩誌二人皆是大笑起來,好似聽到這世間最滑稽的事情,淩誌道:“你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不過啟靈初期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個角了?”

郭明也是大笑,口中卻道:“淩兄莫要如此,想必人家靈根被毀,好不容易啟靈有成,自滿跋扈一下,有何不可?”

杜浚對這二人的譏笑,毫不在意,慢裏斯條的從懷中拿出一個腰牌來,在淩誌二人麵前一晃,登時讓他二人的笑容凝聚在臉上,好不窘迫。

那腰牌不甚奇特,隻是上麵刻有幾個字:玄陰內宗。

杜浚冷哼一聲,道:“還不和葉師弟道歉。”

淩誌二人遲疑,此刻雖然凜於杜浚內宗弟子的身份,但卻怎麽也抹不下臉來。杜浚見此,對葉飛問道:“搶奪同門師弟之物,玄陰法規中,又當如何處置。”

葉飛雖然還有點局促,但是依然大聲說道:“罰入禁閉房三個月。”

“好。”杜浚霍然回神,瞪著淩誌二人,正要說話,卻見那一直端坐的鳴幹一蹙眉頭,淡聲道:“還不去和葉師弟道歉。”

淩誌兩人臉色鐵青難堪,但是卻不敢固執,隻好上前作揖道歉。杜浚見狀麵色冷淡,上前將桌上的陰草拿到手中,交給葉飛。

事情到此,也算是了解了,誰知杜浚一把拉住欲要離去的葉飛,又問道:“記名弟子見到內宗弟子,不敬冒犯者,如何處置?”

此一句,登時讓那坐在石椅上的鳴幹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