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跟隨
點的菜式陸陸續續的上來了,裹著麵粉,烤的外酥裏嫩的魚塊,飄著濃鬱孜然肉香的烤羊排,配著洋蔥胡荽的糊辣羊蹄,酸爽可口的石河子涼皮,滑溜筋道的丁丁炒麵,還有清澈鮮美的羊肉湯。
不過最受歡迎的還是經典的烤羊肉串,幾乎是上一盤立馬就像被群狼掃蕩過的草原一樣
不剩一點肉渣。
沒有利益之爭,沒有高下之分,隻混合著酒香肉香的酒桌子,氣氛很容易熱烈起來。
唐豔也逐漸的被帶動起來,仿佛又回到了剛出校門,步入社會的那個朝氣蓬勃的青春年少時期,清朗如玲的笑聲,燦爛的笑容,飛揚的發絲。
吃著,聽著,笑著,說著,喝著,唐豔的心似乎也飛舞了起來,心頭好像真的再沒有那個人的容顏浮現,再沒有那個人的身影滑過。
有點眩暈,有點飄飄然,有點聽不清楚別人都在說什麽?視線中的人影似乎越來越遠,越來越朦朧,耳畔的聲音也仿佛越來越細微,越來越飄渺。
周崖一直默默注視著唐豔,其實從李然和唐豔一進門,他就已經認出她們來了。雖然他是IT事業部的,不過卻正好和唐豔她們的業務部在同一個樓層。
這樣的跨國大公司裏美女的確如雲,但先是李然,再後來是唐豔,這兩位業務部的績優明星,最高的季度獎獲得者,全公司季度會上老總特意點名表揚的美女,在全公司幾乎無人不曉。
而象他這樣的負責公司內部與對外網絡的安全與維護工作的人來說,就算是做的再好,技術再高超,也還是後三軍裏的草頭軍的角色罷了。
對於唐豔,周崖先開始也沒怎麽注意過,不過因為部門都在一個樓層,偶爾碰到的情況就多了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崖發現了唐豔身上很多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的地方,也逐漸引起了他的好奇。
很少化妝,頂多打點唇彩,對人不是高傲的冷淡,但也談不上熱情,保持著最基本的禮節。
她身上沒有她那個年紀的女孩子的活潑好奇,也沒有那些能力強者的飛揚跋扈。隻把自己職責內的事情做好,隻和自己工作上必須接觸的人打必須的交道。
除此之外,這個女子仿佛在時時刻刻的隱藏著自己,拒絕著他人的靠近一樣。
周崖原本不是頂級發燒驢友,他隻是簡單的貪玩,但是他的好朋友兼老鄉小馬喜歡旅行,經常也拽著他一起在網絡上,混混旅遊論壇參加參加驢友聚會什麽的,
對於旅行來說,周崖雖然連業餘愛好者都稱不上,但是電腦網絡知識,他可以說是精通,於是這幫子狂熱愛好動腿亂竄卻擺弄不來電腦的人,就經常求助他幫忙。
像唐豔一樣,周崖也為這些人的性情所感,漸漸的也就混的熟了起來,每次聚會隻要有時間也就攙和上一腳,就像今天一樣,但隻沒想到今天卻意外的遇到唐豔她們。
刻意的坐在了唐豔身邊,周崖終於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唐豔了。
直白坦蕩的開場白,黯然神傷的眼底,微醉後的肆意飛揚,混雜著唐豔身上淡淡的幽香就那麽忽然的撩撥到了周崖心裏最深處的一根弦兒。
是什麽人什麽事兒把一個本該如此飛揚著的女孩子,弄成天天把自己包裹在一個漠然的殼裏,拒這個世界千裏之外呢?
周崖的心莫名其妙的有點疼,他似乎很久沒有再為什麽有過這種心疼的感覺了。
“叮當”的一聲傳來,把稍稍走神的周崖驚醒了,凝神循著聲音看去
原來是已經微醉的唐豔把酒杯放回去的時候,放的歪在了麵前盛放蘸料的小碟沿上,結果壓的小碟子傾倒了,裏麵的蘸料汁流了出來。
已經有些醉眼朦朧的唐豔並沒有發覺,重又端起啤酒,和斜對麵的一個人遙相舉杯。
就在唐豔仰頭大口灌著啤酒的時候,一雙手指修長的手,悄悄的將幾張紙巾覆蓋在將要流出桌邊,滴落到唐豔大腿上的蘸料汁上,慢慢的推到了桌子上的角落裏去。
後來唐豔的腿麵上不知何時又出現的一條餐巾,星星點點滿是她醉後灑落酒菜殘漬痕跡。
飯局結束的時候,唐豔已經醉的走路都開始搖晃,周崖以公司同事自當義不容辭的名義自告奮勇的成為了兩位女士的護花使者,擔負起護送她們回家的重任。
眾人笑罵了幾句,自然沒有什麽過多的異議,幫著攔下出租,將兩個女孩子在後座安頓好以後,也都各自散去。
幫著李然把唐豔架到了她們的住所裏,放到了床上,一邊客套著應該的之類的話,笑著和李然告了別,已經半夜十一點多了。
慢慢的溜達出李然她們住的小區,白天的暑氣已經消退了不少,街道上行人車輛依舊不少,溜溜達達的穿著家居衣服散步乘涼的人比比皆是。
就勢在小區門外的林蔭道邊的石凳子上坐了下來,周崖一手扶著下巴,漫無目的的舉目向著前方望過去
遠處的高樓大廈上的霓虹,近處街麵上各種店鋪的門頭,都不停的變幻著七彩的光芒。這些跳躍著閃爍著的色彩與光芒,將暮色籠罩著的都市,裝點得好像萬花筒一樣,五光十色、美輪美奐
讓人們的目光也隨之迷失。
鼻端傳來一絲淡淡的幽香,使得周崖收回了目光,緩緩將扶在下巴上的手舉到鼻子下麵,幽香的氣味更加清晰了幾許。
“剛才是用這隻手摟著唐豔的腰的吧”周崖默默的想到,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撚了撚,仿佛除了那幾縷淡淡的幽香外,還殘留著唐豔腰肢上的柔軟。
“唐豔……”周崖嘴裏輕輕的念道。
上京的火車站台上,羅莉正摟著羅微掉著眼淚兒。旁邊站著的沈烈和羅剛都是一臉無奈,各自拍著各自身邊**著的纖背。
離他們有兩三米遠的地方,燕懷容略帶尷尬的扶著眼鏡,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地。
他背後叉著腿兒站著兩個粗壯結實,肌肉發達的墨鏡男,如同雕像一樣巋然不動。一個瘦小機靈的小子,正和小老鼠一樣一趟趟車上車下的奔波著,把那四人背後的一些零七八碎的小包小箱的往車上倒騰。
好不容易將兩朵兒紅著眼睛的姐妹花,先弄到車上坐著掉淚兒去。
羅剛,沈烈,燕懷榮三人湊到了跟前。燕懷榮有點小感傷的對著沈烈說道:“烈哥,雖然才和你認識幾天,但心裏感覺你就好像我認識很久的大哥一樣,還想和你好好聊呢,可惜這次沒時間了。”
沈烈笑嘻嘻的在燕懷榮肩膀上砸了一拳道:“行啦,咱們兄弟以後有的是時間再聚一起,就算你和我聊夠了,我還有好多閑淡想和你扯呢。別弄的跟送情郎似的小樣兒,我老婆還在呐,哈哈~”
燕懷榮聽著先是麵泛喜色,聽到最後兩句,笑也不是,瞪也不是,隻得臭著一張憋的泛紅的小臉,無語的悶在那裏,懶得看沈烈。
羅剛見狀哈哈大笑起來,一摟燕懷榮的肩膀:
“懷容,知道什麽叫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了吧。跟這小子湊一起,你要沒有一副鐵嘴鋼牙,就得有一張城牆拐角厚的臉皮。不吃他那套小流氓作風,他也就癟茄子了,要不你越這樣,他越得意的。”
燕懷榮聞言,也不禁樂了出來:“也是呢,仗義每多屠狗輩,漢祖明宗也是流氓發家。是我心目中把烈哥的形象定的太偉大高尚了些。嘿嘿”
“喂喂,有文化也不帶這麽埋汰人啊。我怎麽不高尚啦?我怎麽不……,呃,偉大就算了,打小覺得生的偉大的人很快就要死的光榮了。不吉利啊!不過,關於高尚的情操地人這點,我是要捍衛滴”沈烈不服氣的嚷嚷道。
“哼,情操高尚不高尚得別人來說,自己說的算麽?人家武則天一個女人都知道這點,留下無字碑,隻待後人評。你還是個男人呢,嘁”燕懷榮不愧是博學,用曆史來損人,又狠又刁。
“……我才算知道了,為啥不怕流氓舞刀,就怕流氓弄墨。這流氓文化高,簡直趕上核聚變啊。”沈烈被擠兌的理虧詞窮,隻好涎著臉幹笑道。
“哼,人家那是尊敬你,可不是說不過你。誰叫你為老不尊的呢。”燕懷榮看著沈烈吃癟了,小得意的不得了。
羅剛看著倆兄弟言來語去的掐個不休,不停的嗬嗬笑著。從小隻有一個妹妹還不幸早夭,一直都對那種有兄弟的人挺羨慕。
對沈烈這個突然闖進他生活裏,把他心裏當妹子一樣疼愛的羅莉給勾搭走的怪胎,他的一腔兄弟情逐漸就傾注到了他的身上。
從前雖然認識燕懷榮,也覺得這個年輕人不錯,但是卻並沒有像對沈烈那般的骨肉兄弟情分。
然而又是因為這個臭小子的緣故,莫名的就把燕懷榮和他們的距離都拉近了,都成了兄弟。
此時看著兩人互相臭貧掐嘴架,羅剛的感覺就像看著倆個弟弟吵鬧的似的,隻覺得溫馨一片。
對比著自己從前的血氣方剛,理智冷酷,和現在的貪戀溫馨的情誼
羅剛有種壯士暮年的感慨。
“真是老了呢!”
“嗬嗬,好了好了,你們倆都厲害,一個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一個是核彈級的文化流氓,行了吧,都歇歇嘴吧。馬上火車要到點開始檢票了啦。”羅剛往兩邊扒拉了一下還掐的正歡的倆人。
羅剛知道分別時分,羅微和羅莉的眼淚肯定不會少掉,所以特地使用了一下特殊關係,提前進站,可以單獨安靜的告別送行。而現在,時間已經快到了正常檢票的時間。
羅剛雖然知道沈烈看似浮誇,其實心裏輕重拿捏的很穩,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想嘮叨囑咐他什麽。這也都是當哥姐長輩們的正常通病。
“阿烈啊,現在不像剛進軍隊的時候,你身上沒有什麽多餘的眼睛盯著。隻要張司令和杜老罩著你,什麽事兒就都能兜得住了。知道不?我想你自己也明白你現在軍隊裏的位置,很敏感惹眼,萬事不能再像過去一樣隻憑本性任意而為啊。”
羅剛拍拍沈烈的肩膀,頗有語重心長的感覺。
人就是這麽奇怪,若是在過去羅剛和沈烈初識不久的時候,羅剛說這番話隻能換回來沈烈的不屑和不耐。
他會覺得不過是一番官樣文章,套近乎之言罷了。
然而現在和羅剛成了家人兄弟,聽起來卻是另外一種感受。
從小既無兄弟姐妹,又是被養父母淡然撫養長大的沈烈,聽到羅剛這番話,心裏卻是熱乎乎酸溜溜的。
想像從前一樣說兩句玩笑話來掩蓋自己的心緒,卻被心頭湧起的酸酸暖暖的浪潮堵住了口。
眨巴了幾下眼睛,把微微泛起的一點潮氣收回眼底,沈烈咧了咧嘴,無言的邊笑邊點頭。
“還有,羅莉這孩子,雖然性子大大咧咧,容易起急發躁。但是心底真的是純潔善良得……像個傻孩子。
你也知道,我拿羅莉沒當過小姨子,都是當親妹子來的。我自己是男人也知道男人的德行,而你這小子在我看來還是個犯桃花的命……不用跟我爭辯!聽我說完!我隻是希望,盡量少讓羅莉受傷害。
女人嗎,隻要你別太絕情,總是心很軟的。哎……”
羅剛心裏還是有點糾結,羅莉跟著他們在一起已經生活了好幾年。若是幾天沒聽到羅莉脆生生的叫他姐夫的聲音,他都會覺得家裏空蕩蕩的,少了點啥。
這突然就這麽要跟著一個臭小子遠遠的走了,心裏更是撕撕扯扯的不舒坦。雖然和這個臭小子也像弟兄一樣,可對於哥哥來說,弟弟和妹妹的分量也是不盡相同的。
看著羅剛露出老懷頗傷的樣子,沈烈的臉有點發苦。
怎麽搞的和拐了人家的閨女私奔了似的啊。“羅莉那塊小爆碳,不被欺負就已經不錯了呢”
也不知道怎麽的了,沈烈現在越來越對羅莉怕了起來。“他母親的,難道以前偶爾看到的一句所謂愛情箴言的屁話說的沒錯?真的是愛的越深就怕的越深?”沈烈肚子表麵上頻頻點頭,肚子暗暗鬱悶。
“羅哥,你放心,我和父親說了,過段時間你這裏的事兒完了,我也到烈哥和羅莉他們那兒去轉轉,如果烈哥欺負羅莉,我給你打小報告,你來收拾他。嘿嘿”燕懷榮看著沈烈呲牙咧嘴的擠著苦笑,覺得不過癮,又給他小小的加了一把柴。
“你們、你們倆……怎麽說來著,對,狼狽為奸,一丘之貉,蛇鼠一窩,穿著一條褲子來欺負我啊。”
羅剛的話能讓沈烈老實下來,可燕懷榮的話馬上就能讓沈烈竄起來。
“得得得,又接上火了是不。”羅剛笑著對兩人道:“好了,阿烈,我和你上去,把你嫂子帶下來,已經要開始檢票了,人太多,我們就先回,不等著火車開了。”羅剛邊說邊拉扯著沈烈往車上走去:“懷容就不用上來了,等我下來一起走。”
“哦,知道了。”燕懷榮自然也不想上去,看那兩朵兒淚花花。
上了火車,來到車廂接頭的甬道裏,沈烈突然拽住了羅剛:“羅哥,等一下。”
然後他伸手在兜裏掏摸出來兩樣東西遞給了羅剛:“呐,這個你拿著吧。防身還算不錯,你也說了,我現在和過去不太一樣了。部隊裏帶著這些東西,也不太好,就擱你這,遇到危險高些的單子,帶著它也多一點保險。”
羅剛手裏被沈烈塞進來涼冰冰的兩樣東西,又聽得沈烈這樣說道,眉頭一緊,把身體稍稍擰了一下,擋住了車廂兩頭的視線角度,然後才低頭去細看手裏的東西。
一隻鐵色的手表沉甸甸的,一個精巧的雪茄盒,同樣泛著啞暗的鐵色光芒。羅剛眉頭一挑:“好像是老毛子用的款式啊。”
“嘿嘿,是個變態老毛子送我的。以後再給你細說,手表防水防火,可以發射毒針暗器。煙盒是槍,下層還有手表上用的毒針。”
沈烈飛快又小聲的在羅剛耳邊解釋道。
沈烈說完的同時,羅剛已經把煙盒和手表都收進了兜裏:“好了,去找那倆人吧。”再無多言,羅剛抬腳向車廂裏麵走去。
打開軟臥車廂,裏麵的兩姐妹臉上雖然還淚痕淺淺,眼睛也略略紅腫,但是眼淚豆豆已經止住了。
兩人並排坐著,羅莉鑽在羅微的懷裏,腦袋靠在她耳朵邊,不曉得正在嘀咕著什麽。
突然包廂門被拉開,看到羅剛和沈烈出現在麵前。羅莉立刻住了聲兒,可神態卻有些扭捏,臉蛋也漲紅起來。
羅剛和沈烈看到羅莉這個樣子,都有點奇怪,卻又不敢開口問。
羅剛輕輕咳了一聲,然後對著兩姐妹說道:“嗬嗬,已經開始檢票了,微微,一會兒人就太多了,咱們現在先走吧。莉莉啊,以後和阿烈在一起,可不許還像小孩子一樣衝動任性了啊。”
羅莉紅著小臉,低著頭小聲的應了聲:“知道了,姐夫。”
羅剛又把沈烈一把拽過來按在了羅莉旁邊坐下,說道:“還有,你們兩在一起,要互相照顧,互相體諒,不許沒事鬧別扭,知道了?”
沈烈腆著臉把羅莉一把摟懷裏,笑嘻嘻的捏著嗓子學羅莉的聲音回答道:“知道了,姐夫。”
羅微和羅剛都被逗的噗嗤一樂,羅莉想笑又咬著下嘴唇忍住,靠在沈烈腰旁邊的小手可沒閑著,狠狠的和沈烈腰上的小軟肉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沈烈呲牙咧嘴的繼續尖著嗓子道:“啊呀,姐夫,你看她欺負我了啦!”
羅微和羅剛再也繃不住,開始大笑起來。羅莉也沒有再繼續施暴,伏在沈烈的肩頭吭哧吭哧的笑。
看著沈烈和羅莉二人,羅剛眼裏含笑,心裏卻暗暗歎氣:“唉~~還都是孩子心性呢。以後一起還要麵對多少溝溝坎坎啊。”
羅微隻是盯著自己妹妹泛著幸福光芒的紅色小臉蛋,臉上卻流露出不舍的神情,眼睛裏似乎又泛起了淚光來。
心裏卻微笑著想道:“不管如何,隻要莉莉幸福,哪怕他們倆一起吃苦也行啊。”
眼見著羅微眼睛紅了,羅莉眼睛也開始泛紅,羅剛大為頭疼。
趕緊的衝沈烈打個眼色,然後兩人各自摟住一個,輕聲細語的勸慰著,慢慢將兩人分開。
隨著軟臥的門合上,門裏門外的兩姐妹淚水又都跟不要錢似的滴了下來,不過這次全部都滴在了旁邊依靠著的堅實的肩膀上。
羅莉眼淚八叉的看著窗外的姐姐姐夫一行人等慢慢消失在了出站口,回過頭,吸吸鼻子對輕輕拍著她脊背的沈烈道:
“沈烈,我告訴你,姑奶奶可是拋家棄姐的跟著你個王八蛋走了,你要是以後對我……”
帶著哭腔一邊說著,羅莉還一邊咬牙切齒的把攥的緊緊的小拳頭在沈烈臉前晃了晃。
不等羅莉說完,沈烈立馬雙手一把握住羅莉的小粉拳:“姑奶奶,小生早就屈服於你的淫威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還要來嚇唬小生我!”
然後一頭鑽羅莉懷裏,腦袋埋在羅莉柔軟的小胸脯上一邊亂蹭,嘴裏一邊繼續嘟囔著:“人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鬼,就賴著你一個還不行麽?”
羅莉被沈烈在敏感之地一通亂拱,早已是渾身酥軟,耳根發燙起來,伸手想要把這個無賴下流坯子推起來,無奈小手根本不聽話,軟軟的推搡,反而更像曖昧的撫摸。
拱在羅莉懷裏的沈烈,現在可是耳尖目明的不得了的人,聽得玉人的小胸膛裏心如鹿撞,呼吸聲也短促粗重起來,沈烈這個壞蛋,如何不知是怎麽回事呢?
伸手一把攬住羅莉軟軟的小蠻腰,伏在羅莉胸脯的嘴也開始一點點的開始向上吻去,一邊就勢將羅莉輕輕顫抖著的逐漸開始發燙的美麗胴體漸漸摟得緊貼在自己身上。
當沈烈作惡的大嘴噴著熱氣吻在了羅莉通紅的小耳根的時候,羅莉終於忍不住嬌吟了一聲出來。
這聲柔柔的嬌吟立刻就像在燃燒著的火苗上澆了一桶熱油,沈烈又感覺到自己全身轟的一下,升騰起來一團無形的大火,小腹間熱流湧動,小小烈也在褲子裏直立昂揚,在沈烈的兩腿間支起來一個小帳篷。
“媽的,怎麽又被這小妖精弄成這樣啦,老子算是完蛋了。哎~~認命了,就死在這小妖精身上也罷了。”
沈烈腦子裏暈乎乎的哀歎了一聲,已經噴著灼熱氣息的雙唇狠狠的覆蓋在了羅莉圓潤飽滿的櫻唇上。一隻魔爪已經從羅莉的腰上移到了前麵,順著羅莉的短袖小T恤的下擺鑽了進去,一路揉搓而上。
羅莉的口中,鼻端全部感受到了沈烈無比灼熱的氣息衝擊,腦際也是一片暈眩襲來。甚至連正覆蓋在自己胸前的柔軟上作惡的大手也忘記阻止,隻覺得身體越來越熱,熱的就快要融化的感覺。
想張開小嘴大口呼吸,可是卻已經被沈烈的舌頭滿滿的侵占著,那條可恨的如靈蛇般的滑舌,四處侵襲著自己敏感的口腔內壁,上頜,舌下,甚至每個牙齒都被逐一掠過,一直到深深的頂在自己的後嗓上
羅莉最後的一絲抗拒消融在了這個充滿了極度侵略性的深吻中,一雙小手攬在沈烈的後背,不由自主的也開始用力上下遊走撫摩,使著渾身的力氣,隻想讓自己與沈烈貼緊貼緊再貼緊,恨不能就此融為一體。
曾有人說,神是靈魂的交融,獸是肉體的**,而人則是神和獸的雜合體,當真愛降落在兩個人的身上時候,這兩個人就會渴望著無限貼近,靈與肉皆如此。
所以沈烈他們的軟臥車廂裏,就出現了如此火熱淫靡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