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 朋友
聚就是為了散,散也是為了聚。
航班載著認為自己闖禍的安安遠去。沈烈把車開回了市區,轉進了自己居住的一室一廳的小區內。停了車,走進電梯時,他的電話響了。
“喂。”
“阿烈,最近幹嘛呢?”原來公司的同事陳斌的嗓子響起。
沈烈一邊按下自己所在樓層的按鈕一邊回道:“沒有幹嘛,怎麽了?”
“哦,晚上琳琳生日,想請你一起去唱歌的。”陳斌笑著道,聽出了他聲音裏的詭異,沈烈眼睛轉了下,揚起了眉頭:“哦。追上她了?”
“那還要說。哎,告訴你,晚上她妹妹也來。就是你上次看中的那個。你記得要來啊。好姑娘不能便宜了別人。”
“有你這麽當姐夫的麽?”沈烈笑罵了一句,隨口問了時間地點放下了電話。
電梯叮當一聲。
走進了自己的家,關上了門。
不知道怎麽的,發現自己的變化後,沈烈開始喜歡獨處,他情願一個人困在自己的家裏,自己的天地裏,感受著這場奇妙的變化。
幾天的時間,已足夠他弄明白,那次不是偶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異常絕非曇花一現。
原因誰也不知道。也無法和誰說。
當他隨手第十次從自己的麵前,輕易的用任何方式,彈落或者抓住,甚至用筷子隨意的夾住蚊蟲後,他就肯定了。而他對自己的感覺反應實在太驚喜了。
或者這是偶然一次撞擊後,讓腦部的功能開發了?進化了?翻看曆史沈烈知道,五千年來,人類的進化幾乎停滯。偶爾有些邊緣文學,或者八卦新聞裏閃過些特殊的,未必真實的例子,也不可信。可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卻是真實的。並且完全屬於自己的。
藏著這樣一個秘密,也是種幸福。
露出了點微笑,沈烈打開了窗戶,從二十層的高度俯視著這個城市。樓房,街道,車水馬龍,匆匆的行人,喧嘩的紅塵。
再遠也看的清楚。這是種享受,並且沈烈發現,除非自己刻意,不然聽覺還是和正常人一樣。他想到這點就要感謝蒼天。
假如每到晚上,全城男人的鼾聲,女人的呻吟聲,孩子的啼哭聲都清晰可聞,還無法拒絕。自己還怎麽活?
太陽已經西沉去。
下麵的路燈也亮起。但是在高層的視野裏,天色還是這麽的敞亮,看著那輪紅色,慢慢的,慢慢的,向著城市外圍的地平線而去。
接觸的一瞬間仿佛濺起了一團火焰似的,紅日掙紮了下,朝著透出點點星辰的藍色天幕吐出最後一絲力氣。
然後不甘心的,消失了。
“七點多了?”低頭看看手表。不知不覺站了二個多小時的沈烈回頭,帶上了門。
他下去發動了汽車,向著今晚的夜場走去。
琳琳的妹妹,唐豔。
那個酒紅色短發,人如其名,亮眼卻又單純的長腿女生?
假如能讓那樣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婉轉呻吟,那會是種什麽樣子的享受呢?
用敏銳的感覺去把握住女人每一次的顫抖,每一絲的渴望,每一秒的亢奮,每一聲的長吟…..
那才是人生呀!
越想越不堪,就這麽點追求的沈烈差點沒掛錯了檔。
好不容易收斂了心神。對著鏡子抹了抹臉,自戀的笑了笑。才整理了衣服下了車。那邊台階上陳斌已經在那裏招手,邊上是過去辦公室的同事琳琳。
其實沈烈並不看好他們。
陳斌厚道,老實。而琳琳?總有點說不出的,世故。
沈烈更知道,琳琳對自己還有點意思,隻不過自己很聰明的回避了,這種感覺絕非自戀。對上現在琳琳那種眼神,他就知道。
“生日快樂。”記得買一份德芙敷衍敷衍的沈烈說道。
陳斌憨厚的笑了笑。琳琳的那雙眼睛撇了下沈烈:“哼,還當你不來呢。”
“我兄弟女朋友的生日,我能不來捧場麽?”
陳斌繼續憨厚的笑著,琳琳瞪了一眼沈烈:“陪著等等吧,你的夢中情人馬上來了。”沈烈聞言尷尬的去看陳斌:“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
正說話間。那邊的出租車停下了,一雙沒有絲襪的長腿,落了地。暗紅色高跟前鏤空處,那豆蔻的腳趾渾圓潔白。隨即,一個高挑的短裙女孩微笑著亭亭玉立在那裏。
“阿烈看傻了?”
沈烈摸了下鼻子,看著唐豔走了過來:“好久不見。”
“是麽?我下午送朋友看到你去機場,你沒注意我。這算見還是不見呢?”唐豔歪著腦袋,俏皮的看著沈烈。那酒紅色的短發在夏日的微風裏飛揚了下。
每一絲發梢都那麽迷人。
沈烈是高手,知道遇到MM第一要自然,第二要自然,第三要不要臉。
直接抱歉:“哦,那個時候我看到一個美女,沒想到忽略了另外一個更美麗的。”陳斌在一邊哈哈一笑:“好了,人到齊了,我們走吧。”
“就四個?”沈烈和唐豔齊聲叫了起來。
琳琳詭異的對著沈烈的方向歪了下嘴角。陳斌則無聲的拍拍沈烈的肩膀,唐豔臉上泛起了點紅,女孩子還能不明白這個意思?
沈烈還是那麽的不要臉,他驚喜的很:“哈,你們生日,我們相親。也好。”
“啐。”
飛快的閃過了唐豔踢來的一腳,沈烈哈哈一笑,曲起了胳膊:“女士,可以麽?”
“有什麽不可以?”被他的無賴打消了尷尬,本來對沈烈印象不錯的唐豔大大方方的挽住了沈烈的胳膊。夏日薄薄的衣衫格擋不住彼此身體的熱度。沈烈壞壞的一笑:“這是個曆史時刻。值得紀念。”
“好了沒有,你們能進來再說麽?”陳斌不耐煩了。琳琳的眼底也有點說不出的味道。
黑色絲料短袖長褲,銀色的手表皮帶,簡簡單單的卻很清爽大氣。配上身邊短發飛揚,青春四溢的女孩,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琳琳看了一眼,躲過了表妹的眼神。挽住了她的男人,向裏麵走去。
“我的表姐其實喜歡你。”
“陳斌是我的兄弟。”沈烈臉色一變,突然多了點嚴肅認真,唐豔窒了一下,擠出了點微笑:“我知道。抱歉。我不該開這個玩笑。”
“我也該抱歉,我有點反應過度了。”
“男人啊。”唐豔幽幽的歎息了一聲。隨著沈烈走了進去,耳邊卻傳來那個家夥同樣幽幽的一聲歎息:“姑娘們啊。我來了。”
“撲哧。”
已經走到了座位前,笑的不可抑止,狠狠的推開了壞壞的家夥。唐豔在沈烈的邀請下,坐到了裏麵。沈烈理所當然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藤織的搖椅在搖搖晃晃。時不時的輕輕觸碰到她的腿,隔著西褲那薄薄的布料都能感覺到她細膩的皮膚。
什麽一見鍾情?
男人和女人,第一眼看上隻能是動物的本能。那就是以貌取人。僥幸一路走下去也是因為彼此的成長家庭內在能相稱,所以奸情才綿綿。
不然就是純粹的一夜情。
沈烈才不管。反正他想,如果是一夜情也不錯。
這樣心態的敗類實在很灑脫。旁若無人的輕輕搖晃著搖椅:“我知道,小姑娘都喜歡蕩秋千。短短的裙長長的腿,綠草如茵,微風吹起。”
“下麵呢?”陳斌傻乎乎的看著沈烈,問出口就失笑。二個女孩子也無不紅了臉低低的笑了起來。
沈烈卻認真無比:“陳斌這樣的男人,才適合婚姻。”
“那你呢?”唐豔含著笑推了沈烈一把,沈烈剛剛認真的眼神,還有對朋友的維護她看在眼底,有點微微的觸動。可是很快,她發現那是錯覺。
沈烈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想嫁給我?下周三我有空。到時候你可以到…..”
服務生端菜上來打斷了敗家子的廢話。
牛扒在騰騰的冒著熱氣,煎蛋被鐵板烤出了金黃色的網狀片緣。刀叉雪亮。
鏗。
沈烈搓手:“吃吧,德芙巧克力哦,我要把本錢吃回來。”
陳斌哈哈一笑:“晚上你請客。”
“嗨!你馬子生日。”
“哦?哦。”陳斌其實也不是非常的老實。眼神帶過了一邊低頭吃吃在笑的唐豔,意味深長的看著沈烈擠擠眼睛:“你可以不請。”
沈烈低頭吃菜。吃飽了才能幹活。
麵對他突然的沉默,唐豔卻有了點失落,他為什麽沉默?女孩子不由自主的歪著頭看去,卻再次笑著轉過了頭去,因為敗家子正餓死鬼投胎似的用叉把蛋黃搞得支離破碎,然後努力挑出了線來,想向著嘴裏送。感覺到她看來,沈烈賊溜溜的轉了眼珠警惕著她。嘴巴半張著,一臉緊張:“怎麽了?”
“給你。”唐豔笑著把一半切割過的牛扒放到沈烈的鐵板上,小鼻子嬌俏的皺起:“吃吧,孩子,咯咯。”說完捂住了臉,可惜忘記了手上有油汙,一下碰了臉上了。女孩子連忙哎呀一聲,低頭去拿麵巾紙。
琳琳看著二個人,也受不了了:“好了你們,搞得比我們還親熱。”
“哪有。”低下踹了表姐一腳唐豔擦拭著臉:“沒了吧?”
“無所謂。瑕不掩瑜嘛。這是好聽的說法。”
“壞的呢?”小拳頭捏了起來。
沈烈咳嗽了下:“何苦呢,這日子過的好好的,吃,吃。”唐豔白了沈烈一眼,含著笑低頭也去吃了。徹底淪落為配角的真正一對互相看了一眼。
陳斌很實在:“嘿,我們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啐。”琳琳和唐豔齊齊的罵了起來。
沈烈毫不在意放下刀叉,抹了嘴,端起了茶杯文質彬彬的喝了一口再放下,然後才開口:“晚上去唱歌。跳舞?還是幹嘛?陳斌反正我建議你,今天晚上你假如理智的話,希望你克製著,千萬不要當著女朋友的麵,找小妹。做人要厚道。”
大家全…
戀戀不舍的站了起來,沈烈並不是在意和她親密的接觸,他隻是覺得曖昧是主流,可最後還是要真實。現在和唐豔的關係又近了一步了。
完了啊。完了。看著女孩子淪陷前那可愛的動搖,忐忑的表情。沈烈覺得自己真是作孽啊。可是,這不還沒到手嘛。
“目標,夜場,今晚不醉不歸。”
“唷,你打什麽主意呢?”琳琳在搗亂。
沈烈看著她:“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