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生死由命
鄭乾此際看似輕鬆,實則亦是出盡全力,這些年來他一直有暗疾在身,一身武學早已不複當年。
他瞥見女兒女婿狀況,心急如焚,一掌劈出,鼓起灼熱的掌風,震退曹應龍。他向左斜邁半步,身形卻已奇跡般切入數丈外圍攻江霸的人群。
曹應龍頓時給撲了個空,但他並未沮喪,他們等得便是這一刻。心中暗道:“鄭乾你在這時仍不肯使出滅神手,怕是再也不會有機會了!”矯健的身軀立即又衝去。
鄭乾幹枯的手宛若老鷹的爪子般往前一揮,登時爆起漫天的杖影,把眾人籠罩其中。無論速度勁度,均達至驚世駭俗的地步。
最厲害的是每揮一杖都生出像利刃般的割體勁氣,使人難以防堵。
向霸天費力抵擋三杖然後退後,他身旁四五人已吐血倒地,喪失戰鬥力,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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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霸震裂衣衫,露出雄偉的身軀,將已媚眼如絲、神誌不清的鄭淑明纏到身後,暴發出全身力氣,趁此良機忙衝出重圍。
他的身後緊跟著曹應龍。
“怎麽可能?嶽父大人呢?”他不由驚駭,速度卻不減反增,拚了元氣大傷也要趕回襄陽城。樹木林立,他盡可能走直線,大道中有他騎來的寶馬,那是來自西域的良駒,可日行千裏,要想離開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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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之聲不絕如縷,圍在鄭乾身邊的隻有四人。
一個精瘦漢子一刀劈中鄭乾揮來的杖尖,來不及高興,隻覺一肌尖銳若利刃,又是沛然不可抗禦的真氣透刀而來,觸電似的硬被震退兩步,嘴角逸出一絲鮮血,倒地身亡。
鄭乾嘿嘿一笑,眼中寒芒暴閃,那邊向霸天要繞他而過,他幽靈般電閃,躍出包圍,出杖擊中向霸天的胸膛,向霸天肥胖的身軀在空中一下蜷縮,轟然墜地,正閃著淫邪光芒的眼睛睜地滾圓,似訴說著不敢致信。
正在這刻,他背後一直隻發揮普通劍招的四十來歲的劍客發出致命的一擊。他便是一直隱藏實力的黑衣人!無堅不摧的劍氣,透過長劍侵來,割裂鄭乾的長衫,露出枯黃的肌膚,似要刺往他的腰眼處。
這絕對是出手最佳時機,正是鄭乾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非精擅刺殺之道者絕難把握!
黑衣人一向冷靜緊崩的神經不由放鬆,老家夥總算要解決了。下來需要應付的便是樹上不知敵友的年輕人了!
曹應龍早已去追趕江霸夫婦。
看似大局已定。
誰料這時異變倏生!
鄭乾佝僂的身體近乎奇跡的倏地挺直,滿頭濃密的白發突破發髻的束縛,無風飛揚,臉上每道皺紋都似會放射天藍的異芒,眼簾半蓋下的眸珠射出箭狀的銳芒,形態詭異至極點。他閃電般轉身,幹枯的手掌似無限放大,與長劍相交,竟發出金屬相擊的聲音。
滅神手!
長劍頓時成了廢銅爛鐵,轉眼化為銅汁鐵水!那可怕的手掌拍向黑衣人仍在急速前衝的身軀,若是如此,他定會開膛破肚無疑。
黑衣人眼中閃過驚駭,“怎麽可能!”他亦是了得,身子硬生生向左橫移三尺,饒是如此,他的右臂給掌風擋中,登時骨折。足尖點地,迅若流星,向曹應龍方向趕去。
當他瞥見地下躺著的向霸天一個骨碌爬起,發瘋似的反向逃去,一切都明白了。
鄭乾拍向向霸天的一掌根本用力不大,隻是將其震退,甚至並未使其受傷,他隻為逼自己出劍!他的偽裝根本就沒有瞞過鄭乾!
可以說,向霸天適才目光中的不可致信,一方麵是沒想到他會給鄭乾輕鬆擊中,二是沒想到他的肺腑竟沒有受到傷害,他還以為鄭乾是一陣動武,已體力不繼,便裝死倒地,打算偷襲一下,但見了滅神手的可怕威力,哪還有半點留下的心思?逃命去也!
鄭乾咳出一口鮮血,未敢有絲毫停歇,一揮杖,已在數十丈外,與前麵急衝的那人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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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應龍長矛刺向已抱緊江霸的鄭淑明,佳人雙腿環在江霸腰間,眼色迷離,燥熱的香汗浸滿脊背,混亂的心神已感受不到身後的危險。
江霸旋風般轉身,右拳擊中長矛。
手骨碎裂。
他痛得忍不住慘哼一聲,以他這樣的硬漢若在以前純屬天方夜譚。他在這時才發現一向引以為傲的強健體魄竟是如斯脆弱。
他有一萬個理由相信,這絕對是曹應龍至強的一擊。
曹應龍尚不知數百丈後發生的一切,他以為勝券在握,沒必要再留手。一定要留下這兩人!
雙腿連環踢出,正中江霸心房,剛猛無匹的勁道如山洪爆發,擋無可擋。
江霸“噗”地鮮血噴出,生命在迅速流逝,身子卻紋絲不動。看到趕來的鄭乾,閃過一絲希望,希望嶽父可以救得了淑明吧。
“鄭老,江霸先走一步,不能如您所托,照顧淑明了!”腰間纏帶斷開,鄭淑明被震退倒地,而江霸本已暗淡的雙瞳異芒閃過,怒吼一聲,完好的左拳與曹應龍踢來的右腳狠狠相撞,隨即挺拔的身軀轟然倒地。
曹應龍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手中鋼矛脫手飛出,他向後一個翻騰躍向一根樹枝,但險些沒有站穩。因為他的整個右腳竟化作一團血霧,消失於空氣中!
可怕的場景深深震撼了身後的黑衣人與鄭乾,但二人均是心誌堅忍之輩,仍極速衝來。
誰先趕到鄭淑明的身旁,誰就能掌握主動,先前的犧牲並不算什麽。
鄭乾焦急萬分,女婿已死,秘籍也給了,若還不能救回女兒,今天行動就完全失敗了!
黑衣人也不輕鬆,滅神手的威力絕對不容小覷,一股邪異的真氣仍在他體內亂竄,以他渾厚的內力竟壓製不住。
滅神手看來是以絕對力量來滅盡一切,霸道絕倫。早知如此,便該學那矮子離開才是。實在不該貪圖滅掉這老家夥。
何況,樹上那年輕人還未出手,且感應不到他身在何處!這種置身危險的感覺使他這初出茅廬的刺客很不舒服!
距鄭淑明隻有一丈。
他接過曹應龍的鋼矛,分量極重。
此時的淩風正悔恨交集。
他在樹上行動,速度本要快些,可他怎麽也想不通,在這片密林中這些人動作更是迅捷無倫,兼且適才為鄭乾和黑衣人的交戰稍作猶豫,不過刹那工夫,江霸竟已身死!這便是經驗的重要之處。
淩風哪還敢有片刻耽擱,全力施展輕功,趕在黑衣人前,從樹上鷹撲而下,正麵相對,手中樹枝恰恰挑中黑衣人舞動的矛尖。
長矛的力道沉雄無比,淩風清楚地知道黑衣人功力尚要比自己高出半籌,他被震回空中。
但他豈會退縮!他是獨孤求敗的徒弟,以硬碰硬不是傻子便是白癡!
黑衣人暴喝出聲,手中長矛像勁箭般向空中的淩風咽喉射去,破空聲大作,那種速度,那種力道,確是驚人。
手中樹枝長約三尺,淩風身子微傾,改刺黑衣人手腕,附上內勁的樹枝竟有青芒閃出,無亞於神兵利刃。
黑衣人大駭,他準確計算出,在自己長矛刺入對方咽喉的前一息,對方先會割掉自己手腕!
且不說能不能殺死對方,為了一個沒必要的任務損失一隻手,值得嗎?
後麵鄭乾已近,體內異種真氣將壓製不住,來不及與對方糾纏了!而且對方那山嶽般的森冷壓力使得他周身血液仿佛瞬間凝結,太可怕了!
心中計較已定,黑衣人擲出長矛,翻身落地,足尖微點,一溜輕煙似的消失不見。
絕世的輕功,淩風自歎弗如。
扔掉樹枝,淩風有些苦笑,本以為會讓你濺血而還,現在卻沒連恩人都沒救下,隻嚇退一個小毛賊。
鄭淑明仍在地上翻滾。
當淩風俯下身時,發現她已將身上喜袍撕裂,春光大泄,露出一雙渾圓修長、結實健美的玉腿,雪白光滑,毫無瑕疵。
而她胸前衣衫早破,冰肌玉骨若隱若現,清晰可見那單薄的紅色褻衣,雙峰微顫顫的高高聳起,從領口處望見那道深邃的乳溝,那可是足以牽引所有男人欲望的溝壑,淩風不禁狂咽幾口唾沫。
淩風抱起這個讓他頗為動心的女人,水蛇般柔軟的腰肢弱柳拂風,不堪一握,整個屁股被包裹得渾圓挺翹。輕捏一把,手感不錯!
淩風暗叫一聲罪過,我不能對不起婥兒,但不可否認,這女人真是太他爺爺的誘人了!
鄭淑明燥熱難忍,春#情盎然,感到有人,就如溺水時抓到一棵稻草,滾熱的香軀立時如八爪魚般纏上。
她的胴#體溫度灼人,眉宇間蕩著千般風情,萬種柔媚,在淩風身上摩擦不已,處女的體香不斷鑽入他的鼻中,淩風下#體某處已堅硬如鐵。
此時,趕來的鄭乾已與曹應龍交上了手。
曹應龍赤手空拳,威力遠不及使矛時,兼又被江霸臨死反撲所傷,右腿根部尚未包裹好,血依舊流個不止。
他見黑衣人並未成功,帶來的幫手又一個個傷亡慘重,沒死的業已紛紛逃走,便知事已不可為,就要離開,哪知鄭乾不肯放過他,拐杖不停向他身上招呼。
拐杖擊中曹應龍的腰身,他的外衫和中衣撕裂開來,露出精壯的肌肉,那本秘籍掉落地上。他咽下至喉的鮮血,見鄭乾身子驀地一頓,不由心喜,哪敢停留,再顧什麽秘籍,忙發力躍起,在眾樹間一點兩點,頭也不回地逃開。
出奇的是,鄭乾並未趕他,在原地怔了半晌,似在思索什麽,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然後撿起那本秘籍,走到淩風身邊。