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回 出賽

潛入烏蘭烏德的沈烈輕易問出了索斯基在哪裏。

他衝入索斯基房間的時候。索斯基正在做夜晚男人們該做的事情。

怎麽每次都是這樣?這些下流胚子。

沈烈不滿的把女人拍昏,把驚慌失措的索斯基拔了出來,丟到了牆角:“布克在哪裏?不說我就殺了你。”

“雅庫資克。”索斯基同樣不是布爾什維克。

說賣了老大就賣了老大。

沈烈翻過了邊上的煙盒,點了一根煙,看著坐在牆角的索斯基:“你怕我?”

索斯基無語的看著他。光著屁股總不能氣宇軒昂的站好了,然後大義凜然的搖頭吧,索斯基覺得自己活的很別扭。這日子沒法過了。他深刻體會到了傳說裏,布克的痛苦。

沈烈的眼睛泛著凶光。上下打量了下索斯基。翻過他那邊的手機丟到了他的麵前:“給我打電話給布克。說我找他。”

沈烈在盤算,那該死的雅庫資克到底有多遠。馬上全軍比武要開始,自己答應杜老的,不能太任性了。

想想還是先恐嚇吧。

索斯基不得不打出了電話。顫抖著聲音:“找布克先生,我是,我是索斯基,對,烏蘭烏德的。很重要,很重要。”

然後電話給了沈烈。

沈烈拿起來布克正在咆哮,類似於都他媽的幾點了?沒有正經事情就做了你之類的街頭語言。

“你再罵一句我就做了你。”沈烈冷冷的道。

電話裏愣了。

“知道我是誰吧。最近你很忙,忙著全球通緝我?是不是要我上門去找你?布克裸男,你聽好了。這次是警告,再有一次挑釁行為,那麽就別怪我殺上門去。我讓你防不勝防,老子一輩子什麽事情也不幹,就專門找你的麻煩。你的生意我毀了,你的房子我燒了,你的女人我幹了,你的孩子我煮了吃!雜種。”

惡狠狠的說完,沈烈把電話掛斷了。

索斯基恐怖的看著沈烈咬牙切齒的發威,他一點也不認為沈烈做不到這些。

煮了吃?天啊。

這個魔鬼。

索斯基緊張的看著沈烈,他擔心沈烈動手。沈烈動手了,突然爆起,一腳踹了他的臉上。砰一聲悶響,索斯基後腦撞了房間結實的牆壁上,昏厥了過去。

沈烈按著老習慣。把被單丟了門後。然後打開門,點上火,再從窗戶裏跳了出去。

躲在街角,看著樓上突然響起的警報,和隨之而來的雞飛狗跳。沈烈忽然有個想法,他覺得在以後的日子裏,烏蘭烏德一定會流行防盜窗的!

三天後。

沈烈站在草原上看著赤列堅帶隊灰頭土臉的趕了回來,他笑的齜牙咧嘴的。

至於杜老電話裏的劈頭臭罵他當耳邊風。

人嘛,有人要針對自己,不報複一下怎麽行?相信這比任何言語更有威懾力,布克下次再敢找自己的麻煩,就必須先掂量掂量了。

所謂的道上。

麵子一定要爭取,可是對手太強大太無影無蹤的話,如今有錢有地位的布克先生可是身嬌肉貴的,他能不顧及麽?

沈烈相信,此次去烏蘭烏德敲山震虎,會讓這個混蛋收斂很多很多的。

微笑著。

看著於誠惱火的對自己拋媚眼,沈烈哈哈一笑,搓搓手:“累了吧?吃好喝好。”

羅莉已經走了。

沈烈最近事情繁多,她要回家去處理下自己其他的私事再說。杜老已經把她的工作也調到了邊防,免得沈烈憋不住去偷人。女人嘛,反正習慣性的傳統裏,是跟著男人天南地北的。羅莉也不是很在意。有專門的人送她回去。現在她可是教官的太太。

地位在邊防軍裏水漲船高著呢。

“明天開始集訓,一周後。本軍區開始比武選拔,川軍也回去比武選拔,我相信,種子隻會在你們之間產生。悲哀的時候,邊防軍的種子人選我占了一個份額,所以你們比川軍不幸,要埋怨,找杜老去。於誠跟我來,其他人解散。”

沈烈已經越來越像個軍人了。

也學會了敬禮。

部隊解散了,沈烈瞪著於誠:“和我玩心眼?打小報告?我看你就是個賤人。”

於誠惱火的站在那裏,任由他羞辱。

“跟我走吧。送我去軍區。我和杜長官有事情說。你們張司令那邊也有人來,不知道什麽事情。”

“是。”

驅車飛快的向著數百裏外的軍區大院而去。

三個小時後。

沈烈坐在了杜老的對麵。

“玉璽已經交付國寶檔案,今天晚上七點的新聞要播報這個消息。來路當然隱了,你不要介意。”

“我不會的,巴不得。”

“好。明天開始集訓了?知道張浦派人來什麽事情麽?”杜老問道。

沈烈當然搖頭。

杜老笑了笑:“一,他是做最後的抵抗,想把你還要回去,我不答應。”

沈烈哈哈一笑:“官司你們打,反正我小兵一個。”

“另外。這次南粵軍區,據說派出了幾個貨真價實的高手,在邊防小規模衝突中曾經以一敵百,是有真功夫,屍山血海殺出來的,你要小心。等會晚上有人送份內參你,你好好研究下。”

“金庸說過,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加上力量,技巧。”沈烈笑眯眯的捏緊了拳頭:“這種內部比武,允許下殺手?”

“恩,和演習一樣,有一定指標的。人嘛,不見生死怎麽能成軍?南粵和北方不對盤啊。”杜老話裏有話。

沈烈明白了:“我會小心的。他們知道我麽?”

“知道,但是不知道你多厲害。當我們放煙霧彈呢。哈哈。政治上,南北也在明爭暗鬥著。上次對你咬著不放的就是些南方派係的。換屆的時間快了。軍人本不該參與政治。也不能有思想。可是世事沒有這麽簡單。”杜老沉吟了下,看著沈烈道:“其他的你就不要問了。幹好我請你辦的事情。”

“保證完成任務。”

“好。”杜老歎了口氣:“跟我來吧。”

說完走到了邊上的會議室。

坐在了沙發上。沈烈陪著他坐下。內勤把電視打開了,新聞即將開始。

幾分鍾後的瀏覽預告內,劈頭就提出了玉璽的事情。沈烈想的出來全國的震撼。乃至世界的驚訝。

果然。

隨即的長篇報道裏。

來自海外華人,來自台灣,來自大陸的專家學者,提出了對玉璽的鑒定。同時,亦有著海外著名大學,在業內的權威做出的鑒定。

附上曆代各種關於玉璽的來由,傳說。

諸如此類,等等等等。

最後總結的發言是,金鑲玉的可能是贗品,而這塊來自民間捐贈的玉璽,才是真的傳國玉璽。

考古研究鑒定是很專業的。

印鑒上的印泥年代分析,玉璽質地的年份分析,成型時,刻成玉璽的器械留下的分子分析等等。足夠證明了一切。

鑒定書也非常有味道。

從秦始,至民國,曆代王朝的皇帝姓氏一一陳列,終章是濃墨重彩的中國二字。當著鏡頭,國家元首小心翼翼的在中國之下按下了玉璽。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鮮紅的印鑒被漸漸風幹,背景是漢家軍旗唐時刀光,浮光掠影一般的閃過螢幕。

元首說,先封泰山,再至黃帝陵,最後歸於國家博物館保存。

新聞結束。

“可以預料,對民心的振奮程度。這次,國家都欠你一份情啊。”杜老微笑著阻止了沈烈的謙虛,繼續道:“阿烈。再接再厲一把。你百尺竿頭,能更進一步。我知道你的性子。有些東西,你擁有了再不在乎,和沒有擁有,是二個概念。明白麽?”

“受教了。”沈烈領悟了老人的經驗之談。

多些保護傘也是好的嘛。沈烈覺得之前自己鑽了牛角尖了。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在緩緩的轉變了。或者,正如張浦所言,掌十萬兵,縱橫天下才是男兒?

“你笑什麽?恩?”杜老忽然問道。

沈烈連忙擺出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哦,我在想怎麽打那些混蛋。哈哈。那杜老,我就不打攪您了,沒其他事情了吧?”

“一起看看內參吧。反正我也無聊。能和我說的上話的人,很少啊。能讓我願意交流的,更少。”杜老拍拍沈烈的手。

暗淡的燈光下,白發如雪。

名將已白頭,畢竟到了年歲了,沈烈看著他,理解老人這種地位下的孤獨。這樣的人物,不能輕易的結交人,也不能輕易的流露自己的看法想法。

不然,一點點誤會就會帶出無限想象。

活的怎麽會不累?便是自己,不是因為杜老的親善和全力支持,而在邊軍裏現在地位特殊了麽?假如換了別人,是真正係統內的後進,就靠杜老這樣提攜,恐怕馬上就有人出來一路支持讓他高升了。

萬一無能,將來豈不誤國?

沈烈低聲道:“不多事,不生事,隻做事。不評價,不參合,不結黨。”

“好。最近一段時間我在觀察你,你的確如此。單純點好。不過你不單純的時候,也很不單純啊。”杜老哈哈一笑。

沈烈也嘿嘿一笑:“誰叫那家夥要殺我?這次算被我刺激的要瘋了,你知道我叫他什麽?”

“叫他什麽?”

“布克裸男。”

杜老狂笑起來。

內勤恭敬的站在一邊,看著杜老示意了,他上前放了內參,再緩緩退出。

帶上了門。

內參開始了。

是南疆幾次和敵國小範圍廝殺時,拍下了場麵。這是沈烈第一次看到真實的現代戰爭場麵。子彈橫飛著,幾個人影突入敵群……

“這是戰場。這種人,可以犧牲一條手臂去換敵人的一條命。”杜老緩緩的道。

他擔心沈烈的殺心不夠。遇到這樣的人會吃虧。

沈烈什麽也不說,默默的點頭看著。李將軍那樣的廝殺經驗在心,沈烈其實隻會強於他們而不會弱於他們。但是沈烈沒必要說太多。

冷兵器時代,麵對麵廝殺的殘酷比起來現代戰爭,其實血腥的太多了。

那個年代裏,戰爭上敗了的一方,便是牲畜也不如。戰馬還能有用,而敵軍存下的有生力量,難道還養著浪費糧食?

坑殺坑殺。

其實不是挖個坑埋了。而是斬首入坑!

長平四十萬趙軍,項羽滅二十萬秦軍,哪次不是人頭滾滾?李將軍平亂,安軍打敗,少則數百一群,多則上千,全部滅之。

沈烈記得“自己”眼皮也不眨一下,就這樣趨馬過路邊,馬蹄下人頭滾滾。軍曹在邊上大筆揮舞著,記載軍功。

那才是廝殺。

沈烈想著,看著,前麵畫麵上已經出現了他們的訓練場景。

沈烈凝目看去。

看著他們一下一下,機器似的在那裏機械鍛煉,攻擊,對打。

杜老在一邊解釋道:“有幾個,據說化名參加過海外兵團,還有的,曾經參加過那種現代角鬥,也就是通俗的黑拳。”

沈烈恩了一聲,繼續觀察。

他知道,自己的確要小心,這樣的人,也許不是自己的對手,可是一旦不小心,必定會給自己帶來嚴重傷害的。他看著杜老:“杜老,我就擔心,下手狠了,會不會讓上層反感?”“你指我這樣的人反感麽?”杜老回的很牛逼。

沈烈想想,也笑了:“算我沒問。您休息吧,我明天開始認真訓練。”

第二天的沈烈變了個人似的。

全封閉的軍區訓練館內。

大部分人在做著力量訓練。

沈烈單獨的訓練室內,他開始閉關。

該指導的全指導了,作為格鬥,曆代下來的軍中廝殺技術不斷完善,或者先人有領先的地方,但是畢竟那是極其少數的。沈烈反而在一些漢子身上學到了很多的現代技巧。

不是反應和力量還有速度,沈烈知道,自己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直來直去就是一擊而走,這是作弊。

他默默的回憶著印象裏的一切,默默的鍛煉著,熱流在全身遊走,瘋狂的竄著,凸起的肌肉線條分明。“密室”內的沈烈把所有的器械加到最大,走了一圈後,開始摸索。

假象著敵人的無限可能,他在翻腕,騰挪。

他已經愛上了這種生活。

何況,麵對那個,他認為必須要去的使命,他覺得還是先把自己做好才行!

什麽時候都是實力說話。更何況身上有著杜老的寄托。從杜老的言語裏,他也有了非常明顯的感覺。

元首在執政期得到了玉璽。聲望自然水漲船高。而對手主動不樂意。內部人當然會知道,是誰貢獻了玉璽的。這個仇恨必定先壓到自己的身上。

沈烈不敢怠慢。他不認為世間真的沒有高手。乃至有暗殺。

一些東西是防不勝防的。滅了自己,就是打了杜老一係人馬的臉!

而假如能在全軍比武時候,堂堂正正的格殺自己,相信誰也不能說出什麽來。這種打擊的負麵效果會更大。沈烈感受到了政局層次的壓力。

看不見的二邊龐大勢力在對視著,風雲湧動。

小人物的命運隨波逐浪,有時候卻不得不迎上對麵鋪天蓋地而來的浪潮。沒被拍死,就是弄潮兒,被拍死了?誰還會記得你?

沈烈第一次真正的汗流浹背了。

他屏住了呼吸,四肢和身上捆綁了重鐵,腳下如風的行走,出拳,起腿。

於誠等人漸漸的停下了手裏的練習。麵麵相覷的看著那扇封閉的大門。從裏麵透出的寒氣迫人,裏麵是什麽樣子的非人在折騰?

每天下午六點準時,沈烈出來,檢查他們的鍛煉進展。然後吃飯,回房間休息。

早上六點帶頭十公裏負重越野,然後騎馬,揮刀,遊泳。

中午吃飯,下午健身館訓練。

晚上六點再出來。

周而複始足有八天。沈烈每天出來,他的氣質都在沉。沉的如山一般的,讓人不敢對視。於誠他們已經心寒,看到沈烈眼睛瞪了過來,一群王八羔子就嚇得繼續玩命。

他們覺得沈烈在裏麵每天都藏著活人剮似的。

第九天.

完成了該完成的任務後。

沈烈滿意的吐了一口氣,再次站到了隊伍的前麵:“跟我走。”

說完轉身向外,上車。

一句話不說指著下前麵。於誠連忙發動汽車。後麵車隊跟上,運豬似的拖著一群家夥又到了草原。

指著夕陽,沈烈道:“蒙古人說,天地有多寬廣,男兒的心胸就要有多寬廣。你們好好的看看這如畫江山,這血色夕陽!感受感受。心裏沒有天地的大氣,人就沒有精神。訓練訓練的是肉體,但是決定你們精氣神的,還是內在。”

背著手站在大隊人馬的側麵,沈烈眯著眼睛看著夕陽淡淡。

“訓練算告一段落了。明天川軍回頭開始選拔。邊軍也要開始選拔了。選上的不要驕傲,落敗的也不要灰心。這種徒手格鬥,和人的天賦,和人的身體素質有關。有些決定性因素是先天的,而後天難以改變。這種差距很難彌補,有的時候人生就是這樣。不是努力就有用的,但是要有一顆不服輸的心。”

轉過身,沈烈看著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川軍和邊軍由不對眼,到漸漸的融為一體,成為真正的一家人,我很開心。我很喜歡和你們在一起。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的。你們屬於國家,而非個人。但是無論將來如何,我們還是兄弟。”

“是,教官。”

“恩。今晚大醉,明日各奔東西吧。另外,私人有一個請求。”

沈烈看看他們:“以後老子到處混飯吃,萬一遇到麻煩要打群架,你們有多少兄弟,給我拉多少兄弟出來幫忙,行不行?”

“沒問題。”

“好。”沈烈看看表,回頭看看炊煙升起的地方,咧嘴一笑:“上車,跟老子去打劫赤列堅,哈吉台帶路。”

蒙奸立馬衝到了前麵,生怕家當賣不掉似的嚎了一嗓子:“兄弟們跟我衝啊。”

後麵哄堂大笑著。沈烈也齜牙咧嘴的摟著於誠的肩膀,突然低聲道:“比武的時候,遇到南粵的,克製,私下和兄弟們說一說。”

這些話他不方便當眾說。怕打擊士氣。

沈烈的眼光很準。

這些漢子和那邊的人馬對上,絕對能打,但是也會有損失的。而其他的人馬遇到這群家夥,就是渣。

於誠是知道點內幕的,他點點頭。

沈烈一笑:“看我怎麽劈了他們,你看,我胸肌,看沒?這麽大,嚇也嚇死他們了。”

於誠摸了一把,玩命的回頭跑。

沈烈火大了,什麽毛病這?同性別的教官也敢摸?這不是軍中敗類麽?追了上去把於誠一頓抽,塞到了車裏:“開車,下次注意啊。我級別在這裏呢,你要尊敬我。不能摸我。”

於誠被著純裝逼的二百五刺激的,差點沒把車搞熄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