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022:無人可擋
分解的工作並不輕鬆,因為他不能停下按摩,而對方厄運身上糾纏著的亂七八糟恨意也太多了。宮平的運在旁邊看著,隻覺頭大無比,幹脆轉過眼去望向一邊。
宮平卻並不覺得辛苦,相反,他覺得這是一種挑戰,或者說是在對付穆山前的一次演習,他努力用最快的速度,並為董少爺所查覺地分解著厄運怪物,額頭上漸漸滲出汗來。
不過他的按摩技術確實無可挑剔,不久之後,董少爺就舒服得哼了起來,徐子風驚訝地看著,一邊因宮平竟真有這本事而震驚,一邊又因他那奇怪的、時常在虛空中抓來拋去的動作而感到奇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宮平終於將所有的恨意全部剝離,然後,他用最快的速度,將那十幾條殺意拋飛一邊,一把抓住了已經縮小到原來三分之一的那個厄運怪物,將它從董少爺身上取了下來,任其纏在自己左臂上。
“徐先生,請過來幫個忙。”宮平擦了把汗,停了下來,示意徐子風過去,徐子風一肚子疑惑地走了過去,不知宮平要幹什麽。
“好啦,已經很舒服了。”沒想到這時,董少爺卻轉過身來,“不用再按了。”
“還差一點點。”宮平一邊笑著,一邊站起身迎向徐子風,然後將左手伸向他的胸口。
“這小子要幹什麽?”徐子風一怔,本能地想要躲,但見宮平衝他直皺眉,便硬生生站住了。他隻見宮平將手伸到了自己胸前,然後被宮平便顫抖了一下,仿佛受了什麽刺激一樣,險些倒下,他急忙伸手扶住宮平。
“沒事。”宮平笑著說,然後慢慢轉過身,衝董少爺一笑:“董少爺,還差最後一下。”
“我說不用……”董少爺一揮手,但沒等他做完這個動作,宮平已向前一步,左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右手則輕輕一揮。
“你幹什麽?”兩個保鏢一起站了起來,衝宮平虎視眈眈。
“沒什麽。”宮平一笑,董少爺不快地一甩手,將宮平的手甩脫:“抓我手幹什麽?想死啊你?”
“想死?”宮平慢慢後退,“這算是威脅嗎?你以為你想讓誰死,誰就要死嗎?”
“你說什麽?”董少爺臉色一沉。
“這家夥,要動手也別先激怒對方啊!”徐子風在心裏長歎一聲,不得不開始盤算接下來怎麽救宮平出去。
而就在這時,宮平清楚地看到,那個手持砍刀的厄運怪物,已經狠狠地斬碎了董少爺的運,並且將那砍刀用力地嵌入了董少爺的後背。
“你這家夥,怎麽敢對我們董少爺這麽無禮?”徐子風一把揪住宮平的領子,將他拉向一旁,董少爺則皺著眉頭說:“子風,給我教訓教訓這小子,他是不是不知道在和什麽人打交道?”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可不知怎麽回事,這一口酒竟然嗆到了他,他一下將酒全噴了出來,然後開始劇烈地咳嗽,兩個保鏢見狀急忙衝了過來,要幫他捶背。
“開始了。”宮平低聲說,徐子風不解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他很快就會死。”宮平低聲說。“一切問題都不存在了,我兌現了我的諾言。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一定要給善子姐幸福,知道嗎?”
“你在說什麽?”徐子風完全混亂了。
這時,兩個保鏢已經用力地捶打起董少爺的後背來,痛得董少爺猛一揮手,將其中一個推開,另一個見事不對,急忙自己先閃開,結果董少爺沒推到他,卻因用力過猛把自己摔在了桌子上。
厄運附身的他,一下壓碎了桌上的兩隻酒杯,一塊鋒利的玻璃直接刺進了他的喉嚨,另一塊則在他痛苦地掙紮時,又劃破了他的頸動脈。
“少爺!”兩個保鏢嚇得麵無人色,急忙撲上來搶救,但哪裏救得過來?那頸部的血管中噴湧而出的鮮血,仿佛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洶湧不停。
小姐們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尖叫著逃走,徐子風愣愣地看著這一切,好半天才衝了過去,大叫:“找毛巾,堵住傷口!打電話,找救護車。”
“好演技。”宮平笑了笑,順著被小姐打開的門,慢慢退了出去。
二十分鍾後,救護車來了,可以想象,他們剛一到,就基本宣布了病人的死訊。之後,屍體被拉到了醫院,保鏢們麵無人色地跟在後麵,徐子風則開始與老大聯係。
“真是漂亮。”運讚歎著,“一舉兩得啊。”
“一舉兩得?”宮平有些不解。這下運可得意了,在他身邊來回地飛著:“哈哈!我終於勝你一籌了!萬歲!”
“到底怎麽回事?”宮平沒好氣地問,運這下老實了,乖乖地回答:“你沒注意看徐子風的背後嗎?那個董少爺一死,他身後的厄運怪物就立刻縮小成一團了。看來這個該死的董少爺一直想害徐子風,你無形中救了徐子風一命。”
“原來如此。”宮平點了點頭,“被勝利衝昏了頭腦,失去了冷靜。這是可怕的事。運,今後要提醒我,不論什麽時候,都要冷靜。”
“知道了。”運老實地回應。
第二天上午十點鍾左右的時候,宮平被叫到了總裁辦公室。來到外間,見到文雅婷,宮平先悄悄問了句:“文秘書,總裁找我有什麽事?”
“惡心的事。”文雅婷氣哼哼地說,“設計部新來了個小狐狸精,剛陪總裁談完心,總裁談得有些累了,可能是找你按摩吧。”
“生氣了?”宮平半開玩笑地問。
“生你個大頭鬼!”文雅婷瞪了他一眼。
“放心,很難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除非她事先學會了你懂的一切。”宮平輕輕拍了拍文雅婷的肩膀,以示友好,然後敲響了穆山辦公室的門,得到允許後,開門走了進去。
“您找我?”宮平臉上掛起了老實人的友善笑容。
“是啊。”穆山此刻正坐在椅子裏看幾份報表,見宮平進來,便站起身,打開了與辦公室相連的小臥室的門,示意宮平跟他進去。
“昨天熬夜有些累了,你幫我放鬆一下吧。”穆山一邊躺在床上,一邊說。
“多好的機會啊。”運感歎著,“如果我們知道是誰那麽恨他就好了。”它一邊說,一邊看著蹲在穆山背後的那個巨大厄運怪物。“這大錘一樣的手,代表著什麽樣的人呢?”
“你在哪裏學到的按摩?”穆山問。
“和一位老師傅。”宮平一邊為穆山推拿,一邊說。“當時也沒想什麽,就是覺得有天回家,可以為父母推拿一下。人一上年紀,身上就容易出毛病,按摩還是很能解悶這些問題的。”
“我兒子要是有你一半的孝心,我死也知足了。”穆山歎了口氣,“那小子,天天隻知道玩樂,整夜整夜不睡覺,整天整天不起床。”
“總裁的公子多大了?”宮平心中一動,覺得這是個進一步了解穆山的好機會。
“二十一了。”穆山說,“現在在美國讀書,除了沒錢時能想起我這個爸爸外,從來不知道打電話回來。”
“年輕人嘛。”宮平笑著說,“差不多都是這樣的。”
“都是被他媽媽慣壞的。”穆山說,“為了這個小子,我們可沒少吵架。唉,女人啊,自古慈母多敗兒,一點不假,弄得我在孩子麵前也沒法威嚴得起來,結果生生把孩子耽誤了。現在這小子誰也不怕,誰也管不了他。”
“嗯,當母親的確實都是如此。”宮平順著穆山的話說。
穆山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許多,宮平順著他的意接著他的話,沒過多久,穆山便沉沉睡了過去。宮平輕喚了他幾聲,見他也沒有醒,便幫他蓋上被子,退出了小臥室。
“明明是要殺的人,卻還要如此費心地照料他,唉!”運歎著氣。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宮平低聲說著,出了總裁辦公室,衝文雅婷一笑:“總裁在小臥室裏睡著了,什麽時候叫他,或是叫不叫他,就看你的了。”
“讓他睡吧。”文雅婷哼了一聲,“雖然他體格健壯,可畢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一大早晨就忙這種事,當然會累。”
“別怪我多嘴。”宮平低聲說,“你應該多為自己的未來想一想。秘書不是非常穩定的職務,房產證上沒有你的名字的話,再豪華的別墅也不過是浮雲。我覺得什麽都沒有自己掌握在手中的財產最實際。”
“謝謝你的提醒。”文雅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老實說,我也想過這事了。唉,跟總裁這麽多年,他已經對我沒什麽興趣了。像這次做的發型,雖然令他眼前一亮,可這一亮去亮到別人身上去了。他對我是沒有什麽新鮮感了。”
“多為自己想想吧。”宮平一笑。“你總不能把青春全耗在一個地方吧?”
“嗯。”文雅婷點了點頭,宮平沒再多說什麽,與她簡單告別後,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宮平,總裁又找你啦?”剛一回到部裏,新提的銷售部林經理,便笑意滿麵地迎了上來,宮平友善地一笑:“是啊。”
“你現在可是總裁麵前的紅人呀。”林經理笑著說,拉著宮平向自己的經理辦公室走去,“來來來,宮平,有點好東西給你看。”
“啊?”宮平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