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遇淩誌

第二十六章再遇淩誌

對於淩誌,杜浚記憶猶新,和郭明同樣的跟在鳴幹屁股後麵的依附者,每天狗仗人勢的叫囂著。但是杜浚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淩誌。

當他轉過巨石之上的一塊突起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淩誌,按理說,淩誌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他應該膽小甚微的跟在鳴幹的屁股後麵,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以堪堪邁入沉田小境的境界,搶奪一個少女的物件。

那少女也是沉田初期,隻是手中的法寶卻是不入品,也就是說連陰品初階都沒有達到,隻能算是一件較好的法器而已。

杜浚並沒有輕舉妄動,他深知修行忐忑,人心不古,誰知道不遠處這兩人有何糾葛?他隻是駕著殺將躲在那突起之後,望著那兩人在一個甚大的坑洞之中動手。

淩誌將那少女擊倒,毀了少女的法器,而後又從少女的懷中摸出一個紙張摸樣的物件,隻是到此,他卻還不住手,反而望著少女不忿的麵容,獰笑道:“為了追擊你,我不惜從鳴幹哪裏偷偷跑出來,追了你三天三夜,這離魂獸獸魂所在的地圖才到手,我怎麽忍心讓你死的這麽簡單?”

聽到‘離魂獸獸魂’幾個字,杜浚心中一動,卻還是沒有動作,倒也不是畏懼,若是動起手來,前方的這兩個人倒還真不入他的法眼。

少女不甘,猶自問道:“你又是如何知曉我身懷地圖?”

淩誌一把將少女捉起,‘嘶’的一聲,將少女的外衣撕下,凝成一股,一頭將少女攔腰拴住,另一頭固定在坑洞中的一塊碎石上,而後,大笑一聲,說道:“無意間聽到的。”

說完,一把將少女丟出了坑洞,又從懷中取出一個火折子,點燃那衣衫凝成的繩索,卻不讓繩索燃燒,而是暗火,慢慢的灼燒繩索。

做完這一切,淩誌不再遲疑,心中激蕩,暗道:“有了這離魂獸獸魂,我何須再向鳴幹獻媚?”想到以後出人頭地的日子,便忍不住又是長笑幾聲。

直待淩誌徹底離開之後,杜浚才從那突起之後轉了過來。那少女麵色慘白又是焦急,怎奈手腳皆被綁住,而一旦繩索斷掉的話,沒有了法寶的她必然一死,此刻她不禁有些後悔,後悔昔日在學習法術的時候,隻顧著學些威力大的法術,那遁地飛空之術,因為有了法寶的緣故,連看都沒有看過。

而就在少女驚慌失措之下,忽而覺得頭頂之上有異動出來,心中又是駭然,又是期盼,不禁艱難的扭頭一看,幸好不是什麽妖物,但是入目的卻是一個被一團烏雲所包裹的人。

“是你!”少女忍不住失聲說道。

杜浚一愣,道:“你認識我?”

“那日我在石陣穀見過你,隻是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少女快聲說道:“師兄快救我。”

杜浚一笑,道:“我為何要救你?”

少女一窒,旋即恍然一笑,道:“方才淩誌從我這裏搶過一張地圖,地圖上所記載的是這大石的一個裂痕,其中有著眾多的離魂獸獸魂,難道師兄不動心麽?而那地圖我早就熟背下了。”

杜浚雙眼有精光閃過,故作厲聲道:“那地圖是誰傳於你的?可是你師尊?”

“不是。”少女見杜浚上心,反而不再焦急,嫣然一笑道:“至於是誰,待到我二人各自取了那離魂獸獸魂,小女自然會告訴師兄的。”

杜浚目光閃爍,冷哼一聲,道:“記住你說的話。”說完,堅掌成刀一舉斬斷那衣衫凝成的繩索,驚的那少女失措的呼叫一聲,杜浚卻手一揮,一股殺戮之氣凝成一股,托著少女徐徐飛上了那坑洞之中。

待到那少女定下心神,杜浚才施施然的遁到少女麵前不遠處,問道:“你可還有代步的物件?”

少女倒也是一個玲瓏之人,見此刻杜浚猶自將自己包裹在黑色的殺雲之中,便猜測杜浚不想被人知曉身份,逐然一笑,道:“這個倒不必師兄擔心了。”

說完,張口噴出一個銀簪,初有小指大小,見風便漲,不一會便猶如一柄三丈大刀一般大小了。

杜浚雙眼一眯,冷笑道:“好深的心機啊。”說的那少女一怔,一怔之後,少女也不點破,踏上銀簪,騰空而起,向著遠處飛去,口中還招呼杜浚:“走吧,師兄。”

杜浚冷哼一聲,暗道:“此女先前示弱,明顯是想讓那淩誌探路,可憐那淩誌還以為得了天大的好處呢?”

兩人皆是心中焦急,便駕馭這法寶急速而行,隻是那少女的的法寶明顯速度不及杜浚,拖得杜浚頻頻等候。如此不知道行了多久,杜浚估摸著距離地麵有千丈之時,眼前的巨石之上豁然出現了一個長達百丈的裂痕。

杜浚二人毫不遲疑,進入了裂痕之中。這裂痕之中昏暗的不能窺看,幸好兩人皆是沉田小境,雖不能像鞏基修士一般夜視,卻也能勉強識路。

裂痕之中並非直線,杜浚二人一路上兜兜轉轉,走著那曲曲折折的隧道,也不知道個歲月流逝,隻是估摸著有了幾個時辰,忽而眼前一亮,卻是到了一個猶如山腹一般的所在。

杜浚抬眼一掃,卻見這石腹之中岩壁光滑無匹,好似被人雕琢而出的一般,其頂部鑲入一刻巨大的夜明珠,這光芒便是從夜明珠上揮發出來的。

在山腹的中央,有著一個幾百丈大小、凸起的石台,而在這石台之中,卻是有著十數隻離魂獸的獸魂匍匐著,這些靈魂獸生體態好似那麒麟一般,隻是通體漆黑,絲毫沒有麒麟的那般祥瑞之感,更無麒麟的尊貴。

此刻,這些離魂獸個個身體頹靡,好似那百年都未曾睡過一般。

而,在這些離魂獸獸魂的正中間,也就是那石台的正中間,卻放著一個一尺大小的骨灰壇!所有的離魂獸獸魂皆是匍匐在這骨灰壇的十丈之外,絲毫不敢越絕。

在石台的之前,淩誌悄然而立,此刻正撩撥著一隻較小的離魂獸獸魂,看樣子是想偷偷的將這離魂獸引出裂痕,再行收服。

杜浚見淩誌專心致誌,卻沒有發現他們二人前來,逐然對那少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便要悄悄退出這裂痕,也好收了淩誌的‘嫁衣’。

誰知道,那少女好似沒有聽到一般,張口叫道:“淩誌,我師兄來了,還不快來參見?”

這一句,登時驚的那淩誌一跳,旋即回頭看到了少女,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卻又看到了一旁殺雲滾滾的杜浚,登時嚇得一個哆嗦,想那日杜浚從那石陣穀中遁出之勢,倒是讓許多的十代弟子記住了他。

淩誌膽怯的看看杜浚,有不舍的望了一眼身後的離魂獸獸魂,麵色漸漸陰沉下來,最終竟然一言不發,身旁的石頭狀地法寶,狠狠砸向杜浚。

杜浚皺眉,看著少女,露出一個譏諷的笑意,無視前方砸來的法寶,輕聲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麽呢?”

少女隻覺得對方話語中有著無盡的殺機,立刻有一股寒意湧來,呐呐一笑,囁嚅道:“師兄,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那淩誌的法寶已然砸到了杜浚的麵前,杜浚冷哼一聲,腳下的殺將登時呼嘯一聲,載著他迎向了那石頭狀地法寶。

毫無聲息的,殺將驀然張開了下顎,竟然一下子將那石頭狀地法寶吞下,上下顎攪動之間,片刻吐出一堆石屑來,黝黑深遠的眼眶中迸射出兩道幽光,嚇那淩誌踉蹌退後幾步,卻又因為法寶被毀,猛然噴出幾口鮮血來。

“你到底是誰?”淩誌淒厲的大聲叫道。

這一叫,登時喚醒了石台之上的十數隻離魂獸獸魂!這些獸魂起初神態惺忪,好似還未睡醒一般,但是一見杜浚三人,登時淒厲嚎叫起來,個個縱身躍向杜浚三人。

淩誌嚇的大叫一聲,快步向裂痕外走去,隻是當他剛剛來到杜浚身後之時,卻因為傷勢,頹然倒在了地上。杜浚並未理會淩誌,陽品初階的法寶一擊的威力,杜浚還是知道的,想那淩誌的法寶乃是陰品中介,卻猶自不及殺將一吞,其餘威也夠那淩誌消遣的了。

待到那些獸魂即將衝到麵前之時,杜浚輕喝一聲,從殺將之下一躍而下,露出了真容,隻是他此刻卻恰好背對著淩誌,而淩誌眼下也隻能伏在地上,內傷之下,動彈不得。

殺將驀然爆發出百丈殺雲,麵對十數隻離魂獸獸魂,絲毫不懼,化作十丈大小,呼嘯一聲,衝了過去。而杜浚麵對十數隻離魂獸獸魂,隻能在心中暗暗祈禱,這些離魂獸獸魂中沒有那煉化過遊魂的獸魂,不然此戰危也。

十數隻離魂獸獸魂騰撲挪動,卻是如何也脫離不了殺將的殺雲的籠罩,其實這殺將最為珍貴的便是其上的殺戮之氣,若是先前殺將還未由杜浚煉化之時,恐怕這些離魂獸麵對其上的殺戮之氣,連動彈的膽量都沒有。

杜浚控製著殺將對戰十數隻離魂獸,精力明顯有些不足,畢竟他隻是沉田後期而已。而就在這時,耳旁忽有風聲傳來,杜浚來不及閃躲,便被大物撞在了胸膛之上。

這一撞極為重,一下子將杜浚撞飛了出去,跌落在了一旁,殺將也是脫離了戰場,懸飛到了杜浚的頭上。

“你!”杜浚望著少女,眼中滿是殺機,怒道:“傷了我,你就不怕這些離魂獸麽?”

少女淺笑,不理杜浚,麵對衝來的離魂獸獸魂,口中飛快的念動了幾句道決。這道決一出,登時讓那些猙獰的離魂獸獸魂昏昏欲睡,匍匐在了原地。

這時,少女依舊笑吟吟的來到杜浚的麵前,輕聲說道:“你頗有城府,以為有這離魂獸獸魂的危險,我便不敢暗算你,卻又如何料到我自由對付它們的辦法?”

少女忍不住得意的一笑,又道:“你現在可還有精力驅使那醜陋的頭骨?”

杜浚冷笑一聲:“人畢竟是人,又怎能算得過天?”

少女一怔。就在此刻,杜浚忽而大叫一聲:“元氣不滅,我生機便不滅,蓮花長開,我生機長在!”

話語中,杜浚雙臂一抖,丹田之中的元氣漩渦驀然分出了數十道,沿著雙臂的經脈宣泄而出。暴漏在空氣中的元氣並不散去,反而如蛇一般,一縮,一彈,循著少女的鼻息進入了少女的體內。

杜浚更是飛身挑起,點出一指,按在了少女的額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